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森林中仍然瀰漫着雨霧時,一雙雙被被草叢中的雨水浸溼的軍靴,踏着沙沙聲越來越近了,幾名手持武器身上披着僞裝網的軍人出現在了河邊的草叢中。
隔着河道上迷濛的雨霧黃維疆眺望丘索瓦亞河,幾乎分辨不出河岸的輪廓。
“狗鑽籬笆找空子!”
這處距離鐵路橋有數公里遠的坡地,是越過丘索瓦亞河唯一的登陸場。赤衛軍的守橋部隊在西岸,如果從東岸進攻,恐怕部隊還未佔領鐵路橋,橋就被他們給炸斷了,所以只能潛入西岸,在守橋部隊反應過來之前,率先搶戰鐵路橋,拆毀他們安裝在上面的炸藥。
在黃維疆的身後,數十名戰士從碩大的揹包中取出橡膠充氣筏,然後用腳踏充氣泵爲其充氣。這種橡膠充氣筏是西北邊防軍特有的裝備,橡膠充氣筏的重量僅只有百餘斤,但是卻可以將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送到河對岸,在河道密佈的西伯利亞,靈活方便的橡膠充氣筏在一次又一次的奇襲中發揮着重要的作用。
這時在對岸亮起了幾點若明若暗的燈光,是昨夜就已經過河的尖兵排發出的信號。
“過河!”
看到對岸傳來的燈光信號後,身上披着僞裝網的黃維疆下達了命令。
隨着一聲令下,數十名披着僞裝網的戰士扛着六艘充氣艇衝到了河邊,在充氣艇被推到河道後,跳上充氣艇的士兵立即用工兵鏟滑水,朝着對岸的劃去,河道中的水霧爲他們的行動提供了掩護,僅僅只能聽到些許輕微的划水聲。
幾分鐘後,第一批六十名士兵乘着充氣艇到了對岸,在他們發出信號後。東岸的戰士立即拉着繩子將充氣艇拖回到東岸,前後僅不過二十來分鐘,三營兩個連近四百名官兵即到達西岸,充氣艇發揮完他地作用後即被放氣掩埋在河道邊的草地裡。
在丘索瓦亞河鐵路橋東岸的鐵路線的森林中,依在草叢中的俞明輝透過望遠鏡打量着遠處的鐵路,丘索瓦亞河東岸地鐵路完全被破壞。炸斷的路軌、燒成的只剩下殘骸的枕木,在聖葉卡捷琳堡被邊防軍佔領後,殘餘的赤衛軍在西撤時沿路破壞了路上所有的鐵路以及加水站。
“這就是丘索瓦亞河鐵路橋!”
從望遠鏡中看着那個橫跨兩岸百米懸崖地鐵路橋雄姿。俞明輝明白了爲什麼集團軍司令部會同意俄國人地要求。派出精銳部隊襲佔這座鐵路橋。此時看着這座鐵路橋。俞明輝可以想象當初修建立這座路橋地難度。橋一但被炸燬。西伯利亞鐵路即被切成兩斷。沒有幾年地時間根本不可能重建。
雨霧瀰漫地鐵路橋地西岸。沙包工事後赤衛軍士兵不時地擡起頭朝東岸看去。自從得到了白匪已經越過烏拉爾山後。這裡地所有人就變得緊張起來。恐懼在他們地心中瀰漫着。他們清楚地知道那些白匪對待赤衛軍戰俘地手段。
“但願……保佑!”
一個留着俄國式地大鬍子地老兵抱着步槍看着東岸在心中喃喃道。中間地那幾個字被他省去了。在赤衛軍中神父和上帝都是反動地!是不可以被接受地。如果向上帝祈禱會被認爲意志不堅者。而遭受到政治委員地嚴厲地懲罰。
“橋頭處地赤衛軍大約有兩個連約兩百人看守。俄軍主力三個營兵力約一千兩百人左右。無炮兵!均駐於鐵路東側地謝瓦村。那裡距離鐵路橋大約400米!就是這裡……”
在西岸距離鐵路橋不到500米的的森林內。金昊哲指着地圖對營長作着敵情彙報,昨天夜裡在營主力休息時,金吳哲就帶着尖兵排的四十名戰士乘充氣皮艇到潛入了西岸,在主力到達前完成對鐵路橋一帶的偵察。摸清敵軍兵力配署。
“他們在橋上安放了多少炸藥,炸藥安裝在什麼位置!”
