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當第一發炮彈落入位於張家口城中的都統府的時候,林鳳起便被衛兵緊緊的按趴在都統府院內,炮彈爆炸時產生的橘紅色的火焰伴隨着劇烈的爆炸聲將鋼鐵破片拋射至四周,被兩個衛兵護在身下的林鳳起聽着耳邊密集的爆炸聲,還有炮彈或破片的呼嘯聲,對西北軍竟然這麼快就抵達到張家口仍讓林鳳起覺得有些驚奇,但這會顯然沒有什麼比保命更重要。
“嗡……嗡……”
被衛兵壓在身下的林鳳起除了爆炸聲之外,聽到更多的就是耳朵裡傳出的嗡嗡的耳鳴聲,如果猛列的炮擊是林鳳起的軍旅生涯中從來未曾經過的,即便是在十六年前的天津和八國聯軍打仗時,林鳳起也末曾經歷過如此密集的炮擊。
“草菅人命!這是***草菅人命!”
如雷鳴般的爆炸聲幾乎成爲了人世間唯一的聲音,密集的爆炸聲讓林鳳起感覺自己好像是波濤中一葉小舟,隨着爆炸揚起的波濤漂盪着,每一聲傳到耳中的爆炸聲都如同重鼓一般敲擊在林鳳起的心臟上,林鳳起很難想像如此密集的炮擊,會炸死多少張家口的居民,想到這林鳳起只能在心裡大聲的罵着,同時開始後悔爲什麼時候要據城死守。
現在的第五師雖說有幾十門大炮,可是因爲彈藥庫被炸,現在一共只有那麼幾把發炮彈,林鳳起早都下達過命令,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命令炮兵開炮。林鳳起知道自己的炮兵恐怕並沒有本事打出這樣的壓制火力,一直以來北方軍炮兵都是目視直瞄炮擊,像現在地這種火力壓制的方式林鳳起還未曾經歷過。
“弟兄們!咱們一連作爲此次戰鬥的突擊連是上級對我們的信任,旁的廢話我不說了,弟兄們,西北在看着咱們!大家檢查裝備。按照平時的訓練,以戰鬥組爲核心,俞班長,這一仗能不能打順就全看你們地了!”
頭戴着鋼盔,手提着衝鋒槍的王雨生,依在一處民牆後大聲的對着身邊的兄弟喊到,同時大聲的對身邊從團里加強過來的野炮班的俞新喊到,野炮伴隨進攻是西北的攻堅戰術核心之一,這野炮伴隨突擊戰術成型於二戰德軍,在二戰時廣泛被蘇德採用。即便是後世的解放軍直到二十一世紀時,即便是王牌軍仍然使用85加伴隨步兵進攻,用其強大的火力清除前方敵軍障礙物。
“王連長,你就放心吧!只在你們引導好目標,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聽到炮聲中王連長地話,俞新便大聲回答到,在這種戰術裡突擊步兵的引導是炮兵的眼睛。在後世所依靠的是無線電,在這裡卻是使用曳光彈或信號彈指示目標。
從北方吹來的寒風吹散了籠罩在張家口上空的濃烈的硝煙,瀰漫在張家口上空黑色地煙霧將萬物輕悄地網住。突然開始的驚天動地又於突然間戛然而止,深冬中的寂靜讓人們感到陣陣寒磣。昏灰的張家口此時沉默不語,唯餘數簇火光仍在搖曳閃爍,像是重傷的身軀流出的鮮紅的血液。
當炮聲停止之後,把胡大鵬強忍着內耳的痛苦,腦子裡除了嗡嗡做響外再也聽不到其它的任何聲音,感覺到耳朵裡有液體流了出來,於是用手摸了一下。是血,胡大鵬的耳朵在之前地炮擊中被震出了血來。
“排長,排……媽了個八子!”
當胡大鵬看到一那邊趴在地上的排長時,便大聲的喊過去,腦子裡嗡嗡作響的胡大鵬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像變了腔,而那邊的仍然趴在地上顫抖着的排長好像沒聽到胡大鵬的喊話,這時胡大鵬看到已經被炸飛了一半的麻袋工事的對而,一門大炮被推了出來,而黑糊糊地炮管直對着自己這邊。於是嚇的連忙大罵了一聲。“叮、叮……”
“目標正前方,距離300!放!”
剛把火炮推至街道上後,俞新就聽到野炮防盾上傳來的子彈撞擊的聲音,俞新知道如果不是這防盾爲自己的炮組提供了保護,恐怕此時自己已經身中了數彈。透過炮鏡。瞄準着前方在之前地炮擊中被炸飛了一半地沙包工事,俞新大聲的喊到。
“嗵!”
