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被慢待的王爺不情願

更新時間:2013-1-11 10:24:22 本章字數:12653

趙赦不避嫌疑的抱着真姐兒,伸出一隻手腕給太醫把脈。顧柔嘉在旁邊看着,見這一隻伸出來的手腕柔若無骨,雪瑩細膩得可比一地銀白,這一伸出來,錦閣外掛霜的銀枝都似失色。

再看她身上的服飾,這個時候算是衣着不整。趙王爺爲她解下頭冠,又取下若干寶石簪子,任其她的一頭青絲瀉流而下而不管不顧。

顧柔嘉微微變了臉色。這樣子出現在宮中,可以遭人譏笑一輩子。

姐姐有福,姐姐嫁了西平侯府人說最出息的三公子;可是姐姐也糟蹋,在顧柔嘉眼中三少夫人是個太愛攀比太愛同二少夫人、大少夫人比東比西的人。

時常回家裡來哭訴的三少夫人,在三從四德古訓下長大的妹妹心中,樹的是一個壞形象。

西平侯府爲堵流言蜚語,向三少夫人家裡再次提親時,顧柔嘉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三少夫人這個位置穩穩坐住,不和外面相來往。

外面多閒言閒語,外面多攀比,外面多……。總之,只過自己的就好。

這樣的一個標準古人,對真姐兒此時的裝扮,心中是吃驚不已。要不是趙赦在,顧姑娘可以給真姐兒打上一個烙印“不知檢點”。

眼光從真姐兒身上悄悄移到王爺身上,顧柔嘉在心中是情不自禁拿三公子同趙赦比了一比。三公子裴虔釗也是一個俊秀青年,但是同趙赦相比,就好似清源王比趙赦一樣,也是沒有趙赦身上將軍的氣勢。

此時趙赦皺着眉看太后診脈,這渾身的氣勢就更張揚明顯,顧柔嘉小小地嚥了一下口水。怎麼會出來口水的,她自己也不會知道。

“王爺不必擔心,姑娘是身子虛弱需要休養,雖然一時暈倒卻是不妨事的。”太醫診過脈,說了這幾句話。趙赦眉頭還是皺着:“不是大病我知道,我就是煩惱這過年她病了。”顧柔嘉心中一跳,這話西平侯夫人也對自己說過。

西平侯夫人不是明顯的關心,也沒有帶着冷淡,就是尋常語氣:“你要病了,可怎麼進宮,你自己個兒小心,可不能病。”侯夫人說的是“不能病”。

在顧柔嘉看來,和此時王爺說的話一樣。真姐兒立即就抱怨了,當着太醫的面接上趙赦的話,白聽着有些像反駁:“表哥你的炮竹,我要少放好多呢。”說過看到太醫還在,自己嘻嘻一下,把小嘴兒閉上。

“不僅是我的炮竹你放不成,我出城去,你也去不成。”趙赦見真姐兒又能說笑,和她磕起牙來。真姐兒幽如秋水的眸子又急切地擡起來:“去哪裡?”趙赦挑一挑眉頭:“哪裡也不去。年還沒有過,客也沒有拜,我能去哪裡?”

聽起來,這一對夫妻很是親近。太醫留下丸藥,又隨身帶的有水,看着真姐兒服下離開。真姐兒用帕子擦拭嘴角水漬時,對着顧柔嘉看過來。

看了她一眼,就對趙赦道:“表哥,我有話和顧姑娘說,請你站開一些好嗎?”趙赦隨意地踱開幾步,真姐兒招手讓顧柔嘉到近前來,對她低低地道:“你姐姐去了,我很難過,細柳去了,我也難過。你聽我一句,成親以前在家裡住着最好。”

顧柔嘉對着她這個披髮散亂的衣飾有些不滿,聽到真姐兒讓自己在家裡住更是直接低聲問出來:“你,爲什麼不在家裡住?”真姐兒覺得頭又疼起來,勉強打起笑容說一句:“我不騙你,是爲你好的話。”

錦閣上雖然擋着有錦簾,北風也能從簾子縫隙中吹過來。趙赦在風中隱約聽到一句,輕輕的咳了一聲。真姐兒嘆氣,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下去,只能作罷。

顧柔嘉辭下去,趙赦走過來什麼話也沒有說,看着真姐兒又要妝扮,勸道:“不舒服就這麼直接回去。”

“我怕出宮路上遇到人,”紅箋還是重新給真姐兒打扮好,真姐兒覺得自己又能撐一時,由趙赦陪着下去找趙老夫人。

勉強宮宴後早早回家去,下午就在房中睡下,晚上點滴水米沒有進只喝了一碗藥汁又吐了一個乾淨。

到夜裡時發起高燒,夢中囈語不停“要回家……”紅箋和綠管一個去回報,一個守在真姐兒牀前,小心把她搖醒。家裡從上開始,趙老大人、趙老夫人和趙赦都對真姐兒是極其疼愛,從下面數,因爲王爺極其疼愛,家裡下人沒有人敢對真姐兒如何。

這要回家的話要是讓趙赦聽到,只怕他不會喜歡。

從初一到初五,真姐兒一直病着。病中還不忘讓人去提醒趙老夫人:“年前哪一年送的什麼禮,姨媽要去,要哪一天最好。”

