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字足以表明態度。
而事實上,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沒得選擇了。
這兩個玄妙閣的大弟子必須得死!
他們兩人呈合圍之勢,火力全開打向她們倆,上來就展現出強大的威壓之勢。
而很顯然,天權宮的弟子只是一個配角而已,這威壓之勢主要來源於剛剛出現的黑衣人。
他修爲極高,能量渾厚,一對“破空拳”更是似乎可以毀滅一切,無人可擋。
縱觀整個異能界,能夠擁有此等身手的人少之又少。
而考慮到這裡是在天權宮,所以距離真相其實已經是咫尺之間了!
玄妙閣的兩個大弟子對付天權宮的弟子還綽綽有餘,但是對付像黑衣人這樣的頂尖高手,她們明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也就是十來個回合,她們倆皆是被轟翻在地,吐了好幾口鮮血。
黑衣人也沒有打算再給她們任何反擊的機會,直接逼到她們的面前,陰冷無比地道:“你們知道得太多了!”
一玄妙閣弟子道:“你以爲殺了我們,就可以瞞過所有人嗎?”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現在必須得死!”
說完,他沉吼一聲,兩團極強的氣刃迸發而出,一起殺向了她們倆。
就在這時,一個綠葉氣團將她們倆給保護了起來。
看到綠葉氣團,黑衣人和天泉宮弟子如喪考批,四肢都變得有些僵硬了……
現在他們對這綠葉氣團實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是她!
她來了!
不早不晚,猶如定時!
很顯然,這又是一個局……
黑衣人連想都沒想,直接竄到弟子的身旁,抓住他的手。
天權宮弟子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更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立即蓄足了力,準備和他一起逃。
然而,當黑衣人那由鋒利無比的氣刃包裹着的拳頭,直接掏穿他的身體時,他才恍然大悟,他這是要殺人滅口!
“呵……呵呵……”
他很是艱難地看了黑衣人一眼,沒有問爲什麼,也沒有抱怨,只是傻笑了兩聲,便像是賭氣似的咬斷自己的舌頭,又送了自己一程!
或許,這也是一種無聲的效忠……
只是黑衣人神情很默然,似乎一點兒也不領情。
他一縱而起,企圖逃竄,巨大的伏魔爐從天而降,將周圍四五十米的地方全部籠罩在內,包括兩個受傷的玄妙閣弟子,還包括兩個黑衣人。
“你覺得你還有逃跑的機會嗎?”
蘭姨冷聲說了一句,伏魔爐中瞬息騰昇起了衆多的火焰,將四五十米的地方給完全照亮。
它並沒有燃起熊熊烈火,因爲沒有必要。
黑衣人雖然心裡有些怵蘭姨,但是他覺得還有希望!
只要他能夠成功逃離,他還有機會將這一切都給扭轉過來。
所以他二話不說,直接衝擊伏魔爐,而不是攻向蘭姨。
“嗡!”
“嗡!”
……
蘭姨早就料到了他這麼一招,將手一伸,伏魔爐便從她的衣袖中竄了出來,她用一指不斷地撥動着瑤琴上的唯一一根琴絃,一股股肆虐的能量攻向了黑衣人,逼得黑衣人不得不應戰。
終於看到了臥底,柳飛很是興奮,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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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即默唸心法,生成了一個反彈法陣。
以他的修爲,他所生成的反彈法陣在黑衣人這等頂尖高手面前肯定是不堪一擊的。
但是沒關係,這不是還有蘭姨嗎?
蘭姨倒也是心領神會,一手彈奏一指琴,一手向反彈法陣源源不斷地施加能量,待反彈法陣變得足夠強大之時,她猛然將彈奏一指琴所產生的巨大能量轟向了反彈法陣,然後再由反彈法陣反彈向黑衣人。
一指琴所產生的能量本來就讓黑衣人吃不消,再被反彈法陣這麼一反彈,威力倍增後,別說他了,就是伏魔爐這等神器也是嚇得一竄而起,躲得遠遠的。
這要是在黑衣人閃躲的過程中,能量都反彈到了它的身上,絕對會像上古時期仙妖魔大戰,它差點被妖魔二族的大能給毀了一樣,再次留下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
柳飛見狀,也沒有怪它,它已經盡力,做了它能夠做的了。
它這麼一竄走,是容易讓黑衣人趁機逃竄,但是他相信蘭姨的實力。
“嘭!”
“嘭!”
“嘭!”
……
似乎足以摧毀一切的巨大能量源源不斷地攻向黑衣人,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後山已經是給人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了。
“呃啊……”
黑衣人雖然一直在苦苦支撐,但是隨着蘭姨彈奏的節奏越來越快,能量攻擊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讓他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最終,他被三股巨大的能量同時打中,慘叫一聲,摔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死了一樣。
蘭姨知道他沒有死,立即勾動手指,早就落了一地的樹葉迅速凝成了一條繩索,把他給綁了起來。
“哈哈哈!”
“哈哈哈!”
……
緩過神來的黑衣人突然沒心沒肺地大笑了起來,只是無論是從他的笑容,還是從他的聲音都可以聽出,他是在刻意改變聲線。
“你們玄妙閣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又在我天權宮撒野!”
就在柳飛和蘭姨準備上前揭開黑衣人面前遮着的黑布時,徐陽子帶着大批天權宮弟子趕來了。
當看到又有一個麾下弟子倒在血泊裡時,他更是勃然大怒,掄起打神鐗就要打向柳飛和蘭姨。
“且慢!”
蘭姨將手一擺,眼神明顯很詫異。
柳飛同樣如此。
徐陽子在這,那這個黑衣人是誰?