“俄國人在鐵路橋桁樑地上弦、斜杆以及下弦上安裝了45包的炸藥,從外表觀察應爲俄軍制式三公斤炸藥箱,如果一但引爆丘索瓦亞河鐵路橋會被完全炸垮,這是炸藥位置的標定圖。”
金昊哲拿出鐵路橋結構圖說道,在結構圖上標定有炸藥的各個安置位置。爲了弄清炸藥的安放位置,昨天夜裡金昊哲帶着搜索排的幾名士官,近距離觀察了鐵路橋上的每一根桁樑,三公斤的制式炸藥箱根本無法妥善的隱藏起來,而且俄國人顯然沒有隱藏他們地意思。
“通訊兵!立即把A區地炸藥位置通知壁虎!”
看着一下結構圖上標註定炸藥位置,黃維疆喊來了一直和自己保持了一米距離的通訊兵,通訊兵揹負着一部六年式無線電臺,用電臺不僅可以和對岸地俞明輝帶帶領的部隊聯繫,使用偶極天線時可以幾十公里外的團部電報。
“壁虎、壁虎、我是的蟑螂、我是蟑螂……”
通訊兵在接到過標定圖紙後。立即拿起話筒輕聲呼叫着東岸的部隊。如果將這一幕拍成照片的話拿到後世的網絡上。那些無線電愛好者們一定可以一眼認出通訊兵揹負的電臺是有名的“71型2W短波電臺”,也就是後世那部《英雄兒女》的電影中主人公王成面對包圍上來的美軍通過報話機向指揮部高喊“向我開炮”時揹負就是71型2W短波電臺。
如果說什麼是西北軍最值得自傲的。恐怕就數西北軍完整的通信體系,基於五十年代初國產電臺爲核心的無線電通信體系,一直裝備到營級部。以九一型100W短波電臺爲六式100W電臺裝備到軍師之間,以八一型15W短波電臺爲原型的六式15W電臺,裝備到師團之間。以七一型2W短波電臺的六式2W短波電臺,裝備到團營之間,而野戰時營連排之間架設磁石電話。完備的通信設備使得集團軍司令部可以直接指揮到前線的排級甚至於班級部隊,當然是如裡需要的話。
限於所採用的電臺都是基於上個世紀50年代地技術水平,邊防軍裝備的電臺都是採用指型玻殼電子管。而六式2W短波電臺整個電臺包含發射機、接收機和接收用組合乾電池。共重16kg,另配一米帶負荷線圈頂部輻條鞭狀天線、4米頂部輻條鞭狀天線和以44米偶極天線等附件,需要一個通信兵來揹負行軍和使用。
採用一米帶負荷線圈頂部輻條鞭狀天線時可能摩擦阻力5-1公里、通話3-7公里,使用4米頂部輻條鞭狀天線時可通報40-55公里,通話10-22公里,採用44米偶極天線通信距離是約60公里。
六式2W短波電臺在行軍時只能揹着電臺用鞭狀天線邊走邊接收。發射時,必須停下來,電臺所需的電源。嚴格地講,六式2W短波電臺並沒有達到移動通信必須的“動中通”要求,即通信雙方或至少有一方在運動中進行信息交換,而只能算是一種可搬移的通信,或稱之爲遊牧通信。
儘管有着種種的不足,但是作爲一種移動地戰術通信工具,在這個時代六式2W短波電臺仍然是一種堪稱完美的戰術通信設備。全世界目前也僅有西北軍裝備有這類性能先進的戰術電臺,這些電臺是西北軍戰鬥力的倍增器。
“一連長,你們連帶上60枚跳雷、60枚定向雷。再帶些反步兵雷!在這裡構建阻敵陣地!記住,戰鬥一打響你們必須要把俄軍的主力給我死死的釘在那裡!能做到嗎?”
看着地圖上的俄軍主力的營地和鐵路橋之間的那片開闊地,黃維疆對身邊地一連長命令道。從俄軍主力居住的村落到橋頭僅只有400米,部隊通過這片開闊地最多隻需要一分半鐘,要保證戰鬥的勝利,必須要設立佈設一個連在那打援。
“一連長,你還有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內必須要設置好一
看了一下手錶地時間,說話時黃維疆連頭都沒擡。
“是!”