把趙老夫人心疼的,去吃年酒也不忘了誇上真姐兒幾句:“最惦記我,病了還在想着這些事情,怕我忘了,少了哪一家都是失禮。”

初六這一天,趙赦推掉各家年酒,在牀前陪着真姐兒。真姐兒半坐着倚在枕上,精神好許多,歪着頭看趙赦手拿一把小刀、一塊沉香木給自己削木劍。

小刀削得飛快,真姐兒不時問:“雕個鳥兒好嗎?”趙赦手中小刀繼續飛舞:“好。”過了一會兒再問:“還是雕朵花吧。”趙赦不擡頭:“也好。”

丫頭們都在外面不進來,聽着王爺和真姐兒在自在地說話。

江陽郡主來探病,見到這一幕嘴角笑容加深,誰也別笑話誰。這還沒有成親,王爺就在睡房裡坐着。而真姐兒是緊身的錦襖,病容憔悴看上去,好似西子捧心。

又有幾位女眷來探病,見到趙赦也在,也吃了一驚。下午來的是西平侯夫人,帶着她的兩個媳婦和顧柔嘉過來。

二少夫人站在婆婆身後,是明顯的不屑。這一位還沒有成親的準王妃,身上是蜜合色和水紅、水綠三暈色的錦襖,這衣服上有揉搓的印子。王爺在這裡,也是這樣見他?再說睡在牀上,鬢斜釵橫的,就是這樣見人。

“我們接柔嘉在家裡住,也是這樣雕百子的牀。不過我們是拔步牀,比你這個牀還要大些。”西平侯夫人說着,大少夫人聲音柔柔地補充着:“過年的衣服母親新給做的,這開春的衣服,母親交待過我,昨天才喊裁縫過來,已經送出去了。”

西平侯夫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再看看真姐兒手上一雙翡翠鐲子,覷着眼睛看過道:“我的兒,你病得瘦骨嶙峋,還能經得起這鐲子不成?”

這是京裡常來往的世家,趙赦雖然封王,也輕易不得罪他們。坐在外間繼續削手中的劍,聽房中真姐兒沒有接話,綠管笑盈盈把話接了:“這是老夫人過年賞的,並不重,要是不戴着,姑娘不是辜負老夫人的心。”

趙赦冷淡的一笑,把手中的劍放在眼前看看覺得長了,再把劍刃削得短一些。好不容易西平侯夫人走了,房中立即傳來真姐兒的喊聲:“表哥,我的劍給我看看再削。”趙赦進來給真姐兒看,見她解衣釦要脫,阻止道:“就這麼睡,這還沒到晚上,指不定又有什麼客來看。穿穿脫脫的閃了風不好,就這揉搓的衣服,給她們看看吧。”

衣服穿過的,肯定有皺痕。

“她們看到了,那眼睛瞪得快要出來。”真姐兒難爲情:“西平侯夫人愛說閒話呢。”趙赦不放在心上:“理他們呢。”

這房裡,一個用心還是削他的小刀,一個支肘歪頭還是用心看着。不時,真姐兒還在指揮幾聲:“歪了吧?這一刀對不對?”捱過一記眼風后收斂片刻,再忍不住出聲:“我要蓮花,不要牡丹花。”

再挨一眼眼風再收斂片刻……。

西平侯夫人回到家裡,見還有客人們沒有散。有人問:“安平王府的那姑娘好些沒有?我們不得去看她,不然的話,還真是想去探望。”

“那姑娘嗎?好着呢。”西平侯夫人面上帶着高深莫測的笑容道:“王爺在她房裡守着,給她用這麼大一塊沉香木,我看過是上等的,你們猜猜用來做什麼?”客人們的心思全被提起時,西平侯夫人笑聲朗朗自己說出來:“削小孩子玩的木劍,她呀,我自打一見就看得明白,這是個嬌姑娘呢。”

客人們當然有上年紀的人會說:“可惜了那塊香木,她錦衣玉食的不足夠,還這麼會糟蹋東西?”

“人家有,不覺得是糟蹋。再說王爺親自坐在牀前陪着,是王爺嬌慣她纔是,與她嘛,分毫沒有關係。”西平侯夫人避重就輕地把話引開,更是讓客人們猜疑:“王爺在牀前,你們進去時,她是什麼妝扮?”

二少夫人明白婆婆的話意,帶笑回話:“一個病人,能是什麼妝扮,你們難道沒有見過病人?”女眷們露出會意的笑容,再露出不屑的笑容,再想一想安平王府勢大,又嘖嘴弄舌的收起笑容把話錯開:“她幾時好?年前你說請客必請她,她不好,還請不請?”

西平侯夫人笑容深遠:“請,怎麼能不請,她在皇上面前是有體面的人,我們聽說她病特地去看她,看她也快好了,索性等等吧。”

這一句話說得“看她也快好了”,又要引人猜測:“是裝病?還沒當媳婦就會裝病可不好。”二少夫人心裡一陣厭煩,這些親戚們一來,不挑撥幾句心裡都是難過的。說話的人看到二少夫人臉色不好,又描補一句:“快好了還睡在房裡不出來,引得王爺坐牀前陪着她,這不是裝病嗎?”

