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和崔國棟對視一眼,崔國棟道:“陽哥,我還是不太放心,這樣吧,你們去也行,但是到時候我和虎子帶着人開車過去守在望縣外頭,萬一那傢伙真不識好歹,咱們也不至於吃虧!”
劉伯陽淡笑道:“不用!國棟,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們在後面帶人防衛,反倒顯得咱們膽怯,折了煞氣!而且那樣做也會失了談判的誠意!這件事兒就這麼定了,按我說的辦,我們三個人去,誰都不用跟着。【】”
見劉伯陽主意已決,崔國棟和虎子也不好說什麼了,貴妃還在廚房裡忙着煮八個人的面,而貂蟬則一直坐在旁邊默默的聽着,她不知道劉慧民是誰,但聽兄弟們說話的口氣就知道是個很兇悍難纏的傢伙,劉伯陽只帶兩個人去,跟單槍匹馬有什麼兩樣,她怎樣不擔憂?
可是劉伯陽決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變的。
望縣估計是整個G市最窮的一個縣了,連公路都是剛修的。劉伯陽猜對了,這次大X子頭劉慧民確實是直接衝着他來的,原本這條公路線剛開的時候,劉慧民並不看好,持冷眼旁觀態度,沒文化的人思想都比較保守,習慣安於現狀,所以劉慧民根本體會不到交通帶動經濟發展的那種重要性,可這十幾天下來,他卻意外的發現這些客車真的能賺錢,而且賺大發了!
這可不行,眼睜睜看着別人發財不是劉慧民的性格,望縣是他說的算,怎能讓跑車的那個什麼戰魂堂外來戶鼓腰包?派人扣車就是他安排的,一是想找戰魂堂的麻煩,二就是想試試對方的態度。對X子頭劉慧民而言,這世上真沒誰好怕的!
劉伯陽這次來望縣沒開他的法拉利,也沒讓高震飛開路虎攬勝,而是開着一輛普普通通的帕薩特來的。不是劉伯陽看不起劉慧民這幫人,開好車在劉慧民面前顯擺完全是對牛彈琴,那都是一羣大字不識一個的傢伙,只認識阿拉伯數字和錢,開太華麗的車反倒讓他們心裡不平衡。
下公路後通向X子村的那條鄉間土路不是一般的難走,坑坑窪窪顛簸不停,讓劉伯陽感覺進入了深山老村或者貧民窟,路上乾巴巴的黑牛糞和滿地草杈子隨處可見,同樣是村子,這裡比起劉家灣不知道差到哪裡去了,簡直天壤之別,劉伯陽已經好久沒見到放牛放羊營生的村子了。
遠處有個放羊的大爺,裹着髒兮兮的羊皮大襖一直站在莊稼裡,冷冷看着劉伯陽的黑色帕薩特進村,他像根莊稼杆一樣杵在那裡。
劉伯陽叫高震飛停車,和崔國棟裹緊皮衣下了車,真他-媽-冷,這裡不比市區,沒高樓大廈和混凝土建築擋風,寒風吹在身上就跟刀子割一樣,今年冬天的架勢果然很猛啊,兩人筆直的朝那放羊大爺走去。
說實話眼前的一幕讓劉伯陽有點熟悉的味道,好像很早很早以前的劉家灣也是這副樣子,劉伯陽已經好多年沒走過莊稼地了,也沒見過渾身羊羶味兒的大綿羊和牧羊人。
牧羊老頭看樣子是個大戶人家,放養的羊羣至少有幾十只,劉伯陽和崔國棟走過去,崔國棟道:“大爺,向你打聽個事兒行不?”
“不知道!”老頭脾氣臭的不行,一下就把崔國棟頂了回去,面色鐵青,搞的崔國棟莫名其妙,老子啥時候得罪你了?
崔國棟冷笑一聲,回頭對劉伯陽道:“這老頭屬吊的,一身羊糞味兒,出門沒吃藥一樣!”
劉伯陽笑了笑,掏出一根菸,上去笑着遞給老頭道:“大爺,我們是外面來的,來這裡找劉慧民,您能否給指個路?”
那老頭一聽“劉慧民”三個字,不知爲何,眼中的戾氣消散不少,當然也或許是劉伯陽這根好煙起作用了,他叼着煙指着小路遠處道:“順着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碰見一顆大槐樹拐個彎兒,最大的宅子就是他家了。”
“好的,謝謝你了。”劉伯陽呵呵一笑,便轉身拉着崔國棟回去了。
崔國棟很無語:“我-日!老傢伙身板不大脾氣還不小,陽哥你也真能忍,居然給這種人敬菸,就他(4)剛纔跟我說話那個態度,我真想罵死個熊樣的!”
劉伯陽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跟他生氣幹什麼,咱是外來戶,在這些封建保守觀念根深蒂固的村子裡不受待見是正常的,現在知道我爲啥不讓你們開好車來了吧?一輛帕薩特都能讓他們產生敵意,真開高檔車來,估計他們都能眼紅到把車攔下,免不了再生不少麻煩事。”
崔國棟冷笑道:“他敢!就憑他也敢攔下咱們的車,我非把他的羊濫個放血燉肉吃!”
放羊老頭沒捨得抽劉伯陽給他的那根菸,架在耳朵上,一直面無表情的看着劉伯陽三人乘車駛向他指的方向,老頭沒猶豫,果斷趕着羊慢慢跟了上去。
劉慧民的家其實一點都不難找,就像熊瞎子一樣,這種村子裡的惡霸戶,通常都是選一塊兒最好的地,然後建最好的房子,劉伯陽倒真小看劉慧民了,他這房子倒真蓋的很大氣很派頭嘛!
劉伯陽三人一下車,充分感受到這裡屬於X民的味道,到處都是牛騷味和羊羶味,連空氣裡都是,很多地方還能聽到牛哞聲,很鄉土。
劉伯陽三人沒什麼好怕的,直接走上去敲劉慧民的大鐵門。
此時的劉慧民就在家裡,屋子裡除了他還有一大幫人,七個兄弟,一大票侄子外甥,他媳婦孃家的一些男丁親戚,還有他幾個年齡不大的小叔以及村裡五六個跟着他混的人,大約三十來號,一羣人不是遊蕩在院子裡就是坐在屋裡陪劉慧民抽菸,個頂個都生的彪悍至極,就連幾個瘦身板都滿臉橫肉一張匪相,他們就是刻意在這裡等戰魂堂來撈人的,聽說這幾天戰魂堂跑車賺了不少錢,他們打算一毛不剩的全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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