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馬和王公亮、張鎮國一行乘車到靶場時,公司保安隊三連的宋千湖正帶着連裡的官兵進行射擊訓練。
因爲在訓練中並不需要向長官敬禮,所以宋千湖一直在那負責着訓練,這會聽到司馬的命令後,連忙從一旁的士兵手裡接過一支步槍,提着步槍跑了過來。
“你看看這槍怎麼樣。”
司馬從宋千湖手裡接過步槍後,隨手朝張鎮國手裡一扔說到,現在司馬最自信的,應該就是自己公司造的這種步槍。
雖說是仿自三八式步槍,但是也進行一些改進,其實也並不算是仿自三八式,拿槍機來說,他的槍機就是被改成毛瑟式,以避免加工比較複雜的日式機尾。
無論是做工或是鋼料並不遜於日本原產貨,尤其是鋼料,造槍的鋼料是司馬特意在現代定購的小徑鑽鋼,其金屬性能遠勝於這時的各國槍用鋼。
而且這些現代工廠生產鑽桿坯料,就像是專門爲槍管準備的一樣,可以直接拿來加工,因爲尾端較粗甚至於不需要像使用其它鋼料一樣一頭用鍛牀砘粗。
當初爲爲仿製這步槍,史道姆可沒少費心思,光是繪製圖紙就用了一個多月,把全槍拆散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實測,重繪圖紙。
後來雖然圖紙繪好了,但是爲了儘可能使武器零件標準化,僅只是試製就制了上百支步槍進行試驗,最終經過幾個月的修修改改,纔算拿出標準圖紙。
在生產過程中也碰到很多問題,拿膛線來說,早初只是用工廠自制的簡易設備拉制膛線,可以想見其膛線質量,經達試驗精度明顯降底不少。
雖說仍可堪使用,但是顯然這並不是司馬想要的步槍,更何況史道姆本人也是堅決反對這種“次品”從自己的工廠中流出。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查閱了很多資料後,司馬才專門在現代定購了兩臺拉削螺旋內花鍵的臥式內花鍵電液拉牀,雖然只是普通工業拉牀,但是在後世的很多兵工廠中都是使用着同樣的設備生產槍管。這一下才算解決膛線問題。
爲了增加槍管壽命,專門建了一個電鍍間,用於給槍管內管鍍鉻,這內管全鍍鉻工藝在這個時代絕對是空前的,在提高槍管壽命的同時,保養槍管也變的更加容易,當然最大的收穫還是精度和壽命都有顯著提高。
從最初定型生產後史道姆便開始在生產中引入德國兵工廠的規範制度,同時整槍製造也參考歐例,例如從刺刀到槍身每一個零件上都有打着統一的標號,以防止出現混亂。
如果現在真的要在這槍上挑什麼刺的話,恐怕也只有在槍托木料上挑刺了,日本製造的槍托大都是用從美加進口的核桃木製託,而司馬顯然沒考慮那麼多,直接用的本地比較豐富的樺木製託。
不過樺木槍雖色澤發白,但是其性能不比核桃木差,更何況用樺木託後重量卻比核桃木託要輕上一些,恐怕最讓史道姆鬱悶的一點就是,爲了節約木材,司馬竟然選擇和日本人一樣的兩斷式粘結、螺栓螺定的拼合槍托。
用史道姆本人的話說,這樣節約了兩分錢卻犧牲了槍托的堅固性、耐用性,這種得不償失的事只有日本人那種傻冒纔會幹出來,而司馬之所以選擇這麼做,更多的是爲了少砍兩棵樹,這口外樹少啊!再則用現代木膠加上螺栓螺定的粘合式槍托並不比整體式的差不是。
“嘩啦”
張鎮國接過步槍後,隨手拉開槍栓,槍栓後拉後,然後以四十五度舉槍衝空看了一眼,心裡讚歎了一聲。
“你這槍不是錯,但是這保安隊保養的更是不錯,放到北方軍裡頭能當班長了,槍保養的比我們這些軍官生在學校時保養的還好。”
張鎮國試了幾次槍栓後衝着司馬實話實說到,和後面不同,在這個時代的中國無論是北軍還是南軍,普通士兵大都不保養槍支,能用布條清清膛就算不錯了。
張鎮國剛纔看了一槍膛對着光裡頭顯得非常的光潔,而且是槍栓的旮旯裡頭也沒有浮灰,顯然這支步槍是經過精心保養的。大頭兵會保養槍,擱在北方軍裡頭一個班是少不了的。
“國良,槍給我來瞅一眼。”
王公亮說着話從張鎮國手把槍拿了過來,槍機通體幽藍,槍身的木料顯得有些發白,隨意的用手指擦拭一下一下槍機,顯然有同意張鎮國的看法,這保安隊的槍保養的的確不錯。
“公允,我剛纔去看了一下,這些人的槍法不錯,打的都夠準的。保安隊練的比北方軍還好。”
就在這會李守安走過來說到,剛纔大家都在這看着,李守安就自己走到正在進行射擊訓練的保安隊後面,用望遠鏡看了一下他們的射擊結果。結果讓李守安大吃一驚,二百米的半身靶,槍槍上靶的結果由不得李守安不吃驚。
“呵呵!馬馬虎虎吧!”