“快別這麼說,”把這些話題引出來的西平侯夫人又擺出向着真姐兒的面龐,爲真姐兒辯解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病好前那幾天,人也是難受的。”

這麼一說,更像是坐實了真姐兒裝病引王爺憐惜一樣。大家會意一樣不再談論,說些別的事情。

客人們散去後,西平侯夫人單獨留下二少夫人,冷着臉兒道:“都安排好了?”二少夫人眼睛裡喜色閃動,殷勤地道:“婆婆放心,都安排好了。三弟自三弟妹去後,時而發顛狂,他房中丫頭又收用了兩個,打死一個,婆婆只管聽信兒吧,這事兒我會辦妥當。”

“我這是向着你,你以後要知理纔是。你和老大媳婦都是出身名門,你們覺得一個小門小戶的人當妯娌委屈,我爲着你們委屈,有些事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件事情辦好以後,咱們家也可以回來一些顏面。”

西平侯夫人說過,二少夫人心中暖融融,恭敬地道:“多謝婆婆疼我們。”西平侯夫人眯着眼睛似養神,慢慢嗯了一聲:“去吧,我歇一會兒。”

心花怒放出來的二少夫人在門外見到顧柔嘉,熱情堆笑對她說話:“妹妹不必去,婆婆說歇息呢。妹妹要去,晚些來倒好。”顧柔嘉格外感激,忙陪笑欠身子道:“多謝二少夫人提醒我,不然我這麼去了,又要打擾到侯夫人。”

“看你客氣的,你呀,應該喊我二嫂,”二少夫人笑得桃紅上眉梢,看在顧柔嘉眼裡,應該是天底下第一個肯指點人肯成全人的大好人。

一路挽着顧柔嘉同行,二少夫人對她親切地道:“好妹妹,你今天看到安平王府的沈姑娘了吧,她是何等的尊貴,何等的受用。咱們家裡待你,也是不差半分兒呢。有的東西王府裡有咱們沒有,就怪不得公婆了。”

顧柔嘉當然點頭:“我爹爹母親也是感激不盡。”的確是對待得不錯。一個民女能進宮,在顧家人看來,是天大的福分。這福分三少夫人沒有端住,顧家的人寄希望於顧柔嘉身上,盼着她能捧得牢固。

二少夫人噓唏又道:“你姐姐在時,都說我和她不好,其實我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來了這些日子,看看我,可有對你不好的地方。”說着淚水還真的出來一滴。顧柔嘉當然是勸解:“是我姐姐不好纔是。”

把顧柔嘉送回房後,二少夫人才回房,進去見二公子在房中,興高采烈的過來悄聲告訴他:“母親答應了,說父親也沒說話,這窮丫頭呀,再不爲咱們家裡添羞纔是!”

二公子裴虔見是冷笑,把二少夫人推開,一隻腿高高蹺起來:“依我說,你糊塗了纔是!”被推開的二少夫人不悅,走到鏡臺前自己摘首飾,咬牙切齒罵道:“我不是爲着一家子人的體面,你不感激我也罷了,怎麼倒這樣說?”

“你就是個傻子!以前你和三弟妹吵鬧,我不曾說你,是你那時候做得對!這件事情,也不問問我,你就自作主張去回母親!”二公子冷嘲熱諷:“你天生喜歡當壞人不成!”

二少夫人被罵愣了,她是個嬌姑娘,把手上首飾往鏡臺上摔得“啪”一聲響,走到二公子身前來推他搡他,不依地道:“你說混話!以前你不說我,以前你常說的是她!是你背後對我說,三弟妹出身不好,惹得外人笑話咱們一家子,把我這御史家裡出來的姑娘和大嫂一起笑話進去。是你這樣說,我纔看她越發的不順眼,現在你話風又變了?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不能和窮丫頭並肩,有我在一天,這個家裡不會窮丫頭翻身!”

又用尖尖手指去戳二公子,恨聲罵道:“你外面玩去,就帶回來窮光蛋,也別指望我認她!”從來和氣的二公子把二少夫人尖指甲一下子打轉一個方向,把二少夫人的手指也跟着打疼。二少夫人愣住,眼淚立即在眸子裡轉呀轉,忽然跺腳痛哭道:“你打我!走,和你見公婆去!我做了什麼,你要打我!”

“住口!”二公子嚴厲的訓斥過,二少夫人被訓傻了。房門外有幾個丫頭婆子伸頭伸腦的看,二公子見有一半是二少夫人的陪房,又怒罵一句:“滾!”

把這些人全罵走,二公子才說出來:“你就是個蠢蛋!三弟妹再不好,你不至於把她逼死!你進到家裡,眼睛看到的是父母親對我不錯。你進門在三弟妹之後,你是沒有見到以前!以前父母親眼裡,哪裡還有我和大哥在!他娶了三弟妹,是我拍手稱快的一件事情!”

被訓傻了的二少夫人聽到這裡,更是傻了眼,只覺得一腦門漿糊在冒,她徹底不明白!

“你只要不時羞辱三弟妹就成,不必把她逼死!她死了,再娶顧家的女兒也成!你這不成器的東西,給母親獻了一條計要算計顧家的二女兒,你不想一想,你作弄了她,三弟娶回來一個門第比你高的,這家裡還有你站腳的地方嗎!”

二公子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罵着嬌生慣養長大的二少夫人,二少夫人到這時候,纔是徹底明白過來。

急急抓住二公子的衣服,是惶恐不安:“這怎麼辦?母親已經答應,父親也被她說動,我去告訴顧家女兒去?”

