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她,也是應該的,畢竟我娶了她的女兒不是嗎?”
許留其的表情卻並不像他口氣裡表現的態度。
反而有些冷漠。
那個人的態度再怎麼傲慢,蘇元棋都沒有責怪的意思。
因爲可以去見母親了。
她嫁給了許留其,這件事母親應該有所耳聞。
那麼,帶着許留其去找母親,是不是能得到她期盼已久的母愛呢?
柳婷清這回真的像一個外人了。
自己把自己送到了許家,還要看着蘇元棋和許留其一起上車離開。
“爲什麼要留下那個女人呢?”
蘇元棋問。
總覺得,這個人是有目的。
許留其不至於對一個女人動情到留她住在別墅。
所以,柳婷清到底是什麼來頭?
“許家這麼大,多她一個不多吧。”
許留其開口。
並沒有正面回答蘇元棋的話。
反而看似漫不經心的開着車。
整個人的眼睛裡裝滿了深沉。
全是蘇元棋看不懂的。
“可之前,怎麼就沒有留她下來?反而到了現在?”
“之前我沒有結婚,現在娶了你,所以之前和現在不一樣的。”
許留其解釋了一下。
蘇元棋還是不能理解。
但她不想多問了。
是什麼原因,自己下去再查吧。
“對了!”
蘇元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上次我看到報道了,你和蘇木盈?”
蘇元棋看了看開着車的男人。
他的指節泛白。
聽到那個人的名字時,好像怔了怔。
但那樣的動作太微妙了。
只有一瞬間。
“報道上寫的東西你也相信嗎?”
“如果寫的是別人,我應該不會相信,但是報道上寫的是你和蘇木盈,我就願意相信那報道的真實性了。”
蘇元棋的眼睛看着前方。
她也是看了那些新聞才知道,許留其一直喜歡的人時蘇木盈的。
也難怪。
“看樣子,你對我很有興趣!”
“當然不是!”
蘇元棋迅速打斷了他說的話。
“我沒有對你的事情感興趣,你知道的,蘇木盈是我的姐姐,我對她比較感興趣而已。”
她的聲音變低了一些。
許留其沒有再說什麼話。
車子已經漸漸的行駛到了醫院門口。
兩個人從車裡下來了。
蘇元棋的臉色微微的泛白了一些。
整個人看上去略微的緊張。
許留其看出了她的心思。
也能理解她爲什麼變得緊張起來。
“放心,走吧。”
許留其和她以前以後的往裡邊走去。
往年母的病房裡走去。
剛好那個病房裡並沒有別人。
只剩下那個女人虛弱的躺在那裡。
蘇元棋進來的時候,要給看守的小護士登記一下。
看了登記表,上邊還有韓蘇。
這些天,大多數時間都是韓蘇來看她的。
蘇元棋填好了自己的名字往病牀跟前走去。
年母躺在病牀上。
也似乎感到有人過來了。
眼睛微微的睜開了。
“是,是你!”
年母看清了來的人。
蘇元棋點了點頭。
“母親,我來看你了。”
蘇元棋說道。
然後坐在了牀邊。
和年母靠的很近。
年母當然知道她已經結婚的事實,而往蘇元棋的身後再看了看,那個有些陰鶩的男人就出現在她的眼裡。
她的額頭似乎冒了一些冷汗。
現在看到許留其的時候,自己卻覺得那人意外的可怕。
因爲從他的眼裡能夠讀到憎恨。
“孩子,對不起。”
年母一見蘇元棋,就直接抱歉的說道。
蘇元棋先是一個吃驚,並沒有想到母親就這麼快跟自己道歉。
然後搖了搖頭。
“你我之間,何必說那些,過去的就過去了。”
“嗯,好孩子。”
年母僵硬的笑了笑。
“你們結婚了,我真的很高興。”
她又看了眼許留其。
“這可多虧了您的功勞啊!”
許留其漸漸的走到她的方向。
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說的話讓人聽着有些諷刺。
“那個時候,要不是您親手下藥,我應該也不會跟元棋在一起,畢竟,我是一個喜歡負責的人。”
“你!”
年母看着眼前有些猖獗的男人,氣的都喘不過來了。
“母親!”
蘇元棋也聽出了許留其話裡諷刺的意思。
怒瞪了許留其一眼。
然後又轉身看着年母。
只有她覺得這一刻是幸福的吧。
從一個不被母親承認的棄女,到現在,母親都要跟自己道歉。
她知道這個女人心裡已經裝上了自己。
這樣就夠了。
因爲她想要的從來也不多。
“聽說,許先生把自己之前在意大利的所有家產都賣掉了,打算從新在帝都發展?”
年母看着許留其,突然問道。
許留其聽聞了這個問題,並沒有立刻回答。
久久之後,才淡淡的回覆了一句。
“當然了,因爲元棋生在這,我和她已經是夫妻了,就不可能再離開。”
許留其還沒等所有人反應。
趕緊補充了一句。
“不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家產加起來有多少,外界傳言會超越冷亦琛,可現在看來,我覺得還差些,除非把在意大利所有保底的財產賣掉。這樣才能稱得上帝都的首富了。”
許留其病不是一個喜歡賣弄自己財產的男人。
然而,他早就看穿了年母平淡面孔之下的野心勃勃。
她拋棄蘇元棋,嫁給年老爺,想要坐擁年家的財產。
這種把戲,他早就看穿了。
“這,這麼多!”
年母吞了吞口水。
她都驚訝了。
而瞬間,懊惱也襲上了心頭。
她當初真的不應該跟這個男人結下樑子。
“其實不多。就是要看跟誰比呢,所謂不比較也沒有傷害。”
許留其勾了勾嘴角笑了笑。
年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但反應很快,她一下就抓住了蘇元棋的手。
“孩子,媽媽真的對不起你,那些年,也是無奈,現在,看到你嫁的這麼好,我真的很欣慰。”
這一腔慈母調子,蘇元棋又差點哭了。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不提過去了,都向前看。”
蘇元棋的內心本就有很多的創傷。
然而,那麼多的創傷並不是無法抹平的。
她願意原諒過自己的母親,畢竟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不是嗎?
什麼事情,比母親還重要呢?
而且,這樁婚事原本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母親多看自己一眼。
現在,她真的感受到了這樣強烈的感情了。
蘇元棋開心的笑了。
這一切,都看在了許留其眼裡。
他似乎從來沒有見到這個女人笑的這麼開心的時候。
那種笑容,非常的刺眼。
刺眼到讓人很想立馬揭穿然後毀滅掉。
因爲他不理解蘇元棋真的以爲病牀上的女人是愛自己的嗎?
那個女人,還不是因爲聽到他剛纔那一番話,纔對蘇元棋刮目相看的?
但,這樣的目的也本身就是婚姻的目的。
他好像什麼也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