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虜伯兵工廠?武器專家?”
聽到史道姆這麼形容自己,司馬難以置信的看看眼前的這個德國人,必竟在司馬眼中史道姆只是一個機械專家,從來就沒想到他是什麼武器專家。
而且還是一個克虜伯兵工廠的武器專家,得益於後世的資訊,後世的年青人幾乎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克虜伯兵工廠的大名。現在竟然有一個自稱是克虜伯兵工廠的武器專家站在自己的面前,司馬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如果不是你們的政府爲了擴建兵工廠,從德國定購了一批機器,而我作爲克虜伯兵工廠的隨機專家,過來幫助貴國擴建兵工廠,那麼現在我應該要德國爲這場戰爭盡一個德國公民的義務。”
史道姆向司馬解釋到,史道姆的故事很簡單,在現在的中國不知道有多少像史道姆這樣的德國國民,因爲戰爭的原因滯留在中國。
除了被送進戰俘營的青島德國軍人外,更多的在華德國人是爲德國企業服務,戰爭的爆發使得這些爲德國企業服務的德國人現在大都失業,其中只有像史道姆這樣的少數的一些幸運兒,在中國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確保衣食無憂,而有一些因爲無法找到合適的工作只是勉強餬口罷了。
“你確定在咱們的工廠的裡能造出槍?”
如果說自己的廠子裡能造出來槍,那麼司馬至少不用再受日本人的勒索,在現在的中國,除了日本洋行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洋行還做軍械生意,原因還是因爲歐洲的那場該死的戰爭。
“當然,我們工廠的機器當然可以製造出武器,但是有一些關鍵設備還需要我們自己動手製造像拉制膛線的拉牀之類,但是現在工廠的設備根本製造不出子彈,所以子彈仍然需要外購。”
史道姆聳聳肩說到,之所以說到工廠可以製造武器,是因爲只要任何有金切機牀的工廠都可以製造武器,當然需要另制一些專用的夾件之類。擁有數百臺各類金切機牀的西北通用機器公司當然擁有能力製造武器,
“史道姆,那我們現在就動手,不能造子彈沒問題,反正我們已經買了日本鬼子的槍和子彈,子彈數量也不少,就用小鬼子的子彈。”
不能造子彈有什麼?反正現在也買了不少日本人的子彈,大不了直接用日本人的子彈就是了,只要先造出來槍就行,至少這樣省得再讓小日本勒索了。
“哎!我的老闆,製造武器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們現在需要武器的圖紙、專用夾件、甚至新的工作母機,這一切我們都沒有。”
史道姆無奈的聳聳肩膀說到,自己的老闆把製造武器想像的太過於簡單了,如果真的那麼簡單的話,中國人就不需要聘請自己這些外國人幫助他們製造武器了。
“呵呵!史道姆,圖紙沒有,你完全可以自己繪出來嘛!你不是武器專家嗎?而且是克虜伯公司的,相信這點事難不住你吧!”
眼前有這麼一從德國克虜伯公司來的武器專家,要是放着不用可不就是很浪費,這麼寶貴的資源當然不能浪費。
“老闆,恐怕你要失望了,克虜伯兵工廠製造的是火炮,不是步槍也不是機槍,恐怕你並不需我來製造火炮。”
對於司馬會將這些交給自己做,顯然在史道姆的意料之中,但是史道姆只曾參於過火炮的研發,如果讓史道姆負責製造山、野炮,史道姆會非常稱職,但是繪製步槍圖紙?史道姆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怎麼了解步槍。談什麼繪步槍的圖紙?