“你當父母親看不到聽不到不成!”二公子心頭怒火全被二少夫人的話引出來,他怒罵道:“以後不許你自作主張再做事情!再有這樣的事情出來,我是要打人的!”

把二少夫人的人一推:“走開!我一個人靜一時。”二少夫人被他推得踉蹌後退幾步坐倒在地上摔得屁股疼,掩面放聲剛大哭幾聲,聽二公子又陰惻惻地道:“哭吧,把父母親引來纔好,等他們問,你就實話實說。你這算是計謀多端的婦人,不要丈夫也能過!”

委屈之極的二少夫人,就此不敢再大聲哭。一個人坐在地上不時蹬幾下腿,再傷心地哭上幾聲。活脫脫的,比真姐兒還似一個孩子。

而坐在那裡的二公子裴虔見,臉色陰沉得可以滴水,不時看一眼二少夫人,還是在生氣中……。

出了十五,生病的真姐兒才能出門。過年裡沒有去的人家,紛紛又邀請她。做爲一個未來王妃,有些人家真姐兒不得不去。

西平侯府裡,是趙老夫人帶着真姐兒一起過來。趙老夫人來時心中已經是不善,西平侯府裡傳出來的謠言:“沈姑娘會裝病引王爺去陪”的話,讓趙赦只是一曬,真姐兒是沒有聽到,聽到的趙老夫人是滿心的不快。

這不是往真姐兒身上抹黑,這是往趙赦身上抹黑,而且抹黑了整個安平王府。

來到以後,趙老夫人雖然笑容滿面,卻是頻頻問顧柔嘉:“好不好?”上次宮中見過顧柔嘉的趙老夫人,是一眼看得出來顧柔嘉的生疏相。有些尖酸又有些計較又是個勢利眼的西平侯夫人,不會容得下她。

真姐兒病中也擔心顧柔嘉,見趙老夫人要見她,也露出笑容等着來見。西平侯夫人不動聲色地在心中冷笑,還想着爲顧家出頭不成?不過順口認一個乾女兒,四時也來往,人去的時候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也過來。

現在又關切顧柔嘉,難道顧家是他趙家的正經親戚不成?

西平侯夫人帶笑吩咐道:“請顧姑娘來。”丫頭答應一聲,走出去一個去請顧柔嘉。房中還有別的客人,大家先攀談起來。

沒一會兒,顧柔嘉過來見過,趙老夫人是留她坐下說話。她說話談吐皆不如真姐兒,留在這裡只有露怯的。西平侯夫人忙笑着道:“我們是沒有先生教的,只會說怯話兒的人。”趙老夫人聽過,立即也笑着道:“我們真姐兒就有先生教,那先生也是三天來兩天不來的,全仗着她自己不多的聰明,沒有出過什麼差錯。”

真姐兒是放下心,顧柔嘉面色上是自然油然的笑容,這笑容發自內心的綻放在脣角邊,更添她的嬌媚,也讓看的人心情愉快,心中喜歡。

趙老夫人和西平侯夫人等人在說話,真姐兒就試圖和顧柔嘉眉來眼去,怎奈表錯情,人家根本不看她。真姐兒自己暗笑,把勾搭人的眼光收回來。

中午酒宴上佳餚錯陳,真姐兒用了一杯酒,顧姑娘也吃了三杯。她是個沒有吃慣酒的人,一下子就面流霞彩,紅雲上頰。西平侯夫人體貼的道:“回去換件衣服再來吧。”

等她下去,西平侯夫人又對衆人道:“不要笑話,這是個窮人家的孩子,以前她在家裡,幾曾見過酒。”

真姐兒一下子被傷到,她默然不語在心裡爲顧柔嘉打一個抱不平,安然吃她的菜。

顧柔嘉回房去淨面換被酒沾了的衣服,一路上心裡感懷西平侯夫人不止。自來到這裡,指了兩個丫頭給她,陪她回來打水給她。

覺得臉紅心跳的顧柔嘉道:“這酒厲害。”見兩個丫頭各自有事,就自己進去取衣服,進來一看大吃一驚。三公子裴虔釗坐在裡面,酒氣一身聽到腳步聲響擡起頭來嘻笑:“你,你又回來了,來來,快來侍候爺睡覺。爺,想你了!”

嚇得身軟力疲的顧柔嘉喊也喊不出來,走又挪不動步。只退了一步,就被撲上來的三公子緊緊抱在懷裡。那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時,顧柔嘉痛苦地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也緊緊摟住三公子,同時嘴裡發出一聲呻吟,讓顧柔嘉自己也羞愧欲死。

兩個取水的丫頭在外面伸頭看到,急忙縮回頭去並不驚叫。聽到裡面三公子喃喃呼喚着去了的三少夫人名字,兩個丫頭都心中有數。顧二姑娘,和三少夫人長得原本相似。

聽到裡面有哭泣聲和撕裂衣服的聲音時,丫頭們才放重腳步在外面喊:“姑娘,水來了。”聽到裡面一聲呼救聲:“救我。”丫頭們進去,正好撞破這件事情。

衣衫凌亂的顧姑娘,和衣衫不整的三公子,摟抱在一起。

“天啊,這……。”丫頭們驚慌似不堪受驚嚇,拔腿倒退幾步,無視顧柔嘉流淚求救的面龐,轉身出去急急去報西平侯夫人。

廳上,真姐兒飯上來才吃一口,見外面丫頭們亂跑着上來。西平侯夫人生氣地道:“這是什麼規矩?爲什麼亂跑。”

她身邊侍候的一個大丫頭出去問過,也是大驚失色的進來結結巴巴回話:“顧姑娘在換衣服,三公子進去了。”

滿座皆驚中,“胡說!再胡說,拉出去打死。”西平侯夫人這樣道。再命二少夫人:“你去看看,這些奴才們一定亂說!定禮已下,爲顧家丫頭方便給她姐姐守靈才接她進府,自她進府,咱們是以禮相待。再說你三弟也不是浪蕩人,這樣事情是不會有的!”

