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賢對於剛剛的事情,並沒有怎麼追究,同樣的也沒有和紀冢說什麼,這本來就是說不清的事情。也是白子賢這輩子都不想提起來的事情。
白子賢看着天上出現的紫色的雲彩,說了句:“也許是故人來了,與爲師出去看看。”
紀冢剛剛聽小師叔講未知的事情聽的入迷,都沒有注意到天空上出現的紫色雲彩。
秋璇即便是再怎麼不想要回到崑崙,也不想看見崑崙的任何人,只是這次卻要還是要來。
秋璇站在雲上看着下面的崑崙山,崑崙山,這個地方,即使過去了幾千年,還彷彿如昨日一般,站在雲朵上,能夠看見大殿,那裡,秋璇還記得是自己拜師的地方。
大殿外面有不少的弟子一臉肅穆的站在兩旁。
依舊倚靠在古松枝幹上的凌澈覺察到有人來,紫色的瞳眸暗了暗。把玩着昊天塔的動作停頓了下。
“你對步卿塵還真的是一往情深。”雖然本來就是這麼回事,但是真的被凌澈給說出來,還是讓人覺得他在諷刺,可是這天地間,最沒有資格出口諷刺的,便是站在下面倚靠古鬆上的凌澈了。
秋璇從雲朵落下來,正站在凌澈的對面,秋璇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整個人都隱沒在古鬆的投下的陰影中,手中有亮閃閃的什麼東西,看不太清楚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可秋璇卻是直覺的就感覺這個男子嘴角一定帶着嘲諷。
一人之力抵擋整個崑崙,不讓崑崙一個弟子出入,即便是凌澈,這也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偏偏就發生了。
自從凌澈醒過來之後,秋璇儘管再怎麼痛恨這個人,可是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一擊必殺之前,秋璇都不會輕易動手的,步卿塵的弟子可沒有那麼蠢,尤其是她的性命是用他的換來來的,她即使活的再無趣,也不會傻到輕易犧牲自己的性命。
白子賢與紀冢已經來到了崑崙大門前。
白子賢看着站在對面那個一身藍色衣裙,神情漠然的女子,一頭秀髮在陽光下,隱隱透着蔚藍的光澤,白子賢看着秋璇,若有所思。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幾分懷疑站在對面的那個女子是不是秋璇。
記憶中跟在卿塵背後的女孩子還是個小丫頭,總是師傅師傅的叫着,也許她自己並未察覺,只有在叫師傅兩個字,看着卿塵的時候,這丫頭臉上纔是盛滿喜悅。只有跟在卿塵身後,那孩子如花般的笑嫣纔會綻放。
秋璇身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那一雙眸子,分外清亮,如同山間的清澈的溪水。波光盈盈。滿是靈氣。
而如今這孩子眼中卻只剩下了,漠然與冷意,還有的就是死氣沉沉。
秋璇自然也是看見了白子賢。衝這白子賢,略微點頭。卻刻意的忽略了站在白子賢身邊的紀冢。
“果然是故人來。”白子賢身邊,那剛剛在與紀冢說他與未知風流韻事的小師叔不知道什麼又出現在這裡,站沒站相的站在一邊看着對面的一身藍色衣裙的女子。
雖然說好久不見了,但是變化未免也真的太大了。
巫族後人的特徵顯現出來不說,昔日裡那一雙滿清澈滿是靈氣的眸子也變的漠然。
“想不到她會來。”子賢看着對面的女子說道,自從多年前,秋璇被雪薇仙子求情帶離崑崙之後,這麼多年中,子賢就再也沒有見過秋璇,只是從別的渠道得知,她跟着雪薇仙子在仙界落雪峰上住了一段時間,很快便又被雪薇仙子送到了無憂島上。
無論是雪薇仙子還是無憂島,都足夠保住秋璇。不要說崑崙,就是當時的天帝要動這兩個地方也是要考量幾分的。
從卿塵師弟在崑崙山巔殤逝,師傅傷心嘔血,秋璇發狂傷人,直到雪薇仙子現身於崑崙。出手醫治師傅的身體,索要秋璇這個丫頭,子賢才明白當日,卿塵被囚禁,他問及有沒有事情要託付於他,卿塵回答沒有是何原因了。原來一切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秋璇託付於雪薇仙子,無疑是最好的結果,只是子賢也沒有想到,落雪峰上,那樣一位清冷漠然一向不問世事的仙子,竟然真的會出手幫助卿塵。看來兩人的情誼真的是不一般。
只是,這麼多年不見秋璇,她的修爲是否也精進的太快一些?
