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長平又輸一回(小修)

挑了一會兒,長平郡主更噘嘴。丫頭們送上茶水點心,榮夫人洗了手親自過來侍候。趙赦取了一塊點心給真姐兒,這才慢慢問她:“怎麼不回家,在街上亂跑讓人擔心。”真姐兒咬一口點心,覺得味道不錯。想到趙赦當然是知道的人,真姐兒啼笑皆非。在表哥小老婆家裡用什麼,當然他最明白。

因回話道:“姨丈讓我去七太太家裡玩,回來往家裡去,郡主的馬車衝出來,不防備撞在一起,她說歉意帶着我出來玩。”

趙赦對着長平郡主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心中一動,說話就尖刻起來:“郡主家想是沒有好馬?在街上也能衝撞人。”長平郡主被趙赦這話說得心中大怒。父親的烏龍騅不在,父親氣上好幾天都沒有過來。再讓人選馬,總是選不到賽過烏龍騅的馬。一想到烏龍騅,霍山王就要讓伍側妃好好教導長平。

“我們家的好馬多着呢,”長平郡主不甘示弱地道,趙赦淡淡一笑:“是嗎?聽說清源王后天約着人賽馬,郡主家裡的好馬可牽出來一觀。”

真姐兒來了精神,她純是爲着玩又插一句:“我也能去看看嗎?”趙赦完全是疼愛的腔調:“能,把你的小紅和小黑都帶去賽一賽,看你以後還敢抱怨表哥給你的馬不多。”真姐兒不好意思地道:“那我也去看看。”說過不放過長平郡主:“郡主家裡有好馬,你也來吧。”

長平郡主硬着頭皮:“我一定來!”趙赦微微一笑,這小孩子如此好撩撥,要收拾她實在容易。幾件事情加在一起,趙赦想裝看不到長平郡主,自己都覺得是難上加難。

吃飽加上喝足,再把魚撈夠了,真姐兒心情也好不少。對着趙赦道:“表哥,我要回家了。”趙赦哦上一聲:“咱們一起回去。”對着榮夫人微微含笑:“有勞你招待。”榮夫人心花怒放,王爺這樣笑,是不多見的。有人見過牀上也不笑的人嗎?趙赦就是其中一個。

趙赦這樣笑,榮夫人心領神會,王爺很喜歡。她嬌聲再挽留一下:“晚上備酒菜,請王爺和姑娘,郡主用過飯再走。”長平郡主鼻子朝天哼一聲:“我要回家。”她很看不上榮夫人這卑躬的樣子。

“我們也不留了,你的魚不錯,回去真姐兒喜歡了,再來撈幾條。”趙赦說出來,真姐兒覺得自己應該爲他臉紅一下。偏偏榮夫人眉開眼笑:“那是那是,姑娘不來,我送進去。”真姐兒對着這兩個人,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當下離開,榮夫人親送到門口,看着馬車離去。轉身進門解氣地道:“齊夫人那小蹄子,等我王府裡拜過,對她炫耀去。哼,這一次氣死她!”

想來王爺,也最近不會見齊夫人。

坐到馬車上,真姐兒心裡後怕上來。她看看紅箋和綠管,面上都有擔心。真姐兒垂頭想一下,對紅箋道:“回家表哥要是訓我,你們記得去一個找姨媽。”

再看馬車外的趙赦,又沉下臉來。還有趙如和趙意,脖子上都有鞭痕。這鞭痕觸目驚心,真姐兒看了就更後怕。

“姑娘,今兒不該來。”紅箋和綠管是面如土色,真姐兒陪笑:“回去有我呢,我必不讓表哥發落你。”這話說得全無底氣,只是不能不說。

王府門前下了車,真姐兒就想開溜:“表哥,我進去見姨媽。”趙赦沉着臉:“隨我來,”再對着一干侍候的人瞪了一眼:“都過來,不許進去回母親。”

“表哥,姨媽上午說,讓我回來就去見她。”真姐兒力爭一下,趙赦負手冷笑一下,對着服侍的人冷冷道:“你們服侍的好,都跪着。”

馬車停在二門外,服侍的人都跪在當地。二門上一個婆子探頭探腦地看,趙赦罵了一句:“趙吉,去讓那個糊塗東西,原地站着不許動!”

罵過以後,對着真姐兒伸出手,露出一個淡淡讓真姐兒害怕的笑容:“跟我來。”真姐兒看看身後跪着的服侍人,不得不也跪下來求情:“是我不好,我貪玩呢,表哥要罰就罰我,饒了她們吧。她們勸來着,我沒有聽。”

真姐兒就只說貪玩,絕不提榮夫人。

趙赦一伸手把真姐兒抱起來往書房裡走,進了書房放下她,指指一旁:“那裡跪着去。”書房裡沒有別人,真姐兒這一次不跪了,小聲地提醒趙赦:“姨媽一會兒要找我。”趙赦對她定定地看看,招手道:“過來對我說,你還要說什麼?”

真姐兒不過去,反而往後面退了一步,腦子裡什麼也想不起來,匆忙中說了一句:“表哥你少生氣,身子要緊。”趙赦失笑,剛笑了一下又把臉繃起來:“過來。”見真姐兒不過來,起身來把她抱在懷裡,重回榻上坐下,扳着那下巴問:“爲什麼貪玩?”

