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良娣一愣,眼中雖然有不解的神色,卻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這一日之後,確實迎來了莫府來客。
靈良娣對莫府的人說慧太子妃被關押之後,終日以淚洗面。等不到那個製作舞衣的丫鬟被捉,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計策。所以要莫府的人過府一敘,詳談着其中的事宜。
來到太子府的人便是莫府的大少爺,莫凌寒。
他一身淡雅的羽黃色長袍。腰間束着一枚寬口鑲玉的腰帶。整個人氣質如玉,長眉秀鼻。一雙亮若星辰的眼眸,透着睿智的光芒。
巡視了一遍屋子裡的陳設,雖然精緻典雅,但是並不是上官文慧喜歡的華麗奢侈的風格。所以他十分肯定眼下所呆的地方不是上官文慧的居所。上官文慧說過,太子府的人多數想要巴結他們莫家,眼下必定是有什麼古怪。
於是,莫凌寒只是靜立了片刻便提步要走出這個屋子。
“怎麼一來就要走呢?”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莫凌寒的跟前響起。
他猛地頓住腳步,差點就撞到這個站在門口的女子。擡眸去打量。只是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女子。
她一身並不是很華麗的素色白衣,領頭,袖擺都有清雅的蓮花小樣。輝映着她清秀的眉眼,愈發的濯清漣而不妖。看起來不似上官文慧的高調眨眼,倒也別有一番親切的感覺,十分的賞心悅目。
“你是誰?爲什麼將我帶來這個地方,我表妹文慧去了哪裡?”莫凌寒開口問。
女子見莫凌寒打量她,她便也上下打量莫凌寒,看完了才答:“你先不用管我是誰,我只問你想不想知道我爲什麼帶你來這個地方?”
“呵呵……”莫凌寒淡笑了一聲。
心底稍稍猶豫了片刻,還是想按照上官文慧的吩咐,不要與除她之外的女子打交道。於是側身準備離去。
這個女子動作輕靈,眨眼之間又攔在了莫凌寒的跟前。隨即眯眼一笑,道:“不愧是莫府的大公子,看起來丰神俊朗,骨骼清
奇,我有大事要與你相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呵呵呵……”這次莫凌寒是真笑了。
只感覺這女子似乎會一種叫做變臉的戲法。一會兒高深,一會兒頑劣。剛剛還能故弄玄虛,眼下立刻就嬉皮笑臉,說起話來三分真,七分假。確實有點意思。
這個女子自然就是莫然。她屏退了這個西霞院的所有侍衛、丫鬟。讓靈良娣將這個莫凌寒引到自己平日裡休憩作畫的書房。
如此,他便也沒有再執着,權當是認識一個有趣的女子。便轉身回到了屋中,撩袍坐下。只是案几上茶水,瓜子,他是碰也不碰的。擡眸,只定定的盯着女子看。彷彿想要將她看個通透,一直看到她的心裡去。
莫然見莫凌寒如此小心謹慎的樣子,便徑自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一口,嘴角含笑地道:“閣下是否已經看出我是誰了?”
“若我沒有猜錯,你就是文慧叫我一直遠離的瘋女人,莫然。”莫凌寒緩緩的念出莫然的名字,字字清晰。
在說出莫然的名字時,他的目光也有過一瞬的閃爍。曾經也問過上官文慧,爲何這個女子會叫莫然,會姓莫。
上官文慧則告訴他,是她的母后思念孃家故里,所以就爲她的婢女取了莫氏的姓。
沒想到這個莫然恩將仇報,奪了她夫君的寵愛不說,還想方設法地害死自己。太子府的院子,有好幾處就是她炸的,光是重修就花費了幾十萬銀子。害得她得回莫府住上那修建房屋的一個月時間。
這個莫然根本就是一個瘋女人。
雖然說,人都會有一些先入爲主的印象。可是眼下,莫凌寒看着這個莫然進退有度,舉止看似不循規蹈矩,卻是目的分明。又有何瘋癲之說?這個文慧約莫着是嫉妒心作祟,添油加醋罷了……
“如果我說,我其實才是上官文慧呢?”莫然幽幽地道。
通過剛剛的觀察,她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個莫凌寒是一個有智慧的人。所以,
不如直接開門見山,不管他能不能相信,至少他會在心裡留下疑問。以後也不會再被上官文慧矇蔽,對上官文慧言聽計從了。
可是,這一句話的分量還是超乎了莫凌寒的想象。他成熟穩重的面容剎間變成青灰色,眼睛不可思議地圓睜。那一直閒適的雙手,驟然握緊。甚至可以聽見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半晌,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臉上恢復了平靜不說,連聲音也變得更加冷淡,猶如冰川上的寒風,刮過莫然的面頰。
“你有何證據?”
“我有,就怕你不敢看。”
“呵呵……笑話,你只要敢給,我自然……”
莫凌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莫然已經站起了身子。將衣襟緩緩拉低。露出她雪白的肌膚,振翅欲飛的蝴蝶鎖骨,直到露出那一道胎記。
那是上官文慧才特有的胎記。這個莫家人也知道。只是問起那個太子妃的時候,她則推脫說不方便寬衣解帶。等到翌日找了女眷來檢驗,才發現原本該有胎記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燒傷留下的疤痕。
看着如此大膽的莫然,莫凌寒先是一怔,隨即臉就像是熟透了的蝦子。從面頰一直紅到了脖頸。等看見莫然的胎記之後,又是一驚。整個人就變成雙眼圓睜,臉紅心跳的模樣。
“你……你,你難道真的是……”莫凌寒難得的語不成調,半晌也沒能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
就在此時,大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
東方銘帶着噬夜就那麼突兀出現在了屋子的門口。
見到的就是莫然在整理衣襟,莫凌寒面紅耳赤,雙眸閃爍着興奮,驚駭的神色。再加上他們二人將大門緊閉,院子外還派了聶家兄弟看守。
怎麼看,這都不像是一副正常的會客場景。
“你們在做什麼?”東方銘怒聲喝問。
那暴怒的氣息,彷彿要將屋子都震塌一般。屋子裡的莫然、莫凌寒、噬夜都是一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