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見漢生問軍情 險死還生設計謀

話說吳晨得到官職之後,苦心經營了半年之久,才小有基礎,在穩定了局面之後,吳晨便開始思考如何走接下來的路。荊州文有蒯氏一族,武有蔡氏一族,吳晨一時間無法進入這個圈層,不得不把心思打到外圍,而長沙的黃忠,就是吳晨第一個準備接觸的目標,於是將手頭的事情安排好之後,就來到了長沙,而一番打聽之後,還是讓吳晨找到了和黃忠的“共同話題”。

達到長沙地界之後,吳晨並未第一時間前往黃忠府宅拜訪,而是在街市上打探了一番,功夫不負有心人,的確讓吳晨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劉表軍與孫權軍在長沙地界時有交鋒,最初劉表的部隊在劉磐和黃忠的帶領下,佔了不少便宜,但隨着太史慈的到來,形勢逐漸逆轉,劉表的部隊被迫轉爲了防禦態勢,無法起到騷擾敵後的戰略目的。

要說起此間之事,還頗有些玩味之意,原本劉表安排自己的之子劉磐守在長沙,並安排黃忠相助,劉磐來到之後便與黃忠一起,不斷襲擾東吳境內,因爲此時劉表軍的主力並不在此地,而是在夏口的黃祖處,因此長沙地界的劉表軍更多以分散東吳注意力爲主要目的,最初劉磐帶領手下兵將也的確取得了一些成績,雖然沒有攻城略地,但也起到了擾敵於後的目的。只不過好景不長,東吳的孫權爲了應付這後方的襲擾,派遣大將太史慈前來鎮守,一開始劉磐、黃忠並未對此有太多準備,依然採取襲擾的方式,但太史慈的能力遠非一般人可以比擬,雙方在次數並不多的交手中,劉磐和黃忠根本沒有佔的任何便宜,反倒是損失了不少兵馬。若不是孫權此時將重兵屯與他處,按照太史慈的能力來說,長沙說不定都會易主。

太史慈的到來,讓駐守在長沙的劉表軍很難再有建樹,而太史慈穩固了境內的防禦之後,也開始了小規模的反擊,這讓劉磐和黃忠如何不惱火。

吳晨本想來長沙拜訪一下黃忠,沒有想到這一次還有機會見識一下太史慈的風采,讓他心裡不免激動一番,要知道太史慈可是三國時期的名將,不僅個人能力突出,還是一個知恩圖報、忠軍報國的好男兒。太史慈也是弓馬嫺熟,武藝超羣,與黃忠相比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年輕時,因感念北海孔融對他恩惠,曾單槍匹馬衝出敵人包圍前往劉備處求援,在馬上用弓箭射殺敵人無數,求得劉備援兵才得以解救孔融。後來在劉繇賬下時,見孫策等人前來打探軍情,於是在未得軍令的情況下追出寨來,與孫策兩人大戰數十回合不分勝負,雖然劉繇派兵前來支援,但是孫策身邊也是跟隨着東吳主要將領十二人,最終雙方罷手各自回營。之後劉繇兵敗,太史慈被擒,孫策俱說當日之事,太史慈對孫策十分佩服,就此加入東吳陣營。若不是天妒英才,年僅40的太史慈在東吳應該能取得更輝煌的戰績。

對於這樣的英雄,吳晨自然願意找機會接觸一番,只是此時劉表軍與孫權軍的關係,若是真的讓人知道自己主動去接近太史慈,未免生出一些閒言碎語。於是吳晨便開始思考,如何能夠藉助這個機會,取得黃忠的信任,並接觸到太史慈。

爲了更多的收集可用的信息,吳晨在長沙城內逗留了三天,將之前雙方在戰場上的情況摸了個門清,之後便回到住的地方思考解決的辦法,當吳晨想好了之後,才帶着龐季給自己的書信前往黃忠的府邸。

要說吳晨來拜訪的時間也是很巧,若是在晚來幾日,說不定就要到軍營去找黃忠了,因爲有探馬來報,太史慈領兵來犯,黃忠已經得到消息正準備前往軍營備戰。當聽說有人拿着龐季的親手書信前來拜訪時,還略微有些驚訝,因爲長沙遠離荊襄核心之地,雖然龐季已經有些落寞,但依舊身處荊州的核心圈,而黃忠與龐季也交往不多,此時不知道龐季派人前來是何用意。

吳晨被人引領進入到府院之中,一路上倒也看到了不少情景,而讓吳晨心中也有了些許猜測。黃忠主動出來迎接,吳晨第一次見到這位將軍自然是心潮滂湃。此時的黃忠已過不惑之年,身材魁梧,樣貌堂堂,那股就在沙場的氣勢就足以讓吳晨拜服。儘管吳晨早就和關公這樣的英雄人物見過面,但是見到黃忠,還是有了另一種佩服。兩人打過招呼,互通姓名之後,黃忠便將吳晨帶入了客廳中。

此時黃忠心中疑慮更甚,吳晨的官職本就不大,卻能夠得到龐季的親筆書信,實在讓黃忠不解,按理說如果此人與龐季關係甚密的話,不至於這個年紀才當上如此官職。而黃忠看吳晨這人的身形,也能猜出個大概,於是便開口詢問吳晨此行的目的。