真姐兒對着趙赦看,突然掙扎起來,眼中有了淚:“我要找姨媽,要去找姨媽。”趙赦把亂動的真姐兒按在懷裡,一隻手緊緊固定着她,一隻手在她小屁股上就是幾巴掌:“老實些。”

“我……”真姐兒伏在趙赦懷中,輕輕哭泣起來。打得是不怎麼疼,想起來剛纔真姐兒哭起來。哭着哭着,發覺趙赦的手在自己背上輕輕撫着,真姐兒就哭得更傷心。

趙赦把真姐兒抱起來,給她擦眼淚,一面訓道:“哭得有理嗎?”真姐兒哭了一會兒,突然迸出來一句:“你換件衣服。”這衣服上酒氣猶在。趙赦失聲笑了兩聲:“你這孩子。”一隻手解下外衣,只穿着單衣抱着真姐兒,慢慢梳理着她的頭髮,問她:“應該打多少?”

“嗚嗚,”回答他的是真姐兒的泣聲。趙赦再拍撫幾下道:“該不該打?”真姐兒倚在趙赦身前,淚珠子慢慢往下掉。

趙赦看看自己的衣服,不是眼淚就揉搓得皺了。他一句一句道:“以後不可以再這樣。”真姐兒擦擦淚水,仰起臉來求他:“別責罰跟我出去的人。”趙赦板起臉:“不行!你小呢,這都是他們的錯。”

話說過,真姐兒抱着他的一隻手臂搖幾搖:“表哥求你了,你責罰了他們,我有什麼意思。再說,你,你,”真姐兒說不下去了,大家雖然心知肚明,今天趙赦出來,卻是衣着整齊。

趙赦心動,忍着沒有親,只把真姐兒的小腦袋按在自己懷裡不讓她說,低低地道:“我疼你,傻孩子,要是我不疼你,你今兒成了找沒趣的人。”

心裡一會兒是擔心丫頭們,一會兒是擔心自己,一會兒是想着趙赦的真姐兒,知道趙赦說得很對。這裡有人肯定要反駁,不過事實上,趙赦說的是對的。

兩個人在書房裡低語了一時,再起身時,真姐兒猶有抱怨,趙赦是脣邊含笑。把真姐兒拉在身前,看她不再垂淚,只是小嘴兒不依不饒地半嘟着。趙赦身爲一個古代王爺,他對家人和妻子是相當的負責任,同時他也認爲妻子理當三從四德。今天這事兒他不認爲自己錯,就是沒有忍心去責備真姐兒。

“口口聲聲要母親,我和你去見母親。”趙赦微笑拉着真姐兒欲走:“如何?”真姐兒惱怒上來,這次是她扯着趙赦的衣袖緊緊的,不讓趙赦走:“表哥,有話兒咱們說。”

真姐兒不認爲老夫人雖然疼自己,在自己今天差一點兒讓趙赦下不來臺,她也會向着自己。或是如果自己是個愛蹦跳不聰明的人,在榮夫人那裡當堂質問趙赦:“你爲什麼在這裡,你在這裡有什麼事兒?”事情要如此演變,正在長平郡主下懷。

可以想象得到,明兒謠言到處飛,安平王的小商人出身的妻子,沒有成親去捉姦。想當然,老夫人也會認爲真姐兒不識大體。而且這一家子的人,都這麼疼她,當她是自己的女兒一樣疼。

真姐兒緊捉着趙赦的衣袖,臉偏到一旁兒去,正眼兒也不看他:“你不能告訴姨媽,以後也不能說。”趙赦笑容滿面把真姐兒小臉兒扳過來:“那你說說,你今天是上了人的當兒,還是有意爲之?”

下頷在趙赦手上的真姐兒,眼簾低垂着繃着小臉兒不說話。趙赦見狀,再要拉着真姐兒走:“咱們見母親去。”真姐兒推着趙赦的身子不讓他走,這姿勢人又倚在趙赦懷中。趙赦輕輕把真姐兒一拎,笑着道:“用你吃奶的力氣出來,也擋不了我。”

“表哥,今天我沒有錯。”真姐兒急了,去到姨媽那裡,尷尬的是自己。這不是有些人要說去就去,說他兒子不忠。可笑,別說這是古代,就是現代你對着婆婆,又能怎樣?

趙赦含笑:“那表哥錯了?”真姐兒繃着面龐不說話。趙赦微笑道:“你的貓,收起來;你的馬,也牽走;出門兒,以後不許去……”真姐兒幽幽道:“表哥,你忍心?”真姐兒就這些玩樂的天地,趙赦笑着相對:“真姐兒,你忍心?”

擡起眼眸的真姐兒與趙赦笑意盎然的眸子相對,趙赦那眸子裡分明在說,你忍心爲這些事情責備我,你忍心爲這樣的事情和表哥鬧生分,讓表哥難堪,讓表哥下不來臺?