二少夫人出去給了學話的丫頭狠狠一個巴掌:“再胡說打爛你的嘴!”丫頭捱過打,更是放聲痛哭:“我親眼看到,少夫人怎麼倒打我。”

廳上客人們冷靜的也有,譁然的也有,如真姐兒般擔心的也有。西平侯夫人是惱羞成怒的時候,外面傳來大哭聲和奔跑聲:“夫人,救救我,救救我呀。”

真姐兒閉了一閉眼,不忍見到顧柔嘉出現在眼前的模樣。眼睛不能閉一閉又睜開,見顧姑娘衣衫凌亂,胡亂披了一件衣服,匆惶奔來跪到廳上就開始哭:“與我無關,是三公子他,跑到我房裡去了。他酒醉,把我當成了姐姐。”

這一下子人人眼睛裡看得確鑿,再也無法抵賴或是抹殺。

回家的路上,真姐兒依在趙老夫人懷裡,感覺自己的心情是沉重的,也能感覺出來閉目的趙老夫人心情是沉重的。

西平侯府爲了毀這門親事,作的相當決絕和毒辣,生生的毀了一個姑娘的清白!

一路上,真姐兒不想開口,也不願意打擾閉目沉思的趙老夫人。回到家後,晚上趙赦也聽說,也說了一句:“何必如此!”真是沒必要這樣做。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事情與西平侯府不無關係。

就是顧姑娘做出來這樣事情,下人們可以把西平侯夫人請出去再說,不需要直接當着客人喊出來。

這件事情,真的讓明眼的人,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真姐兒晚上回房,又悶悶了好一時。想到趙赦和趙老夫人的確對自己相當不錯,第二天一早,真姐兒去給趙老夫人請安,是恭敬又恭敬,用心又用民心。早飯在這裡用,也是殷勤佈菜,引得趙老夫人一個早上都是喜歡的。

如此過了好幾天,趙赦在書房裡聽人回話:“西平侯府給三公子納了顧家的姑娘爲妾,已經開臉擡入房中。”

趙赦聽過就罷了,由這事情想到真姐兒總在宮中警示過她,就想到好幾天早上,真姐兒沒來攪和自己。

這孩子,病中還滿口的花言巧語,把表哥誇了又誇。現在病好了,就把自己拋到腦後。喊趙吉進來:“讓人油漆的那把劍,幾時才能好?”又催着:“快些。”見天色已晚,起身來往母親房中去。

路上見到真姐兒,帶着幾個丫頭懷抱着大捧的梅花,又拎着花房裡剪下來的蘭花,也往趙老夫人房中去。

趙赦喊住她:“真姐兒,表哥書房裡的花,你有幾天沒有去換。”真姐兒小臉兒上有歉意,抱歉地道:“表哥對不住,我明天去換,今天的,我要先給姨媽和姨丈換上。”

父母親都有,唯獨沒有自己的。趙赦王爺心裡不是滋味兒,作狀的拉下臉來:“你慢待表哥了吧?”

“沒有的事兒,我怎麼會慢待表哥。”真姐兒振振有詞:“就是我慢待了,表哥也不會怪我是不是?”她黑幽幽的目光中有疑問,似在問爲何今天這麼計較,以前去得多了,趙赦要說是小攪和。

趙赦這一會兒,不打算放過真姐兒,讓丫頭們先去,自己和真姐兒離得有一步距離站定,伏下身子捏捏真姐兒面頰:“真的沒有慢待,自己好好想想。”

真姐兒不用想也完全明白,她最近只討好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去了。把自己的面頰從趙赦手中救出來,真姐兒認認真真說了一句大實話:“沒有姨媽,哪裡有表哥?”

趙赦氣結,這丫頭說話忒不中聽!

她不說先要討好姨媽,姨媽是長輩,反而來上這麼一句。趙赦張開五指,在真姐兒黑亮有神的眼睛前面忽閃幾下,嚇唬她道:“再重新說一次,說表哥喜歡聽的。”

真姐兒偏了頭,頭上的首飾釵環一起跟着歪,琉璃光彩中,她笑嘻嘻往後退一步:“我去找姨媽告狀去。”說着雙手提起裙裾,像小兔子一樣跑開。

跑開幾步,又回身對着趙赦笑:“晚飯有真姐兒做的菜,表哥再不快些來,可就沒了。”說過看看距離是安全的,足以做一個鬼臉兒,就吐着舌頭把這鬼臉兒做出來,再輕快地跑開。

趙赦跟在後面,邁開長腿慢慢地跟過去。

他進去時,真姐兒已經帶着丫頭們在插花。趙老夫人笑呵呵:“說你們在說話,王爺也是的,房裡暖和說話多好,站在外面平白去吹風。”

