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柔也是徹底受夠了她們倆這一唱一和式的天天嘮叨。
可是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她是不可能和父母斷絕關係的,所以這說一千,道一萬,最受折磨的那個人還是她。
不過,令她稍感詫異的是最近常博文並沒有再跟着她們兩個老人家一起勸說,這似乎有點反常。
難道是她和柳飛在那晚路燈下的舉動刺激到他,讓他徹底放棄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無疑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一旦常博文放棄了,這兩個老人家就是再怎麼鬧,恐怕也只能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她知道現在柳飛夾在她和兩個老人家之間也是很尷尬,而且是一直在隱忍,有些話他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所以想了想後,她看向兩人道:“媽,伯母,整個案子的詳細情況現在還沒有出來,箇中緣由要比你們想象得要複雜多了。請你們能摒棄成見,先讓他把傷養好,行嗎?這樣,如果你們答應的話,我願意和你們談還不行嗎?”
她這是讓步了。
李母和常母相互看了一眼後,都有點喜出望外,看來這三天兩頭到醫院來“狂轟亂炸”是湊效了,要知道她之前可是堅稱她和常博文之間是不可能的。
“願意談就好,願意談就好!”
常母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李母則是把她拉到一旁小聲道:“媽也不是那麼冷血的人,你偶爾來看看他沒有問題,但是你要注意啊,你可是黃花大閨女,這要是被別人給看到了,成何體統!”
李雲柔直接把她往門外推道:“你們能讓人家喝完藥嗎?等他喝完藥,我就離開還不行嗎?”
“好好好!”
李母趕緊向常母使了一個臉色,兩人先離開了。
李雲柔則是往牀邊一坐,唉聲嘆氣地道:“我簡直要瘋了!”
柳飛直接拿起藥碗,一口氣喝完道:“讓你爲了我用緩兵之計,抱歉!其實她們有些東西說得也沒錯,這次確實是我連累到你家了。”
李雲柔搖頭道:“這年頭壞人和眼紅的人那麼多,有些事也不是你能決定的。我這確實是緩兵之計,現在文哥的態度很重要,我們倆那天那個樣子,他可能已經比誰都明白了,所以我感覺他已經放棄了,現在就是她們兩個老的還不甘心,我先讓她們緩緩,然後爭取慢慢說服吧!”
柳飛道:“暫時也只能這樣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啊,這樣的事尤其折磨人,我這個外人也不方便過多地插手。總之,你要挺住,追求幸福是每個人的權利,你這樣爭取是理所應當的。”
“嗯!”李雲柔點了點頭,突然眨了幾下水靈靈的眸子,羞嗒嗒地道:“飛哥……我是說如果哈,如果你是先遇到了我,而不是劉大小姐,你會……”
說到這,她慌忙低頭,半響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她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但是要是不問的話,她總感覺心裡亂七八糟的。
“會!”
柳飛直接了當地給出了答覆,其實他和劉靜月的關係也不是他們想得那樣,只不過現在很多東西不方便說。
得到了這樣的答覆,李雲柔一下子羞得滿臉通紅,她慌里慌張地站起身,先去拉窗簾,又去倒茶,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臉是越來越紅,遂趕緊向柳飛嘀咕了一句,離開了病房。
這種感覺很奇妙,儘管她知道這只是一個假設,但是她還是像表白被接受一樣開心。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我了?”
看到她這樣子,柳飛笑了笑,不過笑得有些複雜。
誠如蠍子所說,曾經他是萬花層中過,片葉不沾身,但是回到柳家村之後,他這桃花運走得喪心病狂,感情債又欠了太多,他今後恐怕有得折騰。
不過,是個男人好像都夢寐以求被這樣折騰……
轉眼間又過了三四天,柳飛轉回柳家村修養,李雲柔則是繼續留在恆城照顧父親。
柳玉蓮和劉香月見他可算是回來了,瞬間哭成了淚人。
柳飛笑道:“沒事,有驚無險而已,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強,這世上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來索命的往往是賠了自己的性命。”
柳玉蓮嘟了嘟嘴,也不管劉香月就站在一旁呢,直接往他的懷裡一趴道:“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你那邊吸引了大部分火力,是那麼的危險。都是你,爲什麼死活不願意讓我們去恆城看你?”
柳飛道:“你們都去恆城了,海鳴山的這些東西怎麼辦?”
劉香月坐到牀邊,用手抹了一把眼淚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養的那些魚啊,種的那些東西好像都長得很慢,這有點詭異啊!”