真姐兒狠狠心,一切皆浮雲,做人開心最重要。好肥一羣貓,好駿兩匹馬,還有姐妹們,全是表哥的親戚,個性雖然不一,卻都可以玩得來。日子剛精彩,難道被半明半暗的幽禁。

如果趙赦把真姐兒關在內宅裡,只陪母親,這也是說得過去的。說一聲她避羞,大家也可以釋然。

“表哥,你大人大量,今天是我錯了。”真姐兒鬆開趙赦,心平氣和地給他賠了禮。趙赦立即喜歡了,拉着真姐兒的手和顏悅色:“以後不許再這樣了。”真姐兒撇着小嘴兒又想哭:“嗯。”

趙赦把真姐兒再拉到自己懷中拍撫着:“也不許再哭了,”真姐兒伏在他懷中,看到他身上是裡衣兒,再聽着趙赦柔聲,再想到今天豔麗的夫人,她一時之間糊塗了,到底是我錯,還是他錯?

或許大家,都沒有錯吧。這想法真是遭,真姐兒對自己戚哀哀。

安平王成功哄好自己的真姐兒,看她再求情,再往外面喊人:“把姑娘的服侍人喊來。”不一會兒都進來,跪倒一片在書房中。趙赦聲音又冷起來:“外面正傳時疫,姑娘出門去哪裡都是一定的,再不許亂跑。姑娘再亂走動,回來先打斷你們的腿。”

“是,”下面一片答應聲。真姐兒低頭不語,把他們腿打斷,下一次該是我了吧。表哥,有這麼忍心?

還陷在自己思緒中的真姐兒還是抱怨,她要是不抱怨了,當然是能想清楚。趙赦今天當着人沒有責備她,回來也沒有責罰她而是哄了半天,當然這話也是嚇唬人。不過對着服侍的人說的話,就未必是嚇唬了。

教訓過這跟的人,趙赦喊紅箋:“打水去,姑娘才哭過,洗過送去給母親。”再喊綠管:“取一件衣服來換過,再去見母親。”

丫頭們開始各司其職,趙赦換過衣服想起來,就問真姐兒:“要賽馬,給你做的衣服得了,讓人取來給你看。”真姐兒多少打起一絲兒精神,小臉兒上還是幽幽的:“我就兩匹馬。”想來那天,長平郡主一定弄多少匹馬來,她整天想着的,就是怎麼得意最好。

“家裡的馬你挑好的帶去,表哥同你一起去。”趙赦想想長平郡主出沒的地方,好似狗熊出沒,一點兒也不能鬆懈。

真姐兒又高興一下,臉上有了光彩。趙赦看着一笑:“是聽話的好孩子,現在就帶着去挑馬。”真姐兒難爲情一下,才露出笑容道:“是聽話的。”

安平王起身:“走吧。”重新換過衣服洗乾淨臉的真姐兒跟在他身後去挑馬。

老夫人在房裡催問幾次:“這做客的人,可以回來了。”最後一次時,纔有人來回報:“王爺接回來,在馬棚那邊騎馬呢。”老夫人聽過放下心:“王爺會人也是累的,真姐兒出門也辛苦,讓他們兩個人自在玩一會兒吧。”

老夫人這就沒有再問。

晚飯前趙赦和真姐兒進來,真姐兒臉上重新是樂陶陶。足的挑了有幾十匹,準備後天去清源王那裡。老夫人見到他們雙雙對對,真姐兒又笑嘻嘻,最是喜歡不過。忙問道:“你們玩的什麼?”真姐兒興沖沖過來告訴她:“姨媽,我多了幾十匹馬。”

一下子到手幾十匹馬,真姐兒立即心花怒放,所有的煩惱也好,書房裡賠禮還覺得憋屈也好,趙赦說:“這全給真姐兒,”真姐兒也覺得自己太過現實,立馬兒就原諒了趙赦。

真姐兒自己也汗顏一下,象是小虛僞加上小現實。此時對着老夫人問,真姐兒笑逐顏開。

“那馬原來不也是你的,還不都是你的。”老夫人也心花怒放,把話說開來。真姐兒想想也是,不過對老夫人道:“姨媽,這歸了我,以後我借給表哥。”

老夫人呵呵笑了起來,趙赦一曬:“以後生受真姐兒。”以後借給我,真是說得出口。今天剛到手,這話就能出來。

真姐兒大言不慚:“表哥,不客氣。”趙赦不顧母親在身邊,走過來勾起手指對着真姐兒額頭上就敲下去。真姐兒笑着往老夫人懷裡一躲,老夫人笑罵趙赦:“當着我,你就打她。”趙赦裝着咬牙:“母親別攔着,看我收拾她。”

“姨媽,表哥打過我,打我手心來着。”真姐兒好不容易想起來,自己爲着怕不能跟出去玩,書房裡讓先生等了一刻鐘,因此捱了三下手心。

老夫人再罵趙赦:“還說你沒打過。”趙赦坐回去:“打手心兒不算打。”老夫人手指着他:“看我打你一回,讓你還說嘴。”真姐兒笑得伏着:“姨媽,我給表哥求個情兒。”

趙赦真急了:“這調皮孩子,今天盡拿着我打趣。”老夫人笑得用手帕握着嘴兒,一隻手拍着真姐兒:“這算是你淘氣。”

外面走進來趙老大人,進來見房中歡笑,也笑起來:“你們熱鬧,我回來得是時候。”趙赦對着父親行過禮坐好,真姐兒也過來行過禮。老夫人猶在笑,趙赦讓真姐兒:“過來,”真姐兒走過去,趙赦對她理理揉亂的衣服,再把髮絲撫過,再責備一句:“淘氣。”真姐兒偏着頭微微一笑。