李清雲喝聲回答道,隨即立即帶着部隊朝指定目標趕去。
兩分鐘後。當李清雲帶着部隊到達指定位置後,稍微觀察了一下地型,立即決定按照戰術教材上的資料在這片滿是農田的開闊地帶佈設一個梅花地雷陣。梅花地雷陣是邊防軍戰術教材中的在開闊地型佈設有限雷場的一種佈雷方式,其源自司馬從後世抄取的一個戰例,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少量地雷的殺傷力。
佈設雷場時非常簡單先埋設一枚地雷,再在其周圍一定距離畫一個圓,在這個圓上每間隔60埋設一枚地雷。這樣,7顆地雷就組成了一個小梅花陣。隨後以這個梅花陣爲中心,半徑200米的圓周線上每間隔60再佈設一個小梅花陣。這樣。敵人若進入雷場,不管怎麼走都會遭遇至少一個梅花陣,一個梅花陣中只要有一顆雷炸響,慌亂中地敵軍步兵再趟響陣內其它地雷的概率就很大。
防禦雷區的佈設位置不能離己方陣地前沿過近,否則一方面雷區會在敵軍的炮火準備中被摧毀,起不到作用,另一方面過近的雷區也會限制防禦部隊反衝擊。按照防禦雷場佈設規定,必須把地雷埋設到敵軍陣地前沿。身上披着插滿雜草的僞裝網的幾十名戰士藉着在麥田的掩護下來,趁着凌晨時昏暗的光線。潛入了距離村莊不足百米地位置。隨即開始按規定佈設雷場。
披着僞裝網的戰士用工兵鏟在地上挖了一坑後,隨後從揹包裡取出一枚4公斤重的六式跳雷。這種跳雷曾在買賣城防禦戰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也是西北軍的主用野戰地雷,他的原形是二戰德軍S型地雷,西北軍的士兵通常叫它“斷子絕孫雷”或者“太監雷”,在戰鬥時,地雷先彈射到齊腰高再爆炸,致命的霰彈向水平方向射出。
“咔!”
伴着保險栓被抽出時發出的細微地聲音。埋設好地雷地戰士隨即在六式跳雷分叉引信上覆蓋上一層青草,然後沿着來時的路徑撤回了阻敵陣地。
在設於林地田野地阻敵陣地上的官兵已經用工兵鏟構建了簡易的臥射單人掩體,強於土工作業從來都是邊防軍地特點,在僞裝網的保護下單人掩體被隱蔽在林地田野間的雜草中,一塊一米見方的單兵僞裝網在戰場上的作用,甚至於不亞於戰士們手中的步槍。
在李清雲指揮着連隊的官佈設着阻敵陣地的同時。黃維疆帶領的二連以及搜索排已經潛到了鐵路橋左側草叢中,草叢中地戰士們透着薄薄的雨霧看着在橋頭的陣地上來回走動地俄軍,搜索排戰士手持微聲手槍、衝鋒槍靜靜的等待着,他們如同獵豹一般隨時準備給橋頭的俄軍士兵致命一擊。
戰壕工事後傳出俄軍士兵的說話聲時。
幾乎可以聽到他們交談聲的黃維疆的臉邊露出了些許冷笑,此時的黃維疆已經認定自己可以成功奪佔鐵路橋,俄軍的警惕性實在是……太低了。
赤衛軍儘管擁有正規軍的名義,但是他們實際上根本就是一支缺乏訓練地民兵武裝,橋頭前簡陋的佈防,甚至於都沒有佈設暗哨。只有幾處無法隱蔽的流動哨,甚至於連西北的武裝工人都比他們更專業。
“行動!”
黃維疆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於是立即下達了行動的命令,早瞄準了流動哨的搜索排戰士隨即扣動的微聲槍的扳機,二連一百八十餘名官兵也同時跳出了草叢,衝着最近地戰壕甩出了手榴彈。
“媽的!白婊子!”
渾身赤裸的烏斯洛卡夫睜開眼睛剛要起牀,背後傳來的火辣辣的刺痛感讓烏斯洛卡夫罵了一句,同時朝地上看了一眼,然後衝着地上的女人吐了口唾沫。
那個擁有個如肉汁般的臀部的女人靜靜的躺在地上地一張破毛毯上,任由腥臭地唾沫吐到自己的臉上,渾身赤裸地女人的臉上掛着淚水。一動不動的看着屋頂,雙手反綁着她也只能這樣靜靜的看着屋頂。
看着地上的赤裸的女人呆滯的模樣,烏斯洛卡夫想起昨夜的一切,自己讓這個女人像狗一樣趴着,用馬鞭抽她的屁股還有裸背,後來當自己進入她的身體時,這個女人不停的尖叫着,她身上的汗珠和淚水甩到自己的身上。
“白婊子就是白婊子!”
