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上?你爲什麼這麼問啊?我們兩個大男人,生活上能有什麼交集。易小姐只是長得好看了一點、氣質清新脫俗了一點,我就沒有搭訕的勇氣了。林聰義他可是個男的,我得下多大的決心,才能在生活上和他有瓜葛呀!我的好弟妹。”
孟佟鑫還是一如既往地有些無厘頭。
主要他根本也沒有想過,斐一班這次找他過來,準備要和他說的是什麼級別事情。
作爲廠區公認的“一枝花”,孟佟鑫的日常生活,除了當司機開車出去,就是圍着廠子打轉。
如果不然,他也沒辦法和工廠的女工們混成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換成別人,工廠的女工們絕對不可能把“廠花”的名號,拱手相讓。
因爲十幾歲的年齡差,又有長達八年的時間,都是在國外度過的。
斐一班和孟佟鑫聊過的話,實際上並不是特別多。
最主要是輩分也有些亂。
斐一班一直也不知道應該拿孟佟鑫當長輩還是同輩。
也就是家裡出事之後,孟佟鑫給他做全蛋宴的時候,才拉近了一些距離。
人和人之間的信任,有時候,就是通過細節建立起來的。
斐一班和韓雨馨打完電話,易茗立馬退了出來:“孟哥,還是讓大斐和你說吧。”
“不是啊,到底什麼事啊一一,你們這一個個的這麼鄭重其事,弄得我都有點恍惚。你孟哥我呢。真的沒有搭訕過你的女朋友,這麼多年不交女朋友,也不是對小林總工有想法,主要是生活的圈子太小,一直也沒找到喜歡的。”
“孟哥,我的兄弟……”
“別別別,一一,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孟哥能做的一定做,你不需要故意稱兄道弟的,我還不知道你嗎,打小就想管我叫叔叔。”
“孟叔叔,我的兄弟不是你,是一個外國人。”
“呃……倒也不必這麼直接……我好歹也是待字閨中的廠花,一一,你多少給我留點面子。”
“那我建議你先不要喝水,或者至少把水吞下去了再聽我說接下來的話。”
“這麼嚴肅嗎?大可不必啊,你孟哥我都是奔四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就你們這種少男少女之間的小情小愛,孟哥我早就見鬼不怪了。不瞞你說,你孟哥除了是廠花,還是半個駐廠的心理醫生。廠裡的小姐姐們,有什麼過不去的都愛找你孟哥聊。孟哥就是聽多了,纔不想在廠子裡面找對象。”
“我在牛津有一個能量比較大的兄弟,當時營救斐廠長的時候,是他幫我們換的比特幣。機緣巧合下,他打聽到,是馬爾丁工廠土耳其負責人伊斯梅爾的弟弟,策劃了銅棒廠的爆炸案。”
“啊?不是安全事故?”孟佟鑫立馬就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架勢。
“是安全事故,但不是普通的安全事故。”
“那如果是土耳其負責人的弟弟策劃的爆炸案,那我們給土耳其工人的那些賠償,是不是能拿回來啊?斐廠長就是太好心了,他要是什麼都不管直接回來,或者乾脆就不要去,哪還會讓那些歹徒有機可乘。”
孟佟鑫很是有些惋惜。
所有人都替斐廠長感到不值。
“不是的,孟哥,我兄弟特地過來一趟,是爲了告訴我,那場爆炸案的背後,還有隱藏的真相。土耳其負責人的弟弟背後,還藏着一個幕後黑手,這個人,很可能也策劃了斐廠長的綁架案。”
“啊?不能夠吧?韓姐不是說,是被戰亂邊境的僱傭兵綁架的嗎?還讓我對這件事情緘口不提。廠區的工人都以爲斐廠長和林總工是在銅棒廠的爆炸中意外離世的……”
說到這兒,孟佟鑫忽然就想到了很重要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一一,不管是什麼樣的幕後黑手,咱都躲着點!你別忘了,韓姐還需要照顧!你可千萬別去招惹僱傭兵什麼的。那些人原本就只有電視和小說裡面才見過。你千萬不要去招惹,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不是的,孟哥。現在可以確定的消息是,馬爾丁鎖廠的幕後黑手,是一箇中國人。”
“中國人?”
“對。土耳其負責人的弟弟死的時候,說他非常後悔和那個中國人合作。”
“啊?自己人比僱傭兵還狠?”
“就是自己人請的僱傭兵,並且,這個人對斐廠長、林總工還有我們家的工廠都很熟,甚至知道我們家能拿出來的贖金的極限。”
“哪兒會有這樣的人啊?我天天在廠區,還整天去你家,給你爸爸和媽媽做司機,我算接觸最多的人了,我都不知道你們家能拿出多少贖金。”
“所以,我兄弟懷疑土耳其負責人弟弟嘴裡的中國人,是林聰義。”
“不可能,林聰義他現在就是個神經病,他根本就沒有腦子,你懷疑你兄弟,都好過懷疑林聰義。”
斐一班自然是不可能懷疑Abu的。
別的不說,只講客觀事實,他家裡的那點資產,壓根還入不了Abu的眼睛。
斐一班還沒有說話,易茗先問了:“怎麼個神經病法?”
“對啊,孟哥,你爲什麼說聰義哥神經病呢?”斐一班跟着問了一遍。
“就怎麼說呢!這以前吧,聰義還沒有去馬爾丁之前,在廠子裡面,不管是人際還是技術,他都是一流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說他是接班人嗎,對吧?”
“是的。”斐一班點了點頭:“你接着說,孟哥。”
“他剛從馬爾丁回來那會兒,不是精神錯亂嗎?我這個廠區的心理醫生沒少去安慰他。那個時候,反正大家狀態都不好,你也瘦的和竹竿似的。”
“後來呢?”
“後來,後來你們不是搬走了嗎?然後你們那個房子,邢總就拿來給他做總工宿舍了。就那樣,他還不滿意。”
“怎麼個不滿意法?”
“斐廠長和韓總的房子誒!那夠好了吧!那麼大一棟樓,有天有地有電梯,裡面不管是裝修還是設計,都是頂頂好的,聽說這裡面還有一些是一一你的手筆,是不是?林聰義那個審美都沒有的,拼命在那裝修那個房子,一遍又一遍的。”
孟佟鑫怒其不爭地說:“裝修也就裝修吧,他的總工宿舍我也不好說什麼,問題是他別的啥也不管,業務能力直接歸零,所有的專利配比都弄不出來。也不知道什麼毛病。搞的邢總直接決定轉產,你都不知道,廠區有多少廠工小姐姐,每天都想抱着我哭。”
“當時確實是因爲聰義哥說,沒辦法把裝滿了韓女士和斐廠長回憶的地方,拿來做總工宿舍,我們才把所有的傢俱都搬來易家村的。總工宿舍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裝修完嗎?”
“總工宿舍什麼呀?這都要轉產了,韓總肯定是要把那棟樓連着地皮一起賣掉啊。因爲這事兒,林聰義這兩天又瘋魔了。”
孟佟鑫很是有些怒其不爭:“你說他是不是神經病,真要喜歡你們家原來的房子,早住進去了,還可以佔着。好好搞技術,保住原有的生產線,總工宿舍不就一直是他的嗎?現在弄成這樣,他拿什麼去和邢總談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