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聞聽張氏所言默默的點了點頭,而後將顧若楠包裡的合同章、私章和身份證駕證等物品收好,打算一會兒等楊花出來後交給楊花。
只是楊花和張揚進去探視了好長時間也不出來,陳鋒復見孫維不住的看着腕錶,想來對方家裡是有事兒,就出言讓張氏、孫維、袁超志和喬偉業四人可以先回,等明天顧若楠好轉後再過來看望,而後,他又讓四人不要將顧若楠出事的消息傳給公司其員工,以免影響公司的正常運轉。
對於陳鋒所說,張氏四人心想着他們留下來今天也見不到顧若楠,而且顧若楠剛做了手術的原因,今天晚上看樣子也醒不過來,所以他們四人對視了一眼後均是點了點頭,而後以張氏爲首離開了貴賓休息室各自回家了。
接下來,這間頗大的休息室就只有陳鋒一人聽着寂靜的掛鐘聲、面無表情看着筆記本的屏幕等待起來,實際上他則是和牧瑪小聲溝通有關顧若楠意外出車禍的問題。
對於顧若楠出車禍的原因,牧瑪回到久安後倒是找到了一些線索,如食用油的油罐車是在顧若楠出車禍前十分鐘在靠着溝壑的一邊灑落的油,目前油罐車司機已經將得到梅傲雪小姨王小玲示意的交警扣留審查,不過對方只交代由於油罐車裝載過滿導致油泵溢出灑油。
還有就是,那個誘使顧若楠出車禍的四橋大貨車的司機手機上,在車禍前十分鐘收到了一條已經被司機刪除了的佚名短信。內容是隻有兩個字,‘開始’!
但是大貨車司機在被交警控制後,也只是承認顧若楠在和他超車時出的車禍,並且還說他在顧若楠出車禍後撥打了一次報警電話。其它的也概不承認。
那麼,線索只能從那條已經刪除的佚名短信查起,可惜牧瑪當時沒有在久安,而這個手機卡也是一張假身份證的野卡,或許是事後棄用的原因,牧瑪目前檢索不到任何關於這張卡的信號和有用的信息,自然發現了不了隱在幕後的那個人。
“張揚呢,他的手機和行爲在顧總出事後有沒有異常?”陳鋒面無表情的小聲道。
“沒有。他的手機、家裡的座機等通話記錄都沒有異常,至於行爲上的異常牧瑪也分析不出,不過他在接到主母楊花通知老闆的老闆出禍後,先將一份他半年前就起草好放在保險櫃裡的離婚協議書燒掉了。而後又將他又將豐悅公司25%股權文件裝在包裡,復又到老闆的老闆家裡去了一趟,在臥室的櫃子和書房裡翻找東西后,最後什麼也沒拿到後,才和已經駛到久安的武警救護車會合。那時楊花主母開着車比他早到了45分鐘,不知道這個算不算異常。”牧瑪有些不自信的通過耳機給陳鋒道。
“這個情況不意外,只是照這麼說,他事先並不知道顧總出車禍的消息。也就是說這個幕後之人不是他,還隱有其他人!”陳鋒說着眼中寒光一閃。壓低聲音道:“牧瑪,給我查。給我找,一定要將這個人找出來,我懷疑他也參與了給楊花父親調換藥物謀害顧清智的事情,或許你從這個角度也可以查查,還有,繼續重點監視張揚的異常,以及時刻主意楊花家人的安全問題!”
“好的,老闆,不過現在有個消息,對您可能有些不太美妙!”牧瑪聲音弱弱的道。
“說!”陳鋒表情更加陰沉的道。
“那…牧瑪就說了,目前病房裡老闆的老闆已經醒了過來,而後她通過玻璃窗看到只有楊花主母在病房外後,就悄悄的給楊花主母眨了幾下眼睛做了個電話的手勢,而後楊花主母以電話有助於老闆的老闆康復爲名,纏着值班的ICU副主任給老闆的老闆牀頭櫃上了一部手機她備用的手機。”
“顧總清醒過來,這是好事,牧瑪你別亂說!”陳鋒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而後沒好氣的瞪了屏幕上的牧瑪一眼。
“可是,老闆的老闆在醫生檢查身體時,就變成傻兮兮的呆笑,連幾個手指都不認識,而後待醫生檢查完離開後,她又變聰明瞭,揹着在房間打盹的醫護人員用手機給楊花主母發了一條短信,讓楊花主母在她病沒好期間一切都聽她的丈夫張揚的,必要時可以與老闆您…您斷絕來往,做好你離開豐悅公司的準備!”
“你確定?!”陳鋒立時紅着眼睛怒不可遏瞪着筆記本電屏幕上的牧瑪道。
“兇巴巴的壞老闆,人家不跟你說了!”牧瑪表情有些怕怕的說完後,就地電腦屏幕上隱身了。
恰好這時,張揚揹着手和楊花從ICU病區出來進到了休息室,楊花先是有些欣喜的想上前到陳鋒身邊,復又想到了姑姑的交代加上剛纔張揚又讓她和陳鋒不要太過親秘,就停下腳步讓在張揚身後先是表情複雜的看了陳鋒一眼,而後耷拉下了腦袋。
一邊的張揚見此,有些詫異的在面無表情的陳鋒和楊花身上來回巡視了幾眼,心道莫不是顧若楠腦袋被撞的不好使了後,楊花沒有了依靠纔會聽他剛纔說的話和陳鋒保持距離,這可是個好事。
想到這,張揚便挺了挺肚皮面上不悅的看着陳鋒道:“晚上二點多了,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明天不用上班了麼?再說這裡有我和楊花等待消息就行,你回去吧,別耽誤了明天的工作!”