想到昨夜這個女人當時正雙目緊閉不住地呻吟的模樣,烏斯洛卡夫的下身再一次勃起。這個修女很漂亮、很誘人,可惜卻是一個下賤的白婊子,此時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但是在牀上卻像妓女一樣的呻吟。
烏斯洛卡夫看着躺在破毛毯上女人,看着她那柔和勻稱而修長的曲線,尤其是胸前兩座高聳堅實的乳峰,雖是躺着,仍如覆碗般高高挺起,這對漂亮的豐乳隨着她的呼吸而上下晃盪着。烏斯洛卡夫忍不住吞了吞口氣。儘管這個女人是個可惡的白婊子,但也是個非常漂亮的白婊子。
對於過去只是鐵礦工人的烏斯洛卡夫而言。過去他從來沒想到有一朝一日自己可以得到這種漂亮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修女。就在烏斯洛卡夫從牀上站起來的時候。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寂靜的清晨。
“走火?”
聽到槍聲的烏斯洛卡夫先是一愣,然後朝窗外看去。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密集的機槍聲、步槍聲以及接二連三的爆炸聲,讓烏斯洛卡夫明白這不是走火,只穿着一身褲頭的烏斯洛卡夫急急忙忙穿上褲子,提着手槍朝門外衝去。
而原本地上目光呆滯的修女在聽到槍聲時,臉上露出了無法方表的驚喜。渾身赤裸的修女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在修女看來,此時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意味着自由,意味着----解放。
“榴彈手!把俄國人的機槍敲掉!”
在俄軍地重機槍噴吐着火舌的同時,被機槍火力壓制住的士官大聲的喊道。
“咚、咚!”
幾名榴彈手幾乎同時扣動了榴彈發射器的扳機。數枚43毫米榴彈隨即飛向了正肆意掃射的俄軍地機槍工事,伴着幾聲劇烈的爆炸聲,原本肆虐的機槍啞巴了。
“砰、砰、砰……”
在路橋附近房間裡的俄軍士兵依着門窗試圖抵抗突如其來的襲擊,十幾枚呈拋物線甩出的手榴彈隔着鐵路被扔了過來,其中幾枚準確的落入了門窗中,隨即從房間的門窗處噴出數團爆炸產生時產生的煙霧。
“!啓爆炸藥!炸燬大橋”衝出房間烏斯洛卡夫大聲地呼喊着。幾乎是迎着彈雨朝着距離房間大約二十多米外一個土木工事跑去,那裡是烏斯洛卡夫的指揮所,按照命令烏斯洛卡夫應該住在那裡,一但遭到敵襲就立即啓動啓爆器,但是……那個該死的白婊子。
“!炸掉大橋!伊萬……你幹了什麼!”
當烏斯洛卡夫衝到指揮所就看到軍事專家伊萬正蹲在地上,大喊着讓其炸燬大橋,可是話音未落,烏斯洛卡夫看到地上接連啓爆器地電線竟然----被割斷了。
“你……你這個白匪!”
看着被割切的電線接口露出的紫銅芯,烏斯洛卡夫這時纔想起來眼前的這個軍事專家還有另一個身份----他是一名反動軍官!
“開槍吧!”
伊萬看着烏斯洛卡夫將手槍對準了自己。於是便平靜的說道。被迫出任了赤衛軍的軍事專家後,伊萬已經看到了太多的所謂的赤色恐怖。伊萬的心中深愛着俄羅斯,即便是侵略者也沒有屠殺過俄羅斯人。現在是俄羅斯人自己在屠殺着自己。現在他選擇了自己認爲正確地解救俄羅斯的方式。
鐵路橋方向傳來的槍聲和爆炸聲驚醒了駐在謝瓦村的赤衛軍主力,從睡夢中驚醒的赤衛軍士兵在指揮員和政治委員的命令聲中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提着步槍沿着通往鐵路橋的土路跑步前進,心急如焚的他們顯然沒料到有一隻部隊在那裡磨刀霍霍地等待着他們。
“英勇的士兵們!!爲了俄羅斯!把那些白狗趕回去!”