聽到別人誇講自己的保安隊,司馬有些飄然的感覺,這保安隊可是傾勁了司馬的心血,自從上次馬匪來襲後,見識了自己的這個保安隊的能耐。
司馬可是下了狠心來整頓管理這護廠隊,爲此甚至不惜從後世通過各種門路買來各種訓練教材,司馬可是看着那些教材,一邊自學一邊拿着這護廠隊作業。
爲了更好的訓練這些護廠隊,司馬特意在回家過春節時專門以寫東西爲理由,請教了老家一個參加過63年全軍大練兵、大比武的一個親戚。得到的最大的收穫就是那個“郭興福式教學法”。
自己的這個親戚當年就是和郭興福一起在十二軍服役,當年十二軍軍隊推廣郭興福式教學法時,可是被郭興福本人手把手的帶過。和這個親戚呆了學了兩個來星期,再帶上整理好的教學資料,司馬算是基本出師了。
而證明司馬出師的就是這現在的護廠隊,現在能聽到這些專業人士說自己的保安隊練的不錯,司馬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
“雖說這保安隊現在看起來不錯,可也是天天練出來的,兵是可以練出來,可是這軍官就不行了,想來公允已經告訴大家,我司馬前些日子蒙這察哈爾都統總辦看得起,給弄了頂民團總辦的帽子戴了戴,雖說我這護廠隊已經建了將近一年,可是一直苦於沒有合格的軍官,更何況馬上還要按中央的民團規章建一旅民團,誰曾想正巧碰在火車上碰到公允,若是大家不覺得的呆在民團裡委屈,不防在我這裡幹着,若是大家有什麼同學和大家一樣,也不防發個電報讓他們一起過來。以後如果大家能謀得新出路,司馬絕對不做任何阻攔。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見到包括王公亮和張鎮國在內的這些軍官生好像都對自己的保安隊有了興趣,趁熱打鐵的理司馬還是懂的,於是趁着這個機會正式邀請到這些軍官生加入自己的民團,當然連忙這些人的同學司馬也念叨到了。
“不知道,如果建民團的話,這西北公司的保安隊會怎麼安排。民團是全部新募,還是在保安隊的基礎擴建。”
王公亮和張鎮國對了一眼之後開口問到,帶新募民團和帶這些已經訓練得當的保安隊完全不同。
“按規定一旅民團估計有幾千人之多,而保安隊的只有千人,民團的骨幹當然就是現在的保安隊,當然也少不得新募一大批團丁。”
聽到王公亮這麼問自己,司馬就知道恐怕這王公亮是同意下來了,如果沒錯的話估計這二十多個軍官生一個也別想跑掉。
“司馬先生,我是炮兵科的學員,我們這裡還有幾個是工兵科、騎兵科的學員,和我們一樣沒來的同學裡頭還輜重科的學員,這一個民團能安插這麼多人嗎?民團有炮兵給我們嗎?”
站在別人身後的李守安這會突然說到,這民團大都步兵,頂多會再有一隊騎兵罷了,自己這樣的學炮科出身,呆在沒炮的民團裡頭顯然不太合適。
“這個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雖然民團現在沒有炮,但是我保證最晚到今年年底我給民團配上一個炮兵營,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這會可別閒着,得先讓工廠造些模型幫我訓練好炮兵。”
一聽到這人是炮兵科的學員,司馬留都來不及,上次馬匪進襲時如果有大炮的話,估計沒等那些馬匪衝過來就給轟個差不多了。
更何況在司馬心裡頭這民團未來可是工廠的安全的根本,建立個炮兵營本身就是司馬的計劃之一,誰知道以後有沒有那個見財起意的軍閥會不會對想收拾自己的廠子,指着用步機槍武裝起來的民團看家顯然不太現實。
在這個時代想發展想生存,就得先有自保能力,連家都看不住,到時如果有人想對自己下手,恐怕人的是我爲魚肉,人爲刀俎了。這一切顯然不是司馬願意看到的。所以即然要建這個民團,司馬就願意下血本把這個民團建的最好。
像後世的日軍那樣,依靠着訓練的有素、裝備的精良,一個聯隊就能在野戰中擊敗兩個中國師,如果能達到這樣的水平,估計就沒幾個願意會冒着牙崩的風險來找自己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