趙老大人和老夫人看在眼裡,相視也是微笑。

晚飯後回到房中,門外辭過送來的趙赦,真姐兒和丫頭們進房裡來。看過自己後天騎馬的衣服,再來安慰紅箋綠管:“今天是我不好,”再讓她們:“去告訴趙如和趙意,等明兒我讓表哥賞他們。”

“姑娘,以後您聽句勸兒就行。”紅箋綠管倒沒有抱怨,只是這樣說過。真姐兒認真點頭,然後去睡覺。

歪在牀上還睡不着,真姐兒支肘想着今天。寵愛和教訓並行,她籲一口氣,疼是疼的,不過在表哥和姨媽的框框裡。這不是件稀罕事情吧,看看自己身邊的人,其實疼愛你,也是各有原則。

外面有輕微的說話聲,綠管含笑走進來,呈上一個錦盒子:“王爺纔剛讓趙吉送來。”真姐兒打開來看,是一串珍珠手串。把玩了一會兒,真姐兒難免要想到,趙赦對夫人們,是怎麼樣的大方。

想過再看珍珠手串,再想到自己新得的幾十匹馬,真姐兒伏在枕頭上,毫無心思地甜甜進入夢鄉。

杏花兒天氣,城外更是清爽。京外最近的一座軍營旁的草地上,熱火朝天,熱鬧非凡。清源王也是好武之人,好武能強身,武強又是國之根本。京裡賽馬也好,秋狩也好,目的都是一樣。

草地上有小溪水也有桃杏花,不僅有武將們也有文官,另外還有女眷們。這樣的地方象是不用蒙面紗,可見蒙面紗,只是針對身份低的庶民們。不管哪個朝代,針對庶民和王候們的規矩從來不一樣。

髒唐臭漢宮闈多骯髒,到了民間女子,不守三從四德都是大逆不道。

真姐兒和自己的幾十匹馬在一起,從出來她寸步兒都不離這些馬。身邊花紅柳綠,人也花紅柳綠,趙赦不在身邊時,真姐兒不去看他。她的眼裡,只有她新得的這高頭大馬。

“剛纔算我贏了是不是?”真姐兒問趙如,趙如笑嘻嘻:“那是當然,霍山王府裡再沒有好馬。”

就衝着長平郡主,真姐兒打算笑得開心些:“下面還要比是嗎?”趙如回道:“咱們的馬都來了,郡主說要去帶馬,咱們等一會兒。”

正說着話,有腳步聲過來,真姐兒看過去,是一個帶着兩個丫頭的豔麗夫人。再看趙如臉色,真姐兒笑容可掬,這個又是表哥的頭緒了。

“姑娘安好,”這位夫人來得奇怪,來到後就跪下來輕泣出聲:“怎麼榮夫人能去拜姑娘,我倒不能去。”

真姐兒愣了一下,看趙如,是咧着嘴兒笑提醒:“這是齊夫人。”真姐兒稀裡糊塗,只能先道:“夫人請起,這話兒是怎麼說?”榮夫人昨天來,是給自己送觀賞魚。

齊夫人站起來,手中的帕子就一直在眼睛上抹淚,她比真姐兒年紀要大,個子也高,人站在這裡卻嬌嬌癡纏真姐兒:“怎麼我就不能去,明兒我也去好不好?”

這麼大的人對着自己撒嬌,真姐兒還真的不習慣。說不習慣嘛,這位夫人撒嬌的味兒,又有幾分象自己的貓。這麼大的的一隻貓,讓真姐兒心裡犯嘀咕,我幾時養的,我怎麼不知道。再一想不對,這是表哥養的,應該問他去。

想曹操,曹操到,趙赦大步走過來。他本來和清源王在說話,看到齊夫人過來,急忙過來。真姐兒活生生地看了一齣子大貓撒嬌記。

齊夫人見趙赦來了,忙跪下來,嬌泣聲更委屈:“王爺,自您進京,我就說去給姑娘請安,怎麼您不讓我去,倒讓別人去了。我……我可怎麼辦?”真姐兒覺得牙根兒都是酸的,爲了不繼續酸倒牙用不了午飯,她對着趙赦微笑:“表哥,我去和表姐說話。”

幾位表姐妹也來了,都在另一邊。

“你站着,”趙赦不讓真姐兒走,對齊夫人不客氣:“你還敢來見我!”齊夫人嬌泣連連:“去年的事情是這樣的……”

趙赦喝道:“住口!回去吧!”真姐兒瞪大眼睛,是不是此時應該暈過去,就符合撒嬌的戲碼兒。但見齊夫人身子如花枝兒亂顫,嬌聲道:“王……王爺,您……好狠的心,”真姐兒被她斷斷續續弄得爲她只是難受,有話直接說出來吧,旁邊的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姑娘爲我評個理兒,王爺偏聽偏信……。”真姐兒還沒有膈應完,這隻大貓轉過身子來求真姐兒。真姐兒又噎了一回,此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趙赦揮揮手,上來兩個丫頭,把花容失色的齊夫人和她的兩個丫頭送走。真姐兒對着她的身影只是看,再回身看趙赦板着的臉;看過這黑臉兒再看那身影兒,看過那身影兒再看這黑臉兒。