“咣!”
隨着俞新地命令。街道中的這門野炮發生一聲巨響之後,伴隨猛烈的一陣後坐,炮彈被打了出去。
“娘嘞!”
“轟!”
當罵了一聲,都沒來的急逃,胡大鵬便前着距離自己只有幾米的一個彈坑裡跳撲了過去,剛一撲入彈坑之中,胡大鵬就感覺到伴隨着大量被揚起來的灰土一陣氣浪從自己的頭頂掠過。
“嘀……嘀”
當前方的已經破敗的沙包工事在一聲爆炸聲中被掀開之後,王雨生便吹起了衝鋒哨,在刺耳的哨聲中,一排長徐景芝提着衝鋒槍帶着一排第一個衝了上去,一排的三個班分成六個戰鬥組依着街道兩側迅速向敵軍的防線接近。
“槍哪!槍在那?排……”
拍了拍身上的土,躲在彈坑裡的胡大鵬發現自己的槍早都不知道被扔在了什麼地方,於是便大聲的喊到,但是胡大鵬卻周圍跟本沒有人回答自己,幾個僥倖活下來的人大都是躲在那裡瑟瑟發抖,胡大鵬看到原本趴在地方的排長,他的腦袋被炸去了一半。
“槍!”
看到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個被炸死的兄弟的身邊放着一支步槍,於是胡大鵬連忙從彈坑裡爬過去,從血泊之中拿起那支沾着血的步槍,已經被炸飛的地工事沒有了任何掩護作用,胡大鵬透過硝煙看到前方街道兩則有一些人影正在向自己這裡逼近。連想都沒想趴在地上的胡大鵬便操着步槍衝着人影扣動了扳機,這時胡大鵬感覺到自己的頭好像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任何意識。
“叭!”
“叭!”
貓着腰快步向前衝鋒的葉貞良看到百米外一個趴在地上的北方軍士兵操作步槍,作勢就要射擊的模樣,於是連忙一個突蹲半跪在地上,衝着那個北方士兵就是一槍。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
因爲距離很近地關係,儘管街道里仍然瀰漫着硝煙,可是葉貞良仍然清楚的看到那個北軍被掀開的腦殼,在子彈擊中的瞬間紅白之物揚了起來。
“叭……”
“噠……噠……噠……”
槍響之後已經衝到跟前的徐景芝看到趴臥在地上的幾個得以倖免的北軍士兵,他們的槍大都在身邊,可是此時他們只顧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顯然已經被炸傻了,於是便衝着他們身後掃射了數發子彈。
“軍爺饒命!我們投降!投降!不要殺我們!”
聽到槍聲後,趴在地上的北軍士兵大聲的喊叫着,之前地炮擊已經讓他們心膽俱碎。看着身邊的兄弟連個人影都沒見着就被炸飛,饒幸活下來的這幾名北軍可再也提不起任何抵抗的心思了。
“叭、叭、叭……”
“噠……噠……”
就在這時從距離幾十米外另一處沙包工事後傳來幾聲稀落的槍聲,徐景芝連忙端着衝鋒槍衝着那處沙包掃去,隱蔽在街道兩側的一排的士兵們也都抄着武器衝着那處沙包打去。
“轟!”
一個衝在前方西北軍士兵依在隱蔽物後衝着二十多米開外地工事甩出了一枚手雷,隨着一聲爆炸聲,原本就異常稀落的槍聲停了下來。
“這就是戰爭嗎?”
當在前往火車站的路上,看着滿路被炸飛的碎屍甚至於一些屍塊、腸子之類被炸飛在路邊的房頂上。原本整齊的清灰色的石街此時被炸的粉碎,清灰色的路面上滿是黑紅色的血液,入耳地滿是北方軍傷兵的呻吟聲,被炸斷肢體的北方軍比比皆事
“大爺!行……個好!給小的一槍吧!……送我一程,謝您……了”一個北方軍雙腿被炸斷的北方軍士兵的看着葉良貞大聲的喊到,看着眼前距離自己只有米遠的北軍,葉良貞一下不知所措起看,擡頭看到排長,看到排長向自己點了個頭。
“砰”
葉良貞抽腰間的手槍,然後衝着那名北軍的腦袋就是一槍。葉良貞看到在自己抽槍地時候,那個北軍解脫的眼神。
“打信號彈,我軍已經佔領張家口火車站!”
