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我就先走了,明日一大早我就會過來的。”旋真說完之後起身告辭了。
等旋真走遠了之後,蘇嫣看向了嬌兒道,“嬌兒,爲何剛纔這般說。”
嬌兒似乎知道旋真會這麼問一般,她笑了笑,看着蘇嫣道,“夫人這就有所不知了。”嬌兒一邊說着,一邊坐在了蘇嫣的身旁道,“今天林叔都和我說了,其實夫人能離開這兒是最好的,就怕你顧忌大月氏的安危不肯,不過我和林叔商量了,我說若是夫人離開了,蒼閻發現之後定然不是先遷怒於夫人,而是來尋找,正好可以將他引入皇陵去,和將軍決一死戰!”
嬌兒的話調理明晰,她說完之後對着蘇嫣一笑。
蘇嫣一愣,不過隨即點了點頭,嬌兒的話很有道理,況且蒼閻一日不除,一日就有麻煩!日後會有更大的隱患。
“那你知道淵他們的計策麼?”蘇嫣旋即坐在了嬌兒的身旁問道。
嬌兒點了點頭道,“當然知道了。”嬌兒微微蹙眉,仔細想了想道,“林叔來的時候都和我說了,說現在將軍已經大功告成了,就等着在皇陵裡和他決一死戰了。”
大功告成是什麼意思,蘇嫣是明白的,她點了點頭道,“那好,那明日恐怕要辛苦旋真了。”
“沒事的,夫人若是不放心的話,我就跟在旋真公主身旁好了,就扮作丫鬟。”嬌兒對着蘇嫣拍了拍胸脯說道。
“嬌兒不會被蒼閻認出來麼?”嬌兒的提議讓蘇嫣微微一心驚,畢竟蒼閻也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他·····
“沒事的,認出來了也沒有關係,我就在暗處看着旋真公主好了。”嬌兒正了正色道,“畢竟鳳凰的氣息很少有人能感知出來,而且鳳凰肉又不好吃,沒有什麼人會對我們下黑手的。”
雖然嬌兒這麼說,但是蘇嫣還是有些猶豫。
嬌兒連忙上前來扯了扯蘇嫣的衣襬道,“夫人,你就放心吧,我看看婚禮上的熱鬧就回來,我的實力你放心吧,大不了讓睿兒陪在我身旁就好了,林叔說了,將軍不一定讓睿兒一塊兒下皇陵去呢!”
嬌兒的語氣裡帶着幾分撒嬌,蘇嫣無奈之下只得笑了笑道,“好好好,都應了你,不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蒼閻這人雖然狠,但是他應該不會突然對旋真他們不利吧,嬌兒之前的分析有道理,若是他突然傷了旋真他們,那他就更沒有威脅她的東西了!
“嗯吶!”嬌兒朝着蘇嫣甜甜一笑,然後將自己的頭化作鳳凰頭,在蘇嫣的肩膀上蹭了蹭,就差發出愉悅的叫聲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看着在自己身旁撒嬌的嬌兒,蘇嫣不由得甜甜一笑,雖然自己的年紀還沒有嬌兒的年紀大,但是一想到嬌兒是自己未來的兒媳婦····爲何覺得有些怪怪的呢?
一想到這事,蘇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而坐在帳篷裡的蒼閻正低頭畫着一副八卦五行的話,可惜的是,他的眉頭越蹙越緊,而那手上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凌亂。
“該死的!”一聲重響,蒼閻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那桌案發出了一聲悶響。
他的面色並不好,過了許久,他抿脣道,“該死的,道術相比較之下,巫術始終不及道術,不對,應該是皇陵中應該處處都是道術佈局,而非巫術,看來要進去,還是非要依託季宸淵不可!”
蒼閻手下的畫卷凌亂不堪,最後蒼閻覺得那畫卷刺眼,指尖用力撕碎了才作罷!
“撕拉!”一聲,那畫卷的殘布落了下來,紛紛揚揚。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貓叫聲在蒼閻的耳旁響起,蒼閻臉上的不悅盡數收了起來,他看向了帳篷入口的位置,沉聲道,“花顏,別躲了,進來吧。”
白色的貓形的花顏聽見了蒼閻的聲音,身子微微一顫,畢竟蒼閻最喜歡喚她們這些*物爲冰兒,冰兒,是那個人的名字。
花顏一想到那事,眸光微微低斂,但是現在並不是想起此事的時候,自然也無暇顧及爲何主子今日直接叫她名字了。
她的白色尾巴擺了擺,隨即化作了人性,走入了帳篷之中,見到那面無一絲表情坐在案桌後的主子,她心中一沉,畢竟跟在主子身後這麼多年了,見過主子冷笑,邪笑,溫潤的笑,卻獨獨沒有見過主子這般。
或許是因爲主子已經知道了木盒子的事情?
