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莫然嚇得身子一抖,臉色變的難看了起來。她敢肯定,噬夜一定知道是自己扎針弄昏了他,放走的單孤丹!
按照他那個老實巴交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告訴東方銘事實。到時候,一切都都毀了。
說不定,比她放走白漣的那一次還要嚴重。
“你怎麼了?身子怎麼冰涼?”東方銘不解地問。
“爲什麼冰涼?當然是因爲……想到慧太子妃沒死,就心寒啊……”莫然靈機一動,順口回答。
“呵呵呵……你的話,十句只能信三句。”東方銘評價完,也不揭穿。
莫然聞言,真想糾正東方銘,她說的十句話,你信一句就有餘了。
卻在這時,東方銘忽地拉出莫然的手,交給她一個木偶。
那木偶是個女子的模樣。精挑細刻,眉眼栩栩如生。衣袂飄飄,似乎隨時都要乘風歸去的樣子。竟然就是照着莫然逃跑時候的跳躍動作刻的。
“還好你沒死,不然我都不知道要送給誰了。”東方銘低低的說道。
莫然無言,心中百味雜呈。
聽不見莫然的感激,看不見莫然臉上有驚喜之色,東方銘心頭還是略微有些失望的。只是,他做好了要慢慢感化莫然的準備,便也沒有強求。只轉頭吩咐戰士帶路,他要去看噬夜傷勢如何。
莫然頭皮發麻地跟着。要是噬夜醒來說出實情怎麼辦?
正糾結的時候,二人已經來到了噬夜休息的戰車中,顛簸的戰車,讓噬夜極不舒服。
但是大家打完勝仗,必須馬上班師回朝。隊伍一刻都不能停。否則,皇上萬一多疑,以爲他擁兵自重,那對東方銘來說,便可能是一場巨大的災禍,所有的辛苦都會付之東流。
“咳咳咳……太子爺,屬下有罪!”噬夜咳嗽了兩聲,還是想站起身子來向東方銘說話。
“不必起身,你就躺着回答我的問題好了!”東方銘一揮手,讓噬夜繼續躺了回去。
莫然眼珠一轉,搶先道:“噬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我一定早就被單孤丹那個混蛋大卸八塊了,不過還好你以死相搏,纔給了我偷襲他的機會!唉……可惜他武藝高強,一聽到東方銘帶人馬趕來,立刻就逃了!”
噬夜驀然怔了怔,就那麼瞪
着眼睛看莫然,好像呆住了的表情。莫然急忙衝着噬夜擠眉弄眼。
等東方銘去看莫然的時候,她有擡手掩面,一副後悔不已的樣子。
“噬夜,事情是莫良媛說的那樣嗎?”
“回稟太子爺……是的。”
“真的是你救了莫良媛?”
“屬下不敢居功。”
“哪裡的話,功便是功,過便是過,我一向賞罰分明!既然是你救了莫良媛,便官升一職,以後就做我的御前侍衛,不必在隱匿在暗處不見天日了。”
“多謝太子爺!”噬夜拱手,感激涕零的樣子。
莫然點了點頭,用腹語傳音給噬夜:“看見了沒?說謊是有好處的,隨便一句話,你不就神官發財了嘛……”
噬夜沒有料到莫然竟然還會腹語,登時就是一愣。
見噬夜幾次三番表情呆滯,東方銘便扭頭怒斥軍醫:“怎麼給人治病的!腦子都不好使了,繼續治,有什麼問題,我要你跟他一樣。”
聞言,軍醫看了一眼那面癱一般的噬夜,立刻身子一抖。忙不迭的伸手去喚噬夜:“噬夜大人,噬夜大人?”
莫然嘻嘻一笑,不再看噬夜,依舊是一副老實乖巧的模樣隨着東方銘離開。
即使是在軍旅中,物資並不豐富的情況下,莫然還是能和東方銘有說有笑。東方銘不再像從前那樣專很霸道。莫然也不像從前那樣閃閃躲躲。
在短短的無天裡,噬夜的傷勢便好了大半。已經可以繼續抱着劍,跟在東方銘和莫然的身後。裝着隱形,演着面癱。
白天趕路行軍,只有到了晚上,東方銘纔有機會和莫然獨處。
那寂靜的夜幕下,星辰閃灼,與草叢間一頂小帳篷交相輝映,顯得別樣溫馨浪漫。帳篷中,昏暗的燭光之下,東方銘擁着莫然。
神情滿足至極:“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地依偎在一起,心無旁騖了……”
莫然咬着嘴脣,小臉微微翻起兩團紅暈,小聲低語:“誰能肯定你能心無旁騖……”
輕輕一笑,東方銘便伸出手來扶着莫然的面頰,專注地看着莫然道:“你看,我的眼裡都是你,我的心裡也一樣……”
莫然垂首,不去看東方銘那雙似朝陽下的湖水般璀璨的眼眸……
“我看
不見!”
“哦?那我脫給你看……”
“什麼?”
不明所以的莫然才擡頭,就看見東方銘已經將衣袍解下。精細如瓷器般的肌膚上,赫然有着幾道明顯的疤痕,兩三寸長,醜陋猙獰的攀爬在東方銘的身上。
莫然一驚,伸手去撫,彷彿能想象着身子經歷過的傷痕。
修長纖細的白皙手指,摩挲過粗長的傷痕,別樣的刺目。卻帶給東方銘異樣的溫柔。
往日裡別人看見這些,都是忙不迭的稱頌自己的英勇無敵,所向披靡。只有她,眼底透着心疼,只無言地輕撫。那神奇的手指,彷彿帶着療傷的功能,頓時讓自己可以忘卻當時的痛苦。
“啊……”莫然的手忽地被東方銘抓緊,嚇的她一聲驚呼。
“現在,換我看看你的心裡,有沒有我了……”東方銘挑着眉說話,嘴角笑的邪肆魅惑。
那雙熾烈的眸光,幾乎能將人融化掉一般。看得莫然一陣臉紅心跳。
沒等她想到他要如何看自己的心,就感覺到身子一涼,外袍便被他一把剝下。不顧莫然的掙扎,他將滾燙的手覆蓋上了莫然胸前的柔軟。
片刻,竟然搖了搖頭,低沉沙啞地嗓音,帶着一絲戲謔地道:“還不夠近,看不清楚呢……”
“你……你流氓!”
一向覺得自己臉皮夠厚了的莫然,竟然也有無言以對的時候。
“流氓是何物?是這樣嗎?”東方銘說着話,已經欺身上前,做着更流氓的事情。
春風陣陣,星夜低垂。二人早就在方寸之大的帳篷中輕解羅衫,相依相偎。一室春光迤邐,只泄露陣陣低吟。
遠處樹枝上枯坐的噬夜,擡頭望了望天,神情竟然有了一絲寂寥。
原本莫然以爲,日子或許就這樣安定下來了。卻不料,生活永遠在和她開玩笑。
勝利的消息,早在軍隊達到帝都之前便已經傳到了京師。舉國歡騰,普天同慶。
什麼四大勢力,三大家族,甚至滿朝文武都清清楚楚的知道,東方銘已經是未來的皇上人選無疑。皇后也是如此想。
卻始料未及地在無意間聽到皇上搖頭嘆息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他已經娶妻多時,竟然還膝下無子!這叫朕如何放心的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