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然後，很快常亞東也注意到劉浪身邊站着的王婷，也是出於禮貌，常亞東跟王婷打招呼：
“王臺長，你也來了哇。”
“是啊，我想起一句話來了。”
“什麼話？”
“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你——”
當時就把常亞東給氣得不行。常亞東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壞人，是，他當了教委主任，是貪過一些錢，玩過一些女人。可是他從來沒有強迫過這些人，也是這些人喜歡鑽營，喜歡走捷徑，要給他送錢的。
要把身體送過來給他玩的。就因爲這，這個王婷還把他叫到電視上來進行電視問政，在全縣人民面前丟了臉，讓他已經是十分惱火了，這會兒還在這裡說這些風涼話。
雖然當時常亞東氣得不行，但是王婷還是挺高興的，她也愉快地牽着劉浪的手，二人一起出去了。
站在醫院的外面，這時，王婷也是感覺到雲淡風輕，從來沒有這麼快活過。王婷說：
“劉浪，你怎麼會算出這個常亞東會生病住院？”
“你昨天不是還說我當時爲什麼沒有打他嗎？”
“這麼說來，你當時就看出來了，他身患絕症，肝癌是嗎？”
“可以這麼說吧。”
“厲害，簡直太厲害了。”
王婷對劉浪的醫術是十分佩服的，他覺得劉浪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只看一眼就知道人家生了什麼病，而且這病什麼時候發也清楚，簡直太厲害了。王婷說：
“我給給我同事打個電話，向她報個喜呢。”
“行吧。”
劉浪也笑了，上一次王婷的前同事，在南集中學工作的某位女教師也過來跟王婷哭訴，說是被這個常亞東睡了，還收了錢的，結果，沒有調到縣城來，女教師也是相當不滿，相當不服氣啊。
這時，劉浪也在思考另一個重要問題了，就是接下來，這個教委主任副主任的人選問題，上一次副主任範啓玲也住院了，這一次主任常亞東也住院了。
2.
“她也很高興。”打完電話以後，王婷說。
“這當然高興，這小子也快要死了。”
“真是報應啊。”
劉浪也笑了。其實不是報應，一切是因爲有劉浪的存在。劉浪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這個社會上也有太多的不公平，劉浪也應該把這種不公平給消除掉吧。
“只是有一個問題，她還是不能進城啊。”王婷說。
“叫她好好準備考試吧。”
“考試有用嗎？”
“有用，一定有用的。”
王婷有些不敢相信，因爲一直以來，如果鄉下老師在進城，那肯定是講關係的，誰的關係硬，誰就可以進城。
如果沒有關係，你有錢，也一樣可以花錢來擺平這件事呢。但是這對於那些無權無勢，又沒有錢的年輕人來說，就太痛苦了，你本來很有才華，也希望能進城，那麼，你是沒有機會的。
現在劉浪準備就這事進行一些改變呢。
3.
過了兩天，葉縣令把劉**了過去，跟他商量這事。現在的葉縣令遇到什麼事也喜歡找劉浪來商量呢，劉浪這小子相當聰明，而且，眼光也是相當獨到的，他提出的意見，葉縣令也全覺得是可行的。葉縣令說：
“劉浪，你也清楚，教委的情況吧？”
“是主任副主任的人選問題嗎？”
“是。”
果然不出劉浪所料，這兩個職位空了出來。劉浪也想清楚了，這事以前跟葉縣令也談過的，不如採取民主推舉制，讓符合條件的人報名，然後進行考評。
“這兩個職位空出來，怎麼樣才能選出最合適的人來呢？”葉縣令問。
“我的意見是，報名，把門檻設低一點，教育界只有是當老師的，都可以報名，然後，先筆試，再面試。”
“考試的辦法？”
“是。”
劉浪把這個想法又細說了一遍，因爲選擇領導幹部，這事也不是憑個人的喜好來的，最重要的是要選出一些德材兼備的人才來呢。
以前選幹部，主要是看這人是否聽話，有些人聽話倒是聽話，但是水平明顯有夠，有些人離了講話稿，話也不會說了。水平太差了，這樣的人在領導崗位上，工作肯定也是開展不走的，本身水平差，手下的水平肯定更差。
就像一個足球隊一樣，如果教練水平差，那這支球隊肯定跟中國隊一樣，進不了世界盃的。
“劉浪，你說得太有道理了。”葉縣令說。
“我還有一個想法，這個全程公開，電視直播。”
