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翔雲被大姐叫到房間裡彎彎繞繞的說了半晚,雖然說到了讓趙翔雲和芬兒離婚的事情上。趙香茹的一句話就趙翔雲驚呆了,他在深圳想了很多就是沒有想過離婚再娶。要是他想過離婚再娶的話,肯定早就回來離婚和蔡婭楠結婚了,在趙翔雲的心裡,蔡婭楠的位置是很重的。
“大姐,你想過沒有,我和芬兒離婚了虎子怎麼辦?虎子這麼小,你忍心讓他沒有爸爸嗎?芬兒怎麼辦?芬兒回老家會被人看不起,還能嫁個好人家嗎?”趙翔雲一口氣的說道。大姐的一句話雖然讓他感到驚訝,但他也快速的將這個可能給想了一遍。自己離婚了,和蔡珍珍的交往就顯得正大光明,假如蔡婭楠肯原諒自己,他可以和蔡婭楠高走遠飛。但是他放不下的太多,兒子讓他放不下,和自己沒有多少感情在的芬兒也讓他放不下。他還放不下的還有家鄉的名譽,當初他做出原諒芬兒的舉動的時候,多少人在背後讚許他的大度,現在說離就離了,這些人只會說自己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這是趙翔雲自小受到的俠義精神所不能接受的。
“我會愛後已經給芬兒說過這事兒了,芬兒願意帶着虎子還住在這裡,和媽媽也不分開,你給她在成都賣一個小門面做點小生意就行了,你回來看媽媽看虎子都一樣住在這裡。你想過沒有,你在深圳很少回來這和離婚有什麼分別?那麼你離婚了,可以隨時回來那又跟沒離有什麼分別?只要你和蔡珍珍結婚,這些麻煩就沒有了。要是不離婚,對你的事業有一點幫助嗎?對芬兒和虎子又有一點幫助嗎?離了婚和沒離婚一樣,但是離了婚對你的事業有幫助,對芬兒虎子都有幫助,你願意選那點?芬兒說了,只要你不把她趕出去,不要讓虎子離開她,她願意一輩子都不嫁人守在虎子身邊。
那麼你回來的時候還不是和沒離婚一樣?小五,你和芬兒鬧成這樣子不是你想的,但是你在深圳鬧成那樣子難道是你想要的嗎?蔡珍珍不和你在一起就算了,但是你們在一起了,蔡家是大家族,你可以不怕,我們呢?李貴呢?趙翔麟呢?你帶出去的那些人呢?人走出去了就不能回來,那麼多人跟着你去深圳賺錢,現在讓他們回來幹什麼呢?家鄉窮,他們還是會走,但是你不在深圳了,他們會去找別的老闆打工,他們還能掙到錢回來嗎?這些都是因爲你纔出去的,你讓他們看到希望卻因爲你而在外面受苦,你對得起家鄉的親人嗎?小五,你聽大姐一句話,離了吧!大姐不會害你,也不會害芬兒。大姐經過的事情多,考慮得周全。這是對你好對芬兒也好對虎子也好的事情,這件事你和芬兒偷偷的辦,不讓虎子和媽媽知道。等你和珍珍結婚的時候我再想法說服媽媽,讓她老人家不擔心,讓她老人家把芬兒當做女兒看待。”
趙翔雲面對大姐的苦口婆心,感到很無語。是啊!自己當初不和阿梅不和阿芸不和蔡婭楠也不和蔡珍珍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什麼事都沒有。趙翔雲想到工地上拼命幫自己幹活的一千多工人,心裡也是酸楚異常。他感到大姐說的很有道理,自己要是放手,對芬兒也好對虎子也好,要是真的和蔡珍珍鬧翻,他想在深圳立足就很困難了,蔡家會用自己的手腕封殺他在深圳的一切關係。
別看趙翔雲在深圳很多權利人士那裡很受歡迎,其實這些都是互相利用關係,只要趙翔雲沒有可以利用的了,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他。趙翔雲和蔡家相比,那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蔡家只要一句話,他趙翔雲就別想再承包到一個項目,連皇雅國際工程要順利完成都很困難。