他們可一直以爲黑衣人就是臥底,而臥底就是徐陽子,這特麼…… шωш _ттκan _C○
蘭姨的反應倒是極快,快速地眨了幾下美眸後,又勾動了幾下手指,幾道氣刃在眨眼間的功夫便讓黑衣人臉前遮着的黑色布料變成了瑣屑。
他也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果然!”
蘭姨看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暗想幸虧沒有先入爲主,直接用排除法,就敲定一個嫌疑人,不然的話,她辛辛苦苦設的這麼大的一個局,很有可能還是無法揪出臥底,讓他有機會禍水東引,繼續攪亂整個修真界。
“尼瑪,藏得可真夠深的,還好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看到他,柳飛瞬間開啓了吐槽模式,當然是自我吐槽。
在來天權宮之前,他分析得頭頭是道,但是不可否認,最終他還是先入爲主,選擇來了天權宮。
要知道玄妙閣鎖定的嫌疑人可不止一個!
“仰……仰兄,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徐陽子看到仰泰來,完全是一頭霧水,這三更半夜的,又是如此敏|感的時期,他不在東盛仙門呆着,跑來天權宮做什麼?
仰泰來依然是不甘心,咬牙切齒地道:“你怎麼還在犯糊塗呢?是他們想捏造證據,被我發現,一路跟蹤到這的!”
柳飛聽不下去了,諷刺道:“仰泰來,腦子可是個好東西,你這是想把徐宮主當三歲小孩耍嗎?還裝呢!”
“柳飛!”
聽出柳飛的聲音,徐陽子勃然大怒,也懶得說什麼,就要動手,蘭姨看了一眼門中弟子,那弟子立即將珠子一彈,珠子把天權宮弟子和玄妙閣弟子發生對峙前後的畫面又呈現了出來。
蘭姨又指了指躺在血泊裡的天權宮弟子道:“你這弟子是被他殺的,而且被掏穿身體後似乎還挺心甘情願的,很顯然是早就被他給收買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之前無咎仙門那背黑鍋,被錯當成臥底殺害的弟子也早就被他給收買了!”
“這……這絕對不可能!”
徐陽子向後踉蹌了好幾步,滿臉刷白。
他、問道和仰泰來在九大門派之中可是衆所周知的“鐵三角”,關係非常好,對彼此也是知根知底,他實在是難以接受,仰泰來是魔族的臥底,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確實是他!他門中的弟子已經招了,說是他慫恿他師弟在和我們玄妙閣的弟子發生推搡的時候,尋找機會,製造出被害的假象,我想這和天權宮這邊的情況應該是如出一轍!”
一道白色的身影來到了蘭姨的面前,向蘭姨致意後,看了一眼仰泰來道:“我們暗中找遍整個東盛仙門也沒有找到你,沒有想到你竟然跑到天權宮來了。你這是來殺人滅口,還是商議對策?我們死盯着你的人,其實就是想步步緊逼,逼你自己露出馬腳,然後抓個正着,讓你無可辯駁,你終究還是上當了!”
看她的氣場也是十分強大,柳飛歪頭對蘭姨道:“這個是……玄妙閣右侍?”
蘭姨道:“沒錯,東盛仙門那邊是由她負責的。我說過這次一定是萬無一失,自然會做到!”
“師父!”
看到徐陽子如遭雷擊,向後一歪,衆弟子立即上前拖住了他。
蘭姨長嘆一聲道:“已經死了很多人了,這一切也該結束了,立即通知各大門派連夜趕到天權宮來審判吧!”
徐陽子雖然還是無法接受,但最終還是萬分艱難地揮了揮手,讓麾下弟子照辦!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天權宮的操練場上時,審判正式開始。
只是九大門派的衆人都沒有發問,他們依然無法接受。
東盛仙門的衆多弟子更是情緒激動,屢屢拔劍相對,死活不承認師父是臥底。
蘭姨見狀,索性主動把玄妙閣藉着柳飛被審判,進行引蛇出洞的通盤計劃詳細地說了一遍。
衆人聽後皆是不得不承認,她們玄妙閣不僅實力超然,而且計謀也是讓人驚歎。
這冒着和九大門派大戰的風險,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計謀,也許只有他們玄妙閣敢用。
要知道但凡出現任何紕漏,整個修真界恐怕都要血流成河啊!
蘭姨示意衆人安靜道:“其實當我們撥開層層迷霧之後,就會發現事情很簡單,魔族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刀兵相向,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一旦我們給他們這個機會了,他們肯定會抓住。只是我實在不解,仰泰來堂堂一門主,爲何要當魔族的臥底?”
仰泰來仰天大笑數聲道:“虛僞!你們真是一個比一個虛僞!你們以爲以現在修真界的實力,會是妖魔二族的對手嗎?上古的那些上仙早已隕落,現在還活着的那些更是酒囊飯袋!在這種情況下,不給自己留條後路的,絕對是傻子!”
一直追隨他的弟子慌忙大聲道:“不……不是這樣的!事實情況是在兩年前,師父在修爲上將要取得重大突破的時候,那個自稱是‘魔族公子’的魔頭趁機偷襲,將他打成重傷,隨後又利用魂葬場中的戾氣和煞氣侵襲他,只要他不聽他的,他就以誘發他走火入魔作爲威脅……”
“你給我閉嘴!”
仰泰來突然暴吼一聲,雙眼迅速變黑,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猙獰。
過了一會兒,綁着他的綠葉繩索突然斷裂,而他則是發了瘋似的掠向九大門派的衆多弟子,儼然是要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