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出那麼大的動靜,卻又以這種方式讓一切都歸於平靜。
這作風不得不讓人稱奇。
柳飛不免想起了那小娃娃說過的一句話。
他無意傷害任何人,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好好地活着,多活一天是一天。
從他將家畜、寵物等盡數歸還,未傷一個,也未吃一個可以看出,他沒有撒謊,沒有誇誇其談,確實是這麼做的。
很多所謂的“好人”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柳飛恍然覺得確實不好太多地質疑他什麼……
蘭姨深有意味地笑了笑道:“這麼看來,他確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存在。只是他對自己的一切都諱莫如深,我們還是得想方設法瞭解他才行,畢竟他的實力在那擺着呢。”
蘭姨說得沒錯。
且不說他是好是壞,他這麼逆天的實力就足以讓人忌憚。
瞭解他,並不是說要剷除他,而是要讓他們自己心裡踏實。
……
由於明天才走,蘭姨主動提出要看他是怎麼培養蘭花的。
柳飛也沒有拒絕,直接帶着她來到蘭花大棚演示了起來。
傍晚時分,他又親自下廚張羅了一桌子的飯菜款待她。
蘭姨逐一嚐了嚐各道菜,笑道:“柳兄,都說拴住了女人的胃就拴住了女人的心,難怪你身邊這麼多大美女,我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
柳飛輕咳一聲,笑道:“難道這麼多的飯菜還堵不住你的嘴?那行,上酒!”
說完,他拿出了家中珍藏的好酒,給她倒了一杯。
蘭姨抿了抿,眯着眼回味道:“還不錯。”
“那就多喝點。”
“你這是想把我灌醉?我怎麼感覺你有什麼不|良企圖嗎?”
“……”
看到柳玉蓮、李雲柔、餘傾城三人齊刷刷地看向自己,柳飛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沒錯,我確實有企圖。你長得這麼俊,我們村的未婚女子一個個都看上你了,拜託我幫忙說媒。可是你又不配合,我只能是將你灌醉,然後爭取生米煮成熟飯了。”
柳玉蓮當即道:“誰和誰生米煮成熟飯?莫不是你們倆?話說我看你們倆倒是很登對啊!”
“咳咳咳……咳咳咳……”
一聽這話,蘭姨捂着嘴劇烈咳嗽了起來。
柳飛指了指柳玉蓮道:“別這麼污行不行?她可是貴客,你可不要把她給嚇跑了?”
柳玉蓮嘴角高翹道:“他都沒說什麼,你激動什麼?而且他明顯也是一個既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的人,肯定不會在意這些的。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蘭姨見柳玉蓮看向自己,笑了笑道:“玩笑而已,明白。你們平時吃飯也是這樣嗎?可真是夠歡樂的。”
李雲柔道:“要不是瑾萱去京城舉辦演唱會了,恐怕這會兒更熱鬧。我們都是吵吵鬧鬧習慣的人,但願你不要見外。”
蘭姨道:“怎麼會?我也挺喜歡熱鬧的。要不……各位姐姐,咱們一起喝一個?”
“哈哈哈……”
聽她竟然喊她們姐姐,柳飛實在沒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
他喊她姨,她卻又喊她們姐姐,這關係……
敢不敢再亂點?
而且蘭姨這明顯有點過分!
怎麼能和龍魂及那個小娃娃一樣,喪心病狂地裝嫩?
這整得跟咱是老怪物一樣。
柳玉蓮有些納悶地看着柳飛道:“你笑什麼?他可是標準的小鮮肉,而且肯定比我們小,喊我們姐姐有問題嗎?”
餘傾城附和道:“對啊,我是我們家裡最小的,我都沒說什麼。哥,你這笑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又是在暗中搞怪?”
莫名其妙?
暗中搞怪?
柳飛以手扶額,看向臉都憋得發紅的蘭姨道:“沒有,沒有,我就是純屬想笑。他今年才十八,剛成年,喊你們姐姐確實沒毛病!那個……某位童鞋,你是不是要敬各位姐姐和我這個當哥的一杯啊?放心,只要你敬了,今後我們一起罩着你,絕對不會再讓那些花癡的女子‘欺負’你,你看怎麼樣?”
“你!”
蘭姨見柳飛笑得賊賤,瞪了他一眼,還真的站起身,一個個地敬了起來。
待敬到柳飛的時候,她咬着牙,滿臉笑容地道:“哥,你對我可真好,我真是受寵若驚,能夠認識你真是我一輩子的福分……”
聽她滔滔不絕地說着,柳玉蓮渾身哆嗦了一下道:“你們……你們當着我們幾個女人的面相愛相殺,不太好吧?這些肉麻的表白,要不等私下再說?”
柳飛輕咳一聲,一把摟住蘭姨的肩膀道:“嗯,私下說!不過,爲彰顯咱們倆之間非同一般的友情,你只敬我一杯肯定不行吧?最起碼得敬三杯!”
蘭姨很是爽快地道:“三杯就三杯!”
說完,她竟然真的敬了三杯。
看她依然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柳飛道:“呦,酒量很不錯嘛。”
蘭姨道:“不敢說有多好,但是灌醉你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
“呵呵……”
柳飛輕蔑一笑,繼續和她喝了起來。
柳玉蓮、李雲柔和餘傾城吃飽喝足後,見他們倆還較着勁呢,喝得很嗨,也就由着他們,先後洗漱休息了。
柳飛這會兒已經有些醉了,他摟着蘭姨的香肩小聲道:“其實我可以做到千杯不醉的,但是難得和你這麼痛痛快快地喝一次酒,所以還是不作弊爲好。”
蘭姨冷不丁地道:“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幹什麼?直接說自己害怕捱打,不就行了嗎?”
