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伊忙活着收拾東西的時候,張凡一個人踱步繞着小島走了一圈。這座小島大概有三四百平方米左右的樣子,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小了,看的出來,這座小島是由於江水中的泥土沖刷沉澱後漸漸形成的,這座小島既然能夠存在,小島上的生物能夠生機盎然,那就說明,小島平時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露在水外面的。而他們生活在這座小島上,暫時可能不會有什麼危險。
和剛纔那座小島一樣,小島上面除了荒草之外並沒有其他生物的存在,不過這並不意味着這座小島上沒有生命,小島上的蟲子還是很多的。張凡來到小島的最東邊,俯身往下面看了一眼。這裡因爲被小島擋着,所以水波很平穩,在這裡,張凡欣喜地看到了一些魚在水底下面自由自在地遊弋着。張凡心情一鬆,今天的午餐總算有着落了。
“張凡,你看到我找到了什麼?”張凡轉身回頭準備拿魚叉的時候,見到唐衣伊忽然從船甲板的最裡面翻出了一條衣服傳來,細細一看,原來是一條大褲衩!
“你的褲子應該壞了吧?穿上吧。”唐衣伊把大褲衩遞到了張凡的手中,微微笑道,“放心,你換就是了,我不會偷看你的。”說着,轉過了身去。
“謝謝。”張凡怔了一下,跟着出神地說道。
“不用謝。”唐衣伊欣喜無比,原來只要自己對他好,他還是蠻好相處的嘛。“對了張凡,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上爲什麼有這麼多的傷疤嗎?看上去蠻恐怖的呢,呵呵。”
“小時候不聽話,被爸爸打的。”張凡笑着說道,轉身,把西裝衫重新穿回身上,接着脫掉身上的壞褲子壞內褲,把大褲衩穿在了身上。
“呵呵,原來這樣啊。”唐衣伊知道張凡是在說謊,不過她沒有敢繼續追問下去,害怕他又忽然發火衝自己,現在她好不容易纔和他和平相處的呢,不想把之間的關係再次變得僵硬起來。
“我剛纔拿出來的魚叉呢?”張凡問道。
“在這呢,怎麼啦?”唐衣伊跑到地上,把斷成了只剩下一截的魚叉遞給了張凡。張凡先用他剛纔脫下來的褲子撕成了條,然後綁在了魚叉的尾端,笑着說道:“等會兒咱們吃魚,你在這用刀子割一些蘆葦,千萬不要再做那種白癡的事情了。記住,離船遠一點,還有,那隻捅裡面裝的是柴油,千萬不要靠近那隻油桶點火。這點小事,你應該做的起來吧?”
“我當然做的起來啦,你就看我的吧,張凡,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麼白癡的好不好?真搞不懂,你就那麼看不起我嗎?在學校罵我是垃圾就算了,現在又罵我是白癡,搞得我現在都快有種自己是白癡的感覺了。”
張凡不由得笑了起來,“既然你認爲自己不是白癡,那就做一些不是白癡的事情給我看看,不過自從我認識你開始,到現在,貌似你一直都在做一些白癡的事情,我沒說錯吧?”
“誰讓你惹我了?”唐衣伊癟癟嘴,很委屈的說道。
“行了,現在不管咱們誰先惹誰的,之前的帳一筆勾銷,怎麼樣?”張凡提議道,說實話,他也不想和這個白癡女人一直對峙下去,感覺蠻累的。
“好啊,看在你救了我好幾次的面子上,之前的帳就一筆勾銷吧。”唐衣伊想也沒想,笑着說道。這樣最好不過了,先不說總是扯在一件事上勞神傷命,傷了自己不說,還讓張凡對自己而有所看法,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男人不僅救了自己,自己要是再糾纏下去的話,反倒顯得有些不厚道了,爲了在張凡面前保持形象,已一心下定決心要牢牢把握住這個能夠爲自己果敢不要命的男人,唐衣伊覺得這樣的犧牲多多少少還是值得的。
張凡不置可否,搖頭笑了笑,拿着幫着繩子的魚叉向着小島東面走了過去。在他看來,唐衣伊這妞純屬那種缺了塊頭蓋骨裡面一團空的白癡,和個白癡爭什麼理啊?
在張凡叉魚的同時,唐衣伊則找了一塊空地,開始用從破船上找到的小刀去割野草。這一次她聰明瞭,沒有選擇去割那些蘆葦,而是專門割那些沒用的雜草。因爲蘆葦可以挖上來吃,但是這些雜草就不行了啊。
天知道他們要呆在這個地方有多久呢?所以爲了保住耐以生存的食糧,不至於被遠處那個男人再次大罵自己是白癡,唐衣伊作了這個自以爲很聰明的舉措。
唐衣伊一面割草,一面看着不遠處的張凡,看着他的背影,唐衣伊心裡面一股說不出來的溫暖。說實話,從小長到這麼大,這還是她第一次從一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這樣的溫暖。
春天看來真的到來了啊!
