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詩詩有些怔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在顧婉兮錯愕的表情下,直接拉着她離開了這裡。
她有些恍然的眨了眨眼,而此時剛剛換好了衣服的川凝也走了過來,剛一來便看着景緻涵離開的背影,不免疑惑的挑了挑眉,回頭看過去,正是米詩詩有些茫然的表情。
“嘿,傻了?”
米詩詩聞言似乎纔回過神來,隨即皺起了眉頭看向了他:“你說,我這是不是當場被綠啊?”
“……你剛剛說什麼?”
……
“今天她恢復的怎麼樣?”
安陌沫看了一眼一來就追着自己的蘇木,她不由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麼樣米自己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旁邊的川柏看着蘇木總是纏着安陌沫,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一把扯過了安陌沫:“你先去別的科室看看。”
安陌沫怔愣了一瞬,隨即瞭然的嘆了一口氣,也順着他轉身離開了,一時間只剩下了川柏和蘇木兩個人。
“這麼小氣,就聊會兒天,你就這樣了?”蘇木無語的看着川柏,後者倒是順着他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是這麼小氣,有這個時間你倒是去看看你家樑淺,纏着陌沫不放做什麼?”川柏毫不客氣的回懟,而後者似乎在聽到了樑淺的話時,目光中也帶着些許落寞。
川柏看着他忽然有些黯然的神情,不免輕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一切都會好的,景緻涵已經聯繫國外腦科專家了,過兩天就能來。”
蘇木聞言有些敷衍的點了點頭,轉而看向了病房裡正在休息的樑淺。
原本她是希望她記起來的,可是自從昨天偷聽到一切是蘇雅所做的,他反而有些不希望她恢復記憶。
因爲他並不知道應該要如何面對她。
“知道了你還這麼垂頭喪氣的?我多了個便宜兒子的時候還沒有你這樣呢。”川柏帶着調侃的語氣輕笑道。
“滾。”
蘇木有些煩躁的瞪了他一眼,轉而緩緩走到了病房的方向,川柏看着他擡手輕輕撫摸着房門,然而卻只是透過玻璃門看着她半晌,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哎,你要去哪兒啊?”
川柏原本以爲他還會進去再看兩眼,沒想到只是站在門口看兩眼就夠了?
然而蘇木並沒有回答他,川柏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不免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轉而湊到了玻璃門面前,看着裡面依舊在熟睡的樑淺,又打量着她的側臉半晌。
“生了病也不難看啊,難道她的美貌已經不能再吸引他了?”川柏沉默了半晌,最終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了。
然而就在此時,原本應該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熟睡的樑淺倏地一下睜開了眼睛,轉而扭頭看向了門外,只見那裡空無一人,她頓時有些凝重的眯起了眸子,似乎有些不悅。
怎麼每天都來的,今天就不來了?
樑淺想着蹭的一下從牀上跳了下來,連忙趴在了窗戶往下看了兩眼,然而她並不知道,這個病房的窗戶並不能夠看到門口。
等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人影,她不免有些失望,轉而朝着門外跑了過去,推開門往外試探性的看了兩眼,只見走廊空蕩蕩的,就連一個護士都沒有。
她皺着眉頭思考了半晌,拿着外套便躡手躡腳的偷偷溜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蘇木拎着一堆東西回來,然而卻只見門似乎是打開的,他莫名的後脊一涼,連忙朝着病房裡衝了進去。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空蕩蕩的病房,還有亂成一團的被褥,一時間腦海之中彷彿一萬種可能性都想過了,他連忙扔了東西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剛好這時一個護士路過,他連忙快步跑了過去,一把抓住了護士的手,焦急的問道:“你有沒有看到這個病房的人去哪兒了?”
護士只見着他似乎激動的手都在顫抖,她有些慌張的搖了搖頭,帶着些許害怕瑟縮的語氣:“沒,沒見過啊……”
蘇木失望的甩開了她的手,便像個沒頭蒼蠅一般亂撞了起來,周圍的護士幾乎都被他問了個遍,然而還是沒能有一點消息。
然而就在他打算下樓找的時候,碰的一下撞到了一個人,蘇木幾乎沒來得及看他一眼便打算繼續走,地上的某人終於一把抓住了他,帶着些許吃痛的聲音。
“你這傢伙打算幹嘛去啊?這麼着急投胎啊?”
蘇木這才低頭看過去,只見正是川柏有些不爽的看着自己,蘇木有些不耐煩:“樑淺不見了,你有見過她嗎?”
“她不見了就不見了唄,你這麼着急幹什麼?撞到我還無視?你最近有點神叨啊。”川柏拽着他借力一把站了起來,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她是被人害了才受了傷,她說不定是……”
被人綁架了,還是什麼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
可能是他的姐姐蘇雅,又有了動作。
他怎麼能不着急?
川柏自然是不明白的,但是看着他如此焦急的模樣,無力的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剛剛看到她了,好像是去了樓下公園。”
“說不定是在病房待膩了下去溜溜圈,你怎麼這麼緊張,哎!聽我說完話啊!”
眼看着蘇木彷彿離弦的箭直接衝了出去,川柏不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而此時身後的安陌沫緩緩走了過來,看着蘇木離開的背影不由得疑惑的眨了眨眼。
“他這是怎麼了?”
“思春了。”
“……”
安陌沫聞言只覺得無語,沉默了半晌從懷中掏出了病歷,轉而交給了川柏,帶着些許嚴肅認真的表情:“你看看這個。”
“這不是樑淺的嗎?有什麼問題嗎?”川柏疑惑的接了過來,仔細打量了兩眼。
“我總覺得,樑淺並沒有真的失憶。”安陌沫帶着些許凝重的語氣緩緩道,川柏聞言忍不住擡頭看了過去。
“什麼意思?你認爲她是裝的?”
“嗯,我查了所有資料,並沒有這種只忘記一個人的可能性,就算是特殊,這也並不符合常理,所以最後只能有一個結果。”
“她是故意的。”
蘇木喘着粗氣一隻手拄在了門上,目光終於鎖定了某處正坐在長椅上,無聊踢着雪的樑淺,只見她身上只披着一件薄外套,還時不時的呵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