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去了後,倆人之間發生了誤會,吵了,也打了。
在回來的路上,高飛一怒之下就把她扔半路上了,但在回到北山集團總部大樓前時,卻發現秦城城就在路邊等車。
本來,高飛就會懷疑秦城城是參與綁架沈銀冰的人,所以看到她又很突兀的出現在那兒後,當即不顧她的拒絕,半拖半拉的把她給帶到了總部大樓,然後開始各種欺負人家,逼問她是不是也參與了邪教
那件事直到後來,纔算是真向大白,原來在那個晚上參與綁走沈銀冰的人,不是秦城城,而是解紅顏。
再後來,解紅顏失蹤,高飛從韓澤楷那兒把她解救了出來,然後她就把所知道的那些,全部說了出來。
正如沈銀冰所說的那樣,解紅顏也告訴高飛,那個地方是個古墓,就在黃河下面,但具體該怎麼進去,又是具體在哪個位置,她不知道。
那個地方,少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那裡,利用那邊的特殊氣場,來修煉提高他的沉穩,打磨他的性格,不過除了少爺,他身邊幾個心腹,還有看守那地方的幾個看護人之外,就再也沒誰知道該怎麼下去了。
那地方,是個千年以上的古墓。
而高飛,當前最需要的,就是能找個這樣的古墓,來治療他自己所中的烈陽蠱。
爲尋找這種古墓,高家鐵屠陳果果等人,一直都在苦苦尋覓,卻始終沒有找到。
解紅顏想到了那個地方,所以今晚她去尋找那地方了。
高飛在二狗的提示下,忽然猛地想到了這些,從而斷定解紅顏離開方家村時,爲什麼會緊張,又興奮,還穿上黑色運動衣的原因。
她興奮,緊張,是因爲很可能要爲高飛找到別人找不到的古墓,而自豪,驕傲,穿上黑色運動衣,自然是爲了行動方便了。
只是,她爲什麼要灑上香水呢
據高飛所知,解紅顏是從來都不灑香水的。
她今晚既然灑上香水這肯定有她這樣做的原因。
具體是什麼原因,高飛不清楚。
他只是知道,解紅顏是功夫是很高可只適合於在炕上。
就憑她的武力值,想找到那個神秘的河底古墓,那是難如登天哦,不,比登天還難,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主動送貨上門。
她到底有什麼把握,敢去一個人去黃河那邊找那個古墓
爲什麼不跟自己說一句
想到這兒時,高飛就恨的咬牙:誠然,他是很感激解紅顏爲了他,不顧她自己的安危深夜外出,可他還發誓,今晚找到她後,二話不說,先狠狠收拾她一頓厲害的,讓她記住,以後沒有他的允許,絕不能一個人去外面亂跑
擔心解紅顏安全的高飛,把車速提到了最快,很快就來到了陳家村,在經過村口時,忽然猛地踩住了剎車。
吱嘎刺耳的剎車聲,在子夜時分聽起來異常的刺耳,能傳出老遠。
剛纔還心急火燎的高飛,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迅速從爲解紅顏的擔心中掙出來,然後把車子調頭,衝着西北方向打開了超車燈。
三長兩短,超車燈雪亮的燈光,在深夜中更加刺眼。
隨後高飛把車子熄了火,開門走了下來,點上一顆煙坐在車頭上,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陳果果的手機號。
正如他所想到的那樣,陳果果的手機關機了。
把手機隨手扔在車座上,高飛望着西北方向,暗紅色的菸頭,在黑暗中一閃一閃。
一顆煙吸了一半時,兩個黑影從西北方向的野地裡出現,很快就來到了高飛面前。
高飛打開了打火機,在自己臉前晃了下。
藉着打火機的火苗,那倆黑影看清楚了他的臉,向前走了幾步,左邊那個人沉聲說道:高總,我是李虎,請問有什麼吩咐
前面已經說過了,爲了確保方家村這邊的安全,安歸王陳果果把一些忠於她的手下,都調了過來,負責外圍的安全工作。
尤其是晚上,這些人就像幽靈那樣,在方圓幾公里的地方暗中巡邏,隨時預備着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
而知道聯絡他們的方法,也只有陳果果高飛倆人知道。
晚上,用燈光對着某個方向的野外,來個三長兩短,這就是召喚他們前來的信號。
高飛也沒囉嗦,乾脆的問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今晚九點左右時,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輛黑色奔馳轎車,駛出方家村。
高總,你說的是不是解助理
出乎高飛意料的是,李虎馬上就提到了解紅顏。
