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的這一問,讓上官文慧臉上神色諱莫難懂。那似痛苦,又似狠戾的神色,讓莫然一度以爲這慧太子妃報仇不成,半瘋了……
還好,她並沒有再說什麼過激的舉動。只幽幽瞥了一眼莫然,轉身離去。這樣急匆匆而來,卻沒有拿到什麼好處。不由地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莫然望着慧太子妃的背影,蹙眉沉思了片刻,忽然想起來什麼。扭頭問一旁愛打聽八卦的湘語:“慧太子妃身邊那個叫取名莫澈的太監呢?”
“聽說前幾日身子感染,病勢嚴重,沒兩天就去了,現在慧太子妃的身邊已經沒有叫莫澈的太監了……”湘語回稟道。
柳婆搖頭,頗爲感觸地道:“苦命的人就是這樣……閹割的人,十有四五都要死,我從前有個小兒子也是,若能不死,現在說不定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了……”
見一句話勾起了柳婆的傷心往事,莫然便也沒有再細問。只有她心中清楚,那莫澈根本就沒有被閹割過,何來感染一說?那麼,慧太子妃故意將她哥哥上官澈送出去,是真的打算捨棄復仇,還是別有目的?
“青鸞,幫我去打探一下京都的莫家,我想知道她們有沒有其他流落異鄉的親人……”莫然若有所思地道。
她想清楚,自己在這個世界裡,與莫家究竟有沒有淵源。
青鸞點頭,應聲而出。只佯裝是採辦的模樣,避開府中太子的侍衛跟蹤……
翌日,清晨的時候,莫然還在被褥裡酣睡的時候,卻聽見院門口吵吵鬧鬧,人聲鼎沸像是在叫罵什麼。等到莫然去命人將門打開。
一眼便看見數十名侍衛、家丁,在李一安和庫房老李的帶領下氣勢洶洶的站在了凌慧閣的門口。
“就是她!昨天,太子爺的七星追魂古定劍丟失的時候,就是她去過太子爺的書房!”老李指着莫然,惡狠狠的指認道。
“你們說我偷了什麼?”
莫然眉一凜,眼神驟然變冷。她是小偷沒錯,但自己的偷的東西,
打死都不能承認!何況不是自己偷的東西,更沒有理由承認!
“你偷了七星追魂古定劍!”
“哼?還想不承認?昨日就是你去過藏寶閣後,太子爺的東西才丟了!”
“三日之後便是是各國皇子之間的武藝大會,十年一次,關乎國體!太子爺要攜着七星追魂古定劍去參加比試,你故意在這個時候偷走太子的兵器,是不是故意想要太子爺出醜?”
在李一安身後的庫房看門老李、倉庫管事以及幾個家丁都言之鑿鑿的指着莫然,彷彿是她們親眼看見莫然偷了那個東方銘的七星追魂古定劍。而他們又人多勢衆,七嘴八舌地之下,莫然莫然即使口齒再伶俐,一時間竟然也百口莫辯。
莫然緊繃着臉,眼眸緊縮,身體輕顫着。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死死地捏着。到底是誰在栽贓陷害她?
“呵呵呵……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熱鬧?”
一道清麗的女聲劃破了嘈雜的聲音,如冬日裡的一陣寒風,森寒地注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裡。在場的所有人都回身凝眸看去。就見慧太子妃帶着幾個新配的丫鬟總共十人,漸漸自凌慧閣院子敞開的大門口走了進來。
三方人加起來五六十人,擠在寬敞的院子裡也顯得院子小了,氣氛愈加緊張。
“姐姐來了?我正想找你給評評理,這些人無憑無據就無賴我偷了什麼七星追魂古定劍,那七星追魂古定劍是什麼模樣我都不知道,這也着實太冤枉人了。”莫然微微躬身,平靜地對着慧太子妃稟明。
如今,慧太子妃是正妃,她只是次妃,後宮的一切自然是聽慧太子妃的發落。雖然上面還有一個收押在天牢的榮良娣,下面還有一個冽豔夫人,但實際上,真正還有機會爭寵的也就只有慧太子妃和莫良媛二人。這一點,誰都清楚。
一個個都很自覺的閉上了嘴巴,坐山觀虎鬥,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是嗎?”慧太子妃彎新月的眉一挑,扭頭苛責地口氣看着李一安等
人,“李管事,你是庫房守門,寶物丟了,不去太子爺跟前自裁謝罪,怎麼跑來嫁禍我妹妹?何況昨兒個傍晚,妹妹一直都是和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偷啊……”
李一安沒有想到這慧太子妃沒有趁機落井下石,反而幫襯着莫然說話。一時間冷汗涔涔,不知如何應答。
他確實只是將七星追魂古定劍藏了起來,並沒有什麼證據。來指責莫然,只是爲了找個機會慢慢陷害而已。若是慧太子妃不添亂,他還真不好從中做手腳……
莫然也以爲慧太子妃有心與自己和解的時候,卻聽慧太子妃話頭一轉,狀似無心地道:“若要偷也只可能是一時貪玩,收進了她的莫進閣而已……要是你們實在不放心,去莫進閣中找找不就一清二楚了?”
“對啊!搜!”李一安喜上眉梢,這不是正巧和他的來意不謀而合嘛……
莫然隨即皺眉,前世的同行,有多少是直接被誣陷進去的局子,這種貓膩她自然清楚。
“乒乒乓乓……”
果不其然,那李一安進屋之後,立刻帶着十來名屬下大肆打砸。故意將整個屋子弄得雜亂不堪。行走和下腳都不方便,留了好幾個死角給他們偷偷摸摸地動作,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正當莫然憂心忡忡想着要如何應對的時候,那庫房老李忽地興奮的喊了起來:“找到了!”
慧太子妃臉上不動神色,卻難以掩住她止不住上揚的嘴角。而莫然、湘語、柳婆這邊都是心中咯噔一聲,直直僵住了身子,臉上表情一片青白。
在場數十人屏氣凝息地盯着角落中緩緩走出來的管事老李,他雙手背在身後,笑得陰測測的樣子盯着莫然。一看便知道大事不妙……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靜的詭譎的氣氛下,連一個轉身的動靜都異常清晰。
只是沒等那老李拿出東西,莫進閣的門口忽地多了一道人影。
那人低低的開口,聲音霸道而戲謔:“找到了什麼這麼開心?給本太子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