“沒事,咱們買的不是有小日本的三八式嗎?你就參照那就是了,我不相信你這麼一位優秀的德國專家,連日本人的那點的東西都制不出來。”
雖然對武器的生產製造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司馬還是知道像製造這些武器完全可以根據實物進行逆仿製,好像後世國內不少武器都是採用這種方式,更何況步槍這東西的結構並不見得怎麼複雜不是,大不了多花點時間。
“你是老闆,你說的算。”
這個時候史道姆還能說什麼?只能接下這份工作,史道姆都覺得自己有些多嘴了,只是一支步槍而已。史道姆如此安慰到自己。
在廠房外有一間用石棉瓦建的一間小房子,這間小房四周沒有開一個窗戶,這就是護廠隊的禁閉室,護廠隊的人通常叫他黑屋,因爲裡頭一天到晚看不到一絲光。
不知道是那一個被關進來的人在黑屋的石棉瓦製成的牆體上鑽了一個小窟窿眼,陽光從這個小窟窿眼裡照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之中。
“大哥,你看外頭好像所有人都在那挖什麼地基。這兩天是一天到晚不使閒,連夜裡頭都沒閒着。”
趴在這個小窟窿眼後面,穆白盯着外面的正在那裡不停的挖着地基的工人說到,這兩天這些工人好像都是在日夜加班的幹着活。
“小白,好像是從咱們被關進來的第二天,外頭的那些人就開始忙起來了,會不會是因爲咱們的事。”
因爲這間黑屋就是一層薄石棉瓦的緣故,那怕就是在晚上吳滿屯也能聽到外面“嗵、嗵、嗵”的車聲,還有挖鍬的聲音,吳滿屯不知道爲什麼東家會讓這些人一天到晚的幹下去,但是幾個月前剛開始蓋廠房、倉庫時都沒有像現在一樣一天到晚不停的幹,東家即然讓大家這麼拼命的幹,很可能是出了什麼事。
“小白,今個天更冷了,入了夜指不準更冷。多蓋上些總好點。”
吳滿屯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說到,這兩天一天比一天冷,幸好被關禁閉時隊裡的兄弟順道把自己和小白的蓋被拿了過來,要不然就這天冷的可真讓人朝不住。
“老錢,看這天色,估計這兩天可能會下雪,告訴大傢伙幹快點,這口外不比關內,到時天一冷,這水泥沙漿恐怕就被凍上了。”
看着越顯得的灰暗的天空,劉季元不無擔心的說到,要是萬一水泥沙漿被凍上,到時可什麼事都幹不了了。老錢是這一段的段長,除了不停的催他,劉季元一時還真的想不起來旁的還有什麼辦法。
“唉!劉工,這麼冷的天,能幹成這樣已經不錯了。這沒日沒夜的幹,大家的早都累的快挺不住了,要不是東家平日待大傢伙着實厚道,估摸着早都有人撩挑子不幹了。”
雖說看着眼前這活的進度,老錢自己個也着急不是,可這事不是着急就頂用的。這兩天都是全廠的幾千號人分成兩班,日夜不停的挖地基,這地基挖好了還要夯實,這一天夯的地都比過去兩天干的還多,還能怎麼快。
“老錢,讓大家看看再加把勁,回頭我讓伙房裡頭給大家送幾桶薑湯過來,給大傢伙去去寒,再讓伙房給大家多加頓飯,大碗的米飯碗碗帶大肉。讓大家多辛苦辛苦。”
想到這看一下進度的司馬,正好聽到的老錢的說的這話,這麼冷的天干這活,着實太受罪了,估計要是擱過去這活都沒人願意幹,到現在那些個工人都在那任勞任怨的拼命幹活。自己。
“東家,您來了,俺剛纔……”
老錢一聽到背後專來的話,一扭頭一看是東家,心到東家是肯定聽到自己說的話了,自發點嘮叨可不是衝着東家,連忙想說些什麼,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怎麼說。
“老錢,啥都別說了,都怪我考慮不周,一天兩班倒,沒日沒夜的這麼幹下去,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下來,這麼冷的天,眼瞅着就下雪了,讓大傢伙在這幹着活、受着凍,我也是於心不忍,但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除了給大家改善一下伙食,其它的司馬還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司馬都有些後悔爲什麼自己不弄臺挖掘機,那樣至少不會浪費時間在這裡挖地基。
這兩千人沒日沒夜的直挖了兩天兩夜的地基,纔算是把這圍牆地基給弄好,要是用挖掘估計早都弄好了,這圍牆再怎麼着也起點基了,那裡會像現在這樣。
“東家,不是俺老錢嘮叨,東家對大夥那是沒得說的,大夥給東家幹活也是拼命幹,沒一個妥懶打滑的,但大夥真的沒法再快了,光這地基就挖了兩天兩夜,再起一丈多高、一尺多厚的圍牆,這可不是幾天功夫能弄好的。”
老錢自己也恨不得一兩天功夫就把這牆頭起起來,蓋牆頭容易,可是擱不住量多,這十多裡地的牆頭,不是幾天功夫就能蓋好的。
“老錢,讓大家儘量吧!能起多高起多高。不過那些哨臺子可都得蓋起來。”
眼瞅着這樣,司馬這會只能這麼說,要怪只能怪自己,早知道今日當初早都應該把這圍牆給起起來,那樣的話現在也不至於會這樣。
即然現在時間不夠,那圍牆能起個一米多也,能保着不讓那些個馬匪騎着馬跳進院裡也就行了。但是四米多的哨樓必須要蓋起來,司馬還靠在這些哨樓上架上機槍,好阻擋馬匪攻進來,看過幾次護廠隊的射擊訓練後,司馬對眼下靠着自己的這個護廠隊還能不能保住廠子,越發沒有信心起來。
眼下只能指往着老高能不能說明草上飄的來攬下這件事了。如果不然,司馬根本不敢去想像如果一線紅的那幫子馬匪來了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