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柳總到底是什麼來頭啊,也太能吹噓了!這紅龍魚是他說能養好就能養好的?他也太低估養紅龍魚的難度了,聽着就讓人覺得可笑!”
“來到人家的地盤上還要出這樣的風頭,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華夏的這些資本大鱷們,吹牛皮都是一套一套的,真正實幹的沒有多少了。”
“這對賭有什麼意思啊?管他什麼來頭,那小子必輸無疑!這些年在高檔觀賞魚行業,林家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呀!”
……
讓柳飛無比鬱悶的是林沖霄這麼大聲一嚷嚷,衆多的老闆圍了過來,結果完全呈現一邊倒的形勢,就沒有哪個是支持的。
不過稍微琢磨了一下,他也就釋然了!
首先,這是個什麼性質的展覽會?是私人且半開放的,來的大都是新加坡國內的老闆,對林延之的瞭解遠超過他,他們會支持他這個外人?
其次,之前有個老闆已經說了,能夠拿到通行證來到這裡的,要麼是林家的合作商,要麼是林家的商業夥伴,這些個傢伙都是以林家馬首之瞻的,巴結林家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林家添堵?
當然,不排除一些人知道柳飛的能耐,不過肯定不會自討沒趣地幫他說些什麼。
最後,和他扛上的可是林家的大少爺,看他這樣子,估計是被林延之給溺愛得夠嗆,老子的面子都給,他這個寶貝兒子的面子又焉能不給?
所以綜合來看,他在這受冷落、遭嘲諷實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林沖霄對於衆老闆的表態十分滿意,他也有故意羞辱柳飛的意思,遂向他面前走了兩步道:“柳總,看你這麼自信,想必對紅龍魚很瞭解吧,所以煩請你和大家說說紅龍魚的生活習性,我想大家都很感興趣,大家說是不是?”
他此話一出,衆人紛紛附和。
柳飛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來到這裡的哪個不比他更瞭解紅龍魚啊,林沖霄這顯然有指鹿爲馬的意思了。
也沒猶豫,他很是配合地道:“不清楚。”
林沖霄邪笑一聲,繼續追問道:“你要養紅龍魚,肯定知道如何挑選紅龍魚幼苗吧,要不說說,讓大家長長見識?”
柳飛依然是厚着臉皮道:“不知道。”
“這個二貨!傻缺!”
林沖霄何曾見過這麼“配合”的人啊,他在心中暗罵了他一番,然後強忍着笑容道:“柳總,別這麼謙虛嘛,想必你應該知道紅龍魚是保育類的動物,在你們華夏是有進口限制的,想買到好的紅龍魚幼苗可沒那麼容易,請問你可有對策?”
柳飛用手抹了一下鼻子,理直氣壯地道:“沒有。”
林沖霄再也忍不住,指着他仰天大笑道:“柳總,你一不知道到哪買,二不知道如何選,三不知道怎麼養,請問拿什麼培育出比我們林家的這些還要好的紅龍魚?難道是用臉?嗯,話說你絕對是我見過的臉皮最厚的老闆了,用臉也許真的可以!”
圍觀的衆人相互看了一眼,再次笑翻了天。
遭人嘲笑的,他們可是見多了,但是主動找嘲笑的,而且還是像他這種有身份的人,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
即使他真不知道這些最基本的問題,謅也要謅一點啊,幹嘛這麼實誠?這不是和傻子沒有什麼分別嗎?
寒寒何曾見過自家先生受過這等嘲笑啊,她咬牙切齒地掃了一眼衆人,然後扯了扯柳飛的衣袖道:“先生,你爲什麼要這樣?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嘴臉,太讓人噁心了。”
柳飛言簡意賅地道:“這就是商界!這就是江湖!想讓他們徹底閉嘴,打嘴炮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寒寒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突然用她那稚嫩的語氣大聲道:“誰讓我家先生丟臉,那我家先生就讓誰丟飯碗!”
“臥槽!大傢伙都聽聽,她竟然要讓我們林家丟飯碗啊,呃哈哈哈……毫無疑問,這絕對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了!”
林沖霄正唯恐錯過任何一個將柳飛徹底踩在腳底的機會呢,所以當聽到寒寒“大言不慚”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他立即大聲嚷嚷了起來,那勁頭,真像臺上唱戲的……
衆多的老闆也是再次大笑了起來。
讓林家丟飯碗?
這丫頭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她知道自己這話有多幼稚,有多可笑嗎?