跑在隊伍最前面的政治委員手舉着一面紅旗大聲的呼喊着,紅色是革命者的最喜愛的顏色,它象徵着激情、犧牲以及革命,一些人甚至說他們喜歡紅旗是因爲它和血液同色。
在赤衛軍中政治委員的作用除了嚴肅軍紀之外,最大的作用就是在戰前爲士兵們作着種種思想動員,不過每一個人都知道,如果必要的話他們絕不吝惜於用子彈作思想動員。
“士兵們!爲了俄羅斯!我們要讓赤色地旗永遠在俄羅斯地大地上飄揚!殺光那……”
可這一次這名政治委員的動員只進行了一半。舉着紅旗地他還未來得及把話說完,腳下就已踩到一枚地雷,六式反步兵雷就埋在路邊的草地裡。
他聽到了爆炸聲,眼瞅着自己的兩條腿斷的,兩隻腳帶着黑色的牛皮軍靴飛了起來,他沒有看到自己的血,在那一剎那間血沒涌出來。
他看到路邊的一棵樹被摧倒了。他想站着,已經不可能了,兩個支撐點都已不存在。他被地雷中的炸藥給炸飛了起來,手中仍然握着紅旗的他飛出數米後狠狠的摔到了田地中。
落在田地裡的身體又壓發一顆反步兵雷。那黑色的硝煙是從身子下升起來的,半邊屁股和小腹被炸沒了。他只是發出了一聲慘叫。這叫聲還沒落下,整個身子象被猛烈激流託了起來,被那巨大的旋渦衝得翻轉了起來,而那面原本握在他手中的紅旗,在落在地上時斜插在田野之中。
“站起來!狗孃養的!你們站起來!繼續前進!絕不能讓白狗佔領鐵路橋!”
在地雷的硝煙還未散去時,後面的政治委員用力的踢打着趴倒在地的士兵,同時不斷的用手槍衝着空中鳴槍。除了一個聽着爆炸聲跑來的女衛生員外。沒有任何人理會路邊地幾名被炸傷士兵,只是任由他們發出痛苦的嘶叫聲。
終於在政治委員和指揮員的連踢帶打之下重新站起來的士兵開始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他們仔細的看着腳下泥濘地道路,生怕自己踩到地雷,泥濘的路上可以看到政治委員被炸碎的肢體以及斷腸。
“你們是一羣膽小鬼、懦夫!……跑起來!像一個俄羅斯男人一樣!”
聽着遠處槍聲和爆炸聲似乎稀落了起來,但是卻聽爆破鐵路橋的發出的劇烈爆炸聲,一名走在隊伍中間的一級政治委員大聲有咒罵着小心翼翼前進的士兵,同時用力推踢着士兵以讓他們跑起來。
“如果再不加前進速度。就被視爲俄羅斯的叛徒!白狗的支持者!”
“砰、砰……”
終於在政治委員以及指揮員地槍聲和咒罵聲以及威脅下中,原本小心翼翼前進的士兵開始絕望加了前進的速度。
“突!”
前排地一名像發瘋一樣瘋狂衝去士兵並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一個分叉引信,在他跑出數米後。伴着一聲轟爆聲,一個黑色的鋼柱從地下彈射到半空中,隨即在人羣中炸開,數百枚直徑五毫米左右的鋼珠立即在千米的高速飛向四周,伴着陣陣慘叫聲數十名赤衛軍戰士的下身處一片血污,摔倒在泥地中的一個士兵先想到腿,伸手去摸。摸到一把肉條腿還在!但是當他努力擡起頭看看自己下身的時候,卻看到褲鐺間翻出一大片冒血珠的肉。
“我個娘!這些狗日的不怕死可是!”
趴在掩體後地戰士看着百米開外的那些被跳雷爆炸的慘狀給嚇壞的赤衛軍,在指揮員的呵令下又衝了過來的赤衛軍。在心裡罵了句,同時瞄準了一個舉着紅旗的政治委員。
“政治委員是赤衛軍的靈魂,只要消滅了政治委員,他們就會失去抵抗的意志!”
