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弦月在失去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被撈起來了,心裡苦笑,這次玩大了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弦月突然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頓時眼淚就落下來了。
“死了嗎?死了吧?天堂據說是白色的。”
“該死的厲慕晨,你害死了我啊,害死我了。”
“這裡是醫院!”清冷的聲音傳來,蘇弦月下意識的一下就坐起來了,看到了旁邊病牀上躺着的男人正一臉厭棄的看着自己。
“厲慕晨?”確定了對面的人是厲慕晨的時候,蘇弦月突然心情大好,自己沒死不說,厲慕晨的腿上可打着石膏呢!活該,活該!這是報應啊。
厲慕晨實在覺得這個女人一臉賊兮兮的笑容太礙眼,閉上眼睛不理她。
“咳咳,厲慕晨,你這是車子開得太快出車禍了吧?”蘇弦月一副非常解恨的樣子笑問。
咕咚一聲,厲慕晨險些被自己的一口口水淹死,目光如刀的看向了蘇弦月。
“好了好了,別這副表情,不過我也好心提醒你,車再好也不能開的太快,這次傷了是腿算是幸運了,下次可不一定這麼幸運。”蘇弦月頓了一下,好像想起來什麼了似地看着厲慕晨:“天啊,你都傷成這樣了,那可愛帥氣高貴的布加迪豈不是毀了?”
“它很好。”厲慕晨冷嗤。
“好什麼好啊?我還以爲它本應該屬於公路,看來你把它們供奉在頂層是有原因的,技術那麼爛真不該開車。”蘇弦月說完,拿起來旁邊的杯子走到飲水機旁邊倒了一杯水給自己,小口小口的抿着。
“你像是死豬一樣抱着我的腿,腿沒斷了就謝天謝地了。”厲慕晨說完,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他知道自己渴了,很渴。
“啊?”蘇弦月回頭看着厲慕晨:“你救我?”
“不然呢?”
蘇弦月小臉頓時嚴肅了,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到厲慕晨牀邊,雙眼的光芒都無比虔誠:“厲少,我可以當作你這是答應我了嗎?”
“滾!”厲慕晨險些暴走,要不是腿上打着石膏,他發誓絕對會離這個女人遠遠的!越遠越好!
蘇弦月挫敗的走到自己的病牀旁邊坐下,翻開枕頭又扯開被子,再打開牀頭櫃,甚至要爬到牀底下。
厲慕晨被她晃的心煩,再加上口渴,聲音有些暗啞:“你幹嘛?”
“我的小本子呢?我得把你的缺點記下來,剛纔你竟然罵我滾。”蘇弦月不放棄尋找,人已經爬到牀底下了。
厲慕晨萬般萬萬般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在車裡呢,它也很平安。”
蘇弦月從牀底下露出來個小腦袋瓜,看着厲慕晨有一分鐘,悄悄的爬出來上牀把自己裹在被子裡,只給厲慕晨一個後腦勺。
房間裡陷入了靜默,只有兩個人清淺的呼吸聲,然後是輕聲的啜泣,到最後竟然是嗚嗚咽咽的了。
厲慕晨偏頭看着那個後腦勺還有顫抖的肩膀,略微蹙眉,這個女人哭了?
“喂,我渴了。”
蘇弦月急忙用手擦了擦眼淚,起身拿過來杯子遞過去。
“你喝過了。”厲慕晨厭棄的掃了一眼杯子,冷冷的說。
蘇弦月點了點頭,把水杯裡的水倒進垃圾桶,走到飲水機跟前接了一杯水走過來遞給厲慕晨。
厲慕晨咬牙切齒的看着蘇弦月,發現她的眼睛竟然還紅紅的,確定是真的哭了,讓他到了嘴邊的話都忍住了,擡起手去接。
可是,蘇弦月卻更快的收回去手,轉身走了。
厲慕晨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這女人是要威脅自己嗎?
看着她又拿出來一個杯子,接了水走到跟前遞過來:“剛纔那杯子我也碰過了,你這人有潔癖。”
厲慕晨接過來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下去,閉上眼睛不理她,心裡卻有點兒吃驚,這女人似乎把自己瞭解的挺全面的。
再次沉默下來,直到醫生過來查房,蘇弦月都靜靜的蜷縮在牀上發呆,不再和厲慕晨說一句話了。
醫生離開的時候詢問是否需要通知家屬,厲慕晨拒絕。
這件事讓那幾個人知道還不笑話死自己,剛纔已經吩咐他們最近要休假,幾個月不回去應該沒事。
醫生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兩個人,走出去了。
厲慕晨不安的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最後竟然起身擡手解開了吊着的腿的綁帶,下牀,扶着牀邊往牆壁附近挪去。
“醫生說不能亂動。”蘇弦月好心的提醒。
“不用你管!”厲慕晨扶着牆小心翼翼的往旁邊的衛生間走去,可是腳底下一滑,緊接着被一個嬌小的人扶住了。
蘇弦月低着頭用小小的身體扶着厲慕晨,兩個人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這是個高級病房,幸好衛生間就在室內,不然蘇弦月覺得自己會被這個男人壓死。
來到衛生間,蘇弦月打開門把他送進去,立刻離開。
厲慕晨臉是一陣紅一陣白,最終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應該的,如果不是救她自己根本不會受傷。
出來的時候,蘇弦月又扶着他來到牀邊,幫他把腿再次吊起來之後,安靜的回到自己的病牀上,繼續發呆。
厲慕晨閉上眼睛假寐,他可不覺得和這個女人有什麼話題可說。
“厲慕晨,你通知你的朋友過來照顧你吧,我走了,給你帶來的不便我鄭重道歉,對不起。”蘇弦月走到厲慕晨牀邊輕聲的說完,竟然彎腰給厲慕晨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之後轉身悄悄的往門口走去。
“蘇家是逼着你和厲家聯姻了吧?”
蘇弦月已經到了門口,聽到厲慕晨說這句話的時候收住了腳步,背對着他點了點頭。
“爲什麼要來找我?別告訴我什麼厲致遠丟不起人的話,我要聽原因,具體的。”厲慕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也進水了,可是當她說對不起的時候,心裡的確不是滋味兒,所以問了。
蘇弦月轉過身看着厲慕晨,半天才悠悠的說:“因爲我知道你喜歡的不是我這一類型的,你別生氣,我說的是真的,我聽說你可能取向有問題,我們合作的話彼此都不會傷害對方。”
厲慕晨只覺得有萬頭神獸瘋狂而過,看着怪物一樣盯着蘇弦月,他說什麼?取向有問題?這個女人是不是真活夠了啊?自己救她是不是太多餘了啊?合作?合什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