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了,師父!”
“OMG,你能不能別說那兩個字!”盧卡暴躁道:“算我怕了你了,我大約二十分鐘後到,別讓我等啊。”
“Yes,sir!”尹沫沫欣喜不已。
盧卡搖頭淺笑,收了線。
張威廉酸酸道:“既然要答應人家,又何必說那些爲難的話。”
盧卡揉了揉他的頭髮,以寵溺的口吻道:“傻孩子,我這不是想讓她想到你的好嗎?”
“切!”張威廉不屑扭頭,看着窗外舞動的雪精靈,他心底那一小片的柔軟之地,被深深觸動。
記得去年聖誕,他們在夏威夷,因爲見不到雪,尹沫沫愁得眉頭都擰到了一塊,他想盡了辦法,終於幫她弄了點‘雪’。
爲這個,還搞廢了好幾臺雪花機。
到現在,他也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剛開始接觸尹沫沫,只是覺得她很像一個人,他心底的那個人,雖然她早已不復存在。
那個小小的人兒,早已被方小甜扼殺,取而代之的是個冷血的殺手,不管是外貌還是內心,她都變了。
他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但後來在美國的日子,他才知道,尹沫沫並不是他心底的那個人。
她頹廢過,也糜爛過,但她沒有變。
質的不變,就預示着她,永遠都需要一個人在一旁守護。
他願意做那個人,但她卻不屑。
回來的路艱險崎嶇,她走得艱辛困苦,繼而遍體鱗傷,卻不知回頭。
他開始力不從心,需要找人幫助。
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盧卡收拾好準備走時,張威廉在後叫住了他,“你儘量幫她。”
盧卡冷下臉來,罵道:“這還用你說,她是我教出來的,輸了豈不是丟我的臉。”
聞訊,張威廉微微一笑,房內黑暗一片,惟有透亮的窗戶透進了一點光,被白雪輝映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晃眼一看,就好似他生出了一對潔白的翅膀。
那是天使纔有的。
盧卡心頭一滯,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匆匆轉身避開張威廉的視線,他雙脣抿成了一條線,面色愈發凝重。
這個地方,他根本沒有想過要回來。
要不是他……
說來也奇怪,他被家裡人視爲異類,各個人都疏遠他,惟有他。
他常常黏着他,像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讓人討厭,但他卻無法想象,沒有他的世界。
盧卡驅着車趕往蕭宅,但因爲大雪,他晚到了。
而尹沫沫這傻子居然在寒風中站了十分鐘,結果就是,她成了個大雪人,眉毛上頭髮上,衣服上全是白霜。
她上車後,盧卡見她嘴脣都紫了,咒罵了一聲,立即把車內的空調開到了最大。
“你傻呀,不會躲一下嗎?”緩緩啓動車,盧卡又不忘調頭罵她。
“我躲起來,你就看不見我了。”尹沫沫哆嗦個不停,雖是口齒不清,卻也不忘對他笑。
“傻子傻子,都特麼傻子。”他在罵尹沫沫,也是罵張威廉。
兩人去到酒吧,把蕭斐然和阿玄的談話聽了個透徹。
原來,她的孩子流掉,全是因爲A先生,而那個A先生也確確實實是張立誠,不同的是,是另一個冷血無情的國際大毒梟,至於他爲什麼會對他們糾纏着不放,原因就是多年前,蕭斐然協助國際刑警繳獲了一批毒品。
尹沫沫聽着這一切,胸腔涼涼的,大腦一片空白。
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她回來到底都做了什麼?!
她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可笑的笑話嗎!!!!
現在,A大的校長是另一個張立誠,也是殺死王校長的那個張立誠,他請來國際上最有名的催眠大師威廉姆,用學校裡的學生做爲‘美食’,以高學歷美麗高挑的女孩兒作爲引誘,各種拉攏高官或者有錢的商人,要血洗江城!
阿玄爲什麼會和眉眉在一起,那時候因爲眉眉想棄暗投明,因爲張立誠就是她背後的那個大BOSS,而阿玄的父親是京官,專管A先生混入江城一事,要阿玄配合警方,在不驚動羣衆的情況下,抓獲張立誠。
而真的張立誠真正的身份,並非張家人,而是A國前總理的兒子。
那個慘死的總理的兒子。
尹沫沫想起以前,蕭斐然在A國保護這位總理,突然就中斷了電話,應該就是那時候出了事兒。
可爲什麼堂堂的總理兒子,會是大毒梟呢?
盧卡給了她一個合理的解釋,慈父多敗兒。
尹沫沫再也偷聽不下去了,她去到兩人面前,說要參與他們剿滅張立誠一事,還說她有張立誠現在的聯繫方式。
蕭斐然第一個反對。
可尹沫沫堅持,說一定不會放過害死她孩子的兇手,又拿出自己的優勢,因爲她的‘追蹤’APP,可以時時監控那些高官和商人。
在阿玄的勸說下,蕭斐然終於默認了。
但在開始行動之前,蕭斐然帶着她去看魏雲和寶沁。
事隔多年,寶沁長成了可愛的大姑娘,她不記得尹沫沫,可卻很喜歡和她玩樂。
一家人高高興興玩了一天,晚上蕭斐然藉機引誘,要她陪孩子和女兒。
尹沫沫嚴肅拒絕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尹沫沫還結識了CIK亞洲大區齊躍的哥——特種兵齊軍,同時也得到了何亞東遠走的消息。
五個月後,齊軍帶來一個壞消息,張立誠要主動出擊,讓威廉姆催眠江城A大的學生和他拉攏的政要、商人等等,讓他們成爲他的‘生化武器’,來攻擊蕭宅!
他這樣也太囂張了!
尹沫沫去找蕭斐然,想把事情告知,可卻怎麼樣也找不到他!
她有些慌了,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包括顧倩家裡,她也去了。
仍然一無所獲。
所以,蕭斐然是失蹤了!
尹沫沫找到盧卡,說要報警,但盧卡說她傻,齊軍就是兵,他都無法,找警察也是然並卵。
尹沫沫徹底慌了神,死死揪着盧卡的衣襟,激動問道:“你說!他是不是被張立誠捉去了!是不是!”
盧卡狠狠給了她一耳光,她纔有些清醒了。
可她沒有什麼可以和他們說的,連要參與他們行動的心情也提不起了。
每天就在蕭宅,他的房間裡發呆。
突然有一天,宅子裡來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夥子,是齊軍帶來的,說是他的情報員,名叫:魏然。可他很奇怪,很少說話,就算說,也是三個字一斷。
他天天守在尹沫沫身邊,就像個人-肉監視器似的,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尹沫沫再也忍不住了,叫他滾蛋。
可他就像狗皮膏藥一樣貼着她,無論她罵得有多難聽,他就像沒聽見似的。
這天,尹沫沫本想整蠱他,逼走他,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