“表哥不怕,”紅箋手扶着一個半人高的梅瓶,真姐兒正往裡擺花,百忙之中,不忘回頭再說一句。趙赦坐下來對着到處花香很是眼紅,對母親道:“真姐兒病的時候,天天表哥長表哥短的哄着我給她好玩的好吃的,現在好了,就不要我了。”

趙老夫人笑着打趣:“她怎麼敢不要你,你不教訓她,就已經是好的。”說過看一眼真姐兒再道:“論理這好了,也可以聽教訓了。幾時你訓病了,又自己一天幾趟的去看她。”

“我就是去看她,也看不來這些殷勤。”趙赦示意母親看真姐兒換下不要的花:“這些,比我書房裡的還要好呢。我書房裡的花,都幹了。”

這口吻的,活脫脫的在掂酸。真姐兒“噗”地一笑,趙老夫人也笑得不行,對兒子道:“那是你的小廝偷懶,你該去打他們。”

見真姐兒在旁邊笑得好似一朵開口石榴花,趙赦招手:“過來過來。”趙老夫人笑眯眯看着真姐兒殷勤全在臉上,過去笑靨如花:“表哥,你有什麼吩咐?”她站在身前,笑渦裡似不是笑,而全是酒。

趙赦對着醉人的笑容覺得享受,往後面舒服的靠着,掛上漫不經心的笑容問真姐兒:“以後還要東西不要?還要表哥疼你不要?”

聽過的真姐兒,一溜兒小跑着回到趙老夫人身邊,現形的告了一個狀:“姨媽,表哥說他以後不疼我了,這可怎麼辦?”

“聽他胡說,又沒惹到他,憑什麼不疼。”趙老夫人說過,一直旁邊坐着的趙老大人忍無可忍開了口:“夫人,兒子是對你的這幾束花在掂酸,你把花給他一枝子,他就不鬧了。”趙赦閉上嘴,誰是爲這幾枝子花,分明是這個小丫頭病一好,就把表哥全然忘到腦後去了。

王爺計較,真姐兒不放在心上,別人也會放在心上。趙赦用過晚飯說有事早早出去,趙老夫人對真姐兒提醒道:“明天去換書房裡的花,把你表哥忘了,他要羅嗦。”

丫頭們也記得清楚,紅箋和綠管回房就把竹子編就的輕巧花籃子收拾好,小金剪刀放在裡面,又放着若干絲帕以備擦手。

晨光初起,真姐兒攜着好幾籃子的花過來時,眼睛被榻上擺的一件東西吸引住,再也捨不得離開。

這是一件金絲連環甲,上面的甲葉環扣都是嶄新的,上面不知道踱了什麼,光放在那裡,表面隱然有一層光澤。

這光澤在窗紙上透出來的晨光中,看上去半吐半露流動着。

“這是我的吧?”真姐兒歡聲過去看,又用手愛惜地摸一下再收回手看幾眼,再小心的伸出手。

回身出去找院子裡的趙赦,人因爲喜歡的不行,不僅仰着頭,還踮着腳尖來問:“是給我的吧?”真姐兒一下了明白過來,慢待表哥的後果,臉面前就來了。

趙赦裝糊塗:“什麼是你的確?”對着真姐兒快快樂樂的小臉兒,趙赦露出笑容,哄孩子,還是手到擒來。真姐兒踮着腳尖,也還不到自己肩頭。

“那戰甲,是我的吧?”真姐兒樂陶陶,把自己手上的花香給趙赦聞一聞再收回來:“我今天來做事了呢。”

趙赦恍然大悟,用手指敲一敲自己的額頭道:“老了,果然是老了。”在晨曦裡的這個水靈靈的孩子,鮮嫩得好似一塊新出鍋的豆腐。

這個時候想起來豆腐,趙赦自己忍不住好笑。早飯沒吃,果然想的也不一樣。手指已經勾起,順便在真姐兒額頭上又敲幾敲:“漂亮衣服纔是你的,這些東西全與你無關。”

真姐兒還是歡快:“可是我不穿,別人穿不上,那長短大小,只能是我的。”真姐兒毫不上當。趙赦又笑一下午,皺緊眉頭還在懷疑:“是你的,真的是你的?”

“是我的,當然是我的。”真姐兒笑逐顏開,對着高大的趙赦吐出來這兩句,眼睛迎上他滿溢笑意的眸子,再笑眯眯堅持的道:“是我的東西,我知道。”

眼前這個人,也是我的。真姐兒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

“既然你說是你的,那就是你的吧。”趙赦笑一笑,把手中的寶劍隨手擺到身後,趙吉上前接過,合入鞘中。

趙赦牽起真姐兒的手,又開始教訓她:“以後再慢待我,就收回來。”真姐兒見到他滿額頭的汗水,從懷裡取出帕子,嬌聲道:“表哥,低頭。”

這小小的手上舉着帕子,趙赦遲疑着很不習慣的把頭低下來。真姐兒細心細緻,面上帶着超出她此時年紀的微笑,給趙赦擦乾汗水,把帕子重新放入懷中。

“換一塊吧。”趙赦這樣說,真姐兒搖一搖頭:“我公平的,表哥給我擦汗擦淚水,不是也沒有丟。”趙赦剛要有一笑,真姐兒再道:“我回房去再換下來。”