柳飛乾咳一聲,原來他是每隔三天就會輸送一次五行之氣的,這段時間沒有持續輸送,它們肯定長得慢,這也很正常。
他笑了笑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今天我就變個魔法,讓他們快起來。”
“去你的!”
劉香月白了他一眼,然後道:“話說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對方用了調虎離山這一招的?”
聽她這麼一問,柳飛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相信現在很多人都對這個事情很好奇,比如在恆城襲擊他的那幫殺手,比如孫涵,比如呂應雄。
其實他並沒有到料事如神,未卜先知的程度,他做出這樣的判斷更多的是經驗和推敲。
在發生這件事之前就已經發生過三個暴走的黑衣人玩調虎離山這一招了,他當時差點上當,所以當發生這件事,尤其是李雲柔在離開院子時說的那句她父親突然橫遭車禍的話,徹底觸動了他的神經,他當即打電話進行了部署。
當然,這種部署剛開始的時候更多的是爲了防範於未然,以防萬一,在到了恆城之後,他看了李父的傷勢,又根據警方的判斷,越來越覺得這可能是一場陰謀,所以他又打電話給蠍子和幽狐完善了這個計劃。
這纔有了後來蠍子僞裝成他的樣子和幽狐一起坐鎮海鳴山幫他收拾那幫歹徒的情景,也纔有了楚玉才及時出擊,粉碎孫涵的陰謀,促使呂應雄自首的情形。
只是有些事也着實出乎他的預料。
比如呂應雄和孫涵一下子派那麼多一流的殺手對付他,而且還恰好抓住了那麼好的一個機會,再比如楚玉才的臨場應變能力,要不是他果斷應對,相信孫涵這會兒就不會被抓到大牢,而是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一個死人的身上,自己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他將這些告訴柳玉蓮和劉香月後,兩人都是美眸圓睜,震驚不已。
這計劃雖然是他不斷完善的,但是這也足以說明他強大的應變能力。
柳飛留意到她們倆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其實這次我們能夠成功,還是多虧了我的那兩位朋友。要是沒有他們倆,這次我會損失成什麼樣子,還真不好說。”
柳玉蓮和劉香月可就等着他說這句話呢,她們趕緊問他那兩個朋友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什麼那麼牛逼。
柳飛意識到說漏嘴了,趕緊用手撫着胸口道:“哎呦,我突然心口疼,整個人也是暈暈的,你們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劉香月剜了他一眼道:“不說就拉倒,只是你敢演得再拙劣一點嗎?”
柳玉蓮則是毫不客氣地在他的腰側擰了一下道:“本姑奶奶就沒有見過比你還討厭的人,哼!”
兩個大美女離開後,柳飛乾笑着搖了搖頭。他這也是沒辦法啊,由於上面直接發話了,恆城警局、鳳凰警局和守成鎮派出所聯合成立的專案組都沒有公佈此案的一些細節的東西,如果他把那兩兄弟的身份給暴露了,鐵定沒好果子吃。
睡了小半天,當他睜開眼的時候,他赫然發現幽狐和蠍子就站在牀邊。
他搖頭道:“你們倆什麼時候進來的?想嚇死我啊?她們倆呢?”
幽狐冷冷地道:“打暈了!”
“……”柳飛甚是無語地指了指他道:“自己人有必要這樣嗎?”
幽狐道:“我只知道組織要求絕對保密,我不允許任何人聽到。”
蠍子抽了一下鼻子道:“飛哥,別鳥他,他永遠就是這個德行!說正事吧,雖然我們抽手幫了你一把,把那個姓呂的和姓孫的都給送進了大牢,但是三個黑衣人的事我們也沒有放鬆。近來我們倆把雲巔製藥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給查了一遍,結果竟然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你的判斷是不是有誤啊?”
柳飛頗爲震驚地道:“什麼?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這怎麼可能!我之前給那個晉墨雨把過脈,他的脈象異常凌亂,十分罕見,而且很有衝力,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絕對不簡單?”
蠍子笑着指了指幽狐,幽狐依舊是冷冷地道:“我特意試探了一下他,差點把他給打個半死,結果他只知道抱頭求饒,完全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且看他當時那情況,不像是裝的。”
“啊?”
這無疑讓柳飛更加詫異了,怎麼會這樣?難道說他真的判斷失誤,那三個黑衣人不是晉墨雨派來的?
不可否認,在蠍子和幽狐兩個偵查好手都沒有查出什麼蛛絲馬跡的情況下確實存在這種可能,但是他還是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有時候,沒有問題反而就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