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纔開始外裝修的新建寫字樓內,黑漆漆的樓梯裡沒有一點光線,也沒有一點聲音,幽靜的有些森然。
陳鋒一手扶者牆壁,一手拿着手機照着腳下,這個樓梯還是毛胚沒有扶手,由不得他小心翼翼。
七層、八層,九層…,陳鋒每上一層都要到同樣沒有一點光線的過道內轉一圈,生怕錯過了裝修的地方,這種最原始的收集信息的方法被業內稱爲掃樓,因爲新建的寫字樓內只要有裝修,就會有辦公傢俱需求。
可直到上到了十五層,陳鋒除了大腿一陣發酸外沒有一點收穫,只好在十五層過道靠窗戶的地方停了下來,先是從包裡取出一隻小杯子喝了一口水,而後有些惆悵的點上一根菸歇息。
這已經是陳鋒開始跑業務的第二週,可真正的有效信息還沒跑到了一條,更不要說後邊的洽談跟進了,陳鋒只好更加努力起來。
幾天前陳鋒和香珂聊完了以後,夜裡翻來覆去的想了一夜,一時覺得遊戲的老婆都看不起他,一時又覺得對方說的是金玉良言,生平第一次失眠了。
三天後陳鋒終於下定決心,向公司領導說明他要向業務員方向發展決定,公司女老闆姓顧,叫顧若楠,是一位三十出頭氣質高貴的丰韻美人,她對於在公司一向最踏實、年齡也最小的陳鋒做出的決定很是詫異,還以爲公司裡幾個老油子業務員忽悠了陳鋒呢。
所以顧若楠先是細心安慰了一翻後,見陳鋒由小黃牛變成了小犟牛拉不回來,就想了一下道:“小陳,業務不好跑,你沒看到公司業務部的幾個老大哥都跑不好麼,你這邊也別一口氣就轉到業務部,在工作之餘先試着跑一下,啊?至於其它的,等過上一個月再我們再談好不好!”
就這樣,陳鋒在公司便成了設計員兼業務員,工資什麼的沒有什麼變化,只不過白天他要抽空跑業務,一些不太急的設計任務就只好壓到晚上加班來做,每天幾乎都要忙的很晚,累的他沒有時間也沒心思玩遊戲,一回到住處就像死豬一樣躺在牀上。
“業務員果然不好做,該死的掃樓!”
陳鋒抽完煙後取出了他一張的業務名片,對着印有銷售代表的字樣感慨了一下後放到窗臺避風又顯眼的地方,便拍了拍身上西裝上的塵土,繼續向樓上進發。
………
“好累啊,手機又快沒電了!”秦曉雅看着黑漆漆可怕的樓梯,不由得有些後悔,好好的在家裡對着黃頁打電話收集信息不是怪好的,誰讓自己妹妹面前呈強說要掃樓,這下可好了,只走到十八層就走動了,外面的貨梯好像只在二十五層停,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可怎麼辦?
“滴…滴…滴…!”秦曉雅手上的手機關機音樂響了一下,屏幕便陷入了黑暗。
秦曉雅連忙用手指按了按手機開機鍵,見手機得重複了亮起來,就吐了吐舌頭再也不敢耽擱快步向樓上衝去,此時她顧不上到每層去轉收集信息了,邁着滿是痠麻的腿腳只想快些上到二十五層,然後美美的坐着貨梯下樓離開這個鬼地方。
“滴…滴…!”只上了一層半,秦曉雅的手機關機音樂響了半下,屏幕便再次陷入了黑暗。
“笨手機,快開機,快開機!”秦曉雅的手指不住的在開機鍵按着,可她原本可愛的手機此時確閃了幾下後便沒有一點動靜。
“完蛋了!”秦曉雅的將手機胡亂塞進包裡,看着伸手不見手指的黑暗,跺了跺小腳愣在了原地。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樓下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在四下無人的黑暗中顯得很是陰森可怕。
秦曉雅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本能的便向樓上跑去,可沒跑幾步便由於看不清腳下給伴了一下摔倒在了臺階上,左腳脖子傳上了一陣鑽心的痛,直疼的秦曉雅淚眼婆娑確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怎麼辦,怎麼辦?!”
秦曉雅可知道她出衆的相貌在這個環境,絕對上引發男人犯罪的存在,樓下的腳步聽起來絕對是個男人,或許是在盯上她的裝修工人,一想到這個上不着下不着地的地方,秦曉雅再次打了個哆嗦,本能將蹲在臺階上將身子縮成了一團將手提包擋在了額頭,心裡不住的祈禱對方不要上來。
“咚…咚…咚…..!”
樓下的腳步確依然沒有停下,秦曉雅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還是守身如玉的姑娘家,對於這種情況自然害怕無比,可現在這種情況她只能歪着眼睛用怯怯的眼神打量下面。
昏暗的光線出現在樓綈轉角處,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就出現了,秦曉雅連忙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眼角不由得滑落了兩行淚水,等待着接下來這個男人對她的審判。
……………
好像第二十層了,陳鋒習慣的用手機往上照了照,確見樓梯半截縮着一個女人顫抖的身影,不由得一愣停下了腳步,心道這是神馬情況,鬼嗎?
藉着朦朧的光線,陳鋒見對方還依然縮在那裡發出低低的抽泣聲,讓陳鋒心裡也有些發毛。
陳鋒再次取出一個煙點上,狠狠的吸了幾口平復了一下心神,心道大男人豈能被亂七八糟嚇到,便冷笑起來盯着那女人蜷縮的身影,毅然擡腳向上走去。
“不要過來,求你不要過來!”
秦曉雅用眼角的餘光見下面男人居然點了一根菸獰笑着向她走來,便將手中唯一的武器女式包包向陳鋒丟去。
陳鋒灑然一笑,將對方扔來包包接到了懷裡,心道還以爲是什麼東西,原來是一位穿着女式職業套裙的美女一名。
“別緊張,同行,掃樓的!”對方縮在這個地方確實有些奇怪,或許是業務同行,只不過上到這裡爬不動了樓梯罷了,想到這陳鋒也就釋然了。
秦曉雅見走近的陳鋒居然是比她看起來還要小些的帥氣大男孩,鬆了一口氣將懸着心放進了肚子裡,而後又想到她剛纔的言行可丟死了人,就紅着臉惱羞成怒的道:“好好的上樓就上樓,將腳步聲踩的那麼陰森可怕做什麼?”
“我…,好罷,算我不對!”陳鋒心道明明就是你膽子小嘛,還怪我,可有些時候女人是講不通道理的,只好將手中的女式包包遞給了對方笑着道。
“你也是做布藝窗簾的?”秦曉雅接過了包包依然蹲在了那裡,不住的揉着扭傷的腳踝,暗惱對方不解風情,都不知道扶自己這個大美女一下。
“不是,我是做辦公傢俱的,您這邊拐腳了啊!”陳鋒一看對方的腳上的高跟尖頭鞋,不由得好笑,誰家掃樓時還穿高跟鞋,想必也是初入業務行業的菜鳥。
“還不是因爲你,你還‘您您’的稱呼,年紀不大都這麼虛僞,也不知道扶我一下!”秦曉雅沒好氣的瞪了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裡的陳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