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馬蹄聲漸近!
一羣正在城門處排隊進城的平民,聽到動靜,茫然的回頭看去。
“什麼聲音老王?”
前面的人看不到,出聲問後面的同伴。
“有人騎馬過來了!臥槽,這幾個狗日的都這麼近了速度還沒減,這怕是要直接踩過來啊!”
此言一出,人羣一下就慌了!
“我七大爺的小兒子的兒子,前年就是來城裡的時候,在門口排隊,被馬踩死了!聽說老慘了!連頭都找不到了!”
“我三大姨家的小兒子也是,就幾個月前!”
…………
原本只是略顯慌亂的人羣,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徹底變的混亂不堪。
哭爹喊孃的聲音乍然而起。
然而這個時候,三匹黑馬已然臨近,眼看就要直接踩踏進人羣。
噗!噗!……!
幾道微不可察的破風聲響起,三匹速度已經超過二百碼的黑馬,直接應聲栽倒在地,向前滑行了十幾米,眼看就要衝進人羣,一股無形的勁風掃過,砰砰砰,三聲巨響,三匹黑馬如同撞擊在了一堵青銅牆上,頭顱炸裂,快速前衝的馬身,直接成了一灘肉泥落在了人羣前方。
馬上的人,是三個身穿錦袍,腰繫長劍的青年。
他們在黑馬栽倒在地,往前滑行的途中才反應過來,而後紛紛身形輕盈的一躍而起。
他們人還在半空中,看着三匹黑馬的慘狀,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噗噗噗!
又是三聲輕響,三個還來不及暗自慶幸躲過一劫的少年,原本徐徐落地,算的上飄逸的身體一顫,嘴中發出慘叫,加快速度啪啪三聲,重重的摔落在地,濺起一地塵埃。
而後三聲如同殺豬般的綿長嚎叫,此起彼伏的響起,在空氣中久久迴盪開來。
“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珍愛生命,請勿超速!”
天空中一道逐漸向着城內而去的聲音,響徹在所有人耳中。
一羣躲在遠處牆根下的士卒面面相覷。
“三位公子好像被人打了?”
良久有人帶着不確定的語氣道。
“什麼叫好像!那分明就是,你聽這叫聲,住我隔壁的王屠夫家,每天早晨的殺豬聲都沒這麼響亮!”
有人對他的話做出肯定。
“那慘了!這三位公子可是家裡的寶貝,特別是宇文公子,聽說他娘特別護犢子,關鍵還愛連累無辜,聽剛剛那聲音是從天上傳出來的,我估計是有先天老神仙過路順手教訓了他們,到時候他娘肯定不敢去找那位老前輩的麻煩,你們說我們會不會就成了替罪羊,受氣包!”
有人帶着擔憂道。
“那怎麼辦?我也聽說了!那位夫人可狠了!殺人跟殺雞一樣!”
有人附和!
“幹他娘,弟兄們聽我說,守在這城門樓子能有什麼出息,其實我早就想不幹了!我有一個兄弟,是黑風寨的一個頭目,我打算去投奔他,吃香的喝辣的,弟兄們誰願意跟我去,吱個聲,大家一起。”
士兵頭目適時的站出來。
而後一羣擔心受到牽連的士卒紛紛響應,就算是那些原本有些猶豫的人!也在大聲的呼喝聲中隨了大流。
於是一羣士卒,在士兵頭目的組織下,三人一組,回家以最快的速度去帶上老婆孩子,收拾細軟,然後在原地集合準備去投奔黑風寨。
而此時城門處的平民早就受到驚嚇,再加之怕引禍上身,早就做鳥獸散了!
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三個斷掉雙腿的青年,躺在地上哭天搶地。
竟然沒有人過來送他們去治療,也沒有人去通稟他們的家人。
直到三個小時後,一羣睡午覺睡過頭,巡邏晚點的士卒,經過時才發現了異常。
而此時的他們早已痛昏過去,如果不是常年練武,讓他們體魄異於常人,恐怕就直接一命嗚呼了!
而這一起事件的始作俑者,自然就是路過的楚朝陽。
這些天他不是在殺鬼,就是在找鬼的路上。
在加上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他精神一直緊繃着,如今看到了城池,自然就想着進來放鬆一下心情。
教訓幾個縱馬飛馳的紈絝,不過是隨手而爲。
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家名爲琴棋書畫的雅樓二層雅座,聽着下面四個臉蒙薄紗的美人兒彈琴吹曲。
雅樓!青樓的一種,但不同的是,這裡的女子賣藝不賣身。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如果雙方看對眼,有些事情還是可以商量的!
至於怎麼叫雙方看對眼,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琴簫合奏,嫋嫋神音在耳畔迴盪。
楚朝陽搖頭幌腦,緊繃的心神,感到了些許的安寧。
他眼睛微閉,一些記憶中的畫面出現在腦海之中。
校運會時,舞臺上穿着超短裙,蹦蹦跳跳,揮灑青春熱汗的學姐。
配合上樓下的琴瑟之聲,感覺很是相配。
“小夥子,看你的樣子,是發情了嗎?這樣可不好,女人這東西容易誤事啊!”
身後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距離是如此之近,甚至有熱氣吃撫起耳邊的長髮。
沉浸在琴簫之中的楚朝陽悚然一驚,他豁然起身,一身氣勢如海如淵的噴涌而出,強大的氣浪直接將整個樓層炸穿,恐怖的氣勢如陰雲遮天蓋地。
琴簫之聲戛然而止。
不論看客,還是表演的美人兒,全部面色發白,瑟瑟發抖。
他們嘴巴就像被厚厚的一層泥土堵住,不能慘叫,不能出聲。
甚至鼻孔連呼吸都做不到了,窒息的感覺讓所有人如臨絕境。
腳下如同灌滿了鉛,死死的將他們禁錮在了原地。
“小夥子,何必這麼大反應呢?這可嚇死老夫了!”
楚朝陽全身籠罩上金色,鐵布衫,純陽真氣全部加持在上面,回身對着聲音的來源處就是一拳。
這一拳全力而出。
這一拳很恐怖!
這一拳可摧山!
這一拳可斷河!
然而這一拳最終的結果是沒卵用!
站在楚朝陽身後的是一個老頭,他穿着普通,樣貌普通,他伸出了一隻同樣普通的手掌。
平平無奇,似乎就是一個老人往前揮了揮手掌。
然而就是這普通的一揮間。
楚朝陽那恐怖的一拳,如同猛轟油門的摩托車沒油了!瞬間啞火。
籠罩整個雅樓的恐怖氣勢,也如冰雪般消融。
一股如沐春風般的氣息吹過,雅樓中原本陷入絕望,瀕臨崩潰的人!如同垂死之人,吞下了靈丹妙藥,瞬間精神煥發,狀態甚至比之任何時候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