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帶着童冰來到監獄長辦公室的時候,黑臉判官正坐在辦公桌後審閱一份文件,同時,他還在吃飯-----更準確一點來說,他是在吃饅頭。[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就愛看書網)
雖說黑臉判官是遠山監獄的監獄長,可他的伙食卻着實很一般,這倒不是遠山監獄沒錢買好菜好肉,而是黑臉判官太懶,即使有好菜好肉,他自己一個人也懶得做。
當然,這些都是唐言不在監獄時的情況。
若是唐言人在監獄,黑臉判官每頓飯都會親自下廚,炒幾個小菜,燙一壺好酒,爺倆坐在一起,好好的吃上一頓。
而唐言不在監獄的時候,黑臉判官的生活就要簡單許多,對於每日三餐,他也就沒那麼講究了。
看到唐言進來,黑臉判官只是擡了擡頭,說道:“回來了。”
“嗯,回來了。”唐言說道。
“唐叔叔好-----”這時,童冰從唐言身後邁前一步,微笑着向黑臉判官問好。
“你好。”黑臉判官表情微微錯愕,很顯然,他並不知道童冰是誰。
“爸,你怎麼又吃饅頭呢?而且還不是熱的饅頭-----”唐言苦笑,他以前對父親說過很多次吃飯要好好的吃,千萬別對付,要不然時間長了,身體會缺營養,最後導致各種亞健康疾病-----唐言每次說到這些,黑臉判官都會暫時答應,可時間一長,他就又忘了。
“習慣了。”黑臉判官淡淡的說道,而後,又咬了一口饅頭,繼續低頭審閱文件。
“……”唐言很無語,但同時,他又很心酸。
這個家,只有他和父親,而沒有----母親,父子倆相依爲命二十年,已經數不清生活裡遇到了多少無奈與心酸。(棉花糖)
“唐小賤,廚房在哪裡?”這時,童冰卻低聲在唐言耳邊說道。
“在隔壁。”唐言順口答道,可說完才反應過來,“你問廚房幹嘛?”
“我去給叔叔做飯啊。”童冰理所應當的說道。
“……”唐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他的心,感覺到一陣陣溫暖。
唐言帶童冰去了廚房,先是在冰箱裡選了一些黑臉判官喜歡的青菜,然後,唐言又表演了一陣刀功,切了一些肉片出來。
“童小妖,原來你還會做飯呢?”唐言做好準備工序之後,就退到廚房門口,一臉好奇的站在那裡看童冰忙碌。
“當然
。”童冰一邊洗菜一邊回道。
“那在家的時候,你怎麼不幫月師姐做飯啊?每天都讓她一個人做,你可真會偷懶啊。”唐言很是鄙視的說道。
“你才偷懶呢。”童冰沒好氣的白了唐言一眼,“我沒做,是因爲----我沒月師姐做的好吃。”
“……”
“你別在這傻站着了,進屋陪叔叔聊天吧。”童冰見唐言一直站在門口,就想讓他進屋多陪陪父親,她知道,這幾個月來,唐言回遠山的次數屈指可數。
“那成,我還真有事要跟我爸說,你這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過去喊我啊。”唐言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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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回到監獄長辦公室,黑臉判官已經審閱好了文件。
看到唐言回來,黑臉判官便眼神古怪的看着他。
“爸,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怎麼了?”唐言覺得很奇怪,父親剛纔看他的眼神還挺正常的啊,這怎麼離開了幾分鐘,就變得這麼奇怪了呢?
“不錯。”黑臉判官沒有直接回答唐言的問題,而是說了這麼兩個字。
“什麼不錯啊?”唐言更懵了。
“她不錯。”黑臉判官意有所指的說道。
“……”唐言又愣了,他知道,父親說的‘她’指的肯定是童冰。
“好好的對待她們,將心比心,不要傷害任何一個人。”黑臉判官繼續說道,依舊是語含深意。
“……”唐言愣了又愣,他很清晰的聽到,這一句父親說的是‘她們’,而不是‘她’,‘她’指的是一個人,而‘她們’指的卻是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
唐言知道,父親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知道自己和沈天心的關係,而如今,自己又帶童冰回來,雖說父親只是剛剛見了童冰一面,但唐言毫不懷疑,父親已經察覺到了童冰和自己的關係,畢竟他和童冰互看彼此的眼神是那麼的不尋常。
“唉……這還只是童冰和沈天心,要是讓父親知道夏離,慕容依依,金貞恩她們……又該如何是好啊?”唐言在心底苦笑,他突然覺得,肩膀上扛着的重任,無形中又多了好幾倍。
……
黑臉判官說完這句話,便起身繞過辦公桌,朝門外走去。
“爸,您幹嘛去?童冰還給您做飯呢……”唐言趕忙從沉默中回過神來,對父親的背影喊道。
“查房。”黑臉判官頭也不回的說道。
……
一小時後,唐言和童冰,以及剛剛在牢區查房歸來的黑臉判官,坐在一起吃飯。
童冰做了一大桌子的美食,她的手藝雖然不及月師姐,但也十分出色,唐言僅僅聞了聞飄散在空氣中的香味,就已經陶醉不已。
這頓飯,三人吃的很享受,但同時,又很詭異。
享受是因爲飯菜很好吃,而詭異,卻是因爲飯桌上,一直都很沉默。
黑臉判官不說話,只顧着吃。
唐言也不說話,也只顧着吃。
這樣的沉默,是這對父子相處時的主旋律。
而第一次來這裡的童冰,見這對父子不說話,她自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在和唐言的偶爾對視中,很是幽怨的白了他一眼。
飯後,黑臉判官回辦公室繼續工作,而唐言,則帶着童冰回到了他的房間。
此時窗外天色已晚,唐言注意到童冰的臉色有些許睏倦,所以,就準備帶她回房間休息。
“你今晚就睡我的房間吧。”唐言輕聲說道,又走到大牀那邊,想要幫童冰把牀鋪好。
“那你睡哪兒?”童冰問道。
“……”唐言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耳熟,稍微一想,便想到----在兩個月前,他帶沈天心回來的那個晚上,他也曾讓沈天心睡他的房間,而沈天心也如此問過他‘那你睡哪兒’。
“我睡辦公室的沙發。”唐言嘆了口氣,低頭繼續鋪牀。
看着唐言認真鋪牀的模樣,童冰眼裡涌現出大片柔情,可這份柔情,又很快被憂傷取代。
“唐小賤,你……是不是也曾……爲她鋪過牀?”童冰輕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