如此看了五、六回,真姐兒沒忍住,“撲哧”就是一笑。趙赦無奈:“這笑爲何?”真姐兒一本正經:“表哥,你沒有容她說話。或許您,應該聽聽。”

有這樣一個撒嬌能耐人出現在面前,從嗓音到柔媚的姿態,無一不拿捏到好處。只可惜的是,趙赦冷如鐵石。真姐兒決定今天不撒嬌,免得自己膈應到自己。因爲自己的嬌滴滴同齊夫人一比,簡直就是小兒科,更接近幼兒園的水平。

“郡主的馬牽來了,”趙吉來回話,真姐兒喜笑顏開:“再比去。”趙赦陪着真姐兒過去,一面笑話她:“看你喜歡的,表哥好不好,這馬是誰給你的?”真姐兒一本正經:“好,表哥你問我借,我一定爽快地答應。”

趙赦把手舉起來,真姐兒趕快笑嘻嘻:“表哥,咱們好說話兒。”油嘴的話兒說出來,真姐兒自己先後悔了。趙赦微微一笑放下手:“是啊,咱們好說話兒。”告訴自己今天不再撒嬌的真姐兒,不由自主的嘟起嘴。今天自己這句話,送的實在是爽快。

看在眼裡的趙赦再道:“要是不好說話兒,”把手指勾起來在真姐兒額頭上方晃上一晃,真姐兒趕快把骨氣全拋了,雙手護着額頭道:“不會不會,當然好說話兒。”

草地上綠茸茸,上面擺着紅色几案。清源王雖端坐,卻眼觀八方。見到彪悍的趙赦和嬌小玲瓏的真姐兒滿面笑容走來,清源王不能不爲之一笑,對身邊清客道:“安平王今天歡樂。”清客沒明白這話意思,也道:“王爺一回京,處處鶯歌燕舞。”

身邊還有人聽到,都是曖昧地笑着。清源王見他們說到兩岔裡去,自己一笑。對着真姐兒上下注目,低語了一句:“難道有心計?”出身是低下的,在王府裡看似如魚得水的過着,神情全是自如。

熱熱鬧鬧的一大羣馬,跟在小臉兒鼓着的長平郡主,項連山在旁邊,聽長平郡主甩着馬鞭子發狠:“這一次再鬥不下來她,我就哭死去。”項連山趕快道:“哎喲郡主,這話可使不得。”長平郡主也聰明,聽話不對,轉過臉兒來眼神兒先就不對了:“有這些也不贏嗎?”項連山苦笑:“不好說。”

長平郡主塌拉下臉來:“要是不贏,我可說好了,我這口氣……”郡主說狠話,不是一回兩回,回回能嚇到伍側妃,十回裡五回嚇到自己的父親霍山王,再有五回經伍側妃一說,能再把霍山王驚到。因此項連山洗耳恭聽,等着長平郡主下一句要說什麼再有對策。

“我這口氣可就再也上不來了。”長平郡主以前常說這口氣咽不下去,今天爲表自己很在意很在乎這場輸贏,臨時變通,來了這麼一句。項連山低頭恭敬地道:“是。”趁機竊笑一下,好好的人想一口氣上不來,那就不大容易。

項連山出了一個主意:“只要安平王的座騎不上場,咱們可以用田忌賽馬的法子,打個平手。”長平郡主小小歡呼一聲:“好哦,我就去激她,不許她牽座騎上場。”項連山笑得有主張,低聲阻止這就要去的長平郡主:“不,郡主!您應該先去求清源王。”

“爲什麼?”長平郡主愕然,項連山低聲道:“清源王作主人,讓大家夥兒來賽馬,他一定有好馬。至今沒有見到,要麼是此馬奇貨可居,要麼是此馬不佔頭籌。郡主可去求清源王,如果安平王的座騎上場,請清源王加以援手。”長平郡主小孩子心性,大喜道:“你說的對,回去讓母親賞你。”帶過馬繮,往清源王處小步急走。

遠遠的趙赦看到,這個小孩子騎術上也還能騎。見長平郡主到了地方跳下馬,對着清源王又是跺腳又是甩手,清源王似好不容易答應了,趙赦起了疑心,再窺到項連山嘴角邊的一絲壞笑。趙赦極是警惕了,這廝又打了什麼主意!

清源王最終答應,是長平太難纏,在身前不走。另外就是他對真姐兒在打量,想看看安平王府對這位準王妃落敗,到底是怎麼反應?出來好衣服好首飾,一堆好馬王爺自己陪着,或許是給人看的。這位準王妃地位如何,安平王府是真心待她,那她雖小小,也是有成算的;或者只是面子上溥衍,清源王想借今天看明白些。

長平郡主重新上馬,不用人傳話,興沖沖自己來到真姐兒身前幾步勒住馬,脆聲道:“我的馬牽來了,不過我想呀,是咱們兩個比馬是不是?”真姐兒沒有立即回答,對於這位找茬兒的郡主,還真的是當一下心。她對着長平重新神采飛揚面龐看看,才綻開笑容:“是啊。”

“我身後這些馬,可是我的。你這些馬,是你的吧?”長平郡主說過,目不轉睛盯着真姐兒。真姐兒毫不猶豫:“當然是我的。”長平郡主不懷好意對趙赦看過,問真姐兒:“是別人給你的吧?”真姐兒這次不猶豫了,立即回一句:“你的馬難道不是?”

