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不管她有多強大,脾氣多不好,一旦愛上一個男人後,尤其是經歷了那麼多的挫折,跟這個男人生個孩子,絕對是她最大的夢想。
陳果果盼高飛說這句話,已經盼了很久。
在高飛沒有主動說出這句話之前,她不會讓自己懷孕的。
現在她終於等來了這句話,立馬就像做夢般的整個人都飄了起來,緩緩扭頭看向高飛,聲音發澀的問道:你你剛纔說什麼
以後都不要殺人了,給我們未來的孩子積德。
高飛走過來,牽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有蘇櫻除外的第二個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被震的眼珠子掉在地上:啊,這哥們有沒有搞錯,款款深情的跟一個老嫗說,要一起生個孩子
陳果果的老眼中,慢慢浮上了水霧,嘎聲說:你終於肯無條件相信我了嗎
我早就相信你了啊。
高飛愣了下,剛要再問什麼時,忽然明白了過來,重重點頭:是的,我現在是無條件相信你了。
陳果果從泰國復出去島國爭奪那本假經書後,跟隨高飛回到了冀南,假扮蘇青的樣子潛伏在沈銀冰身邊,一明一暗的制約沈銀冰。
那時候,陳果果就曾經提議,乾脆把沈銀冰幹掉,或者軟禁起來,由她自己來假扮沈銀冰,那樣豈不是事半功倍
按說,陳果果的這個提議是很有道理,也是最有效的一種辦法,但卻被高飛拒絕了。
高飛拒絕,是因爲他心中擔憂:依着陳果果的心機和能力,肯定會比半路出家到邪教的沈銀冰要高明許多,如果讓她來假扮沈銀冰掌控貪狼部,相信用不了太久,就能把另外兩部都吞併了。
可高飛卻不敢保證,陳果果在徹底掌控殺破狼三部後,她那個光復樓蘭的偉大宏願,會不會死灰復燃
畢竟現在實力強勁的殺破狼三部,可不是支離破碎的安歸教所能相比的。
在超級實力,和天大的利益之前,高飛真不敢確定陳果果能不能放下這一切。
假如陳果果一旦心生邪念,到時候對整個華夏來說,都將是一場大災難。
高飛不敢冒這個險,所以纔在陳果果提出要假扮沈銀冰的計劃後,找理由拒絕了。
陳果果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在被婉拒後很快就猜出高飛心中的顧忌了,當時也沒說什麼,以後也沒有再說過這件事。
可高飛對她的不完全信任,卻成了她心中最深處的一根刺,每當想起後就會心疼,這也是她不要孩子的主要原因。
現在高飛爲了阻止她殺蘇櫻,說出了讓她爲未來孩子積德的話。
這句話,就像一把鉗子,把陳果果心中最深的那根刺拔了下來,使她被聚大的幸福所包圍了。
爲什麼,等到機會完全失去時,你才終於相信了我
陳果果那張蒼老的臉,慢慢改變,恢復了她原先白裡透紅的嫵媚樣子,卻有淚水淌了下來,擡手在高飛肩膀上重重砸了一拳。
高飛總算無條件相信陳果果了,可這時候她要想再假扮沈銀冰,卻已經沒有了機會,所以她在幸福之餘也很憤怒。
高飛沒有再說那些沒用的話,只是輕輕把她擁進懷中,低聲說:記住我剛纔說過的話,以後不要再殺人。如果有必要,讓我去做,明白嗎
陳果果緊緊咬了下嘴脣,用力點了點頭時,就聽蘇櫻在旁邊說:恭賀太太,終於修成正果。
她這纔想起,地上還跪着個蘇櫻,連忙從高飛懷中掙了出來,擦了擦眼角,語氣陰森的說:哼,蘇櫻,少在這兒拍馬溜鬚,你別以爲我答應高飛以後不再殺人,你就算是得脫生天,能爲所欲爲了。其實你該明白,最大的痛苦不是死,而是求死不能
蘇櫻仍舊跪在地上,渾身打了個寒顫:太太,蘇櫻決沒有拍馬溜鬚的意思,是對您真誠的祝福。
好了,先起來吧,跪在地上像什麼樣子
高飛拉着陳果果走回到石桌前,坐了下來:蘇櫻,既然你能把東西還我,那我也答應會保護你。很快,我就會你還給我經書的消息散播出去,相信圍繞着你的那些麻煩就會消失。
停頓了一下,高飛又說:你現在要是無處可去的話,可以去方家村,相信你也該知道我打算在那兒長住下去。當然了,你也可以不去那邊
我去,我就去方家村。
蘇櫻一口答應下來:今天就去。我知道你身邊有個叫王小壯的女孩子,我能跟她一起上學嗎
高飛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蘇櫻被看的不自然,垂下眼簾捏着衣角低聲問: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沒有說錯什麼,你既然喜歡跟王小壯一起上學,我也會答應你的。
