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牛奶味道,還有慕斯的香氣,躺在牀上的蘇弦月鼻翼煽動了兩下,終究是不願意睜開眼睛。
“醒了就起來吧,牛奶要涼了。”
清越的聲音入耳,蘇弦月的腦神經‘啵’的彈了一下,厲慕晨的聲音!她這纔想起來自己離開年良翰的家的時候,門口遇到了厲慕晨,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捏了一下,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猛的睜開眼睛,入目是熟悉的粉色,目光微微移動就看到了坐在牀邊的厲慕晨,迅速起身做防備狀:“你把我敲暈了!”
厲慕晨擡手拿過來桌子上放着的牛奶遞過去,點了點頭,並且更正:“不是給你敲暈了,只是稍微的捏了一下而已。身體太弱了。”
蘇弦月擡手打開厲慕晨送到面前的牛奶,似乎早有防備,牛奶只是濺出來幾滴,杯子依舊在厲慕晨的手裡。
“還生氣?”厲慕晨壓着心裡的憤怒,聲音依舊是溫和的,把牛奶杯放在桌子上,兩隻手扶着膝蓋:“你打了人還有道理了是不是?離家出走?怎麼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呢?”
這話,是埋怨,但是帶着更多的是無奈,蘇弦月不吭聲的下牀,走到沙發前坐下,如臨大敵一樣瞪着厲慕晨:“我也想讓你省心,是你抓我回來問罪的,你想怎麼樣隨便吧。”
問罪?厲慕晨嘴角抽了抽,是想問罪的,有事兒就跑難道不該被懲罰?
“在你問罪之前,我必須聲明兩點:一,是她挑釁我。二,是她先動手的。”蘇弦月目光裡帶着戒備,卻絲毫不退縮,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不講理的人見的多了,不行就找爺爺救命!
“你爲什麼不在家等我?”厲慕晨反問。
“等你回來收拾我嗎?我求生慾望很強烈的。”蘇弦月有些不耐煩的甩了甩手,從旁邊拿過來抱枕抱在懷裡,垂下頭:“如果她出事兒了,我承擔責任。”
“承擔什麼責任,胡思亂想。”厲慕晨勾起脣角笑了笑,沉聲:“她沒事,我也聽梅子說了不怪你,現在你要想清楚一個問題,是在這裡等着明天去學校,還是跑出去讓我再抓你回來。”
蘇弦月的心放鬆了許多,可是依舊防備似得看着厲慕晨:“你威脅我?”
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厲慕晨點頭了。
蘇弦月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又拿起慕斯送到嘴邊兒,完全不理厲慕晨,更沒有再要說話的意思。
厲慕晨也不着急,就等着她吃完,拿過來電話打給封玉關:“都回來吧,人找到了。”
“咳咳……。”蘇弦月一口牛奶嗆得眼淚都流下來了,這是什麼意思?發動這麼多人抓自己回來?這人是不是太閒了?
一張紙巾遞過來,蘇弦月還沒來得及接過來,紙巾就到了脣角,擡起頭對上厲慕晨微微眯起的眼睛,躲開:“我自己來。”
“別想着亂跑,送你去學校已經是我的底線了,以後要是再惹禍,我就不客氣了。”厲慕晨低聲警告,把紙巾放在蘇弦月的手裡,起身離開了。
蘇弦月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摸不到頭腦,這人隻字未提關於白鈺的事情,難道他真的不怪自己?
擦了擦眼睛和嘴角,看着手裡還有多半杯的牛奶,放下了。
起身跟着厲慕晨走出來,一直跟着他到了書房。
厲慕晨坐在椅子上回頭:“你還有事兒?”
“有。”蘇弦月站穩,看着厲慕晨:“我要住校。”
“不行。”厲慕晨拒絕的非常乾脆,又覺得不夠,挑眉:“如果你再任性,就不用去上學了,我的遷就就這麼多。”
蘇弦月抿着嘴脣,眼角都快掉下淚珠兒了,就那麼倔強又可憐巴巴的瞪着厲慕晨。
厲慕晨扶額:“好了,別一副小可憐的樣子,我知道你心理有多強大,以後這裡是你的家,我不會來就是了。”
“真的?”蘇弦月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頓時眸子晶亮了。
瞧她這副巴不得自己立刻消失的樣子,厲慕晨輕嘆:“真的,我收拾東西一會兒就走,這些傭人你留下梅子吧,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裡也不安全,老何是個很不錯人,留在身邊能照顧別墅裡裡外外的花花草草,廚房的……。”
“打住!我誰也不要,他們的工資太高。”蘇弦月擡手止住厲慕晨的話,要這麼說下去除了他走了,餘下的人都留下了,自問還沒高貴到要讓這麼多人伺候的地步。
正收拾文件的厲慕晨眉頭皺起,緩聲:“留下他們還是讓我留下,你選。”
“哥。”帶着長長的尾音,軟糯甜膩,厲慕晨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回頭看着她。
“哥,我就是個學生嘛,要那麼多人伺候可受不了,再說了我能照顧自己的。”蘇弦月笑眯眯的湊過來,伸手幫厲慕晨整理文件。
“你自己留在這裡,是不是還想讓康妮或者年良翰搬進來?”厲慕晨見她這麼乖巧,心裡就有點兒堵得慌,每次都是得到了絕對的好處或者想要得到好處的時候纔會這樣,是不是就沒有真正想要和自己好好相處的心思?
聽到年良翰三個字,蘇弦月的手頓住了:“哥,我和你說個秘密,但是你要保密。”
“嗯。”厲慕晨帶着鼻音回了一句。
蘇弦月吸了一口氣:“康妮很愛良翰哥,好多年了。而我心裡住着一個人,那個人無可取代,所以我和良翰哥是朋友,永遠都只是朋友,相信我。”
厲慕晨起身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包裡,提起來走到門口:“隨便你吧,這裡是你的家了。”
“哥,你不問問我爲什麼一定要來濱海市嗎?”蘇弦月又了傾訴的衝動,可是顯然人家並沒有打算傾聽,往前走了兩步擡起頭對上厲慕晨幽深的眼睛。
“爲了你心裡的那個人,我沒興趣。”厲慕晨說完,甩開大步離開了,留下了一臉茫然的蘇弦月。
她發現厲慕晨生氣了,自己打了白鈺他沒生氣,跑了的時候是生氣的,但是抓回來似乎就消氣了的,這又是爲什麼生氣了?
小趙看着坐在後面的BOSS面沉似水的,試探的問:“總裁,我們去哪裡?”
厲慕晨耳邊還是蘇弦月說那句話的時候的樣子,那麼虔誠的像是再宣佈自己的信仰一樣,她心裡住着一個無可取代的人!無可取代,年良翰不可以,誰也不可以?怎麼就這麼煩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