當火車站站樓裡的幾十名北軍官兵未放一槍就舉槍投降之後,看着排裡的士兵把火車站樓上的五色旗降下,升起了紅色地白虎旗地時候,王雨生開口對身旁的傳令兵說到。
戰鬥地順利遠遠超過了王雨生的想象,除了一排偶爾放上幾槍之外,二排、三排幾乎是一槍末放,甚至於一排也有一些士兵都沒來得急開槍,就已經突破了敵人的四道防線。成功佔領了火車站,而已方傷亡幾乎爲零。
所謂的幾乎是在火車站時一排的一名士兵被北軍的一名軍官用手槍擊傷,但只是輕傷罷了!如此順利就完成了任務,幾乎讓王雨生感覺這戰鬥甚至還沒有訓練場上的模似演習來的激烈。“命令後線部隊立即收縮回城,這城外守不住了!”
從望遠鏡裡看到西北軍的小部隊以機槍、野炮爲核心。幾乎末傷一人就輕鬆佔領了火車站。看着火車站站樓上的紅色白虎旗,林芝南便開口對身旁的宋方謂說到。此時的林芝南和宋方謂早已沒了往日的衣冠楚楚,滿面的硝煙再加上身上土黃色地軍裝也已經變成的灰黑色,尤其是林芝南已經沒有了早初的意氣風發,此時的林芝南感覺到之前的那次炮擊根本就是一場惡夢。自己用盡所學佈設的南城外地防禦工事,幾乎全部毀於之前的炮擊之中。
而從望遠鏡裡看到那些饒倖幸存下的幾個士兵還沒來的急組織起抵抗,就被西北軍用直射火炮轟上了天,林芝南第一次知道原本戰爭可以是這個打法,從第一道防線到火車站升起了西北的紅色的白虎旗,西北的突擊步兵根本沒有機會發揮他們嫺熟的戰術技能。
“不知道是自己的部隊無能。還是西北軍太強!”
在撤回城內的路上看到路上被炸飛工事,還有路邊被炸成廢墟地民宅,而路邊隨處可見被炸死的17團的官兵,到處飛濺的殘肢斷臂,被炸飛的腸子,甚至還看一家關着門的酒樓被彈片削去一半的招牌上還掛着一截腸子,林芝南在心裡默默地想到。看着那些朝城裡撤着的士兵面色中帶着恐懼,不少士兵的腿間都是溼潮一面,林芝南不知道依靠着這些被膽魄被炸飛的官兵,是不是真的能實現叔父的計劃。苦守待變,以求中央出面周旋。
“不知道這一仗下來,會有多少老百姓死於炮火之中。”
進城後看着路邊一些仍然在燃燒着冒着黑煙的民宅,宋方謂在心裡暗自想到,雖然很多外城的張家口人在17團構建工事的時候就已經逃到了鄉下,可是仍然有不少進了城,此時宋方謂不禁開始有些同情這些進城的百姓。他們那裡會想到西北軍竟然打出這樣地炮火。
雖然大多數炮彈都落在了第五師構建的工事上和改成軍營用學校、機關內,但是仍然有一些炮彈落入了居民點,想到那些被炸死的百姓,宋方謂不禁搖搖頭,同時暗自佩服起西北軍指揮官的狠心起來,這自打前清到現在,宋方謂還沒聽說過國內的那支部隊像這般打炮的。
“回報總部!我部已從敵軍手中奪取了張家口外城,殺傷北軍第五師約2000人,俘敵851人。我軍十三人受傷,無一死亡。今夜十二時之前,第一旅保證拿下張家口!”
接到二團和一團的彙報之後,張鎮國異常興奮的大聲說到,雖然知道之前的炮擊難免會造成一部分平民的死傷,但是此時張鎮國更多地是對自己成功的完成了戰役目的,同時儘可能的減少了已方傷亡人數,末損一兵就從第五師手裡奪取了張家口外城,足夠讓張鎮國覺得的自豪了。至於平民地傷亡,至少在這個時候則被張鎮國直接選擇了無視。
“命令李旅長,野炮團陣地立即轉移至037號陣地。”
站在設於山腰處臨時指揮所內地張鎮國從望遠鏡裡看到此時仍然冒着黑煙的張家口城。數百年地古城此時盡收於張鎮國的眼底,從山上俯視張家口古城,張鎮國知道現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用野炮部隊瞄準城內敵軍炮擊就行了.
“八斤,派人給城裡送信,讓其投降。投降後我部保證第五師所有官兵的人身以及財產安全。給其四十分鐘時間考慮,四十分鐘過後。我軍將城內目標再次實施毀滅性炮擊!”
