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家裡的氣氛還是劍拔弩張,這會兒已然是輕鬆愉快。
同是送了見面禮,但是很顯然這對姐弟送的“見面禮”纔是讓柳飛無法拒絕的。
他看了一眼他們道:“請問你們是?”
男子笑道:“柳神醫這麼聰明,不妨一猜!”
柳飛想了想,又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是楚家的大少爺和大小姐?”
男子、女子以及他們的保鏢都頗爲詫異,這也能猜到,看來確實夠聰明。
男子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我叫楚玉才!”
女子則是莞爾一笑道:“我叫楚凝霜,你猜的沒錯!”
柳飛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在這局面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作爲鳳凰三雄之一的楚家,他肯定是早就聽說過的,但是這兩位,他確實是第一次見。
他隱約聽人提起過楚家這些年在和呂家和孫家的鬥爭中沒討到什麼便宜,如今看來,他們是打算和他合作了,或者換句話說,他們很早就想和他合作了,只是在等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機會而已。
如果能夠和楚家聯手的話,那他面對呂家和孫家,肯定不會有那麼大的壓力。
但是平心而論,他和他們楚家的人並無交集,而且也聽到一些傳言,如果貿然和他們合作的話,會不會坑到自己還真不好說。
楚玉才見他似有所想,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了。其實來此之前,我們已經聽到了一些傳聞,說是你把呂應斌給送進大牢的。想必你也知道,這些年,鳳凰三雄中呂家和孫家一直在聯手對付我們楚家,我們楚家也是壓力頗大,現在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我想合作應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柳飛道:“你們就不嫌我是個商界新人,沒錢沒背景沒地位?”
楚玉才哈哈大笑道:“柳總過謙了,鼠目寸光的人才會這麼認爲!說實話,我已經暗中觀察你很久了,你的來頭可不小!”
柳飛笑了笑道:“我哪有什麼來頭,就是一個小農民而已。”
楚凝霜一針見血地道:“僞裝身份用的,您就不要來蒙我們了。柳神醫,我知道你現在很難一下子相信我們,但是來日方長,我們可以慢慢加深對彼此的瞭解,我覺得我們是同道中人。”
李雲柔見狀,連忙扯了一下柳飛小聲道:“人家都送上門來請求合作了,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他們楚家在鳳凰三雄裡實力雖然是最弱的一個,但是總比你一個人對付呂孫兩家要強啊!”
柳飛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楚玉才道:“如果你還需要時間考慮,那我們可以給你時間,我們不急。”
是啊,呂家和孫家現在要聯手對付的可是他,他能爲他們吸引一部分火力呢,他們自然是不急。
柳飛還是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楚凝霜道:“我還是先幫你看病吧。”
楚凝霜美眸輕眨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們來這的另外一件事就是請你幫我看病的?”
楚玉才亦是附和道:“柳神醫,你真是太神了!這要是不能和你合作,回去後我恐怕都無法向我父親交差了。”
柳飛搖頭道:“楚小姐這病都寫在臉上了,我除非是庸醫,不然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楚凝霜抿了抿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柳飛抽了抽鼻子,聞着一股淡淡的藥香味,伸手捏住她的皓腕道:“看來楚小姐是個藥罐子。”
楚凝霜點頭道:“我從小就是個藥罐子。”
柳飛幫她把了一下脈,眉頭是越皺越緊,楚玉才見狀也是緊張得不得了,迫不及待地問道:“我姐姐這病還能徹底治好嗎?”
柳飛鬆開楚凝霜的手,站起身託着下巴走了幾步道:“想必你們已經看醫無數,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楚小姐這病是從孃胎裡帶來的,很不樂觀!從中醫的角度來說,中醫講究陰陽平衡,而楚小姐這明顯是陰遠大於陽,身體早已失衡,所以……”
說到這,他戛然而止。
楚玉才直接向後踉蹌了幾步,他本來以爲柳飛作爲宋神醫的唯一弟子,以他的神奇醫術,姐姐或許有救呢,現在看來希望還是很渺茫。
在他姐姐很小的時候,醫生就曾說過,她的五臟先天受損,最多能夠活到二十歲,如今已經二十四歲了,可以說已經是奇蹟了。
當然,這也和他們楚家雄厚的財力有關,不然要是換成普通人家,恐怕根本就承受不了那麼高昂的醫藥費。
楚凝霜似乎早有心理準備,所以她的反應要小很多,她原本就很蒼白的臉上突然擠出了一絲笑容,然後道:“既然柳神醫都這麼說了,那就聽天由命吧,能夠多活那麼多年,我已經知足了。”
柳飛看了她一眼,心中也是生出許多憐憫之情。本來他是不想給她希望的,但是想到他們對莫玉有恩,而莫玉又對他有恩,他還是忍不住道:“其實也不是回天乏術。”
楚玉才一聽這話,簡直高興瘋了,他連忙跑到柳飛的身旁,像個孩子似的十分激動地拉着他的手臂道:“你有辦法?”
