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一聲狗叫,吸引了笙冰的注意力。
她正跟孟叔下着象棋,一隻斑點狗咬着尾巴,樂呵呵地跑過來。
笙冰轉頭一看,有些陌生,也有些眼熟。
斑點狗跑到孟叔笙冰蹭他的手,孟叔慈祥地笑了笑,向笙冰解釋說:“這是朝西送過來的。本來是兩隻,另外那隻一年前生病,就去了。這隻呢,就一直陪在我身邊,像個伴兒。”
笙冰一愣,猛然想起當初收養的那隻小狗。
那兩隻和孟朝西一起收養的小狗。
原來那隻已經離開了,只剩下可憐的斑點狗。
斑點狗也長大了,但是狗好像真的特別能認主人,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但是斑點狗
好像認識她一樣,對着笙冰搖着尾巴。
笙冰有些觸動,她伸出手臂,狗狗會意,樂悠悠地跑到笙冰手掌下邊。
乖巧的讓笙冰會心一笑。
孟朝西在院子裡澆花剪草,看着這幅畫面,心裡暖暖的。
周遭都是綠意盎然的景象,親人,愛人,狗狗,大樹,白雲,雖然沒有陽光,也足以溫暖他了。
下午天氣不錯,烏雲少了很多,孟叔帶他們去佛爺山轉轉。
這是笙冰第一次上這來,週末來這的人不少,求佛保佑,抄寫經書,聽僧人唸經,寺廟裡香火正旺。
孟叔走在前面,給笙冰介紹這座寺廟的歷史啊,經書啊,求佛啊之類的,虔誠的彷彿自己就是一個修心的僧人。
孟叔說,他這一輩子做了很多錯事,對不起很多人,老來念佛,多行善事,也算是積極功德了。
笙冰走在後面,認真聆聽,一邊不忘好好看看山上的風景。
孟朝西走在稍遠處的後面,他雙手被在身後,看着一步兩跳的笙冰,彷彿看到六年前還是高中生的她,那般活潑可愛的她。
心情不免感到輕鬆。
喏,只有他自己知道,治癒自己的良藥到底是什麼。
再往前走,孟叔遇到了相識的僧人,閒聊了兩句,笙冰看一旁有人抄寫經書,一時也來了興致,跑過去湊熱鬧。
這是她第二次拿毛筆寫字,第一次還是在美國,某年春節的時候,她的導師非要她寫一副對
聯作爲作業。爲此,她還在網上看了好多有關書法的視頻。
後來她再也沒拿過毛筆,自然也沒有練過字。
頗有質感的舊書紙張,有些破損的書本,笙冰的之間從上面輕輕拂過。她拿了毛筆和宣紙,一筆一劃,有模有樣地寫下來。
當然,沒有練習是不可能有好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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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毛筆字,確實不太好看。
歪歪扭扭的像是蒼蠅腿,有的地方甚至就是一團黑。
孟朝西在一旁看,不禁笑出聲來。
笙冰擡頭,白了他一眼,然後又將實現放回紙上,繼續小心翼翼地寫。
這一次,她的手在發抖。力度,筆畫,她真的什麼都不行。
孟朝西在她頭頂輕笑一聲,有些無奈地伸出右手包裹住她的,還一邊若無其事地說:“這一
劃,應該這樣直接划過去……”
溫熱的氣息從笙冰的耳邊擦過,孟朝西的聲音低沉而動聽,像是來自遙遠的時空,具有不真切的感覺。笙冰微微擡頭,驚訝地看着他似星辰一般的眼眸,從他嘴裡呼出的白色煙霧在空氣中繚繞,讓笙冰覺得更加不真實了。
這時候的他們就好像回到很久以前,那時他們都還年少,沒有別扭,沒有謊言,也沒有目的。
一切都是嶄新的,一切都是真切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手背上是孟朝西溫熱的掌心,她甚至覺得自己感受到上面細細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