長平郡主啞口無言,到底生長在這樣的家裡,一到話風不到,立即換個話題。長平郡主幹脆利落地道:“你我賽馬,就只拿你和我的馬來比,別人的可不能上場。要是別人的能上場,我也拉別人的馬上場。”真姐兒答應下來,場中開始重新賽馬。

趙赦一曬,項連山出的原來是這個主意。這個奴才忠心上倒是可以,想着法子把長平郡主和清源王扯在一起。眼角瞟一瞟清源王,他似乎全無情意呢。

綠草飄揚,號角聲起。趙赦心飛飛似在戰場,真姐兒在身邊不無歡跳,長長的彩袖在風中飛凌,掠一下腮邊的亂髮,不忘喊趙赦去看:“表哥,你看,快看,”趙赦懶洋洋手駐着面龐,在春風中似睡不睡回答真姐兒:“我在看呢。”

“贏了,我又贏了!”在這裡,不管大夫仕女都在歡笑,真姐兒是當事人,更跳得很熱烈。跳起來過纔回頭看趙赦,不過只用幾杯酒,就玉山頹倒狀,真姐兒吃吃笑:“表哥,你真的看了?”趙赦索性把眼睛閉上,回答得更漫不經心:“不用看也知道。”

趙如趙意哈哈笑着跑回來,請真姐兒示下:“長平郡主嘟着嘴,要再比一場,姑娘,咱們帶哪匹馬上去?”真姐兒也嘟着嘴,爲趙赦這樣心不在焉的態度。轉頭看過長平郡主,又跺上腳了,正在大發脾氣。真姐兒要問閉目的趙赦:“表哥,牽哪匹馬?”沐浴在日頭中的趙赦,更是隨意揮揮手:“問她還要賽幾場?”

趙意上馬,不過幾步路,也招搖一下騎術。到了長平郡主几案前,這才驟然勒住馬繮。那馬揚蹄,似要踏上几案,丫頭們尖叫幾聲,再罵趙意:“下次離遠些。”趙意嘻嘻笑,馬上欠身子請問郡主:“我們姑娘問郡主,天色不早了,是比一場定輸贏就得呢?還是一匹一匹地拉出來比?”

長平郡主一拍几案,站起來大聲道:“只比一場,這一場贏了,前面輸的全不算。”然後悻悻:“我還有事兒呢,誰耐煩同她一場一場的比。我這麼多馬,比到天黑也比不完。”趙意還是笑:“郡主說的是。”帶馬回來,真姐兒再看趙赦,趙赦睜開眼睛:“你的小黑呢?”真姐兒抿着嘴兒笑:“牽小黑來。”

膘肥體壯的大黑馬,皮毛似水般柔順,似油般滑。這馬一上場,清源王忍俊不禁:“長平要掉眼淚了。”

長平郡主正在聽項連山說話,項連山說一句,長平郡主對着小黑抽涼氣:“這馬,酷似父親的烏龍騅。”項連山仔細搭眼看:“要是烏龍騅還在,這馬不如它。”長平郡主心中更是氣恨,腳踏上一步,大聲道:“牽好馬來,把它打下去。”項連山小聲道:“郡主,烏龍騅不在,咱們沒法子勝過它,”往清源王處看一眼,再道:“要是清源王肯援手,就另當別論。”長平郡主再不遲疑,大步往清源王處奔去。

她此時是全場焦點人物,別人眼光都隨着她走。真姐兒見那綵衣蹁躚,也是鬥上了性子,極是期待地道:“清源王那裡有好馬?真盼着郡主能牽來。”趙赦也想看看,雖然還是手駐着腮,但是眼睛似閉非閉,睜了一條縫。

真姐兒又醒悟過來,這一醒悟了,自覺得一身是汗,低頭看衣衫也有凌亂。整好衣衫安詳坐回趙赦身邊,低聲問他:“表哥,要是清源王的馬輸了,他肯定不會高興吧?”趙赦露出笑容,在真姐兒頭上撫了一下。真姐兒再低聲道:“長平郡主真能惹事兒,她挑撥上了。”趙赦淡淡道:“她能借得來,纔是本事。”

果然清源王沒借!項連山的主意又落了空。

長平郡主氣沖沖回來,見自己的家人和趙如趙意正在鬥嘴,趙意擺着馬鞭子:“比不比?還有馬沒有?”趙如旁邊添腔:“沒有就算我們贏了。”家人們沒有馬,但是氣勢不弱:“着急什麼!等着輸太心急。”

郡主綵衣帶馬過來,正在生氣,更是大聲道:“這馬是她的嗎?要是自己的馬才行,如果不是她的,誰的座騎都不行!”趙如小跑着回來傳話,趙赦斜眼看真姐兒,這孩子也來了氣。因郡主騎馬來去,真姐兒也上了馬,騎不快趙如牽着過去,在馬上俯身子去摸那大黑馬,對長平郡主道:“看看,不是我的馬,怎麼會親近我。”

大黑馬見真姐兒算是熟悉,對着真姐兒走近一步,和真姐兒騎的馬並頭依了一下。

長平郡主哈哈大笑,挑到了真姐兒一個不好處:“你不會騎馬?還要人牽?哈哈哈哈。”這笑聲太刺耳,草地上又空曠,清源王皺眉,笑得忒囂張些。

真姐兒不慌不忙:“我才學的,騎術是不如郡主好。不過郡主您笑完了,咱們這場還賽不賽?”趙意又和家人們鬥起口來:“不賽算我們贏了,把彩禮送來!”長平郡主沒有成功轉移真姐兒視線,咬着一嘴小白牙道:“賽!”