“電視直播？”
“是。”
“這個主意好。”葉縣令想了一會兒，覺得劉浪這個主意很絕。本來，電視臺也是收視率不高，雖然近一段時間以來，搞了一些負面報道，收視率有所增長，但還是遠遠不夠的。
如果這一次能讓電視臺全程參與，電視直播，那肯定就更好了。大家一起來關心這事，肯定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改革。
“先筆試再面試。”葉縣令說。
“對，面試組成三十人以上的評分團，電視上現場提問，現場打分，公開公正。”
“這樣還有一個好處，誰也不可能把這三十人討好到。”
因爲葉縣令是空降過來的幹部，一直以來，他想開展什麼工作，總是遇到這樣的那樣的阻力，還是相當難開展啊，如果這樣來操作肯定就不一樣了，反正我控制不了，那就交給大家，公開公正嘛。
“這還只是一個試點，如果效果好，以後其他崗位，全部這樣來運作。”劉浪說。
“這樣可以嗎？”
“爲什麼不可以？”
“爲了保密需要，劉浪，你來設計考題。”
“這樣，我到省城找大學老師來出卷，反正是公務員考試有關的。”
“好。”
葉縣令也是這樣想的，只要考試成績好的，肯定是平時鑽研業務的人。如果你平時一心鑽營，在搞人際關係的人，肯定這方面也要差一些吧。
“這樣還會形成一個愛學習的好風氣，大家平時不會鑽營關係，只要你考試厲害，一樣有機會能考上的。”劉浪說。
“如果考上這人，人品不行怎麼辦？”
“如果人品不行，我一樣可以叫他下臺。”
“還是生病得癌症住院嗎？”
“這樣也挺好哇，至少他花錢治病，醫院也有了收入。”
“的確不錯。”葉縣令也覺得劉浪的主意不錯，讓劉浪去實施就好了。
4.
工作安排下來之後，劉浪也去了一趟省城，找大學老師來出題。當然，也不僅僅是找一個。反正你給錢，還是能找到最優秀的老師來命題的。
在這個過程中，也一直是葉飛陪着劉浪在四處奔走，葉飛說：
“劉浪，怎麼領導幹部的選拔也通過考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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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考試成績好的，纔是精英啊。”
“不是民主選舉嗎？”
“不是，那樣的話跟咱們的國情也不相符合吧。”
劉浪也清楚，一旦一人一票來選，也有問題，有些人會花錢來買票，有些人能力不行，但是很會鑽營這一套。弄到最後，選出來的人也不一定管用。
與其這樣，還是不如考試，反正大家也是考試一路從小考到大的，反而參加工作以後，不再考試了，有人天天鑽營人事關係，有些不會來事的人，明明很有能力，卻永遠沒有機會。
也要給老實人一些機會啊。
卷子拿回來以後，一共也是十套，由葉縣令最後定奪用哪一套卷子，其他試卷則放在保險箱裡，葉縣令說：
“劉浪，說實話，這些題讓我來考，我不一定能考高分。”
“你要相信，下面還是有很多人才的。”
“你看只有兩個職位，報名的你猜有多少？”
“有多少？”
“有五百人。”
“這麼多啊？”
劉浪一聽也有些高興，看來，前一段時間的電視宣傳還是有效果的，劉浪作爲這一次招考的總負責人，也在電視上接受過幾次訪談，大談特談這些選拔幹部制度的改革。凡是有才華的人，都可以來報名。
居然有五百多人來報名，當然，報名費也是一人一百，這也爲黨校那幫老師掙了一筆收入呢。是他們來閱卷的，接下來還有面試部分，三十人中，也有縣委常委成員和其他黨校的老師組成的。
“先考試，五百人中考取前十名，然後，這十人中再面試競選這兩個名額？”葉縣令說。
“是的。”
“劉浪，我們的做法是不是太激進了？”
“一點也不。你沒看到五百人報名嗎？”
“也是。”
這麼一說，葉縣令也挺高興的，五百人能考到前十名的，肯定也是厲害的角色，這樣也爲普通老師提供了一個上位的機會。
有些被打壓的老師，也可以一朝翻身，當上教委主任呢，那些校長就不敢亂來了，也不敢對下屬太過分了，以前領導羞辱下屬的事將不復存在，你搞不清楚，哪一天機會來了，人家就會鹹魚翻身成爲你的領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