小師叔名字叫做子林,五行缺木,由此得名。
子林聽了子賢的話,看了子賢一眼。
子賢看到子林的表情說道:“你好像並不意外。”
“有什麼好意外的,她對二師兄情深如此,她不來才奇怪。”子林一副早就什麼都料到的表情。
“情深如此麼?”子賢喃喃道,可是無論多情深,師徒戀在崑崙也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秋璇並沒有過多的理會崑崙這邊的人。秋璇轉過身盯着凌澈,凌澈似乎對秋璇與崑崙那邊的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從頭到尾冷眼旁觀這一切,彷彿眼前的這一切對於凌澈來說不過是一場戲,他是看戲的那個觀衆。
秋璇盯着凌澈手中的昊天塔。
“你知道這是什麼?”凌澈終於開了口。
“昊天塔。”秋璇面無表情的說道。
凌澈點點頭,讚賞了一句:“不錯,比未知有點見識。”
這話,秋璇並不怎麼願意聽到,和一個魔界的魔頭比較,這並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是什麼讓你犧牲掉性命,也要擋着崑崙弟子?”
“哦?”
“昊天塔並沒有認主。”秋璇這般說道。
凌澈身體離開一直依靠的古松枝幹,從陰影處走出來,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漠然的神情,秀髮在陽光下,泛着微藍的光澤。
凌澈盯着秋璇說道:“你能看出來。”
“上古神器是不會認巫族的任何一個人爲主的,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秋璇說的這句話,故意讓崑崙那邊的子賢紀冢,子林等人聽到了。
“師傅?”紀冢聽了秋璇這話,看着秋璇的模樣應該不像是撒謊,那麼這是怎麼回事。
子賢點點頭,的確,上古神器不會任具有巫族血統的任何一個人爲主的,這一點,在凌澈突然出現在崑崙擋住崑崙弟子
們的去路的時候,子賢就已經知曉了,只是子賢想不通的是,既然上古神器不會認具有巫族血統的人爲主,那麼爲何,凌澈卻能夠驅動昊天塔這樣的神器。
“哦?”凌澈聽了臉上的神情依舊恢復如常。
“你只是想要抵擋崑崙不去仙界支援麼?”這是秋璇想不通的事情,他若是要抵抗,應該有更多的法子,不應該犧牲他自己的性命。
凌澈看着秋璇笑了笑,那一笑,讓人恍惚那麼一下子,風華絕代四個字就這樣硬生生的刻入腦海中。
大概是他從醒過來之後便一直跟在玄冥的身邊,有玄冥的容貌在前,讓人幾乎是忽略了凌澈的容貌,而且他的容貌比之他的計謀與心思那就更是不足爲懼。
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樣。
凌澈開口道:“秋璇,你活在這世上可快活?”
不等秋璇回答,就聽見一個男人微怒的聲音傳來:“凌澈!”
衆人擡頭看去,只看見空中雲朵上,一個一身藍色衣衫,眉目溫和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玉簫,在雲朵之上,一身儒雅卻還帶這幾分的仙氣。
那眉目。讓子賢隱隱皺起眉頭來,同樣困惑的還有子林。
爲何困惑?
只因爲站在雲朵上那個身份未明的男子,眉目太像某個人了,一個應該已經早就消失於這個世界上的人。
凌澈聽到這個聲音,脣角略彎說道:“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似乎早就已經知曉他的身份。
秋璇也同樣看着雲朵上的男子,蹙眉,他怎麼也來了,真的以爲就不會出手傷他麼?
白子慎聽了凌澈的話,絲毫不見任何慌亂,只是看着凌澈道:“你來崑崙不就是爲了引我過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凌澈讚賞一笑。
白子慎已經從雲朵上落在凌澈身邊。
“你到底要做什麼?”白子慎看着凌澈手中一直在把玩的昊天塔說道。
“你不應該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確是不應該存在,早在幾千年前,這個人就應該灰飛煙滅了,只是落雪峰上的那個女子最後還是出了手,現在想來,無論他們在做什麼,怎麼算計,落雪峰上的那位都是最大的變數,也是因爲這樣,凌澈纔會贊同未知的所作所爲。
白子慎看着凌澈,凌澈接着說道:“你應該知道,雖然昊天塔沒有忍住,但我若是願意的話,還是可以與整個崑崙同歸於盡的。”凌澈說着,臉上還是帶着笑意。
“你只是要我的命?”
“對。”
“這麼簡單?”
“對。”
兩個人的談話用的是魔界的密語,魔界以外的人是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的。
“你覺得我會信?”
“你自然是不會信,我也就說說,不過你今天註定是要死在這崑崙。”
凌澈說着,他與白子慎周圍的結界已經布好。從來到崑崙,便一直不動,只是倚靠在古鬆上,看似悠閒的手中只是把玩着手裡的昊天塔,其實凌澈一直在佈置結界,等着某人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