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宿舍裝逼成功的樂仁,現在在食堂裡又面臨着新的挑戰。對於新兵中佔了一大半的農村兵來說,部隊的飯菜挺好的。有肉,管夠,這兩條在八五年末的農村兵看來就沒啥挑揀的了。可對於來自後世,又是做過廚師的樂仁來說,只是放鹽的飯菜簡直就是刑罰。可四周的戰友都吃的蠻香甜的樣子,又讓樂仁意識到不能脫離羣衆——那就只好偷偷搞特殊了。
做出端起飯盆,埋頭猛吃的樣子的樂仁,用筷子往嘴裡撥一口白菜幫子,碗裡就冒出一塊醬肘子,搭配着吃倒也不錯,起碼後世的白菜就沒有這種山泉水煮白菜的清香。樂仁吃的正香,坐在旁邊的高曉星突然停下筷子,抽動了一下鼻子,探過頭來對樂仁說:“哎,你聞到沒有?我好像聞到了燕風樓的醬肘子味兒了。真香啊!”
樂仁嚇了一跳,趕緊把手裡的半拉饅頭填進嘴裡,防止味道外泄。高曉星看看滿嘴填滿了饅頭的樂仁,佩服的說:“你真行,白水煮白菜都能吃的這麼香。唉,我就慘了,從小我就愛吃肉,我爸我媽的工資都給我買肉吃也不夠,每個週末就領着我去我姥姥家吃頓扒雞。你知道嗎?我姥爺做的扒雞可好吃了,他退休前是專做扒雞的,全石門沒有人比我姥爺做的好吃的。”
“你姥爺是不是姓馬?”樂仁趁着高曉星嘮叨是時候把嘴裡的饅頭嚥下去“你咋知道的?”“猜的,你姥爺家是不是住大橋街?”“對呀!”“別問我咋知道的,我會算命。”“真的?那你給我算算唄!”
樂仁心裡暗笑:好歹我也是在石門餐飲圈裡混過,還不知道大橋街馬家扒雞店,後來的石門的特產金鳳扒雞就是馬家扒雞註冊的商標。
一直盯着樂仁的三班長王長福,見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沒完了,用力咳嗽了一聲:“吃飯不要老說話”樂仁和高曉星連忙低頭,樂仁趁機把盆裡的剩菜收進空間裡餵魚,看看四周狼吞虎嚥的戰友,又偷偷收進空間幾個饅頭。
下午的訓練先是站軍姿,讓新兵們消化消化午飯。樂仁五個人在學校已經訓練過三個月立正、稍息、齊步走了,所以站軍姿很輕鬆。
五個補充新兵的表現也讓三個連長鬆了一口氣,囑咐排長們繼續訓練後,三個新兵連長就躲在一邊互通有無:“一連長,你那兩個兵怎麼樣?”“還不錯,適應能力挺強的,好好訓練一下,是個好兵。你那裡怎麼樣?”“也還行,我把哥哥放到四排,弟弟放到六排。看樣子這幾個兵是受過訓練,熟悉口令,隊列動作嫺熟,而且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我估計是那個部隊大院裡的孩子,讓家長給送來鍛鍊鍛鍊。三連長,你說呢?”“我也覺得是受過正規的部隊訓練。七排長把那個新兵分給了三班,剛纔王長福在宿舍教他疊被子,你猜怎麼着?看了一遍,就疊的像模像樣的。這疊被子可不是立正、稍息,誰都能練兩下,沒在部隊待過的人可玩不轉。我估計是軍人子弟,在家就被爹媽操練過。”“不對吧?分給一連的倆兵根本不會疊被子。他們不是一起的嗎?怎麼我這倆兵沒練過疊被子?”“我這倆兵也是不會疊被子。三連長,你可是佔便宜了。”……
冬天的下午很是短暫,太陽很快就都進西邊的山裡。訓練場上練了一下午隊列的新兵們被帶回宿舍,由各排長安排室內訓練。七排長安排的是室內的體能訓練,就是俯臥撐,仰臥起坐之類的力量訓練。
三個班長各自帶着自己班裡的兵開始較勁兒:“哎,一班長,敢不敢跟我們二班比比?”“喲呵!二班長行啊!敢跟我們一班比賽?不怕輸了沒面子嗎?”“得了吧,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一班怎麼了?叫一班就是第一了?我們二班就是不服這個勁兒,對不對啊?二班的。”“對,不服。”二班的新兵已經被撩起來了。
一班長轉身開始發動一班戰士的積極性:“一班的戰友們,二班不服咱們,怎麼辦?”“跟他比”“對,比到他服氣。二班長,怎麼比?畫出個道道來吧。”“咱們比俯臥撐,一邊出一個人,誰累趴下了換人,誰先把人使完算誰輸,怎麼樣?”“好啊!誰怕誰?輸了給對方洗襪子,敢不敢?”
兩個班的新兵嗷嗷叫着圍在一起比賽俯臥撐,場面火爆的讓三班長王長福坐不住了,把三班的九個新兵叫在一起商量:“看見沒有?這倆班開始犯狂了,一會兒贏了的那個肯定要來咱們班得瑟。你們說,咱能忍這口氣嗎?”“不能忍,班長,你說吧,怎麼辦?”王長福見軍心可用,笑眯眯的開始佈置:“咱們班得講點策略,咱們跟他分項比,誰的俯臥撐做的多?誰的仰臥起坐做的多?各自報自己的強項,明白嗎?”“明白。”三班的新兵們開始扎堆兒嘀咕對策。
這時一班、二班的俯臥撐比賽已經接近尾聲,兩個班最後一個戰士正在臉紅脖子粗的堅持,企圖耗趴下對方。不得不說,分班時各班的實力分的挺平均的。雖然兩個班各自都曾經領先過,到了最後一個人時,幾乎是差不多同時耗盡了體力,靠圍在身邊的戰友打氣加油才咬牙堅持,輸贏純屬比拼意志力。
三班長領着自己的兵圍過來,開始挑事兒:“喲,這是比賽呢?誰贏了?贏了就有資格和我們三班比了。要加油了。”“去,去,去,別搗亂,我們這比到關鍵時刻了。”正說着話,二班的最後一名戰士堅持不住了,手一鬆,爬到地上沒有撐起來。一班的戰士‘轟’的一聲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