因爲李虎等人負責的是外圍安全工作,高飛沒指望他們知道九點左右離開方家村的那輛車,是解紅顏駕駛的,就是因爲忽然想到了什麼,才把他們召喚過來問問。
卻沒想到,他們竟然知道那是解紅顏的車子,高飛頓時大喜:對,就是解助理的那輛車
李虎說道:高總,我們晚上八點左右時,就接到了陳總的電話指示,讓我們派人在暗中護送解助理前往羅口浮橋
高飛打斷他的話:快告訴我護送她去羅口浮橋的人的電話,我要找他
護送解助理去羅口浮橋的人,就是我們幾個。
李虎的回答,再次出乎了高飛的意料:是你們幾個那,她現在去哪兒了
看她安全過了羅口浮橋後,我們就回來了。具體解助理去了哪兒,我們就不知道了。
李虎解釋道:因爲陳總給我們的任務,就是讓我們暗中護送她到羅口浮橋,確保她安全過橋後,我們的任務就結束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們了。
高飛鬆了口氣,擡手擺了擺,開門上了車。
既然這一切都是陳果果安排的,高飛相信依着她的實力,解紅顏不會出什麼危險,他沒必要太過擔心。
不過他還是有些生氣:解紅顏做這件事,爲什麼不告訴他
看來,陳果果解紅顏不告訴他,是因爲怕他擔心。
高飛再次啓動車子上路後,車速慢了很多,等他駕車來到羅口浮橋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羅口浮橋最大的特點,就是有着季節性。
當雨季來臨,黃河水上漲時,出於安全等因素,浮橋就會撤掉,等水位下降後,再同車。
當前是農曆七月底,正是雨季汛期,不過因爲今年華夏北方降水量普遍低於往年,所以河水增長的幅度不大,對浮橋的存在構不成威協,所以這邊仍舊通車。
其實,所謂的浮橋,就是數十輛鐵皮船,用鐵鎖連接起來,對車子噸位的要求非嚴格,重載車是別想從這兒過的。
五塊錢的過橋費,一點也不貴,高飛是這樣認爲的,結過收費站負責人員遞過來的發票後,開車緩緩駛過了浮橋,來到了黃河北岸。
相比起承載着保衛省城重任的南岸來說,北岸的大提明顯矮了很多,這是預備着發生水災時,寧肯淹北岸,也絕不能演了省城。
建國後的這半個多世紀內,這邊曾經發生過十數次大水,河水每次都會漫過北岸大提,向地勢本來就更低一些的北方流淌,所以這邊留下了一段寬約一公里左右的緩衝地帶。
任何人任何單位,都不許在緩衝地帶內蓋房子啥的,甚至在早期時,都不許有樹木的存在。
不過隨着黃河越來越溫順,大提越來越牢固,這段寬達一公里多的緩衝地帶,現在是植被茂盛,全是身材不高的花花草草,政府又充分利用這裡特殊的環境,開闢成了天然公園,成了市民們一個免費的放鬆遊玩的好去處。
高飛駕車過了浮橋,來到北岸大提上後,停下了車子。
他現在已經確定陳果果解紅顏都來到了北岸這邊,也知道那個神秘的千年古墓,就在腳下某個地方,可黑燈瞎火的,去哪兒找那倆女人
他試着用閃光燈,對着北邊接連閃了幾次三長兩短的信號,不過卻始終沒有誰來打理他。
高飛很鬱悶,駕車順着大提向西,邊走邊閃光,足足跑出幾十公里,也沒收到陳果果倆人返回的消息。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再過一個小時,天就亮了。
天亮後,就再也不是高飛的世界了,只好輕輕嘆了口氣,調轉車頭向回駛去。
他得搶在太陽出來之前,趕回南邊的防空洞內。
剛來冀南時,高飛還有些不信採玉說的那些,比方他在未來一年內,不能見陽光。
在回來後的第二天上午十點,他就試着走出了防空洞,想看看到底能發生什麼。
結果很遺憾,他剛走出防空洞,還沒有看到太陽呢,腦子裡就轟的一聲大響,好像有啥東西爆炸了那樣,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跳加速,一種說不出的狂躁,使他忍不住的雙手抱着腦袋,閉眼嘶聲大吼起來。
幸虧陳果果在身邊,一看事情不對勁,立馬動手製住了他,把他拖回了防空洞內,這纔算是解除了他突如其來的痛苦。
高飛想不通,爲什麼在血液裡的烈陽蠱蠱毒清除後,他就見不到日光了呢
別忘了以前他也就是正午時分纔會發作的,平時大可以接受陽光的。
陳果果也不明白,但她多少能猜出一些,無非就是高飛在防空洞內,吸了很多的陰氣,猛地出現在日光下後,身體裡所吸收的陰氣,與日光產生了類似於冷熱相擊的現象,而他做爲承受體,自然會受不了。
不管陳果果解釋的對不對,高飛後來就再也不敢白天出來了,只能變成西方傳說中吸血鬼的生活,晝伏夜出。
當前天馬上就要亮了,高飛自然不敢再滯留,只能向回趕去。
車子後尾燈剛消失在夜色中,大提旁邊的草叢中,就有個黑影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