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爲什麼要現在趕到美國嗎?”蘇大風看了看周圍,低聲道。“嗯?”“我就是看準了山口組遇到了問題,所以,我要趕赴美國,糾結一般人爭奪山口組的地盤,這是我唯一地機會,如果我無法把握住這個機會,我這輩子,將再也很難有這種機會了……”蘇大風突然一臉變得黯然起來。“如果沒有機會,你準備幹什麼?”“當一個廚師……”蘇大風垂頭喪氣道:“我本就是一個大廚,不過,我的廚藝很糟糕,在國內混不下去,就是在國外哄哄一羣洋人也不行,我當大廚,除了鍛煉出一身肌肉,再也沒有任何好處了,還有,我討厭當廚師,我討厭……”“大廚也不錯,對了,你真是大圈幫的嗎?”看着一臉沮喪的蘇大風,張揚忍住笑意,他突然想起了刀哥,刀哥也是大廚出生,半路出家當了混混,想不到今天又遇到一個刀哥一樣的人,當然,蘇大風和刀哥有着天壤之別,刀哥才稱得上真正的混混。
“不是……”蘇大風壓低聲音道:“你千萬別告訴別人,我看你也不像是與灰色團體掛鉤的才和你說,其實,我只是在唐人街一個餐館裡面工作,那餐館的老闆是大圈幫的老大,所以,我回國後號稱是大圈幫的,不過,二年前,我幫老闆扛下了一筆人命案子,我想,我這次回到唐人街,應該可以正式加入大圈幫了……”“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就在張揚話還沒有落音,突然,集裝箱裡面一陣極度的安靜,張揚擡頭望去,只見那美豔的年輕的婦女一臉憔悴的扶着樓梯欄杆跌跌碰碰的下來了,衣衫襤褸,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在外面,還可以看到一些醒目的抓痕。
坐在地上的人羣自覺的爲她讓出了一條路來,走下樓梯的年輕的婦女一臉呆滯的在集裝箱裡面巡視了一眼,突然就癱軟在了樓梯口邊,低頭“嚶嚶”的哭泣起來。“麗……”那戴着黑框眼鏡的男人連滾帶爬的來到女人身邊,低聲的喊着。“滾!”“麗,我……”“滾,我不認識你!”美貌年輕的婦女猛然推開男人,一臉木然的看着那男人。“我……”那男人試圖還辯解。
“讓你走!”那手拿水果刀的越南年輕人赫然擡起頭,一雙小眼睛射出驚心動魄的光芒。看着越南人那兇光四射的目光,那眼鏡男抱頭鼠竄。“咚!”“咚!”“咚!”一陣讓人壓抑腳步聲,只見樓上走下來兩個彪形大漢,一個捲曲頭髮的老傢伙,的上身全部是肥肉,另外一個絡腮鬍的大個子,至少有兩米,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腦袋都撞到了集裝箱的頂部。
集裝箱裡面再一次陷入了極度的安靜,一股恐懼的氣氛瘋狂的蔓延,一些婦女互相緊緊擁抱着,把腦袋埋在胸口,試圖避開兩個人那落的目光。那捲曲頭髮的老頭緩緩的在人羣裡面移動着,渾濁的眼睛不停的在人羣之中巡視着,而那高大威猛的漢子則亦步亦趨的跟隨在後面,似乎是那老人的保鏢一般。和開始的那印度胖子一樣,這兩人似乎對有雞頭帶領的漂亮少女不感興趣,而是對良家婦女更關注一些。
一些略有姿色的年輕的婦女們都是掩着臉躲避兩雙豺狼一般的目光,那高大威猛的漢子不得不時威脅一些女人把臉出來。不過,張揚還是發現,兩人似乎有着已經確定的目標,只是偶然看看一些遮住臉的女人,而是慢慢的朝那集裝箱門口走去,路線似乎非常明確……顯然,兩人在樓中樓早已經物色好了獵物。不好!蘇大風那兩道粗長的眉毛一跳,心裡一咯噔。
“嗯?”張揚感覺到蘇大風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哪裡是幾個中國女人,都是偷渡打工的。”蹲在地上的蘇大風一臉緊張起來,可以明顯的看到,他的手臂正在拼命的使勁,腿不知道是因爲麻木還是緊張的原因正在發抖。“沒事,沒事!”張揚輕輕的拍了拍蘇大風,輕輕嘆息了一聲,他很清楚,他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如果說他看到越南婦女被人欺凌能夠昧着良心忍耐,那麼,一箇中國婦女在面前被人侮辱的時候,他無法保持沉默。
在強者地眼裡。有着一種骨子裡面地麻木不仁。普通人地爭奪就像一羣螞蟻爭奪食物一般。引不起一般強者良心上地共鳴。其實。這也是現代很少出現俠義之士地主要原因。現代地強者。沉迷於武功修煉。對俠義之道根本沒有絲毫地興趣。沒有人類會關注一羣螞蟻地死活。更不會有人關注兩羣螞蟻打架到底是誰對誰錯。誰更有道德。誰是強盜。
誰是好螞蟻。如果人類關注到螞蟻地時候。必然是因爲螞蟻侵犯了人類地權威。緊接着。用毒藥。用火燒。用水淹。一切。都是因爲侵犯了人類地權威。而不是因爲人類地正義感過剩……當然。當張揚看到那越南女人衣衫襤褸地從樓中樓下來之後。良心還是抱着愧疚。畢竟。張揚還沒有真正地達到視蒼生若無物地境界。在張揚地眼裡。強者雖然是強者。
但是。強者還是人類。其中。最關鍵地是。普通地人類和強者是同類。雖然是螞蟻一般地存在。而不是螞蟻。這是鐵地事實。一瞬間地猶豫讓錯誤釀成。張揚不想錯誤繼續。更不想這個錯誤在中國婦女身上重新演繹一遍……“我……我……知道……沒事……”蘇大風說話有點結巴了。眼睛依然死死的盯住在人堆裡面慢慢移動的兩個人,他沒有注意到,張揚的身體已經坐到了那鋼製的樓梯上,那裡,是一個禁地,而且,哪裡是樓中樓的必經之地!“對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