楚凝霜也是一連驚奇地看向柳飛,漆黑的眸子之中隱隱有淚珠滾動。且不論他說的是真是假,這麼多年了,她還是頭一次聽說她還有救,這無疑又激起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柳飛很是自負地道:“可以這麼說吧,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夠救你的話,那就是我了。”
這是一句讓人聽着容易生厭的話,不過柳飛可一點都沒吹牛,因爲救她的關鍵東西,只有他有,而且還會讓他消耗很多東西。
現在這已經不是能不能救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救的問題,因爲他也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的,而且這注定是一次與死神賽跑的馬拉松式治療。
楚凝霜也是個聰明人,她仔細琢磨了柳飛這一句顯得很自負,也很突兀的話,突然抿了抿嘴道:“我可以把命交給你!”
楚玉纔有些蒙圈,不過他還是連忙道:“柳神醫,你只要能夠救我姐,這合作對付呂孫兩家都是次要的,只要你有任何的要求,哪怕是要我們楚家的財產都完全沒問題。我從小看着她病怏怏的,像是隨時都會死去一般,真的心如刀割,我想沒有人能夠體會這種心情。如果錢可以換命的話,我寧願用我們楚家所有的財產來換我姐的命!”
楚玉才的真性情也是挺讓柳飛意外的,不過這也從一定程度上說明這個朋友可以交。
柳飛道:“如果你們楚家是因爲楚小姐而和我合作的話,我願意接受,如果因爲其他的原因,我不接受!”
他這話說得讓人很吃驚,尤其是李雲柔,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怎麼聽着有點像是以楚小姐的命作爲交易的意思呢?是不是太冷血了點?
楚玉纔想了想,突然明白了柳飛的擔憂,連忙道:“我爸在商界的一些做法可能有一些非議,估計你也聽說過,但是他也是無時無刻不想治好我姐的病,所以請你放心,我們楚家要的是共贏,和你共贏,絕對不會再兔死狗烹之類的。”
柳飛點頭道:“那就好!”
他這麼做也是沒辦法,他可是早就聽說那楚家老爺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善用計謀,而且還不止一次幹過兔死狗烹、背後捅刀的事情。
他可不想和他們合作扳倒呂家和孫家後,又突然和他們楚家倒戈相向,那樣很傷人不說,而且很沒意思。
楚凝霜抿了抿嘴道:“要怎麼治?”
“你隨我來!”
柳飛把她帶進他的臥室,不過更準確地說是劉香月的臥室,然後把門關上,拿出藥箱,示意她脫衣服。
楚凝霜雖然知道他的用意,但是和他第一次見面就要全身赤果着,她還是十分難爲情。
忸怩了好一會兒,她咬了咬牙,輕輕地脫了紅色的長裙,然後無比嬌羞地用手護在胸前。
柳飛故作鎮定地看了她兩眼,然後趕緊轉頭。
她雖然由於長期生病,很瘦,但是身材無處不體現着一種勻稱美,再加上她是黃金比例身材,皮膚比李雲柔的還要白,所以她的身材也是一種與衆不同的美。
另外,她可能是太喜歡紅色了,竟然連貼身衣物都是紅色的,看着着實惹火……
柳飛徐徐地吐了一口粗氣,然後從衣櫃裡拿出一個新被單鋪在牀上道:“你躺在上面吧。”
已經把胸衣釦子都解開的楚凝霜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他道:“不……不用再脫了嗎?”
再脫?
再脫那可就是光明正大耍流氓了!
咱是一個很有醫德的醫生好不好?
柳飛乾咳一聲道:“不用!我主要是詳細地幫你檢查一下,然後試着用鍼灸幫你疏通一下經絡。”
“哦……”
楚凝霜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但是俏臉早已緋紅,她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
她平躺在牀上後,看了一眼一臉嚴肅的柳飛,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但是不知怎的,心跳反而是越跳越快,而且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柳飛坐到牀邊,竭力讓眼中的“藝術品”變成器官,然後開始忙碌起來。
而就在這時,外出逛街的劉香月和柳玉蓮手挽着手回來了。
她們看了一眼楚玉才,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然後衝着李雲柔齊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雲柔道:“他在幫人看病。”
劉香月哼了一聲道:“這傢伙怎麼又把我的房間當成他的房間了?是個女的?”
李雲柔點了點頭。
“這大白天的,看個病需要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嗎?這傢伙不會是……”
想到這,劉香月嘴角一勾就要推門,楚玉才連忙攔住,然後無比震驚地看着她道:“你……你是京城劉家的劉大小姐?”
劉香月也沒回答,直接把他推到一旁,然後推開一道門縫,伸頭一看,當看到坐在牀邊的柳飛將臉貼在女子的胸前時,她大叫一聲,趕緊轉過身大聲道:“臭姐夫,你對得起我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