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冰在臥室裡站了好一陣,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頓了頓,轉身小步出門。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笙冰眉心急皺,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她拿出手機,有些遲疑地撥出了韓丹妮的電話。
“怎麼樣,看完了嗎?”韓丹妮笑着,用着狠毒看好戲的口吻。
“你想怎樣?”笙冰啓脣,聲音冰冷,彷彿北極融化的千年寒冰,越過萬里直達韓丹妮的耳邊。僅僅是聽到這樣簡短的話,韓丹妮的心底卻透露出一絲錯亂。
“呵!”韓丹妮輕笑一聲,頓了頓,纔開口說到:“很早以前你就該知道,孟朝西對我而言,是獨一無二的。我的條件很簡單,離開他。”
韓丹妮輕咳一聲,等待笙冰的迴應。
其實笙冰早該猜到韓丹妮的用意,她的眉頭依舊很緊,臉色不太好,在黑暗的客廳裡,韓丹妮的話說清脆響亮,那麼直白,那麼沒有愧疚心。
“如果以前你有這種孟朝西喜歡我我喜歡孟朝西的錯覺我無話可說,但是現在。”笙冰忽然緊抿着脣,低下頭,望着黑暗中的木製地板,神情忽然變得暗淡低落。
“但是那些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笙冰冷冷地笑了,腦海裡浮現出那些日子裡的點點滴滴。
原本是那麼的開心。
可最後,劉慧欣出現,腦海裡只能記得那日孟朝西冰冷的聲音:你這樣做,受傷的只是你自己。
電話那頭的韓丹妮似乎怔了徵,隨即握緊手機,眼神有些縹緲,“你以爲你這樣說,我會相信嗎?”
“……”笙冰沒有再講話,只聽到韓丹妮在電話那頭說着什麼。
“怎麼樣,你願意這麼做嗎?”
笙冰沉思,靜靜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半晌,她嗯着點頭。
掛掉電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孟朝西的短信還靜靜躺在手機裡,笙冰痛苦般揉揉自己的眼睛,認命地倒在沙發上。
人活着,怎麼這麼,這麼煩啊!
笙冰睡了一個不太安穩的覺,再次醒來的時候東方剛吐露灰白,她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起身下牀。
路過陳戀怡的房間,笙冰下意識放輕腳步,輕輕打開門,牀上已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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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這個女人去哪了?
笙冰疑惑着走到客廳,打開冰箱往嘴裡灌了口冰水,冷得她牙抖抖,忍不住全身打個寒顫。
梳洗了自己,換了衣服,笙冰拿着包出門。
冬日的早上濃霧很重,空氣裡全是寒冷的因子,走出電梯,撲面而來的是冰冷刺骨的寒風。
她靜靜地走在花壇小道上,低着頭呼吸。
韓丹妮的話還回想在耳邊。
她對自己說,井笙冰,你還在等什麼?
走到湖邊,笙冰拿出手機,給孟朝西打了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孟朝西低聲的喂。
那聲音宛如低音符,似沉重的大提琴,卻很好聽,就像細細流出的溫泉。
其實笙冰並不想他這麼快就接電話的,在那之前,她心裡有好多話想要吐露,但現在電話真的通了,卻在聽到他上聲音的那一刻,千言萬語都似乎被堵在了喉嚨裡,沒有辦法講出。
“笙冰?”孟朝西皺了皺眉頭,將手機往眼睛處望了望,確定是笙冰打的電話之後叫出她的名字。
心裡似乎有些欣喜,他那日那麼對她,其實他很害怕她就此再也不理他,但他現在又沒有辦法立馬跟她解釋。他心底裡其實是焦急的,是隱忍着難受的。
“你怎麼了?”沒有聽到笙冰的迴應,沒孟朝西忽然有些擔心,心臟忽的一緊,言語裡有些急切。
“嗯。”終於,笙冰冒出一個沉重的鼻音,“我沒事。”笙冰下意識緊了緊手機,“你現在在哪?”
孟朝西沉默了一下,沒懂笙冰爲什麼會這麼問,但是他很誠實地回答“美國。”
嗯,這就夠了。笙冰在心裡想,她閉了閉眼,不動聲色地說到:“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吧。”笙冰的聲音很冷,似乎拒人於千里之外,可那冰冷中的堅定,讓孟朝西呼吸一滯。即使相距甚遠,每一個字卻如尖針,細小的傷口,揪心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