看着山下的已經籠罩的硝煙之中的張家口,張鎮國開口對參謀長楊伯年命令到。失去了南城外全部制高點的第五師,已經成了甕中之鱉,至於駐守在北城太平山一帶的第五師的20團,張鎮國此時已經沒了什麼興趣,現在剩下的就是逼迫第五師投降,沒有必要爲20團再浪費炮彈了。“林參謀長,不能再打下去了,如果西北軍再這麼轟下去,張家口十數萬百姓可都得毀於炮火之中了,望林參謀長能以張家口十數萬父老爲計,素臣及張家口十數萬百姓感激將軍今日之厚恩!”
在都統府內,被推舉出來向林參謀長呈情的德和隆的東家王樸雙手抱拳說到,在整個張家口王樸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於在張家口還有“不吃不喝,趕不上王樸”的俗語,從可見一二。
之前原準備出城避禍的王樸,因爲一些原因並末能出城,之前的雷鳴般炮擊讓幾乎要把王樸的膽魂震碎,現在好不容易停戰了。結果誰曾想西北軍只不過是給了第五師四十分鐘,四十分鐘後如果第五師不降的話,就會即續炮擊。
作爲察哈爾議會地議員的王樸,在這時候被商界的同仁推舉出來,以議員和商人的雙重身份,來到都統府向林鳳起請願,希望林鳳起能念在張家口十多萬父老的份上,打開城門向西北軍投降。
“素臣兄,這兵事不是你們這些商人議員們知道的!素臣兄大可放心,雲亭絕不會拿張家口十數萬百姓地性命保這個頂子!”
看着眼前穿着長袍的王樸。林鳳起無力的開口說到,此時的林鳳起已經遠沒有一個小時前初掌第五師的那番雄心壯志,之前西北軍對城內外進行的毀滅性的炮擊,讓林鳳起知道了雙方的實力上的差距。
而現在西北軍已經佔領了城南外的多處制高點,想來現在西北軍應該會把他們地大炮架在其上,只在時間一到就可對着城中隨意炮擊。
“哎!”
林鳳起輕嘆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示意衛兵送客,一閉上眼睛,林鳳起的耳邊好像還回響着之前的炮擊,原本如江南園林般的都統府後院,大都毀於之前的炮擊中,只剩下了滿府的殘埂斷壁,聽着都統府內的傷兵地呻吟聲,林鳳起知道自己敗了,敗的很慘。
西北軍一上來就沒打算和自己僵持下去,否則也不會打出如此規模的炮擊。西北軍所想無非是要速戰速決,把第五師解決掉,進佔張家口罷了,自己卻一廂情願的想死守待變,可惜西北軍根本沒給自己這個機會。
“既然如此,那素臣告辭,還請林將軍能以爲張家口十數萬百姓的性命着想,多謝了!多謝了!”
見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王樸只得躬手告辭,現在得趕緊回自己的宅子。躲在宅子地下的銀庫裡頭,之前的打炮時,王樸全家就躲在銀庫之中,呆在那距離地面有數米的銀庫內,倒是再安全不過。
王樸之所以願意出面勸說林鳳起投降。實際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害怕破城之後。西北軍會縱兵掠奪要不就是第五師的亂兵到時會殺進王家大院,到時可說什麼都晚了。如果現在林鳳起投降地話,那王樸就不需要擔心此事了。
“參謀長,這仗沒法打了!咱們連人都沒見着是啥樣的,第五師就折了三成的兵在這,再這麼打下去,第五師可就全打完了,”
剛剛包紮好傷口的王明德拖着傷手,一進屋子看到參謀長坐在那,就開口說到到,之前的炮擊把部隊的主力佈置在城牆上的18團傷亡可謂是僅次於17團,連王明德本人的胳膊都在之前的炮擊中受傷。
經歷了這麼一次炮擊,王明德不知道除了投降之外,第五師還有什麼出路,來的時候從望遠鏡裡,王明德都已經看到了設在城外東山上地西北軍的炮兵陣地,到時西北軍居高臨下的轟着張家口,第五師除了捱打的份,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趙團長,這事你怎麼看!”
見王明德一進屋就喊着要投降,林鳳起知道估計其它人也是這個意思了,於是便開口問到唯一地局外人,19團地團長趙連杉不是林鳳起的親信,一控制了第五師,林鳳起就從趙連杉地19團抽了兩個營的兵補充了其它的三個團,但是這時林鳳起想看看這個趙連杉有什麼看法。
“參謀長,咱們還是降了吧!沒法打了!”
