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老的苦心我明白,但是……”
自從遇上夢郎後,虛飛飛就想過打掉這個孩子的可能。
畢竟孩子不是他的,懷在肚子裡的時候還能靠謊話矇混過去,但是生出來以後……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肯定瞞不住!
何況他們直到現在也沒有男女之事,藉口也光明正大得她無力反駁:你懷了孩子,我們不應該有男女之事!
虛飛飛很害怕,直到現在爲止,他對她都生疏得好像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連多看她一眼、多說幾句貼心話都不願意!
若是任由事態發展下去,長期以往,必定——
她要在他恢復記憶前把生米煮成熟飯!要讓他成爲真正的夢郎!
“不願意做一個決斷嗎?”太上長老冷笑着問道。
虛飛飛咬了下銀牙,道:“長老的苦心我是明白的,可是再無能再沒用,它也是我的親骨肉,我……我實在是狠不下這份心,我怕……這麼做會遭報應,日後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這是以退爲進,太上長老的心思沒人明白,在弄清楚他的性情以前,絕不能讓他發現她其實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也就是說,你也知道這孩子沒有前途,但是害怕遭報應,所以捨不得?”太上長老冷聲問道。
虛飛飛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
長老也不勉強,鬆開手,道:“孩子在你的肚子裡,要留還是要放棄,都在你的一念之間。我不勉強,但是也不贊同!”
“……太上長老對飛飛的擔心,飛飛感激不盡。”虛飛飛假惺惺地說道。
太上長老又道:“方纔和你的男人過了兩招,他倒是個不錯的苗子,我很滿意。”
聽到太上長老對自己的男人感覺滿意,虛飛飛頓時露出了笑容:“能夠得到太上長老的喜歡,是夢郎的榮幸,也是飛飛的榮幸。”
“先不要興奮得太早!”太上長老冷笑道,“我發現他是虛無體質,很可能是虛族流落在外的血脈,或者是……虛族族規裡唯一不能通婚的夜氏血脈……”
“長老你一定是弄錯了!這、這、這怎麼可能!”虛飛飛大恍,掙扎着就要起來,“婚禮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喜帖也都發出去了,這時候取消婚禮,天下會怎麼看待我虛族!我、我們的顏面往哪裡擱!”
“擔心顏面掃地嗎?”太上長老冷酷地說道,“顏面的事情,我自會和質凝商量,你不用多想!我只希望你記住,族規就是族規,任你是誰都不能違背!除非——”
“除非什麼?求長老指點迷津!”虛飛飛慌慌張張地問道。
太上長老可真是厲害,一出場就要廢掉我的婚姻!女人內心深處扭曲的想到。
太上長老冷然道:“除非你能證明他不是虛族血脈或者夜氏血脈,當然還有一種選擇——”
“什麼選擇!”虛飛飛追問道,關係到切身利益,以至於她都忘記了應有的恭敬。
“第二重選擇很簡單,不要讓任何人查出他的出身來歷,”太上長老微笑着暗示道,“沒有人知道,自然就不存在違反規矩的行爲了!”
“對!沒有人知道的事情,等於沒有發生的事情!”
虛飛飛茅塞頓開,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太上長老看她一點就通,也發出了不明意義的笑容。
“你慢慢養身體,我走了。”
“太上長老請慢走,飛飛身體不適無法下地相送,還請長老多多包涵!”
……
婚禮要延遲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玉虛城,理由是新娘身體不適,無法完成禮節。
這讓滿載而來的賓客們議論紛紛起來。
有人發自真心的爲虛飛飛擔憂,但更多的人卻覺得虛飛飛的身體不適怕是另有內情。
難道說——流產了?!
虛飛飛懷着身孕結婚的事情早已經不是新聞,她和半殘山莊的醜聞也早是半公開的秘密。
賓客們懷着和虛族攀附關係的心思而來,內心深處卻又無不希望能看到虛族的大笑話,所以婚禮延後的消息傳出,沒有人選擇離開玉虛城。
他們都在等待着,期待着,打聽着,想要知道虛族內部發生了什麼事情。
……
“你說虛飛飛這是怎麼回事?”蘇芸一邊吃瓜子一邊問道。
最近她的胃口非常好,特喜歡吃各種零嘴。
血豹道:“多半是真的傷了身體吧!不過也是活該,誰讓她懷着身孕還到處上躥下跳,和人爭強鬥狠!”
“我倒覺得這次的事情另有蹊蹺,”龍澤道,“虛飛飛想靠流產絆住你男人是不爭的事實,現在她眼看就要成功了,爲何突然放手!”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發展有些不對勁,”蘇芸道,“依着常理,她該趁熱打鐵纔是,怎麼會主動放棄呢?”
“所以我想,應該是虛族內部發生了一些矛盾,讓她不得不暫緩了婚事!”龍澤理性地分析道,“虛族內部也不看好這樁婚事,不希望她和你男人結合!”
“虛族內部本來就不喜歡這次的婚事,”蘇芸撇嘴道,“可惜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半點想起過去的跡象,我……”
“不要多想,你和他經歷了那麼多的艱難險阻纔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天命一定不會再給你開玩笑的。”相柳安慰地說道,“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如果沒有,那就人工開一條!”
“你倒是直接。”蘇芸含笑道,“對了,星月閣那邊有沒有打聽到什麼?這次婚禮突然延後,到底是爲什麼?”
“我半個小時前剛剛問過星月閣的人,他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有一點非常奇怪——”
“什麼奇怪,說來聽聽?”
“城北郊外出現了不該有的鬥氣凝聚,似乎有絕頂強者經過!”相柳謹慎地說道,“依着星月閣的人的勘測,那路過的強者實力在半神以上!”
星月閣最擅長勘測和計算,他們的測算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半神以上的強者!難道是——”
蘇芸的心中劃過一個顫慄的名字。
“不管這個半神強者究竟是誰,也不管他和這次虛族婚禮延後有沒有關係,我們需要看到的是,婚禮延後了,這對我們而言是個好消息。”
“龍澤說得對極了,”相柳道,“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把人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