寒寒原本以爲自己說得特別得霸氣,但是當看到她似乎讓自家先生的臉丟得更徹底後,她撓了撓頭,萬分尷尬地看向柳飛道:“先生,我好像……”
柳飛摸了摸她的頭,朝她豎起大拇指道:“說得好!既然你給先生樹目標了,那先生就朝這個方向好好努力,爭取不讓你希望。”
望着他眼裡全是寵溺的眼神,寒寒的心裡莫名的有些複雜,不過她很快調整過來道:“嗯,我永遠都相信先生,無條件地支持先生,嘻嘻嘻……”
林沖霄對這對大叔和蘿莉的組合已經完全看不下去了,他笑着走到柳飛的面前,拍了拍柳飛的肩膀道:“柳總,你的宏偉志向我真的很欽佩,也願意和你一起玩玩,畢竟小玩怡情嘛,說吧,你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把你養出來的紅龍魚拿到這個場館來當衆展示?一年?還是半年?”
知道行情的老闆們聽到這話全都笑了。
這小子也是夠賤的,一條拿得出手且價值連城的紅龍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夠養出來了?
除非買半成品!
但是考慮到柳飛是要和他們林家的這些頂級紅龍魚比較,買成品都比不過,更別說半成品了。
所以很顯然,林沖霄這個傢伙又給柳飛這個“外行”挖了一個大坑,如果他真的不知所謂地跳的話,那麼只能是自取其辱,再添一個笑話。
“兩個月!”
嘎!
就在衆人“期待”柳飛給出答案的時候,柳飛突然大聲說了一句,場間突然變得一片寂靜。
尼瑪,兩個月!他只要兩個月啊!
有沒有搞錯?兩個月的時間就想培育出秒殺林家這些頂級紅龍魚的極品紅龍魚?這完全就是癡人說夢啊!
這傢伙的腦袋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
他是想讓整個亞洲商界,乃至世界商界的人都看他的笑話嗎?
林沖霄用手撫了撫梳得流油的頭髮,突然衝着柳飛賤笑一聲道:“你確定?”
柳飛聳了聳肩道:“我這人向來說一不二!”
“好!很好!”林沖霄帶頭鼓了鼓掌道:“反正我們新加坡是紅龍魚的聖地,你只要能夠培育出來,我們林家或者其他紅龍魚愛好者可以隨時舉辦專屬展覽會,讓我們一較高下!”
柳飛笑了笑道:“如此甚好,告辭了!”
林沖霄連忙道:“柳總,幹嘛這麼着急啊?你不是能吹嗎?反正吹牛逼又不要錢,要不你再吹一會兒,讓大傢伙再樂呵樂呵!”
柳飛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拉着寒寒就走。
他前腳剛走,林沖霄周圍就立即炸開了鍋,衆多老闆爲討好他,又開始拼了命地貶損柳飛。
不過對於這些,林沖霄早已是聽膩了,他直接找到林延之道:“爸,兒子可是又幫你做了一次大宣傳啊,你這次要怎麼獎勵我?”
林延之指了指他道:“只要最終能成,珠寶、豪車或者別墅,你隨便選!你和那小子對賭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雖然對那小子不是太瞭解,但是他現在在華夏確實是響噹噹的大名人!咱們的紅龍魚這兩年一直在進軍華夏市場,可以藉助這次對賭好好地炒作炒作!”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已經讓人把這個消息散佈給媒體記者了,肯定會有媒體記者來找你專訪,要怎麼說,怎麼做,就不用老爹教你了吧?”
林沖霄哈哈大笑道:“爸,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你放心,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擅長玩,我這次不僅要讓柳飛輸得心服口服,而且還要把咱們家的紅龍魚給徹底宣傳出去。”
林延之道:“話雖如此,也要悠着點啊,我可是聽說那柳飛神奇着呢,種什麼,什麼就大賣,養什麼,什麼就大受歡迎,堪稱點石成金!”
林沖霄小聲道:“爸,別人不知道,您心裡還不清楚嗎?何必要長他的志氣,滅咱自己的威風?就咱們家養的那條從未露面的‘鎮家之寶’,他就是養出再極品的紅龍魚來,咱們也能把他給秒殺了啊!”
林延之指了指他,笑了好一會兒,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很有長進!行了,既然你心裡有數,那你就可勁地去造勢吧,反正你閒着也是閒着。”
林沖霄也是指了指他,隨後又用手撫了撫梳得流油的頭髮,然後哼着小曲,吊兒郎當地離開了。
……
柳飛帶着寒寒出了展覽館後,寒寒要去上廁所,柳飛就近找了一個公共廁所,然後站在廁所外等着她。
等了一會兒,他忽然聽到廁所後面有輕微的動靜,趕緊跑到廁所後,赫然發現寒寒已經被通過窗戶轉移到了廁所外,一個戴着口罩的男子正扛着她。
他看到柳飛後,拔腿就跑。
“找死!”
柳飛哪裡肯給他這樣的機會,二話不說,朝着他的兩條大腿就連甩了四針,讓他無比震驚的是對方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難道是早有準備,提前放置了護腿板一類的東西?”
柳飛心裡咯噔了一下,一邊加快腳步追逐,一邊用銀針朝着他的腰部和肋部甩去,結果他還是一點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