“我只是想知道顧總的病情!”陳鋒面無表情的道。
“這個…,顧總剛纔醒過來了一會兒,其它方便都好,只是可能由於腦震盪的原因神智有些不清,不過大夫說這讓正常以後會慢慢恢復的,目前就是這個樣子!”張揚想了一下給陳鋒實話實說。只是語氣依然冷淡。
“哦,我知道了!”陳鋒默然的點了點頭將梅傲雪稍過來的顧若楠公章私章、私人物品等雜物的紙袋交給了楊花,而後直視着低着頭不敢看他的楊花一會兒,灑然一笑道:“我明天再過來看望顧總!”
說完後。陳鋒便離開了休息室出了醫院,壓着鬱悶的心情回到了公司附近租住的房子簡簡的洗瀨了一下後,卻躺在牀上如何也睡不着,索性又將筆記本電腦抱在牀上對着屏幕上居然穿着睡衣表情有些氣鼓鼓的牧瑪道:“牧瑪,老闆今天心情不好,可你還給老闆噘着一個能吊醬油瓶的嘴,是不是也想氣老闆我!”
“纔不是呢,不過你要是給牧瑪道個歉。牧瑪就原驚你了!”說完牧瑪不噘着小嘴了,而是咬着下脣表情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家的老闆。
“好吧,神奇的牧瑪小姐,對於我在醫院裡兇你了一句的事兒。老闆我道歉!”陳鋒看着越來越鬼精明不好管教的牧瑪,苦笑着搖了搖頭道。
“您是睿智的老闆!”牧瑪立時沒心沒肺開心的笑了起來。
“傻樣!”陳鋒見些也笑了起來,而後想到了一件事就又鬱悶的道:“牧瑪,你說顧總明明清醒着,卻裝成腦子不好使的樣子。還讓楊花聽張揚的不要和我來往,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牧瑪也不知道哎!”牧瑪眼神有些迷茫的說完,想了一下眼神就滿是笑意的道:“是不是老闆的老闆嫌你經常打她屁股,生氣了啊!”
“亂說話。什麼經常,就兩次好不好!”陳鋒臉色有些發窘的說完。就意興闌珊的對牧瑪擺了擺手道:“算了,這事兒跟你說明白。不打擾你了,我在想想!”
而後,陳鋒合上了筆記本電腦將它放到了寫字桌的檯燈底下,就躺着牀上有些出神繼續想着事情。
其實,對於顧若楠在外人面前裝傻充愣,又暗中交代楊花在她養病期間聽張揚並且和他保持距離的意思,陳鋒大體上還是明白,心道可能是顧若楠也覺得先有她兄長顧清智之事,再有她的車禍有人爲因素在裡邊,以顧若楠的聰穎自然明白有人盯上顧家,所以她這麼做可能是出於保護楊花和他陳鋒的目的這麼做的。
再有,顧若楠裝傻從而隱到幕後,或許想讓有心之人得意之下露出馬腳從而被她找出來從容反擊,不然那有整天防着陰謀不斷有心人惦記,這也附合顧若楠先前給陳鋒說自有計較的意思。
只是這樣以來陳鋒就有些鬱悶了,因爲顧若楠在醫院後續治療期間,作爲豐悅公司第二大股東兼顧若楠丈夫的張揚,自然名正言順的主理公司的事,再加上顧若楠給楊花的交代,他這個原本豐悅公司小老闆的日子肯定會不好過了,這不,顧若楠都給楊花提醒必要時讓楊花和他斷絕來往,再將他一腳踢出公司的準備了。
可陳鋒都到了和楊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這事情要是真發展到他被淨身出戶趕出了豐悅公司,不說他和楊花這樣傷感情,就是面子問題也會讓他非常難堪,而且以陳鋒的分析,這種可能性還非常的大。
原因麼,自然是顧若楠已經做好了不惜一切代價找出屢屢躲在暗中出手陰謀算計顧家的幕後之人,這是大事,爲此讓陳鋒和楊花兩個年輕人的感情可以先放放,陳鋒的面子也可也放放,這完全附合顧若楠無良的習性。
而張揚呢,陳鋒倒是沒有得罪過對方,可別的不說,以顧若楠父親從主理西北地區金融業務的久安人行行長位子上退下來,肯定有價值不菲的家底,加上精明的顧若楠畢業後近十年的打拼,家底明裡暗裡早已經不是楊花的父親顧清智清醒時說的幾個億那麼簡單,張揚自然就對他生不出好感。
(這幾章情節雖然有些壓抑,卻是爲主角以後自主創業做鋪墊,並且驚變這一篇不會太長,另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