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楊天寰着急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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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光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他彎腰撿起手機,而後回道:“舅姥爺,就在剛剛省軍區發下通告,說要斷絕一切和我們家的生意來往。”
“什麼”楊天寰心中一顫,隨即渾身冒起冷汗,額頭上更是冷汗連連,後背已經完全浸溼。
要知道,楊家與省軍區合作的相當融洽,而且與省軍區的生意是一筆大利潤,楊天寰向來很看重與省軍區的合作,現在突然得知省軍區要取消一切合作,這無異於用尖刀往他心窩插一刀。
“看來趙家與洛家同仇敵愾,難道今天我註定了要認慫”他在心中哀切地想道。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本來洛家的施壓就讓他心緒難寧,現在趙家又採取軍事力量制裁,雙方面的施壓讓他心力交瘁。
此刻,楊天寰內心糾結不已,認慫和剛正面,只有這兩個選擇,可是選擇哪一個都不是正確的選法。
就在他糾結之時,只見人羣中又站起一個人,這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楊老爺,局裡有些事,我得回去處理下。”說話這人正是水利局局長,就在剛剛他接到內部消息,說庾省長親自下了命令,從今日起取消與楊家的一切生意往來。
得到這個消息,他不需多想,那定是政界開始發力制裁楊家。
這個時候,再沒人問他爲什麼突然離開,因爲誰也知道楊家大難寧頭了,連政界都開始對付楊家。
接下來,越來越多政界高官起身離去,有的隨便找了個藉口,有的連藉口都懶得找,一句話不說直接起身離去。
幾分鐘過後,整個大廳內剩下不到一半的人,從一開始商界大佬一一離去,到後面省軍區人員離去,以至於現在政界高官全數離去。
本來今天楊家請來商、軍、政三界精英,在整個洪章做生意的除了楊天寰還有哪個人有如此大面子,能將商、軍、政三界精英請來,可是就在這十幾分鍾內,商、軍、政三界高官幾乎全數離去。
望着空蕩蕩的大廳,楊天寰的心如墜冰窖,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向他漫來。
“完了”他悲切地嘀咕道,“連庾省長都向着洛家,看來今天我輸了,而且輸的很慘”
要知道,楊家身爲洪章第一大家族,與政府有密切的合作,比如政府改造城區,又比如政府公開投標的項目,這些生意向來是楊家承包。與政府的生意合作是楊家主要經濟來源,佔了楊家產業一半的利潤,之前楊天寰之所以不怕和洛家翻臉,正是有此做依仗。他心想不與洛家做生意就不做,反正自己家在洪章站穩了腳跟,光與政府合作的生意就夠了。
然而,現在天塌了,他最重要的經濟來源突然間被切斷,庾省長居然出來制裁楊家,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此刻楊家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三方面同時施壓,從洛家經濟施壓到趙家軍事力量制裁,以及現在政府出來施壓。三方面的壓力讓楊天寰透不過氣,他整個人都懵了,心中雜亂不已。
如果說之前他還存在些許僥倖,爲了楊家的臉面爲了自己的面子,他或許還想硬抗,但是現在他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摧毀。
一塘水最重要的就是有活水源源不斷流進,不然一塘死水就算水再多,總有一天水會幹掉。做生意也是如此,最重要的便是不斷有生意往來,即便楊家產業再大,但是楊天寰相信在三方面的制裁下,不出三個月楊家產業將徹底崩潰。
誠然,臉面很重要,楊天寰很注重臉面。可任何事都是相對而言,商人最重要的是避重就輕,楊家產業是楊天寰畢生的心血,他耗費了無數精力纔將楊家打造成洪章第一家族,楊家產業是他最珍貴的物品,任何東西都無法比之,與楊家產業相比,他的臉面簡直不值一提。
很快,他就有了決定,這個時候只得認慫,如果爲了臉面而繼續打腫臉充胖子,那麼整個楊家會當做陪葬品。
他長吸了口氣,微微調整了下情緒,而後說道:“趙師長,沒想到你有如此大手筆,從商界、軍界、政界三方面制裁我楊家,這次我認輸。”
“政府怎麼會向楊家施壓”趙明軒在心中想道。來之前他知道洛家和自己家會向楊家施壓,可是政府這方面施壓,他確實不知道也沒想到。
即便洛家勢力再大,那也只是侷限於商界,而且洛家的大本營是在京都,與江春的政府高官沒什麼來往,而且洛家也沒能力讓省政府幫着制裁楊家。至於他趙家麼,勢力也只是在軍界,而軍政是兩個不同的勢力,他趙家同樣也沒能力讓省政府幫忙制裁楊家。
當然,雖然不明白爲什麼省政府突然向楊家施壓,他也沒多想,畢竟這不是主要的。
“趙師長,今日我輸了,你們走吧。但是我要得到確切的保證,讓你們平安離去,你們對我楊家的制裁會撤掉。”楊天寰甚爲疲憊地說道。
楊天寰最怕的就是放洛塵等人走了,而三方面的制裁還持續存在,那麼他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他必須要得到趙明軒確切的保證,那就是放你們離去,你們對楊家實行的制裁必須撤去。
其實到了這個地步,楊天寰根本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他輸的徹徹底底,人趙明軒帶了一個營的士兵過來,就算他想剛正面,那也完全鬥不過。
“這是自然的。”趙明軒點頭道。想要將楊家連根拔起沒那麼簡單,趙明軒深知這一點,而且今天根本就沒打算滅楊家,弄這麼多事只是爲了威懾楊天寰,既然楊天寰認輸了,那麼對楊家的制裁自然會撤去。
再一方面,國內商場風起雲涌,表面看似平平靜靜,實則兇險異常,假如洛家真想將楊家連根拔起,國內其他大家族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到時事情會越鬧越大,這樣對誰都不好。
“讓他們走。”楊天寰似乎是用最後一口力氣將話說出來,說完這話,他只覺得全身虛乏,雙腿一軟,整個人差點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