在如此大的利害關係下,以前他可以假裝事情沒有發生是他不願意想,趙翔雲可以不想因爲他想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現在大姐的一席話讓他茅塞頓開。而且男人心裡還有一個小九九,那就是芬兒不嫁人等於還是自己的老婆,一個男人可以娶到兩個老婆在現在這個時代是不可能的,但這樣一來他就擁有了兩個老婆。
趙香茹見趙翔雲已經軟口,知道老弟心裡已經動了,便過去吧芬兒叫過來,當面將事情說了。芬兒是強忍着眼淚在聽,只知道點頭。女人心裡的苦楚誰知道,但是事情已經不受她的控制,自從她沒守住自己最後一道防線就註定了。但是又有多少女人的男人在外面發財後回家拋棄離子,她們甚至連一點過錯都沒有,她們可以放抗嗎?不能,這是這個時代帶來的悲劇,也是新舊時代相沖突的必然產物。
趙翔雲和芬兒離婚了,他們是協議離婚。在街道辦事處的民政大廳裡,從趙翔雲和芬兒倆簽下名字和按上指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不再是夫妻。離婚協議上寫明,趙翔雲在成都購置的房子歸芬兒所有,虎子歸芬兒撫養趙翔雲按時支付撫養費,另外趙翔雲支付芬兒現金五十萬用來購置門面一處用於經營維持芬兒的生活得以繼續。
趙翔雲和芬兒回來後,他給蔡珍珍打去電話,給她借一百萬用於家裡的應急開支。蔡珍珍倒是對趙翔雲放心,她幾乎沒有問趙翔雲用來做什麼只是要了趙翔雲大姐的存摺賬號,當天就將錢給打過來了。
趙翔雲還有一件事必須辦好才能回深圳,那就是幫芬兒買門面,這事兒還要找曹燕才能辦好。本來這事情趙翔雲完全可以拜託曹燕辦就行,但他還想在家裡多呆兩天再走。
“曹燕,你幫我找一找在我家附近有沒有門面要賣的,價格在五十萬左右就行,條件要好一點的。”趙翔雲給曹燕打電話說道。
“你要回來開門面了?”曹燕在電話那邊奇怪的問道。她不相信趙翔雲不回深圳,雖然她也想趙翔雲真的不回去了,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不是,我離婚了,我要給她買個門面賠償。你幫我找一下條件好的,我兒子跟着她,我不想我兒子以後吃苦。”趙翔雲對着電話說道。他知道要是不說虎子跟着芬兒,曹燕可能會隨便找一個門面了事。
“好吧,明天我帶你去看看。晚上你有空嗎?”曹燕纔不管他趙翔雲離婚不離婚呢,她最關心的是趙翔雲今晚有沒有空陪她。
“晚上不能出來,我還有和諾事情要處理。”趙翔雲不是有事要處理,而是他要讓虎子感覺到家還是完整的,爸爸還是爸爸,媽媽還是媽媽,他是爸爸和媽兒子。趙翔雲決定在回到深圳之前,每天都和虎子芬兒呆在一起,他不想讓才五歲的兒子感覺到什麼。
讓趙翔雲感到尷尬的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平常他回來都愛膩着他的虎子,今晚卻非常的怪異,他要讓爸爸和媽媽住一起。
“爸爸,你和媽媽去睡覺嘛!我和奶奶睡覺。”虎子說着將爸爸媽媽推向他們的大房間。
芬兒俏臉鮮紅,但沒有說話,低着頭走向主人房。趙翔雲尷尬的任由虎子推着,感到很無奈。他已經和芬兒離婚了,雖然他也在心裡暗算着將芬兒留在身邊,但真要實施起來,還真有些難爲情。
芬兒走到放門前,回頭看了趙翔雲一眼,便進了房間。趙翔雲見到芬兒的眼神鼓勵,不再扭捏跟了進去。虎子在外面將房門關上前,還禮貌的說了聲“爸爸媽媽晚安!”說完小傢伙一陣風似的跑了。
