誰也沒想到戚晚居然自己答應下來了,蘇文澤自然再高興不過了,只是白輕歌,在白老爺子和蘇文澤已經去了花園以後,他無奈的看着從樓上拿了一件長外套下來的戚晚:“你真打算要去?”
剛剛也不知道是誰在客廳裡面一口否決了,不要同蘇文澤吃飯的!
戚晚將毛絨的外套披在身上,原本纖細的身材並未受到多大的影響,反而多了一點柔和溫暖的感覺,讓白輕歌看在眼中,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妹妹也天生就是衣服架子!
“爲什麼不要去?我原本是不打算去的。”戚晚冷笑了一聲,將自己衣服稍稍整理了一下,才笑眯眯的看着白輕歌,眼底閃過一抹邪肆:“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他既然敢厚着臉皮找上門,我爲什麼不敢去呢?”
她不僅要去,還一定會給蘇文澤添堵!
只是戚晚也沒有想到,分明蘇文澤是一個人來白家的,等他們到了定好的舒景軒的時候,蘇瀟宸居然也在!
看見戚晚和白輕歌,蘇瀟宸也是一樣的驚訝,叫了蘇文澤一聲父親,目光就迫不及待的投到了戚晚身上,“晚晚,你怎麼來了?”
戚晚微微皺眉。
早上她纔跟蘇瀟宸見過,看來蘇瀟宸也不知道白家的人今天都會來這裡吧?
戚晚嫣然而笑,目光落在蘇文澤身上,語氣微微潮弄:“蘇伯伯要跟我道歉,我如果不來,蘇伯伯會不會一直惦記在心裡呢?爲了蘇伯伯能夠釋懷,我當然要來了。”
蘇瀟宸皺眉,跟着也看向自己的父親。
父子倆的關係因爲戚晚,原本就已經緊張極了,這一次,蘇瀟宸原本以爲會是一次轉機。
但是在看見戚晚之後,他瞬間明白過來蘇文澤是什麼意思了。
白家不會看在齊妙妙的份上投資給蘇氏,但是不代表不會看在戚晚的面上!
以這兩天外界傳聞白老爺子和白輕歌對戚晚的重視,他再度壓上了這個賭注!
“是這樣。”蘇文澤一瞅到蘇瀟宸眼底的深幽,清楚蘇瀟宸不可能還猜不到,但是人都在這裡了,他相信自己這個兒子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不給他這點面子。
因此,在幾個人的注目下,他的笑容越發親切:“父親以前對晚晚太多偏見了,有眼無珠,今天,是特意來跟晚晚道歉的,剛好你們之前也認識,晚晚又在咱們家住過幾天,我就順便也叫上你。”
“晚晚在蘇家住過?”
已經落座的白老爺子聞言,整個人都驚訝住了一般,遲疑了一下,纔看向戚晚。
他爲什麼不知道?
戚晚站在蘇瀟宸的對面,聽到蘇文澤漫不經心的這樣說,只覺得好笑得很。
在蘇家住過,可最後還不是給蘇曼麗和蘇文澤那位太太給趕出來了?
“是住過。”戚晚的聲音很小,就算整個包間裡面都很靜謐,她的聲音也輕如蚊吶,隨後擡眸看向蘇文澤:“以前沒機會好好感謝一下蘇伯伯,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我也想像蘇伯伯當面說聲感謝,雖然蘇小姐和蘇夫人罵得是有點難聽,但是其他過分的事情倒是沒有多做,感謝手下留情!”
咯噔——
剛剛被戚晚說感謝的時候,蘇瀟宸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真,戚晚說到後面,從蘇瀟宸的角度看過去,蘇文澤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還不光是蘇文澤,連帶着白輕歌和白老爺子的臉都有些掛不住了。
“這也都是過去的事情吧,蘇伯伯快坐下來吧。”戚晚笑笑,一臉雲淡風輕的穿過兩隻椅子,在白輕歌身邊坐下來。
氣氛雖然僵硬了兩秒鐘,但是被戚晚自顧自的又打了圓場,蘇文澤也就藉着這個臺階下了,紅着一張老臉不好意思的笑笑:“家女和夫人怠慢晚晚的地方,還請晚晚原諒,改天我讓她們登門謝罪!”
蘇文澤對新一任的老婆和女兒都十分寵愛,跟對兒子蘇瀟宸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戚晚聽他嘴上這樣說,在落座之後,乾脆笑眯眯的拿起面前的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茶,然後看向蘇瀟宸:“蘇大哥,以前你不是經常替她們道歉嗎?如果只爲這麼一點事情就驚動了蘇小姐和蘇夫人多不好意思,不如你跟我道歉吧?咱們倆比較熟,蘇伯伯也應該比較能夠接受。”
蘇文澤額頭已經開始往外滲出冷汗了。
白輕歌抿着好看的嘴脣在一邊看熱鬧,白老爺子則是放縱的看着自己這個親孫女兒古靈精怪的在這裡胡鬧。
的確,就算齊妙妙跟蘇瀟宸在一起的時候,他是喜歡蘇瀟宸沒錯,但是蘇家那一家子人,他卻沒有絲毫好感!