趙赦失笑,笑罵道:“壞孩子。”真姐兒拖着他一直到榻前,對着那金絲戰甲一個兒的蹭着:“是我的吧,我一見到,就知道是我的。”

“是你的,真是會吵鬧。”趙赦拿起戰甲,給真姐兒就這麼套在外面的衣服上,繫好腰帶穿好靴子,真姐兒神氣活現的道:“大將軍,咱們出發去陪姨媽姨丈吃飯吧。”

真姐兒將軍雄糾糾氣昂昂前面走着,王爺趙赦便衣負手在後面跟着。這樣一起走到趙老夫人房中,把她先嚇了一跳,然後大笑起來:“咱們家裡,要出來兩個將軍。”然後戲問真姐兒:“你這個將軍帶的是什麼兵?”

“她帶的,是淘氣兵。”趙赦一本正經回過母親,趙老夫人笑着道:“你才淘氣兵,你跟在她的後面,活像她的兵。”再讓真姐兒趕快解下來:“這個好不好?”

真姐兒難爲情:“好是好了,就是太重。從外面走到這裡,我出汗了。要是傷風的人穿上去,不用吃藥也就好了。”

趙老夫人笑個不停,顧視趙赦道:“就你最會哄她。”趙赦對着母親微有得色:“不敢。回母親,兒子說過自己也能帶她,現在母親您看到,您可以放心了。”趙老夫人含笑不語。

大婚以後,趙赦要帶真姐兒回西北,以前趙老夫人是明說過多次不能放心,現在趙赦把這句話說出來,是再說一次,他要帶真姐兒一起走。

轉眼出了正月,雲家的人就來接真姐兒。三月裡的親事日子已呈報上去,雲家的人過年前就來問過,訂好真姐兒回去的日子。

一月初八的雙日子,真姐兒浩浩蕩蕩帶着她的丫頭,帶着她的一羣貓,帶上她新得的戰甲回到雲家。

姐妹們來陪,分外喜歡。把真姐兒新帶來的東西重新品題過,最後討論的是她的金絲戰甲。

“好是好了,不過表妹穿上,有什麼用?”雲大官人的長女沉芳,用實用的眼光來看,覺得無用。沉芳的妹妹錦芳點頭道:“是了,真姐兒也去軍中,有這衣服穿着,士兵們不會笑話?”

二房裡的淑媛快嘴快舌地道:“表姐是王妃,誰會笑話她?”

“哎,這件戰甲,也是給真姐兒玩的一樣東西。”最後大家一起下了這個結論。真姐兒撫着自己的白貓,笑嘻嘻聽着,也不做反駁。

像是她們,說對了一個真相……。

------題外話------

感謝清空口袋給票票的親們,感謝給票票的親們,感謝評論、打賞的親。這書能出現在月票榜上,全是親們無窮無盡的厚愛。O(∩_∩)O

仔仔不食言,明天大婚。這幾章並不好寫,因爲whq121600親說得很對,太趕其實不太好。小小王妃馴王爺是悠然的格調,最近幾天多更,而且還要花至少雙倍的精力注意着節奏不要太乾澀,要讓親們喜歡不是。

今天一萬一更新,再次求票票,口袋裡有票票的親們投了吧,表猶豫表留着了哈。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