對於現在的這個結局,根本不是趙連杉的意料之中,原本趙連杉還想着看看等到林參謀長得到中央的任命後,自己能不能找個機會調到其它部隊,根本就沒想過,纔不過一個來小時,這第五師就要讓別人包圓了。
“伯父,樑大哥打來電話說。是降是戰,一切聽從伯父的安排。”
看着衆人,一直沒說話的林芝南開口說到,和自己的同學刀兵相向,本就不是林芝南的意願,雖說不願意向自己的同學投降。但是林芝南知道第五師已經沒別地路可走了,現在第五師坐守着孤城,根本沒有了任何轉機。
那怕就是駐在太平山的二十團,雖說西北軍沒對二十團下手,可是以林芝南對樑發勳的瞭解,估計現在的樑以勳腦子裡想的更多的是怎麼樣投降,好用二十團換個好出身罷了!
“按你們地意思辦吧!芝南,你出城和西北軍的指揮官交涉一下,你們必竟是同學,希望他們念些舊情。不要讓第五師的各級官長們太過於難看吧!”
林鳳起知道事以至此已無旁的轉機,不論是爲了自己還是第五師或者張家口的十多萬百姓,除了投降之外已經沒有旁的辦法,於是林鳳起無奈的開口說到,然後揮揮手示意其它人退出去。]“伯父,您多保重!”
看着座在那苦笑着的伯父,林芝南心裡有了一些不祥的預感。但做爲一個軍人,林芝南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出門時輕聲說到。
“去吧!”
聽到侄子的話後林鳳起苦笑地揮揮手,此時的林鳳起已經沒有了原本的那些雄心壯志,隨着張家口上空的硝煙的彌散,林鳳起的野心也沒有了,更多的是對世事地無奈。
“唉!沒想到,這麼快!”
看着自己放在會議桌的手槍,林鳳起輕聲嘆了一口氣,這時林鳳起才知道什麼是造化弄人。什麼是事事無常,想到這林鳳起輕輕的拿起了手槍。
“砰!”
隨着會議室裡的一聲槍響,一切全部結束了。
“如果現在守城的是你,你會投降嗎?”
在西北軍的臨時指揮部內,林芝南看着眼前的老同學開口問道,在伯父自殺後,林芝南沒有多餘的時間傷心,必竟西北軍給的時間不多。
在伯父下令投降的時候,林芝南就知道伯父會這麼做,當年伯父在天津身中十數彈都不投降。這次下令投降,無非是不願意讓張家口十數萬百姓死在炮火中罷了。
雖然知道西北軍裡一定有不少自己地同學,可是林芝南卻沒有想到張鎮國會下令炮擊張家口,正是這樣不惜一切的打打,讓伯父失去了堅守的信心。而這種做法和林芝南知道的張鎮國完全不同。
“投降?當初在煤倉。李亮有投降嗎?在西北的字典裡沒有投降二次!”
張鎮國回答到老同學的提問。西北雖然會優待俘虜,但是西北軍的部隊絕對不會向任何敵人投降。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永不投降。
“那張家口的十多萬百姓呢?”
聽到張鎮國的回答後,林芝南便立即接到,難道讓張家口的十多萬百姓一起死於炮火嗎?
“百姓?北方政府什麼時候顧及過百姓?芝南,現在對你而言,戰爭已經結束了,可是對西北以及我而言,戰爭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從指揮所地望遠鏡裡,張鎮國可以看到城門處排成的隊的北方軍第五師的部隊,正在交出自己的武器,然後他們就會被作爲俘虜,轉至北兵營安置起來,他們未來地命運是什麼,張鎮國不知道,但是張鎮國知道自己地命運,那就是接着打下去,爲西北和中國打出一個未來,直到自由和正義真正來臨的時候,也許才能放下武器。
“只是開始?你們還要去打什麼地方!你們西北不是不會把軍隊派到其它地方嗎?奴役其它人嗎?現在你們不是要把軍隊開到其它地方嗎?”
林芝南開口諷刺到,在林芝南看來,西北一直以來都是這般裹脅着民意,好象西北掌握着正義一般,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不會派兵去佔領其它地區嗎?現在你們不是正在這麼做着嗎?
“我們說過在自由與正義重回國旗之下前,我們絕對不會放下手中地武器!我們是作爲解放者,去幫助那些被暴政魚肉平民!”
聽到老同學帶着譏諷的話語,張鎮國輕笑着說到,我們沒有派兵去佔領其它地區,我們只不過是盡一個公民的義務,維護自由與正義罷了!現在西北不遠是打倒了欺壓在自己頭上的野心家而已,全國還有更多的野心家們在欺壓着四億五千萬同胞,西北當然有義務解放這些同胞,對於西北而言這不過是開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