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分鐘過去了,這個時間如果放在學校,也僅僅只是一節課的時間,可站在急救室門外,唐言和童冰卻覺得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童冰一直在哭,到現在她幾乎難以哭出聲音,只有無休無止的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浸溼了唐言的衣襟,而唐言也一直都在抱着她,給她力量,讓她安心。
又不知過了多久,急救室的指示燈突然由紅轉綠,唐言和童冰的心也一瞬間就被揪緊。
稍微等待,急救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一身白大褂的醫生緩步走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唐言上前問道。
醫生神色古怪的看着兩人,表情有很大的疑惑。
“醫生,月姐姐她怎麼了?”童冰臉色劇變。
“別急,她沒事。”醫生安撫道,“只不過,我很好奇,她小腹的血是怎麼止住的?我們在救治之前,血就被止住了,還好處理的及時,要不然很可能會因爲失血過多而遭遇更嚴重的情況,你們來這裡之前,有其他醫生給她治療過嗎?”
“呃-----”唐言愣了一下,緊接着搖了搖頭,“沒人治療,我只是----在來的路上一直按着傷口而已。”
“這可就奇怪了,普通的按壓根本無法止血啊……”醫生狐疑的看着唐言。
唐言不再答話,他不可能會把自己的秘密告訴這個醫生,他從小和二師傅學武,自然懂得如何止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止血靠的不是手法,而是他身中的內功,當時情況危急,唐言把全身的內力都附在手掌,以內功的溫熱來壓迫傷口的流血,這纔是最關鍵的地方。
華夏武術,博大精深,初級武者練力,人體本身之力,而中級武者練氣,這氣指的就是內功,唐言現在就處於練氣的階段,所以在和千面老娃對拳的時候,他漸漸的運轉內力,才輕而易舉的轟破了千面老娃的防守。
這是武道秘聞,尋常人根本無法得知,所以此時醫生問起,唐言自然不能告訴他真相。
……
月疏雨被轉入了高級護理病房,童冰坐在病牀邊上等待,而唐言則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窗邊,仔細的思考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千面老娃的那句話一直讓唐言百思不得其解-----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自己剛剛離開遠山監獄一個星期,怎麼就能得罪仇恨如此之深的人?而且千面老娃竟然還認出了二師傅的武功,看他的年紀,的確和二師傅差不多,可他們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二師傅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達到了中級武者的巔峰,一身內功出神入化,如果千面老娃是和他同一時代的人,那他怎麼還是初級武者的水準?這樣的人,二師傅應該不屑與他相識吧?
還有童冰,爲什麼她也成了殺手的襲擊目標?
先是千面老娃擲出軟劍,目標直取童冰,只是當時那把軟劍被自己回身化解,而後扮鬼演員悄悄接近,目標仍舊鎖定在童冰的身上,但在最後關頭,月疏雨卻站出來替她擋下了這一刀。
殺手的目標到底是自己還是童冰?
唐言有些想不明白了,事情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了他所能想到的範疇。
……
望天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童遠南正在處理一份文件的時候,他的私人助理敲門走了進來,神色有些焦急。
“董事長,安然療養院那邊傳來消息,童小姐以您的會員身份入院,清遠中學的月校長正在那裡接受治療。”助理彙報道。
“月疏雨受傷了?”童遠南皺起眉頭,“知道具體原因嗎?”
“原因還不清楚。”
“去查。”
“是。”助理恭敬的退了出去。
童遠南無心繼續處理工作,起身朝外面走去,對守在門外的殷伯說道:“備車,去安然療養院。”
“是。”殷伯應道,立刻通過對講機安排董事長的出行事宜。
……
當這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在安然療養院的門口時,療養院的院長親自在門口迎接。
一番寒暄過後,童遠南直接來到月疏雨的病房。
看了看還沒甦醒的月疏雨,又看了看守在病牀邊上的童冰,童遠南最後又把目光鎖定到唐言身上,對着他說道:“你和我來。”
唐言點了點頭,便跟着童遠南走了出去,童冰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還有些愣神,今天發生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小姑娘一時半會還無法恢復正常。
兩人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小陽臺,童遠南才停下來問道:“怎麼回事兒?”
“遇到了殺手。”唐言回道。
“殺手?”童遠南的瞳孔驟然收縮,“在哪兒?”
“遊樂場的鬼屋。”
童遠南稍稍沉默,便接着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懷疑他們的目標是童冰。”唐言略微沉吟,就把自己之前的猜測說了出來,畢竟他剛剛來到清遠市一個星期,即使千面老娃說他得罪了人,他也想不到究竟是得罪了誰,而殺手的兩次目標都鎖定了童冰,所以唐言纔有此懷疑。
童遠南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說道:“我查過你的資料,知道你的來歷,所以,請你一定保護好她們,這件事我會繼續追查,有什麼新的進展,我會叫人通知你。”
“我會的,童叔叔您放心,以後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唐言凝重的點了點頭,而對於童遠南說知道了他的來歷,唐言並不感到意外,童冰拉他回家,並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宣佈他們的情侶關係,作爲童冰的父親,又怎能不對自己做一番調查?
表面上的教師身份,對這些人來說,只是一個幌子,他們會輕而易舉的查到自己和月疏雨的關係,也會知道遠山監獄的存在,所以唐言並不好奇。
……
月疏雨是晚上十點左右醒過來的,蒼白的臉也恢復了一絲血色。
“月師姐,你醒了。”唐言倒了一杯溫水走到牀邊。
“噓----”月疏雨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因爲她看到童冰已經趴在牀邊睡着了,看着她滿是淚痕的臉,就能知道她到底流了多少眼淚。
唐言輕輕的把病牀搖起來,月疏雨喝過水之後,氣色又好了一些。
“月師姐,感覺怎麼樣?餓不餓?醫生說你醒來之後最好喝些粥,暖暖胃,我現在去給你拿粥吧?”
月疏雨微微搖頭,說道:“等會兒再去吧,後來怎麼樣了?”
“沒事了,月師姐,你不要亂想,我來處理。”唐言勸道,想起白天發生的事,他的心裡又是一陣抽痛。
“好。”月疏雨笑了笑。
這一瞬間,她就像是折翼的天使,雖然虛弱,但依然----美麗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