第二章,未來王妃認識壹貳叄第一百二十六章,煙花滿空中第一百九十五章,世子定親第一百五十九章,王爺心思第八十章,展先生的風采第一百五十一章,妙計第一百八十八章,一雙郡主第三章,多個火盆也有人看第十八章,在園子裡晚上補過節第一百七十四章,父與子第十一章,哄真姐兒開心第十一章,哄真姐兒開心第五十六章,真姐兒是個大好人第一百七十八章,兩個慫孩子第一百一十章,被慢待的王爺不情願第一百七十六章,新封趙小毛第九十六章,真姐兒挑唆第一百三十三章,舊事如幻境第一百七十章,淘氣包佐哥兒第一百零六章,表哥好糊弄不?第二百一十一章,回京第一百六十九章,佐哥兒讓梨第二百一十二章,私奔第八十五章,宮中驚變第八十章,展先生的風采第八十五章,宮中驚變第八十七章,嚇小孩倒不用太多話第一百七十八章,兩個慫孩子第一百九十九章, 柔莊和世子第五十七章,浮屠不是亂造的第五章,真姐兒騎馬第一百八十九章,送花神第一章,穿越的小姑娘第六十八章,做客第八十三章,英武的安平王第二百一十五章,私奔是一個風氣第八十九章,賞花第一百八十八章,一雙郡主第五十六章,真姐兒是個大好人第七章,不願意離開家的沈姑娘第一百七十三章,要和母親一樣的人第四十五章,初碰王府規矩第十五章,真姐兒進王府第三十四章,念舊的真姐兒第一百九十四章,安平王府和西平侯府第二十三章,到底對誰不滿?第七十九章,娘娘廟第一百九十一章,王爺的心事第二百零五章,回西北第八十七章,嚇小孩倒不用太多話第一章,穿越的小姑娘第一百五十四章,清白的安平王第十四章,船到了第一百三十一章,不乖的一對人第一百六十一章,王妃從軍第一百八十六章,皇帝賠罪第一百六十六章,清理第五十四章,王爺心思如電不容人瞞第一百五十章,親事先去了一件第一百六十二章,第一王位繼承人第一百一十八章,真姐兒的仁心第一百七十章,淘氣包佐哥兒第一百零九章,真心應該是可以期待的第九十八章,有些事情如此簡單第三十二章,真姐兒管事第一百三十三章,舊事如幻境第七十七章,回雲家第二十八章,救不救人?第一百九十七章,真姐兒的敲打第十九章,王府的日子算是悠閒第六十章,真姐兒最多能有幾匹馬第一百零二章,讓趙赦疑心的清源王第一百二十四章,產子第七十七章,回雲家第五十六章,真姐兒是個大好人第四十八章,小玩手段的陳姨娘第三十一章,青蠅第三十二章,真姐兒管事第一百五十八章,王妃坐書房第一百七十三章,要和母親一樣的人第六十一章,此人不如一隻貓第二百零四章,世子成親第八十九章,賞花第八十二章,別人的日子自自己不懂第七十三章,責備第一百四十二章,保護母親的佑哥兒第一百三十五章,趙赦的難關第一百四十一章,情深第十八章,在園子裡晚上補過節第八十五章,宮中驚變第一百八十七章,世風日下,小毛當家第一百八十二章,這一跪,從此低三分第一百八十三章,表哥三天不打,要折房子第一百三十四章,真姐兒去書房第一百三十三章,舊事如幻境第十章,表哥也不是不好說話第五十一章,又來一位自作聰明的第四十一章,呂姑娘眼裡只有自己第一百五十六章,對女人理當如水到渠成第一百三十九章,一家人出遊
第二章,未來王妃認識壹貳叄第一百二十六章,煙花滿空中第一百九十五章,世子定親第一百五十九章,王爺心思第八十章,展先生的風采第一百五十一章,妙計第一百八十八章,一雙郡主第三章,多個火盆也有人看第十八章,在園子裡晚上補過節第一百七十四章,父與子第十一章,哄真姐兒開心第十一章,哄真姐兒開心第五十六章,真姐兒是個大好人第一百七十八章,兩個慫孩子第一百一十章,被慢待的王爺不情願第一百七十六章,新封趙小毛第九十六章,真姐兒挑唆第一百三十三章,舊事如幻境第一百七十章,淘氣包佐哥兒第一百零六章,表哥好糊弄不?第二百一十一章,回京第一百六十九章,佐哥兒讓梨第二百一十二章,私奔第八十五章,宮中驚變第八十章,展先生的風采第八十五章,宮中驚變第八十七章,嚇小孩倒不用太多話第一百七十八章,兩個慫孩子第一百九十九章, 柔莊和世子第五十七章,浮屠不是亂造的第五章,真姐兒騎馬第一百八十九章,送花神第一章,穿越的小姑娘第六十八章,做客第八十三章,英武的安平王第二百一十五章,私奔是一個風氣第八十九章,賞花第一百八十八章,一雙郡主第五十六章,真姐兒是個大好人第七章,不願意離開家的沈姑娘第一百七十三章,要和母親一樣的人第四十五章,初碰王府規矩第十五章,真姐兒進王府第三十四章,念舊的真姐兒第一百九十四章,安平王府和西平侯府第二十三章,到底對誰不滿?第七十九章,娘娘廟第一百九十一章,王爺的心事第二百零五章,回西北第八十七章,嚇小孩倒不用太多話第一章,穿越的小姑娘第一百五十四章,清白的安平王第十四章,船到了第一百三十一章,不乖的一對人第一百六十一章,王妃從軍第一百八十六章,皇帝賠罪第一百六十六章,清理第五十四章,王爺心思如電不容人瞞第一百五十章,親事先去了一件第一百六十二章,第一王位繼承人第一百一十八章,真姐兒的仁心第一百七十章,淘氣包佐哥兒第一百零九章,真心應該是可以期待的第九十八章,有些事情如此簡單第三十二章,真姐兒管事第一百三十三章,舊事如幻境第七十七章,回雲家第二十八章,救不救人?第一百九十七章,真姐兒的敲打第十九章,王府的日子算是悠閒第六十章,真姐兒最多能有幾匹馬第一百零二章,讓趙赦疑心的清源王第一百二十四章,產子第七十七章,回雲家第五十六章,真姐兒是個大好人第四十八章,小玩手段的陳姨娘第三十一章,青蠅第三十二章,真姐兒管事第一百五十八章,王妃坐書房第一百七十三章,要和母親一樣的人第六十一章,此人不如一隻貓第二百零四章,世子成親第八十九章,賞花第八十二章,別人的日子自自己不懂第七十三章,責備第一百四十二章,保護母親的佑哥兒第一百三十五章,趙赦的難關第一百四十一章,情深第十八章,在園子裡晚上補過節第八十五章,宮中驚變第一百八十七章,世風日下,小毛當家第一百八十二章,這一跪,從此低三分第一百八十三章,表哥三天不打,要折房子第一百三十四章,真姐兒去書房第一百三十三章,舊事如幻境第十章,表哥也不是不好說話第五十一章,又來一位自作聰明的第四十一章,呂姑娘眼裡只有自己第一百五十六章,對女人理當如水到渠成第一百三十九章,一家人出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