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尹沫沫暗罵自己是傻瓜!
突然,耳旁傳來蕭斐然低沉的聲音:“我能和尹小姐單獨談談嗎?”
尹沫沫猛的朝他看去,一臉驚恐。
可於慧不會拒絕,她連連稱好:“蕭總,你們慢慢談,想談多久都沒問題!”
說着,她帶着會議室裡的所有人火速離去。
室內突然安靜下來,尹沫沫的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防賊似的看着蕭斐然,她緩緩站了起來,作勢想走。
“你還好嗎?”蕭斐然突然問。
尹沫沫剛擡起的手,猛然垂下,她深深埋着頭,不打算作答。
忽然,他身上獨有的香氣冷不防鑽入鼻腔,她哆嗦了一下,猛的擡頭,卻迎上了蕭斐然深邃的眸。
彷彿要將她吸進去那般,她不自覺往後退,卻被他死死摟住了腰。
“你小心點……”他沉沉的嗓音中夾雜着似有若無的關懷。
她急忙從他懷裡掙脫,退到了牆角:“你想說什麼,站在原地說就好了,我聽得見。”
她不斷鼓勵自己,要堅強,不要害怕,她就快成爲洛靈的妻子,他不能把她怎麼樣。
蕭斐然死死捏緊拳頭,雙脣緊抿,緊繃的下顎已顯露他的不滿。
如果不是剛纔的觸碰,他還不知道她竟瘦成這樣!
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他手裡,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而尹沫沫不知道他在氣什麼,見他久久不語,她作勢又要離開。
可蕭斐然一個箭步上前,死死地將她攔住。
尹沫沫急了,幾乎跺着腳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蕭斐然擡頭,突然笑了:“在這裡說不清楚,我們出去說。”
說着,他便拉住了她的手腕。
尹沫沫不停地掙扎,他猛的將她抱住,在她耳旁呵出曖昧的氣息:“如果你想別人看出我們的關係,就繼續鬧。”
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臉威脅她!
尹沫沫想罵,可轉頭一看半透明的百葉窗,不禁又退縮了:“你先放開我。”
“你先去停車場等我,我馬上就下來。”蕭斐然命令道。
尹沫沫如獲大赦,急忙繞開他去到門口。
而就在她即將拉開房門的時候,他突然又說:“不要妄想逃跑,巴黎沒有我找不到的地方。”
尹沫沫咬牙切齒,卻惟有順從。
等他下來,兩人一同坐上了他的車,尹沫沫直言道:“你想說什麼就說。”
“陪我去吃飯。”
“我吃過了。”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他語氣中帶着許些疲憊。
尹沫沫莫名的心軟了,不再推辭。
他驅車到傾城時光,點了一大桌子的飯菜,等菜上齊了,他對她說:“吃。”
“我吃過了。”尹沫沫強調道。
“孕婦能多吃。”蕭斐然說。
聞訊,尹沫沫下意識護住了肚子,囁嚅道:“我、我……”
就像是被人捉到行竊,她害怕得渾身發抖,預想到他接下來會說的,尹沫沫又站了起來。
她深深埋着頭,顫抖着嗓音道:“它是我的,你沒資格……”
他突然打斷:“你先吃。”
尹沫沫猛然擡頭看向他,說:“你就直說你想怎麼樣!只要不和我搶孩子,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蕭斐然先是一怔,隨即啞然失笑:“我沒這個想法,你坐下安心吃吧。”
他的笑,讓她感到了莫名的痛恨,怎麼可能順他的意!
尹沫沫仍然筆直地站着,又說:“既然不是這個事,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早已下班了!我要回家了!”
說罷,她便轉身。
可蕭斐然卻往後一靠,慢悠悠道:“你走啊,如果你想失業的話。”
尹沫沫怪笑道:“我還有我丈夫。”
“你說是那個過氣的明星?”蕭斐然一挑眉,滿眼挑釁之色。
尹沫沫深深皺眉,等待他的下文。
蕭斐然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手斷了的蘇一恆。”
赤果果的威脅!
其實她提起洛靈也是爲了與蕭斐然劃清界限,如果因爲她而讓他受到牽連,那她豈不是罪孽深重!
終於,尹沫沫又坐回了椅子上,她面無表情地看着蕭斐然,說:“我吃。”
說罷,她埋頭吃了兩個素丸子和一碗燙,便擦了擦嘴,又說:“可以了嗎?”
“不行。”
蕭斐然將手邊的盤子推到尹沫沫面前,說:“把這些吃了纔有營養。”
盤子裡全是肉,尹沫沫聞到這個味兒就不行了,忍都忍不住,她猛的撇開臉,吐了起來。
因爲剛纔她根本沒吃多少,也只吐出了一些湯和丸子殘渣。
蕭斐然嚇到了,連忙趕到她面前,幫她拍背。
無法控制的噁心感,尹沫沫一次又一次地嘔吐,淚水從眼角逼出,她煞白的臉越加蒼白了。
“你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尹沫沫連忙制止。
好半晌,她才平復,軟軟地倒在座椅上,她有氣無力道:“沒事,只是普通的孕吐,寶寶很健康。”
她不自覺地就說了出來。
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與他過份親暱了!
尹沫沫尷尬地撇開頭,好半晌才說:“我真的要走了。”
蕭斐然動了動脣,想再說,尹沫沫冷聲打斷:“你以爲在巴黎就沒有追蹤你的狗仔了嗎?爲了你的未婚妻,你不要再纏着我爲妙。”
說出這句話,她的整顆心就像是被針刺。
可,沒有別的辦法。
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他於她來說,是永遠都觸碰不到的神,她早該看清他們之間的差距。
昨天有老婆團,今天有方小甜,明天不知道還有誰……
她自認,沒有那個能力能幫他擋去所有的桃花。
所以,她只需要自己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幸虧,他沒有說什麼。
尹沫沫當他是默許,拎起包轉身就走,可她才走了幾步,蕭斐然突然跟了上來。
他很快與她並肩,看着她,邊走邊說:“我送你回去。”
尹沫沫突然剎住腳,深深凝眉:“你……”
蕭斐然拉住她的手,帶着她往前走,聲音決絕:“不要拒絕,否則你知道後果。”
像做夢那般,她跟着他走出了傾城時光,當着所有人的面坐上了他的車。
車開出老遠,她也沒回過神來。
直到車來到她座落在郊區的公寓,她才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