鼓聲重新響起,士人也好,仕女也好,王侯們也好,都安靜下來等着看長平郡主和真姐兒的最後一場比賽定輸贏。清源王呷着杯中酒,對着偶然要白眼自己一下的長平郡主微笑,今天長平,可以哭一回!

在她身邊的,是對她忠心耿耿的項連山。項連山挑撥的意思,清源王完全明白。這個奴才忠心也有,機警也有,就是唯一的一條美中不足,清源王對着杯中琥珀色酒液含笑,項連山姓項,不是殿下我的人。

不跟殿下的人,也不跟殿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還不如長平之小笨蛋,問什麼都能說出來。清源王只笑對美酒,似無暇去看場中。

場中已經白熱化,馬僮一聲喊:“放!”手中紅旗揮舞下,兩匹馬的馬僮用力打馬,就這,也是一前一後地奔了出去。長平郡主氣得跺腳擰眉,再就是不忘白眼一下清源王,纔開始跑就分了個前後出來,都怪清源王不援手。

日沒有落西山,天邊沒有紅霞,但紅霞在這裡已經多多。紅霞全在長平郡主和真姐兒面頰上。長平郡主是氣紅了臉,真姐兒是興致勃勃。她贏了!

“看看她那騎術?真是難看。”長平郡主坐回自己几案後,就抓着這句話不丟。趙赦已經在收拾準備回去,真姐兒歸着她的馬,除了她的小紅和小黑後,別的馬還是不敢離得太近。她雙臂摟着小黑的馬頭,愛撫道:“回去給你吃好吃的。”

趙赦從後面抱起她,送到小黑背上去。真姐兒在半下午的清風中,更是面如紅雲,眼神兒比星光亮的一個小小佳人兒。

長平郡主又得了意:“嗐,嗐,她連馬都不會上!”

再怎樣,也不能消除長平郡主的沮喪;再怎樣,真姐兒也是眉飛色舞。趙赦辭過清源王等人,和真姐兒並騎行過草地上,偶然看一眼身邊的真姐兒,是樂陶陶笑多多。看起來,真讓人喜愛!

------題外話------

感謝親們在手術期間的支持和安慰。說起來極丟人,三十多年頭過去,不知道自己是先天性的心臟病。偶發病,所以措手不及。

手術成功,休養中,一週一更,每週五,和今天一樣,上午十點。如有情況,也請多多原諒!

