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奪別人的什麼東西,他想到了一個人。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會是那件事嗎?
他的心裡閃過一絲猶豫,雙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可是在法師的面前,冷晨曦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他鎮定地送走了法師,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己一個人思考着什麼。
沒過多長時間,凌沐晴回來了,她今天去了孤兒院,看了看小朋友們。
回到家的時候,凌沐晴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冷晨曦,嘆了一口氣。
“沐晴,你回來啦!”
凌沐晴點了點頭,她坐到了冷晨曦的旁邊,像是思考了許久,然後緩緩開口道。
“晨曦,對不起?”
“沐晴?你怎麼突然說這個?發生了什麼事嗎?”
乍一聽到凌沐晴的道歉,冷晨曦有些不明所以,完全不明白凌沐晴是爲什麼道歉。
“昨天晚上,我對你,實在是太兇了,所以,真的抱歉啊,我也不是故意的,當時就是太困了,你又老是半夜叫我,和我說一些有的沒的,我纔會和你發火的啊。”
冷晨曦這才瞭然,總算知道了凌沐晴爲什麼說這樣的話。
“沐晴,你不用道歉的,因爲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我做錯了,你懷着孕,我還經常在半夜把你叫起來,給你說一些嚇人的東西。”
冷晨曦低下了頭,有些愧疚地說道。
“反正,這件事情我們都有錯,就不要再互相道歉了。晨曦,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的,對吧?”
凌沐晴有些小心翼翼地問着冷晨曦。
冷晨曦聽後,覺得十分心疼。
凌沐晴辛辛苦苦地爲他懷着孩子,好不容易熬過了懷孕初期的一系列反應,現在正是思想各方面敏感的時候,而自己卻不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讓她這樣患得患失的。
冷晨曦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沐晴,我們從未變過,你不需要擔心這一些的。”
凌沐晴直視着冷晨曦,感動地點了點頭,然後趴在了冷晨曦的懷裡。
晚上,冷晨曦躺在牀上,久久沒有入睡。
他在思考今天那個法師所說的話。
奪走過別人東西,他奪走過別人的東西嗎?是什麼呢?
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的東西,他有奪走任何女人的東西嗎?
冷晨曦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就在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現在,他冷晨曦之所以能看得見眼前的東西,不就是因爲奪走了別人的眼角膜嗎!
冷晨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恰巧這時,女人哭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冷晨曦有些忍受不了的將被子蓋在了頭上,並且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一定要找餘震寰問個清楚。
可是現在,最讓冷晨曦不明白的是,當年那個讓餘震寰害死的,應該是一個男人啊。
爲什麼現在,出現的卻是女人的哭聲呢。
越想越睡不着,就這樣,冷晨曦又聽了整整一夜的可怕的聲音。
“晨曦,還是沒睡好嗎?”
第二天一早,凌沐晴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冷晨曦。
他應該是早就起來了,身上不再穿着睡衣,但是面色十分地憔悴,凌沐晴一眼就能看出來。
凌沐晴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並非不相信冷晨曦,而是她確實是沒有聽到過冷晨曦說的到那個聲音。
況且,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凌沐晴現在有心無力。
但是,畢竟是冷晨曦,凌沐晴還是十分心疼,他這樣一夜一夜地睡不好覺,這樣下去也不個事啊。
“沐晴,你就別擔心我了,只要你好,我就好了。”
冷晨曦聽到凌沐晴已經醒來,他緩緩地走到牀邊,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溫柔地說道。
凌沐晴盯着冷晨曦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好了,我現在去給你做飯,你洗漱去吧。”
沒有出聲回答,凌沐晴只是點了點頭,冷晨曦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自己去做飯了。
餐桌上,兩人一直保持着沉默。
“晨曦,我陪你去看心理醫生吧。”
冷不丁地,凌沐晴出聲對冷晨曦說道,冷晨曦的身體一僵,沒有回答什麼。
“我覺得,你很有可能是因爲最近工作、買房、換傢俱這些事情都趕到了一起,壓力太大了纔會出現幻覺吧?晨曦,我陪你去看心理醫生,緩解一下這樣的症狀也好啊。”
冷晨曦自己心裡明白,這絕對不是幻覺,可是他必須安撫凌沐晴。
“你放心吧,我真的沒事的,我現在好多了,那個聲音也不存在了。我昨天晚上沒睡好是因爲在想公司裡我負責的幾個案子而已,你別想太多了。”
凌沐晴顯然是不相信這些話的,可是看着冷晨曦溫柔的目光,她又不好再問什麼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會強求你的。但是晨曦,你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告訴我啊,不能瞞着我,好不好。”
冷晨曦笑着點了點頭,回答道。
“好。”
冷晨曦出門了,他先到冷氏集團報道。
“怎麼樣?昨天有沒有去請法師看看?法師怎麼說?”
剛到辦公室,冷亦琛就十分關心地詢問着冷晨曦情況。
“是,我去請了,法師來到之後,問我有沒有奪過別人的東西。”
“是嗎?他是這樣問你的?這是什麼意思啊?”
冷晨曦搖了搖頭,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冷亦琛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晨曦,你別多想,或許,那個法師就是個騙子。你我還不瞭解嗎,心地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會奪別人的東西。”
“可是哥哥,我的眼睛。我現在之所以能看見東西,不就是因爲奪來了別人眼角膜嗎!”
冷晨曦的情緒有些激動。
冷亦琛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冷晨曦竟然會往這方面去想。
“晨曦,你在說什麼呢。依我看,那個法師就是個騙子,你不要因爲他而影響你的情緒啊!”
可是冷晨曦卻搖了搖頭,他有些難過。
“那個法師很有名的,不會是騙子。可能,真的是因爲我做了錯事,現在報應要來了吧。”
冷亦琛無奈地扶額,他明白自己這個弟弟是多麼的認死理,這樣和他說是勸不動他的。
“哥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有些累了,昨晚沒睡好,想請個假,可以嗎?”
冷亦琛自然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