蘇瀟宸看了看父親,回頭的時候,剛好看見戚晚跟他笑着眨眼。
他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會讓戚晚幫他在父親面前挽回一點面子。
“晚晚。”看着戚晚玩得蘇文澤滿頭大汗的樣子,蘇文澤笑笑,還真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溫暖的笑着:“你不喝酒,我以茶代酒,跟你道歉。”
戚晚爽快的喝了一口茶,喝得蘇文澤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Wшw_ttкan_¢〇
一頓飯,因爲前面的一點開場白,一直吃到了中間,氣氛沒有緩過來。
戚晚自顧自的吃菜,終於聽到蘇文澤貌似實在忍耐不住了,開始跟老爺子敬酒。
老爺子是不喝酒的,年紀大了,一旁的白輕歌給面子的代替了老爺子喝了一杯。
就在所有的預料當中,一杯酒下肚,蘇文澤開始攀扯上白蘇兩家的婚事了。
戚晚垂着腦袋,吃着自己面前盤子裡的菜,聽着蘇文澤令人討厭的聲音極慢極慢的說:“之前難怪瀟辰並不是很喜歡白婉晴,我那時候也多於心不忍,但是白婉晴一直纏着瀟辰,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是沒辦法的事,而現在很巧,晚晚和瀟辰是互相喜歡的,我瞧着,要不然咱們兩家商量着,重新舉辦一場訂婚典禮吧?”
說這句話,蘇文澤需要不少勇氣。
但是爲了蘇氏,就這麼一點臉皮子能算什麼,他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
等待了許久的話,在場得每一個人幾乎都知道他一定會找時機說出來的,但是沒想到是在這會兒。
戚晚不等白輕歌衝動之下差一點站起來,她笑笑,依舊溫溫婉婉的坐在椅子上,“蘇伯伯都沒有問過我和蘇大哥的意見,妄加揣摩,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連她和蘇瀟宸都不知道的前提下,蘇文澤居然也能把這話說出來,看來之前還真是她太小看了他!
“晚晚,你跟瀟辰……”蘇文澤原本以爲戚晚脫離了冷厲晟的苦海,現在讓她跟蘇瀟宸在一起,他的兒子也算得上優秀,戚晚一定會同意纔對,卻完全沒想到,戚晚根本沒有答應的意思,反倒用那雙充滿了嘲諷味道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他。
“父親!”
蘇文澤拖長的聲音還沒有連接出下文,蘇瀟宸已經忍無可忍的站起身,眼看着蘇文澤一臉諂媚的笑,他感覺自己這輩子好像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原本是他父親的男人這麼醜陋的樣子。
因爲一個蘇家,他這個前妻剩下的兒子,就只是一個可以幫助他走的更遠的工具罷了!
蘇文澤微微皺眉。
對戚晚和白家的人他可以客氣再客氣,但是蘇瀟宸,他渾身沁透了掌控欲,那雙瞪着蘇瀟宸的眼神裡面滿滿都是警告。
彷彿蘇瀟宸真敢當場說出什麼,他也一定不會跟他客氣。
蘇瀟宸心底有種被刺痛的感覺,遲疑了一下,才苦澀的笑出聲:“我跟晚晚,只是從小的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而已,感情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子,我們沒辦法做情侶,更沒辦法做夫妻!”
“你……”
蘇文澤沒想到蘇瀟宸還真敢都說出來了,瞪着蘇瀟宸的眼神幾乎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蘇瀟宸無所謂的笑笑,既然他敢違抗蘇文澤的意見直截了當的說出來,那麼接下來蘇文澤所有的怒火還有後續的反應,他都已經做好了全盤接受的準備。
這場蘇文澤帶着別樣的目的的晚餐,最終還是結束在蘇文澤和蘇瀟宸父子倆暗地裡互相噴涌的怒火當中。
回去的車上,白輕歌開車,戚晚坐在副駕上,老爺子一個人坐在後面。
相對於白輕歌偶爾還說點好玩的調節氛圍,戚晚就顯得沉默得多了。
直到遠遠都可以看見白家老宅的燈火通明,她才恍恍惚惚的問白輕歌:“剛纔我那樣做,蘇大哥會不會十分爲難?”
白輕歌開着車,聞言輕輕扯了扯脣角:“爲什麼爲難?蘇瀟宸只會比你還要討厭蘇文澤,剛纔他要是站在蘇文澤的一方可能真爲難了,但是他那麼聰明的人,看得出來你是在爲他。”
是嗎?
戚晚艱難的扯着脣角笑了笑,臨下車,等老爺子被廖管家接走走在前面,她才輕聲吶吶的說:“我不是要跟蘇文澤計較以前我住在蘇家的那兩天他們都是怎麼對我的,那是我理虧,我不應該聽蘇大哥的去他們家,我記恨蘇文澤,他怎麼可以對蘇大哥那樣!”
但凡今天是蘇瀟宸自己的主意,戚晚也只是想要諷刺諷刺他就得了,但是蘇瀟宸也在完全不知曉的狀況下被叫到了酒店,蘇文澤居然就可以說出那樣的話!
戚晚從小跟着蘇瀟宸一起長大,她爲他感到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