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終於明白，不是以前了，可以漠然面對他的一切所做，覺得他對薛紫宸的恨意跟自己毫無關係。
只要走就行了，離開這個人，以後幹什麼都行，反正跟自己沒關係。
她已經棄甲投降，再也不想一個人苦苦抗爭，更不想只在旁邊看着他。
“放了我……我真的輸給你了。如果你所做的一切就是要這樣的結果，那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你做到了！”
慕容越始終一句話也沒有說，最後狠狠的吻她，不論她怎麼掙脫。
薛紫宸覺得自己瘋了，他也瘋了。
都無法再說任何一句話，緊靠着牆激烈的接吻。
她完全地投降，沒有力氣，也沒有任何力氣去掙扎。
感覺過了很久很久，慕容越放開了她，她靠在他的胸膛喘息，聽着他的心跳聲，沉重有力。
“還要哭嗎？”他淡淡問。
薛紫宸的臉色發白，眼眶因剛纔的痛哭又紅又腫。
她不說話，倔強的沉默。
慕容越忽然抱起她，抱到牀上，將她壓在身下。
“慕容越你這個瘋子！變態！冷血動物！”她唯有大聲喊叫。
這麼說都沒有用，他真是狠心到極點了。
“你爲什麼不肯放過我……”她還有些抽泣。
他靠近薛紫宸，頭在她的頸邊，低低說，“還恨我嗎？”
她一眨眼，就落下一滴眼淚，沿着太陽穴橫留着，沁溼了頭髮，說的話卻無半分力氣，“你要逼死我嗎。”
“死？”他擡起頭，逼着她看着自己，“誰準你說這個字了。”
薛紫宸平視他，“我不說，你也能做到。”
他吻着她的脖子，然後臉，每一寸皮膚。動作輕柔，已不復剛纔的猛烈。
“紫宸……”他輕嘆着，“我也恨你。”
“我知道！”
“你多恨我，我也有多恨你。”
她蹙起眉頭，“這麼說，扯平了。”
他竟低低笑起
來，“你剛纔說了那麼多話，我還是有點不明白。”
薛紫宸早已泄氣，不想再理會他說什麼。
“說來說去，是不是就想告訴我，你愛上我了？”他盯着薛紫宸的眼睛，讓她無從逃避。
她猛地錘了慕容越一下，“你有病啊，簡直理解能力有問題。不想理你了。”
薛紫宸將自己的眼淚擦掉，扭過頭。
“就是沒理解，所以再確認一下。”他在一旁耳鬢廝磨，還未放過她。
“我討厭你，我恨你，不管你怎麼問，就這麼一句話！”薛紫宸倔強的說。
慕容越貼近她的臉，輕輕的吻着，“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
她使勁將他往外推，卻怎麼也推不動，反倒雙手被抓住，放在他的胸口，“證明給我看，有多恨我。”
薛紫宸狠下心，用自己的指甲划向他的胸口。
慕容越沒有一點反抗，任憑自己胸口出現幾道劃開的印跡。
“就只有這一點恨？”他低聲問。
薛紫宸下了狠手，那一抓，連自己的指甲都要斷掉了，終於劃出一道紅痕，要流出血來。
慕容越靜靜抓起她的手，看到斷掉的指甲，拔下來扔掉。
“還恨嗎？”
薛紫宸忽然大哭了起來，顫抖着用手撫摸自己剛剛抓出的痕跡，“對不起……”
最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彷彿除了大哭一場，沒有任何心情做別的事情。
就像多年繃緊的情緒頃刻間斷裂。
她抱住他的脖子，抱得緊緊的，在他懷裡放聲大哭。
慕容越停下任何動作，也一個字沒有說，只是抱着她，輕拍她的背。
下巴抵住她的額頭，感覺着她的痛苦。
後來她哭得累了，一點聲音也沒有，偶爾抽泣兩聲。
還是隻是緊緊相擁着。
下半夜，紫宸安靜了許久。
“我不是隻想要一個女人，不是隻想要一個暖牀侍婢。我想要你的全部！”他莫名的開
口，“要麼全部，要麼不要！”
薛紫宸沒有說話，大概已經安靜地睡着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她紅腫的雙眼，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睡得迷糊，煩躁的將頭埋得更深了一些。
她從未像今天這樣情緒失控過，也從未像今天這樣，對自己如此依賴。緊緊的抱住自己，就像是她的全部，是絕望裡唯一能抓住的。
可是紫宸，你真的能交出你的全部麼？
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薛紫宸突然間地不認識自己的了。
她竟然抱着他睡了一晚上……
那種情緒失蹤之後，原本的心安理得變成不可思議，她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會這麼……
一瞬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慕容越還在睡覺，如果這個時候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逃掉，他一定會驚醒。
但是如果自己清醒着，還繼續……
額……
有點奇怪了。
她趁此機會打量他，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忍不住心動了一下。
如果每天早上醒來時都能看到，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對，還有但是。如果畢竟只是如果罷了。
這個時候難得的，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看夠了沒有？”他突然開口，睜開眼睛，嚇了她一跳。
“能不能放開我？”她弱弱開口。
慕容越低眼看向她抱住自己脖子的雙手，用眼神告訴她，是你在抓緊我。
薛紫宸急忙向鬆開手，卻被他緊緊箍住。
“薛紫宸，你吵得我幾乎一晚沒睡，是不是覺得可以就這樣算了？”
她裝糊塗，“我看你剛剛睡得很好。”
他怎麼也不鬆手，反倒離她更近一些，“你倒是睡得挺好，我幾乎到早上才閤眼。我直接的告訴你，這件事別想算了！”
他話裡有幾分狠意，薛紫宸蹙了蹙眉頭。
你抱着一個對你這麼兇，還不講道理的人，是個什麼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