高飛淡淡的說:不過我得警告你,你要是敢打小壯他們任何人的主意,不用果果出面,我也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是,我承認我也許是個濫好人,可濫好人一旦發怒,後果也很嚴重的。
高飛經歷那麼多事,從不把老王李德才等人摻和進來。
因爲這些人都是普通人,他們不該被捲進這種級別的爭鬥中,這對他們來說不公平。
他擔心蘇櫻賊心不死,休養生息後會打這些人的主意,那他會後悔不迭的。
老王等人,不但是高飛最中心的下屬,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他的家人了。
蘇櫻慘笑一聲,看着陳果果:我已經經歷過太多的挫折,尤其是這次讓我深刻認識到你說的不錯,無論我有多麼狡猾,但我終究是個孩子,還遠遠沒有參與你們成年人遊戲中的資格有很多次,在暗中看到你很親切撫摩王小壯時,我都會幻想我是她,這也是我爲什麼在你身邊能感受到安全的主要原因。
用力咬了下嘴脣,蘇櫻低聲說:高飛,其實我也想有人像家人那樣關心我的。
高飛這才放心:嗯,你能說出這番話,我也就放心了。這樣吧,你先跟着果果,等我回來後再給你安排。
陳果果微微皺眉:你要去哪兒
高飛看了眼手中的經書,反問道:你說呢
哦,我知道了,你要去那邊。
陳果果明白了:什麼時候走
高飛說:明天凌晨兩點半。
那行,我先回基地那邊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再給我說一句。
陳果果也沒問高飛晚上要做什麼事,站起身對蘇櫻說:你是跟着我,還是自己去方家村
蘇櫻乖巧的說:跟着太太是最安全的。
別叫太太了,聽着彆扭,你還是喊姑姑吧。
高飛提議道。
不等陳果果說什麼,蘇櫻馬上就甜甜的喊了聲:姑姑。
哼,有你這樣一個侄女,肯定是我上輩子造孽了。
陳果果冷哼一聲,反手扒了身上的黃馬甲:走了,還要我牽着你的手
高高叔叔,再見。
蘇櫻偷偷吐了下舌頭,衝高飛搖了搖手,快步跟着陳果果走出了樹林。
希望這孩子會變好。
望着走遠的陳果果倆人,高飛喃喃說了句後,接着就自嘲的笑笑:我的心腸真是越來越軟了,看來我的確是個濫好人。
現在莫邪徵東那邊的情況很不對勁,高飛必須得儘快把這幾本經書送過去。
爲了能儘快抵達西北,高飛在這些天內,每天都在查閱前往西北的航班時間,所以才能肯定什麼時候出發。
既然是明天凌晨兩點半的航班,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高飛也就沒必要再返回方家村了,倒不如在市區找個酒店休息下,等半夜時讓酒店專車送他去機場。
把經書,還有那個奎莫拉雕像重新包了下,高飛才走出了樹林。
出了公園,高飛駕車去了附近超市買了個很普通的帆布包,用來裝那些東西。
隨後又打了個電話。
是打給高雲華的,意思很明確:經書已經找到了,可以收回追查經書的人手了,還委託他放出風聲去。
高飛相信,等那些人確定經書已經到了他手裡時,經書已經在地下樓蘭了。
對高飛的委託,高雲華自然是滿口答應。
其實他很想說,能不能先把經書交給他,然後再只是不等他說出這層意思,高飛就扣掉了電話:現在無論誰想要經書,他都不會答應。
高飛忙完這一切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正要去找個酒店,用餐後好好休息一下時,手機響了,看來電顯示是個公用電話。
高飛接通了電話:喂,哪位
一個柔柔的女人聲音,從電話中清晰的傳了過來:你猜我是誰
你到底是誰直接說,我沒閒工夫去猜你是誰。
高飛不耐煩的說:不說我就掛了
高飛最煩的就是猜,各種猜,有屁直接放不好嗎,本來活的就夠累了,再費腦子去猜,那不是找罪受
唉,你個沒良心的。
電話那邊的女人,幽幽嘆了口氣: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還整天對人家說有多麼想我。
高飛猛地醒悟了,哈哈笑道:啊,知道了,你是老婆
花盛開在那邊冷哼一聲:哼,難道我打電話的聲音,跟微信語音的聲音不一樣
高飛和花盛開認識那麼久,從來都沒有通過電話,每次不是打字就是語音。
其實,就算電話和微信語音的聲音稍微有些不同,他也該聽出來的。
沒聽出花盛開的聲音,那是因爲他現在早就忘了這個網絡老婆了。
自然,也忘記曾經和人家約會的事了,嘿嘿訕笑幾聲後問:那個啥,老婆,怎麼忽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花盛開的聲音中,帶有了明顯的惱怒:老公,你不會忘記我們今天的約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