評論先不回,抱歉了。再一次抱抱還繼續支持的親們,麼麼親你們一大口。

感謝〈寒門閨秀〉的作者李箏和〈嫁作商人婦〉的作者嫣然的幫助和關心。

第一百零二章,讓趙赦疑心的清源王第一百七十一章,王妃低頭第七十五章,長平又輸一回(小修)第二百零四章,世子成親第四十五章,初碰王府規矩第一百八十二章,這一跪,從此低三分第九十八章,有些事情如此簡單第一百五十二章,腹黑的安平王夫妻第一百五十五章,最後一家親事第五十八章,贏家是誰?第一百八十七章,世風日下,小毛當家第二章,未來王妃認識壹貳叄第七十章,示威第一百零八章,救命的這一抱第四十章,出來吃飯第四十三章,趙赦出席露個面兒第七十五章,長平又輸一回(小修)第一百七十八章,兩個慫孩子第九十五章,馬京尋仇記第二百一十五章,私奔是一個風氣第二十一章,不長眼睛的人第五章,真姐兒騎馬第二十六章,四個戰場第一百零五章,藏拙的人露出馬腳第一百五十四章,清白的安平王第一百九十一章,王爺的心事第二十七章,趙赦審人第二十九章,誤會解開第一百一十五章,腦補過度後,日子還是要過第五十八章,贏家是誰?第十九章,王府的日子算是悠閒第一百六十八章,能掰的王爺第二十八章,救不救人?第一百五十章,親事先去了一件第六十三章,陪伴的姑娘們第六十四章,出行第九十三章,給一巴掌好還是疼愛好第五十六章,真姐兒是個大好人第一百五十八章,王妃坐書房第二百一十四章,真姐兒訓子第十五章,真姐兒進王府第一百三十六章,撲朔迷離第二十八章,救不救人?第三十六章,如今的真姐兒第五十章,爲親事說話第七十七章,回雲家第一百二十一章,溫馨家庭第六十三章,陪伴的姑娘們第一百八十四章, 親情第一百六十四章, 後顧第一百六十四章, 後顧第一百九十三章,世子是個香餑餑第一百一十章,被慢待的王爺不情願第三十二章,真姐兒管事第四十一章,呂姑娘眼裡只有自己第一百四十四章,緩上一緩待轉機第五章,真姐兒騎馬第九十六章,真姐兒挑唆第八十章,展先生的風采第一百零三章,王爺也是疼愛的第一百五十八章,王妃坐書房第一百五十六章,對女人理當如水到渠成第一百五十七章,兩位先生的親事第四十七章,王爺也計較第一百五十五章,最後一家親事第五十一章,又來一位自作聰明的第六十八章,做客第七十章,示威第十七章,書房裡找貓兒第九十七章,狂傲的趙王爺第六十一章,此人不如一隻貓第一百八十九章,送花神第一百六十七章,真姐兒有秘密?第一百九十章,王爺臨亂不驚第一百四十章,努力中的安平王第一百三十九章,一家人出遊第一百五十五章,最後一家親事第十二章,陪着王爺驕奢銀逸的真姐兒第一百三十一章,不乖的一對人第一百八十九章,送花神第一百六十一章,王妃從軍第一百七十一章,王妃低頭第一百六十四章, 後顧第八十章,展先生的風采第六十三章,陪伴的姑娘們第四十一章,呂姑娘眼裡只有自己第八十九章,賞花第一百二十一章,溫馨家庭第四十章,出來吃飯第三十三章,阿諛奉承之徒第一百五十章,親事先去了一件第一百四十九章,風要動第二十四章,呂湘波的引逗第一百一十五章,腦補過度後,日子還是要過第四十四章,爲來爲去爲王爺第一百二十三章,誰是黃雀?第六十四章,出行第八十五章,宮中驚變第一百四十一章,情深
第一百零二章,讓趙赦疑心的清源王第一百七十一章,王妃低頭第七十五章,長平又輸一回(小修)第二百零四章,世子成親第四十五章,初碰王府規矩第一百八十二章,這一跪,從此低三分第九十八章,有些事情如此簡單第一百五十二章,腹黑的安平王夫妻第一百五十五章,最後一家親事第五十八章,贏家是誰?第一百八十七章,世風日下,小毛當家第二章,未來王妃認識壹貳叄第七十章,示威第一百零八章,救命的這一抱第四十章,出來吃飯第四十三章,趙赦出席露個面兒第七十五章,長平又輸一回(小修)第一百七十八章,兩個慫孩子第九十五章,馬京尋仇記第二百一十五章,私奔是一個風氣第二十一章,不長眼睛的人第五章,真姐兒騎馬第二十六章,四個戰場第一百零五章,藏拙的人露出馬腳第一百五十四章,清白的安平王第一百九十一章,王爺的心事第二十七章,趙赦審人第二十九章,誤會解開第一百一十五章,腦補過度後,日子還是要過第五十八章,贏家是誰?第十九章,王府的日子算是悠閒第一百六十八章,能掰的王爺第二十八章,救不救人?第一百五十章,親事先去了一件第六十三章,陪伴的姑娘們第六十四章,出行第九十三章,給一巴掌好還是疼愛好第五十六章,真姐兒是個大好人第一百五十八章,王妃坐書房第二百一十四章,真姐兒訓子第十五章,真姐兒進王府第一百三十六章,撲朔迷離第二十八章,救不救人?第三十六章,如今的真姐兒第五十章,爲親事說話第七十七章,回雲家第一百二十一章,溫馨家庭第六十三章,陪伴的姑娘們第一百八十四章, 親情第一百六十四章, 後顧第一百六十四章, 後顧第一百九十三章,世子是個香餑餑第一百一十章,被慢待的王爺不情願第三十二章,真姐兒管事第四十一章,呂姑娘眼裡只有自己第一百四十四章,緩上一緩待轉機第五章,真姐兒騎馬第九十六章,真姐兒挑唆第八十章,展先生的風采第一百零三章,王爺也是疼愛的第一百五十八章,王妃坐書房第一百五十六章,對女人理當如水到渠成第一百五十七章,兩位先生的親事第四十七章,王爺也計較第一百五十五章,最後一家親事第五十一章,又來一位自作聰明的第六十八章,做客第七十章,示威第十七章,書房裡找貓兒第九十七章,狂傲的趙王爺第六十一章,此人不如一隻貓第一百八十九章,送花神第一百六十七章,真姐兒有秘密?第一百九十章,王爺臨亂不驚第一百四十章,努力中的安平王第一百三十九章,一家人出遊第一百五十五章,最後一家親事第十二章,陪着王爺驕奢銀逸的真姐兒第一百三十一章,不乖的一對人第一百八十九章,送花神第一百六十一章,王妃從軍第一百七十一章,王妃低頭第一百六十四章, 後顧第八十章,展先生的風采第六十三章,陪伴的姑娘們第四十一章,呂姑娘眼裡只有自己第八十九章,賞花第一百二十一章,溫馨家庭第四十章,出來吃飯第三十三章,阿諛奉承之徒第一百五十章,親事先去了一件第一百四十九章,風要動第二十四章,呂湘波的引逗第一百一十五章,腦補過度後,日子還是要過第四十四章,爲來爲去爲王爺第一百二十三章,誰是黃雀?第六十四章,出行第八十五章,宮中驚變第一百四十一章,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