在西伯利亞取得地經驗使得邊防軍的官兵們都知道,在戰場上要先消滅對方的政治委員。
赤衛軍的政治委員和指揮員此時非常鎮定,也同樣非常頑強,在他們的嚴令下原本已經膽寒的部隊整理隊形繼續前進。沒走多遠,又一聲炸響,幾十名士兵被跳雷炸翻在地。下身被炸傷的赤衛軍士兵捂着下身發出慘絕人寰的叫喊聲。
這時,他們所處的位置應該已進入了大梅花陣地中心。接連地爆炸把俄國人的意志摧垮了,即便是政治委員和指揮員地命令也無法發揮作用,有什麼比下身被炸碎更讓男人感覺恐懼的事情。隊伍隨即一鬨而散。
驚恐的士兵向不同方向跑去,接下來是更多的爆炸,道路上、田地裡不斷有跳雷被炸到半空中爆炸,伴着跳雷的爆炸的時的團團黑煙,數百名潰散的俄軍士兵被炸倒在地,他們捂着下身慘叫着。
一連的官兵們看得清清楚楚,至少有數百名俄軍士兵被炸倒在這片開闊地上,一部分僥倖逃了回去,還有一部分士兵趴在原地不敢移動。一般情況下跳雷炸不死人,但是卻沒有任何男人願意被其炸到下身。恐懼在這些士兵們的心中瀰漫着,即便是先前高喊着前進的政治委員此時也同樣被周圍的慘狀給驚呆了,數百名傷兵捂着下身發出的慘絕人寰的嘶喊聲,正在抽去他們心中的勇氣,沒有任何人願意變成太監。即便是意志堅定的政治委員。
當增援的上千名赤衛軍被數十枚跳雷炸的寸步不敢移動時。鐵路橋頭的戰鬥已經結束,數十名工兵飛速攀上鐵路橋的鋼鐵桁樑。以拆除桁樑上的炸藥包,橋頭的戰鬥順利的超乎人們的想象,僅僅只有兩名戰士犧牲十餘名戰士受傷。
“是你切斷了電線?你叫什麼名字!”
看着眼前的這個穿着赤衛軍軍裝的俄羅斯人,黃維疆有些詫異的看着他。這個人不是普通的士兵,應該赤衛軍的指揮員。黃維疆很好奇他爲什麼會切斷炸藥的連接電線。
“噠!”
伴着靴後跟的撞擊聲,伊萬衝着眼前的中國軍官敬了個軍禮。
“伊萬?伊萬列裡維奇!俄羅斯赤衛軍第一九六團軍事專家!祝您健康!”
典型的俄羅斯軍官的行禮方式!
“軍事專家?前俄羅斯陸軍軍官?”
聽到對方的身分,黃維疆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伊萬爲什麼會切斷電線。
軍事專家,是赤衛軍中一個特殊的職務。他是俄國政府爲了增強部隊的戰鬥力而強制徵召的舊俄軍隊的軍官,他們以“軍事專家”的身份擔任部隊的指揮員或參謀,不過他們的權力極爲有限,甚至於根本沒有任何權力。
在赤衛軍中,俄國社工黨在連以上的單位都派了政治委員和非常委員會的特派員,只有各級政治委員纔有最後決定權,像這些出任軍事專家的舊俄軍官僅僅只有建議權而已,如果他們制定的作戰方案沒有起到作用,通常都會被政治委員或特派員下令處決或者送回莫斯科,回到莫斯科後等待他們的同樣是死亡。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戰場上往往有很多軍事專家會主動向皇家近衛軍或護國軍投降。
“前俄軍三三二團上校團長!”
伊萬如實的回答着眼前這名中國軍官的回答。
“你自由了!你是回家還是去近衛軍?要煙嗎?”
看着眼前的這個伊萬,黃維疆從衣袋裡取出煙然後抽出一根,靜靜的對其說道。
“知道嗎?我深愛俄羅斯!但是今天我卻背叛了俄羅斯!”
點着煙的伊萬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然後走到懸崖邊,朝周圍看了一眼,心情複雜的看着那些扛着槍跑着步朝謝瓦村跑去中國士兵,此時那裡響徹着密集的機槍聲,那清脆而尖銳的槍聲不是俄羅斯的馬克沁機槍發出的,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告訴伊萬一個事實,眼前的這個中國軍官的部下正在射殺着俄羅斯人。
“我是俄羅斯人!”
平靜的吸完煙後,伊萬朝周圍遼闊的山脈望了一眼,對着數米外的黃維疆說道,然後縱身跳下了百米高的懸崖。
“長……長官,他這是怎麼了?”
傳令兵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愣愣的問道身邊的營長。
“他是俄羅斯人!”
黃維疆平靜的說道,同時衝着那個叫伊萬的俄羅斯軍官跳崖的地方敬了個軍禮。
對俄羅斯的忠誠讓他選擇背叛了赤衛軍,又是同樣的忠誠讓他選擇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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