茫茫人海,一男一女能夠乘風破浪,得以相見,這是何等的浪漫啊?
唐衣伊側着腦袋,一邊憧憬地想着。
不過很快她就很頹喪地長長嘆了一口氣,自己這輩子還有可能再去戀愛嗎?甚至是嫁給別人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在自己和張凡之間,有着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天知道張凡有沒有那個腳力而一把跨越過去帶着自己遠走高飛天荒地老呢!
不過想了想後,唐衣伊又淡定了,這個看似好色而又邪惡萬分的男人其實一點兒也不算傻,而且總是能夠讓人從他的身上找到那麼一絲絲的安穩,這也許就是他最大的優點了啊!
想到這裡,唐衣伊再次眺目看了一眼在遠處認真捕魚的張凡,心裡微微點了一下頭,是的,這個男人的身上總是透着一股讓人難以看穿的邪氣,自己此前看來真的小看他了。
猶記得自己的同窗好友曾經跟自己說過一句話:如果能夠遇到一個爲自己捨棄生命的男人,那就嫁了吧。管他是窮是賤是醜是爛,只要人是站着的而不是跪着做人的,就可以嫁。因爲這樣的男人可以給你一生的幸福!
張凡不算窮不算賤更不算醜和爛,除了有着一股凜然的邪氣和一張破嘴以外,其他的還都算好。
就在唐衣伊自我陷入了無邊遐想中的時候,不一會,張凡帶着魚叉和兩條足足有十來斤重的大魚走了回來。只要這裡有魚,張凡想叉多少就能叉多少。
“想什麼呢?”來到唐衣伊的跟前,卻發現這妞傻乎乎地半蹲在地上,一對紅若蜜、桃的小嘴微微張開着,在不算耀眼的陽光下有一絲絲水漬從她的口角處微微往外流着。張凡知道,這個白癡開始變成花癡了。張凡明白自己的魅力所在,所以很無形象地提醒了陷入沉思之中的唐衣伊一句話,“雖然我長得不錯,也歡迎廣大男性/愛好者們來對我進行觀瞻,但看到流口水,這就讓我有些匪夷所思了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咱倆應該是同一個性別吧?難道說,唐副校長天生斷臂?”
“呸!你嘴裡能不能有個正經話呢?”唐衣伊唾了一聲,剛纔才說要和解的呢,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又主動挑釁了起來!
“呵呵,情不自禁。”張凡摸了下鼻子,有些汗然。
唐衣伊沒好氣地白了眼張凡,和這個傢伙鬥嘴真佔不到什麼便宜,不過唐衣伊很快就忘掉了剛纔的小矛盾,一對顫若桃花的杏目直勾勾地盯在張凡手中擰着的兩條大魚身上!
“哇塞!張凡,你真厲害!這兩條魚好大好肥啊!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唐衣伊沒想到張凡竟然能夠捕到這麼兩條大魚上來,樂的屁顛屁顛的。端起從船裡面找出來的茶缸就去堤岸邊舀水。
張凡怔怔地看着唐衣伊,問道:“你準備幹嗎?”
щшш¸ тtκan¸ co “把這兩條大魚殺瞭然後丟進這裡面煮湯喝啊!”唐衣伊笑嘻嘻地說道,開始準備用火燒了。
“你把這兩條魚放進去試試看。”張凡白了白眼,這妞是真傻還是裝傻呢?
“好像是太小了啊,呵呵。”唐衣伊尷尬一笑,心裡有些無語,自己這是怎麼了啊?看到吃的竟然激動成這個樣子?看到張凡一臉無語而又帶着一臉睥睨地看着自己,唐衣伊不得不爲自己的形象作辯解,“其實平時我沒這麼傻的,你也看到了,在學校的時候,人人都害怕我,而且,我還是華夏大學的畢業生呢,這種大魚裝不進小鍋的物理常識我還是懂的。我剛纔就是因爲太激動了,所以才發生了這種低級的錯誤,呵呵。張老師應該知道,昨天吃的東西全部拉掉了,到現在,我的肚子真是空空蕩蕩的了。”
張凡也沒說什麼,在金錢美色的面前,人可以剋制自己,可是在飢餓的面前,人還能夠剋制住自己的形象嗎?
張凡體驗過這種飢餓的感覺,猶記得過去在部隊訓練、在國外出行任務的時候,就不曾一次經歷過這樣的飢餓考驗,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任何人都會飢不擇食,無論是貧是賤,無論這個人的剋制力有多強,都不能免於俗氣。
不對,這不是一種俗氣,應該稱之爲本能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