吳晨自然知道自己此行略顯唐突,而聽到黃忠的問話,心中也有了一些瞭解,於是將自己來到荊州之後的事挑揀主要告訴了黃忠,並反覆強度自己是仰慕黃忠本人,特意前來拜訪。

黃忠聽說吳晨只是仰慕自己所以纔來到此處,心中不免有些鄙夷,雖然黃忠在劉表的賬下並未得到重用,但是爲人還是十分高傲的,而像吳晨這種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再加上吳晨現在的官職,所做之事,多與女流之輩相處,心中自然有些看不上,再加上前線軍情緊急,於是草草地與吳晨閒聊幾句之後便欲送吳晨離開。

吳晨見到黃忠的態度也並未因此生氣,畢竟現在的自己和對方的確有着莫大的差距,若不能利用這次機會引起對方的注意,說不定下次就沒有機會在見到黃忠了。於是吳晨主動說道:“不知將軍何日啓程?”

黃忠見吳晨這突然冒出來的問題有些沒頭沒腦,便試探性地回了一句:“不知先生所謂何事?”

吳晨站起身來,淡定自若地說道:“我聽聞東吳的太史子義驍勇異常,在長沙地界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番來犯,不知將軍可由退敵之策?”

黃忠一聽吳晨提到太史慈,而且已經知道吳軍來犯之事,臉色突然變了,不過轉瞬之間有恢復了之前的冷靜,說道:“先生何故長他人志氣而滅自己威風?太史小兒卻有些本領,但不煩先生多慮,今領兵來犯,誓教他有去無回。”

雖然黃忠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那股殺氣不自然地流露出來,倒是讓吳晨冒了一身冷汗,不過吳晨聽到黃忠此番話語,也知道黃忠對於太史慈是十分忌憚的,只是當着自己的面自然不會在言語間落了下風。

吳晨見此倒是笑了起來,“將軍虎威自然是衆人皆知,只是這戰場之事,豈是兒戲,若如將軍所言,倒是我主之幸了。但小可願聞將軍之計?”

黃忠見吳晨言語間的諷刺之意十分明顯,心中自然是怒火驟氣,礙於龐季的身份,纔沒有第一時間發作出來,“我雖能力淺薄,但願捨身就國,肝腦塗地,不似他人僅逞口舌之力,便欲攪動風雲,豈不知禍從口出。長沙之地,兵精糧足,太史小兒不辭辛苦,勞民傷財,犯我長沙境內,已失地利、人和,安有不敗之理。我只需精兵三千,駐守關隘,日久必自行散去,而此時揮軍掩殺,如脫繮之馬,焉有不勝之事?”

吳晨聽完黃忠的話,搖了搖頭又笑了幾聲,“若將軍依此計奔赴戰場,便要準備後事了。”說完一邊搖着頭一邊向外走去。

黃忠聽這話可是真的急了,太史慈的確不好對付,自從之前交手中見識了太史慈的本是之後,劉磐和黃忠便開始採取守勢,以保長沙子民,這本就是黃忠的一塊心病,此時吳晨不僅言語譏諷,還如此瞧不起黃忠,即便黃忠脾氣再好也不堪忍受了。抄起手中寶劍,就要砍上去。

吳晨並沒有回頭,也絲毫沒有要閃避的意思,因爲以黃忠的能力,如果真的想要殺掉自己,那吳晨也沒有什麼生存的希望,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而此時的吳晨就是在賭,只不過這一次的賭注有點大,因爲他此刻所賭的正是自己的項上人頭。他之所以敢賭,也是因爲對於黃忠的信任,爲大將者必有大才,而容忍也是必備的才能之一,如果自己僅僅是幾句譏諷的話,就讓黃忠受不了的話,那也實在讓吳晨失望了。而吳晨幾次譏諷黃忠,甚至問黃忠具體的退敵之策,就是等着對方反問自己,因爲這些天吳晨已經想好了對敵之策,但是如果對方根本不問,自己哪有機會說出口呢,所以吳晨纔會採取這種冒險的激將法,來試探黃忠。

黃忠的確是有大才之人,雖然衝動之下拿起寶劍真的刺向吳晨,但是看着吳晨那淡定的身影,回想着之前吳晨所說的話,心中不禁有些後悔。只不過劍已經刺出,想要收回已經是來不及了。於是在危機的時刻,黃忠左手快速地打在自己右手的手腕之上,讓刺向吳晨的劍偏離了原本的方向,堪堪從吳晨的身邊穿過,吳晨右側肩膀的位置的衣服直接被黃忠的寶劍直接刺穿,發出刺耳的聲音,而吳晨的肩膀也受了一些擦傷。

吳晨此刻心臟咚咚跳的極快,汗水順着後背已經浸溼了裡面的衣服,要說吳晨不害怕哪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這一次他是賭對了。

正是:

黃忠腹生疑,吳晨命躲險。若無識人面,安敢赴君前。

黃忠趕忙上前致歉,表示因爲自己的衝動,差點誤殺好人,希望吳晨大人不記小人過等等。而吳晨雖然心中波濤洶涌,但是表面依然淡定如常,表示不會計較此事。黃忠見吳晨並未因此生氣,便說回了剛纔的事情,問吳晨何故如此出言不遜,是否已經有了退敵之策。

吳晨見黃忠態度誠懇,而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自然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與黃忠一同回到客房之中,將自己之前的聽聞以及自己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計策一點點的告訴了黃忠。

欲知吳晨之計是否能夠得到長沙軍的認可,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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