趙翔雲坐在牀邊上低頭抽菸,芬兒則側臥在牀上沒有吭聲,倆人都沒有打破沉默的打算,就這樣耗着。這是一個非常微妙的感覺,原本昨天還是夫妻的一對男女,今天卻成了兩個陌路人,兩具彼此熟悉得身上一點點小疤痕都清楚的,現在卻需要向對方保密。
倆人不知道就這樣靜靜的坐了多久,芬兒首先打破了沉默:“睡吧!已經很晚了。”
“嗯!”趙翔雲心裡感覺怪怪的,這本是他熟悉的女人,但這時候卻顯得如此的陌生,就像兩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趙翔雲躺上牀去,離開芬兒有一段距離。
芬兒的心裡已經平靜下來,她不再悲嘆自己的命運,中午蔡珍珍將錢打過來到了趙香茹的賬戶後,她知道自己沒有被拋棄,趙翔雲的說話算數讓她看到了希望。芬兒心裡振作起來,她甚至在心裡計劃了今後將怎樣過。
“翔雲,你說我的超市開起來生意會不會好?”芬兒覺得這沉默太壓抑了,她和趙翔雲結婚那麼多年,知道趙翔雲是一個不喜歡多話的男人,要是她不先開口的話,倆人可能就這樣一晚都不會說一句話。
“會好的,我在背後支持你,只要錢不夠了你就告訴我,我們夫妻一場,以前我沒能力,讓你跟着我受苦了,現在我發達了,可卻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哎!這都是命啊!”趙翔雲說的也是真心話,那時候他落魄到抽菸都有問題,芬兒跟着他確實吃了不少的苦頭。
“是我不好,我阻礙了你的發展,如果我不是那麼小心眼,你不管在家裡還是哪裡都會有作爲的。可是我卻一直認爲你沒有能力,整天不給你好顏色,處處限制你。”芬兒說得眼淚都下來了。
那時候也確實是芬兒對趙翔雲諸多限制,她認爲家裡不好是趙翔雲的錯,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嫁過來的時候自己母親要的彩禮超過趙家能夠給得起的數倍,趙家爲了迎娶芬兒不得不舉債,使得原本就不殷實的家庭元氣大傷。芬兒長得漂亮,漂亮的女人都愛打扮,家裡經濟不好,讓芬兒手了委屈,便就起頭都撒在趙翔雲身上,讓原本就因爲家裡事煩透心的趙翔雲更加的鬱郁不得志,讓他諸多想法都不敢輕易實施,以致得家庭經濟更加捉襟見肘。要不是趙翔雲最後不顧芬兒的反對去了深圳,恐怕至今任然留在九門村裡,做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想起以前的種種,趙翔雲感慨的說道:“不要說了,這也是我自己不好。想那年,你想要一件新夏衫,可是家裡卻拿不出一分錢來,媽媽將一隻老母雞給賣了纔給你置了一身新衣”
“不要說,那時候的我不懂事啊!嗚嗚!媽媽將老母雞賣了給我織的新衣,我卻嫌棄不是買的商品成衣不願穿,不知道媽媽多傷心”芬兒打斷趙翔雲的話,嗚嗚的哭道。女人不知何時已經鑽進了趙翔雲的懷抱,哭的花枝亂戰落英繽紛,將趙翔雲的衣襟打溼一大片。
“呵呵呵!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那時候的你漂亮啊!還記得娶你進門的那天晚上嗎?我傻乎乎的望着你,不敢脫你的衣裳,你還笑我膽小。後來我們睡覺不知道怎麼做那大人的事,把你弄痛了流了好多血,我還去找破布給你包紮。後來你就怕痛不讓我碰你,每次我要你的時候,你都極力反抗。”趙翔雲讓芬兒不哭,自己卻淚流滿面。他爲了不再想那些心酸的事,便講自己和芬兒的閨房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