花顏心中一驚,卻還是上前,而後撲通一聲跪在了那案桌前,低着頭道,“主子,隨奴才離開這裡吧。”
花顏的話語很低沉,很內疚,她不知道給如何說這件事纔好,但是·····這話,主子應該能明白過來吧。
果然,蒼閻看了她一眼,而後道,“花顏,是盒子丟了?”蒼閻的話低沉陰森到了極點,但是若是花顏仔細聽的話,就可以聽出來,蒼閻的話語裡帶着幾分茫然。
“是·····”花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那有些蒼白的脣被自己咬的更是有些發疼。
她閉着眼睛,根本就不敢睜開。只得輕輕地將這個答案回答了。
但是四周很寧靜,什麼聲響都沒有。
花顏心中一陣心虛,她試探性地擡頭,睜開眼,卻看見主子身上寫滿了落寂,那原本邪肆的眉宇之間竟然也染上了失落。
“花顏。”蒼閻的薄脣動了動,他看向了花顏脖子上已經消失了的項圈道,“你既然已經失去了束縛,爲什麼要回來?”盒子·····是他最後的底氣,也是他之所以能千年不死的緣故,但沒有想到,盒子竟然丟了·····不用說,定然是丟到了季宸淵的手中。
呵呵,蒼閻的脣角帶着一絲虛無縹緲的笑意,不過沒關係,這不代表他輸了,只要他能娶到蘇嫣,說明他還沒有輸,更何況,他玩季宸淵,就像貓玩老鼠,都玩了一千年了,季宸淵不累,他都累了!
蒼閻的脣角勾起了笑意,只是那笑意帶了幾分自嘲在其中,這笑意讓花顏看不懂。
酸澀縈繞在花顏的鼻息內,她咬脣看着蒼閻道,“花顏一日活着,就一日是主子的人。”
花顏的聲音很小,很輕,但是在不大的帳篷裡,聽得異常的清楚。
蒼閻面上不爲所動,這是花顏一早就知道的結局,她不強求,畢竟她本來····就只是主子的一隻*物啊!只是······*物而已!
“很好。”蒼閻開口,他斜着頭看了看花顏,卻是道,“我只求將來的日子和蘇嫣一塊兒好好過,且皇陵的事情,我要最後搏一把,皇宮那邊如何了?”
蒼閻的話再次讓花顏白了白臉色。
“主·····主子·····”花顏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蒼閻就擡起手來阻止她繼續說了。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呵呵。”蒼閻的薄脣突然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這絲笑意裡的含義讓花顏不忍再看。
蒼閻突然站起身來,背對着花顏道,“花顏,可能我大勢已去,離去吧,明日一局,我贏的可能性極小。”一聲輕薄的自嘲笑聲傳出,蒼閻道,“如果你願意留下來觀禮也行。”
花顏抿了抿脣,她跟在主子身旁多少年,她就愛了主子多少年,原本就知道這一日遲早都會到來,但是她現在再次聽見,且還是主子親口告訴自己的。
心口,難免會有些發疼!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因爲蒼閻背對着自己,所以她以爲自己的動作,蒼閻會看不見。
她苦笑,但是那話語卻是帶着幾分截然不同的愉悅之情。
“主子放心吧,一日爲奴,終身爲奴,花顏永遠都是主子的*物,明日,也會跟在主子身邊的。”花顏暗自低頭,再次擡眸的時候,那眼底閃爍着的是堅定,“明日陪主子,最後一搏!”
今日的月光似乎特別的亮,明日或許會發生許多事情,但是哪怕是毀滅,她也一定要陪在主子身旁,到最後一刻。
花顏看着那負手背對着自己的身影,腦海裡卻是浮現往事一幕幕,她的脣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帶着往日的清涼糯軟,只是那眼底的堅定神色未變,不僅僅是明日,她希望永遠,這樣看着主子的背影就好。
“行了,早些休息吧。”破天荒的,蒼閻竟然對花顏說了一句關心的話,雖然這句話只是順口而說,但是花顏的心底,那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觸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