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的本意還是想佐證丈夫的英明偉岸,但其他每個姑娘看起來都覺得她是在炫耀,吳夢溪給丈夫看了手機:“就算我明白她沒什麼惡意,但換做我起碼不會這麼做,好不容易用個資產委員會的形式讓大家比較平等的接受起碼身家差不多的局面,她又給輕鬆突破成最富有的那個,而且加上她最美麗的頭銜,還有正室太太的身份,還真讓人無力!”
巴克隨便瞧了瞧手機屏幕拿過來:“嗯,你又不會爲這種事情慪氣,待會兒見完王妃,我倆去看電影?”白天已經跟阿ken和阿天談過,受到美國評估機構的刺激,兩個年輕人現在徹底明白光靠他們跟谷歌或者fb競爭那就是個笑話,在巴克許諾產品成功上市以後就會給他們分配股份的鞭策下,很帶勁,那麼到這會兒兩口子就真的有空了。
吳夢溪嗔怪他一眼:“我成天都挖空心思要幫你擺平後宮,你還以爲我沒做事?”
巴克聞言反而在勞斯萊斯的後座坐正點,利用手裡手機的光芒觀察吳夢溪的眼角:“沒有多操勞嘛,魚尾紋都沒有……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漂亮。”
本來坐正了一動不敢動,以爲他認真在看什麼的姑娘一下就笑得倒進丈夫懷裡:“就知道說好聽的!”
所以直到掛着王室旗幟的勞斯萊斯抵達一處豪華宮殿般的私人莊園大院,走下車來的兩口子都緊緊挽着對方,更多的注意力都在感受這種珍惜的情感交流,而不是要去覲見的王妃。
於是當全身白色鑲金邊的傳統服裝管家引着他們走上白色光滑大理石臺階,就在屋檐下突然看見一身盛裝的王妃時候,兩口子有點驚訝,因爲她身邊一個濃眉大眼帶着小圓帽的小鬍子男人皺緊了眉頭看着這雙有些戀姦情熱的狗男女。
看看黑色民族長袍上的金光熠熠和那非同凡響的氣質,吳夢溪反應比丈夫快,連忙就左手橫放在小腹彎腰,彎到幾乎只能看見對方鞋面的九十度,用英語儘可能誠懇尊敬的開口:“非常有幸能見到您……”
巴克不是那種男兒膝下有黃金的硬骨頭,只學着妻子的動作彎腰,但有順便左右偷偷觀察,左右看起來寬鬆的幾位管家隨從侍衛之外,灌木叢和遠處牆頭都有警衛!
不用吳夢溪說,他也明白這應該是那位王妃的丈夫,富可敵國的國王了,雖然是個巴掌大的小王國,可那也是跟華國領導人平起平坐的國家元首。
巴克還沒這麼近見過國家元首呢,剛剛營救向婉回來見到老白以後一位國家領導人接見他,也是不怎麼經常在電視上露面的那種,這回有點驚訝。
但眼前的黑皮鞋卻沒什麼伸手扶彎腰的動作,似乎就定在那裡看着兩口子動作,按照吳夢溪的理解是應該一直彎腰等發話的,巴克拉着她起身了,儘量溫和的用目光掃視過眼前的貴人,王妃看向他們的目光是複雜的!
這說明之前以爲只是王妃因爲那座私人島嶼的事情交流見面的看法錯了。
遠比那個複雜。
而就算是元首,膚色依舊比巴克還黑的元首看上去有五十了吧,雖然富貴但應該也比較操心勞力,臉上皺紋不少,鷹隼般的目光在巴克臉上停留一下,沒什麼表示的轉身,王妃連忙跟上,別說像巴克兩口子這樣相扶挽着,連身位都比丈夫刻意的慢了半步。
哪有平頭老百姓這麼自在。
一直站在旁邊的管家伸手示意跟上,吳夢溪的腳尖都伸出去了,巴克解開西裝撩起後襬示意給管家看,五六十歲的白髮管家臉色微變,招招手,一名旁邊的侍衛連忙上來小心翼翼的從巴克腰間拔下那支g17手槍!
特麼來見王妃殿下,還敢攜帶手槍?!
這都什麼人啊?
巴克是真沒想到有這麼一位突然出現,但他也是故意帶上手槍,然後無論怎麼都會在進門前主動交出來的。
來之前就猜測王妃周圍肯定會有一定的安全檢測,就算沒有抵近搜身,金屬探測門和遠距離的透視射線之類都很常見了,巴克是刻意的。
所以接下來管家領着他們倆在經過一條富麗堂皇長廊的時候,走得特別慢,還故意和他們倆拉開點距離,顯然周圍就在做什麼檢查了,吳夢溪不知道自己的性*感內衣樣式都在別人的屏幕上了。
巴克很泰然。
會面的大廳,那就是真的叫大廳,估計用來跳舞站個兩三百人沒問題的,金碧輝煌的室內亭子下襬着兩張同樣金燦燦的椅子,王妃兩口子就坐在上面,連腳踩的都是金色錦凳,順着紅色編花地毯走進去的巴克兩口子發現居然整個大廳都沒第三張凳子了!
難不成要一直站着說話?
巴克有點驚訝,倒沒什麼莫名的憤怒,因爲轉念一想古時候皇帝上朝時候不是下面文武大臣百官都一直站着嗎?難道還要叩拜?
果然,一個包着紅色伊斯蘭頭巾的黑衣女子就接替了白衣管家,帶着他們走到王妃夫婦面前,很熟練的就跪下去做示範,而且和巴克想象的叩頭就拜還不太一樣,先雙腿側跪,基本是坐在地毯上,再扭着伏身拜下的。
吳夢溪可能還有一點點擔心他會見了天王老子都不拜,剛想拉着他的衣服示意,巴克就很沒骨氣的比她還先趴下了。
這有什麼?
巴克從小跟劉淑芬去廟裡拜和尚磕頭還少了?
難道不拜就能表達什麼了?
面對一個國家元首,這纔是作爲一個成熟男人的正常表現吧?
只不過巴克拜了以後就沒想起來,側跪坐那寧願仰着頭,也比站在空蕩蕩的大廳裡面強!
因爲那紅頭巾的女子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偌大個比周曉莉他們售房部還大的大廳裡面,除了金色亭子裡坐在金色椅子上兩口子,就剩巴克兩口子了。
然後巴克很沒臉皮的順着地毯往旁邊爬了兩步!
就是從正面挪到側面去。
吳夢溪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很想笑,很想這會兒抱着巴克臉上使勁親兩口。
實在是他做着這種事情,臉上還若無其事的模樣太討厭了,那種之前用金碧輝煌和尊崇感堆砌起來的階級感,在那好像斷了腿的狗一樣挪動面前蕩然無存。
當然她也連忙跟着挪過去,一直低着頭躲在丈夫的下方。
這是非常的尊敬,還是根本就沒有把這種形式感的東西看在眼裡?
總之已經關上大門的大廳裡,好像貼滿了金箔跟皇室紋樣的牆面下,一直低着頭的平民兩口子好像在數地毯上的針腳,吳夢溪已經竭盡全力的用手使勁捏巴克的手掌,才能表達自己想笑又不敢,但說不出有多喜歡他這樣的心情來。
另外兩口子估計也是低着頭,一直看着一動不動的他倆……的後腦勺?
還真有點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