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那些呆愣住的皇宮侍衛,立刻蜂擁而上。一把將上官文慧按在了地上。
她的髮簪也掉了,衣衫也亂了。花容失色,淚眼連連地嚎:“我冤枉,我冤枉啊,不是我做的,那銀針不是我的!你們可以查,可以查啊……”
說到這裡,上官文慧扭頭去看靈良娣,求助一般的喊:“妹妹,妹妹你快幫我證明,這舞衣裡面藏得是花瓣,我們兩商量好了的,根本不是銀針啊!”
那靈良娣稍稍猶豫,想到之前自己被太子訓斥,她那視若不見的樣子。立刻冷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樣子道:“這才藝展示,妹妹我怎麼可能知道,姐姐你到底做了什麼,想做什麼,還是自己去解釋清楚吧。”
“你!你……”上官文慧氣得是橫眉怒目,幾乎將牙齒咬碎的樣子。
轉瞬,她又想到了什麼,扭頭去看着莫然,憤恨的瞪着她。急聲控訴:“一定是你,只有你纔有這麼多的銀針,一定是你想害死皇后娘娘,還來無賴我。”
莫然靜靜地起身,冷眸看着被三五個侍衛扭住壓在地上的上官文慧,幽幽道:“姐姐請不要血口噴人,我的銀針都是治病救人所用,現在還在我的奴婢身上,一根都沒有少,樣子也與你刺殺皇后娘娘的銀針不同!何況,若是真要行刺,我何必用人人都知道我有的銀針,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莫非,姐姐你是故意準備好,來誣陷我的?”
話到此處,莫然眉眼鬥轉,像是傷心欲絕的樣子。掩面而泣:“嚶嚶嚶……真是叫人意想不到啊……”
單香思適時地站了起來,伸手攔住莫然的肩頭。安慰着說道:“可憐的莫良媛,你只是一個良媛,竟然都有人陷害!”
一句話,先是表示同情,然後才扭轉頭看着狼狽不堪的上官文慧,篤定地道:“一定是慧太子妃看着太子爺先納靈良娣,然後半月之後還要納軍機大臣之女穆琳琳,表面上大度張羅,實際上是在嫉恨皇后娘娘,所以才故意來會皇奶奶的容貌,真是太過惡毒了!真是最
毒婦人心啊……”
有了單香思的話,其他的人也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想象。議論紛紛起來……
“對啊,說不定這個太子妃還是不滿意自己的太子妃之位,心中一直記恨着她們星耀國的亡國之恨呢……”
“這就太可怕了!今天是刺殺皇后,改日不是要刺殺皇上?”
“嘖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平日裡文文靜靜,端莊典雅,結果竟然是口蜜腹劍,兩面三刀之人,果然是人心隔肚皮,真是太可怕了。”
此刻,所有的先機都已經被莫然和單香思佔盡,猜想和罪名也悉數擬定。
那邊,太醫已經爲皇后將臉上、脖子上、手上的銀針都取了下來。上好了藥膏。太子和皇子、公主、大臣、女眷們也纔將將安定下來。衆人紛紛將目光看向地上連連喊冤的上官文慧。
似乎多數人是真的先入爲主,較爲相信單香思說的嫉妒之心產生的毒計。畢竟這個動機還只是婦人的妒忌,貶爲庶人也就算了。若是那個刺殺的動機,則是等於叛國,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皇后用虛弱而激憤的聲音怒喝:“上官文慧!想不到,你平日裡竟然都是虛以爲蛇,若是對銘兒納妾不滿,你大可以說出來,爲何要下此毒手?”
她若是毀容了,在皇上面前失寵。危及的也是太子的地位。到時候,一損俱損,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這個上官文慧,叫皇后是大失所望。
不過,她心中也還是有一絲疑竇。畢竟,誰會如此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是腦袋被驢子踢了嗎!所以,她還是聽了上官文慧一言。
“請皇后娘娘召那個做舞衣的丫鬟出來對質,一定是她做的手腳,真的不管臣妾的事啊!臣妾是被冤枉的……”上官文慧胳膊都快被侍衛拗斷了,淚水洶涌而出。
只是,皇后命人找那個做舞衣的丫鬟時,侍衛卻彙報說丫鬟不知去向。
結果,整件事變成了死無對證,撲朔迷離。
在一旁靜靜觀了許久的東方銘,終於是輕嘆了
口氣。先是看了一眼淚水未乾的莫然,再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上官文慧。牙關緊咬了片刻,還是邁步到了上官文慧的跟前。
低着頭,他怒斥道:“這件事,雖然不能肯定是你的過錯,但是不管如何,都是因你而起!”
言罷,東方銘轉身朝着皇后娘娘跪拜下去,拱手低頭道:“是兒臣一時失察,兒臣必定會徹查此事,另外請求母后將太子妃先囚禁於太子府中看守,斷絕她與別人的往來,等到事實查清再做處置。”
那皇后娘娘聞言,忍着痛思摸了半晌,終於是點頭答應了。
她知道,上官文慧和莫家還有關係,加上那星耀國現在已經做了南郊一代的鎮南王。若是得罪了這個上官文慧,必定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眼下正是皇帝身體染恙,繼承大統的關鍵時刻。她苦等了這麼多年,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差錯。
於是,這一日,堂堂的慧太子妃被幾個侍衛像是看管犯人一般地押送回了太子府之中。
單香思與莫然在沒有人看見的角落相視一笑之後,便就此告別。
上官文慧回到太子府,被關押在她的那新修葺的‘匯錦閣’,房前屋後的金刀侍衛數量,是看守莫然的十倍之多。她的屋子如今除了太子指派的丫鬟,別人都沒有辦法進出。一舉一動,也全部都是在所有人的監視之下。
在大門鎖上的前一刻,上官文慧狠狠地盯着莫然冷笑:“你不要得意,我很快就會出來的,到時候,我今日受到的苦,都會要你百倍償還!哈哈哈……”
“是麼?你這鬼樣子,我是騎馬也趕不上的,還是你自己慢慢享受被囚禁的滋味吧。”莫然淡笑了一聲,從容轉身。
等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屋子裡卻沒有命人掌燈。她只枯坐在臥房的牀榻邊緣,看着窗外皎潔的皓月。陰森森地笑。現在,即使東方銘沒有幫她報仇,她莫然也終於以自己的方式將上官文慧絆了一跤。
而且,這不是結束,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