“哈哈哈……”
柳飛指了指她,又和她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
蘭姨也是不由自主地摟着他的後背,斜靠着他道:“我已經想不起來我上次這麼痛痛快快地喝酒是在什麼時候了。在你這兒喝酒,確實很有氛圍。”
柳飛道:“兄弟,這不正應了那一句話,喝什麼酒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喝嘛!”
“小樣,你喊誰兄弟呢?”
蘭姨突施冷箭,用力地擰了一下柳飛的腰肌,柳飛痛呼一聲,反手擰了她一下道:“哥你都喊了,我喊你兄弟怎麼了?”
“我……”
蘭姨怔了怔,二話不說,拿起一瓶酒就灌他,柳飛也沒躲,順勢仰着頭,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待喝到一半,他一把奪了酒瓶,快速勾了勾手指,但見瓶中的酒盡數竄了出來,形成一道水流懸在了蘭姨的上方。
蘭姨將頭一仰,也是痛痛快快地喝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喝到半夜時分,相互攙扶着,踉踉蹌蹌地來到柳飛的臥室,然後向後一仰,全都躺在了牀上。
第二天一大早,柳飛都還沒有起牀呢,便嗅到一陣陣勾魂的體香。
“好香啊!”
他朦朦朧朧地嘀咕了一句,一聲大叫突然響起,他連忙睜開眼,這才發現他竟然斜趴在蘭姨的身上,右手勾着她的柳腰,左手抱着她的頭,兩腿夾着她的一條腿,面頰更是直接貼在了她的胸脯上……
這接觸,恐怕已經不能用親密無間來形容了。
這姿勢,恐怕也不能用不忍直視來描述了。
感受着她那跳得飛快的胸口,又看了看她那睜得圓溜溜的大眼睛,柳飛乾咳一聲,暗想這下完了。
這怎麼喝着喝着,喝到牀上來了?
如今她雖然是男子的裝扮,但是誰也無法否認他佔了她大便宜,以她的性格,肯定又要宰了他……
他還正在想着該如何應對呢,蘭姨就已經採取行動了,她猛然一個翻身,直接坐在柳飛的小腹上,一手如千斤重的石頭一般摁在柳飛的胸膛上,另外一隻手則是不停地打向他的面頰。
柳飛一邊用雙手格擋一邊道:“那個……蘭姨,你聽我解釋啊,昨晚我們倆都喝多了。我也不知道就怎麼成這樣了,我絕對沒有故意佔你便宜的意思……”
蘭姨根本就沒有理他,只是繃着臉,不停地打他,打了一會兒,柳飛感覺用來格擋的雙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柳玉蓮突然推門而入,她驚呼一聲,用手捂住雙眼道:“這這這……你們倆一大早起幹嘛呢?”
很顯然,她又要打趣了。
要不是她和柳飛早就有了魚水之歡,看到這樣的畫面,恐怕她根本就沒有打趣的心思。
柳飛和蘭姨對視了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切磋!”
柳玉蓮移開雙手,冷哼道:“切磋?我怎麼感覺你們這是生米煮成熟飯後,又後悔了,在纏鬥呢?要不要我給你們倆主持公道啊,話說你們哪個攻……”
“停!”
柳飛實在聽不下去了,趁機把蘭姨給掀到一旁,趕緊下牀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估計我都說不到媳婦了。”
蘭姨抓着牀單,一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也沒說。
吃完早飯,柳飛有些忐忑地把蘭姨給送到蘭花大棚附近,言簡意賅地道:“多保重!”
蘭姨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道:“就這些?”
柳飛乾咳一聲道:“不然呢?說我對你負責?”
“嗯?!”
“看,你又不會接受。”
蘭姨搖了搖頭道:“柳飛,你現在可真是越來越賤了!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昨晚的事沒完,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了。”
柳飛欲哭無淚地道:“我真的太冤了。你看臉蛋不是你的,身前也是飛機場,褲子搞不好也是穿了好幾條,我……我佔什麼便宜了?”
蘭姨捏了捏粉拳道:“柳飛,你就這麼想死嗎?別以爲一頓酒就可以把我給收買了。”
柳飛立即道:“錯!兄弟,咱們可是有着穿一條褲子,睡一張牀的友情,你真的捨得殺我嗎?”
“柳飛!”
蘭姨徹底暴躁了,不過想到在火炎宗的時候,她確實脫了一條褲子給他穿,她臉上還是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一層紅暈。
猶豫之下,她猛然一掌推向柳飛,柳飛也沒躲,硬扛了一下。
她指了指他道:“你……你已經無藥可救了。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在我面前作死,不然真的會死人的。”
柳飛不以爲然地道:“若不是我在你面前這麼無限作死,我恐怕才早就死了呢!”
蘭姨皺了一下鳳眉道:“這是何道理?”
柳飛道:“不無限作死,怎麼鞏固咱們倆用這種方式凝成的友誼?你又怎麼會三番兩次地出手救我於危難?所以我這話說得沒錯吧?”
“……”
蘭姨很是鬱悶地搖了搖頭,完全無言以對。
確實,要不是她的縱容,這小子恐怕早死八百回了……
這難道是患上了“看柳飛‘作死’綜合徵”?
這是病!得治啊……
這顆被撩動的心也得儘早收起來,不然早晚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