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昕芸眨巴着眼睛瞪着他,盤腿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不走了?”閻翊眉梢輕挑,俯身一手撐着牀柱,一手輕挑起她的下頷,眸帶壞笑。
“不走了。”既然打不過他,無賴也耍不過他,洛昕芸乾脆不鬧不跑,就跟他這麼耗着。
“坐在地上不覺得涼?”閻翊見她鼓着嘴一臉不樂意的模樣,笑意更濃了幾分。
“熱得很。”洛昕芸別過腦袋背對他。
“熱可是會悶出病來的,還是把衣裳脫了,否則悟出痱子,大哥哥會心疼的。”閻翊本想着鬧鬧她,看她到底能憋到什麼時候。
沒想到手剛落到她的肩膀上,小丫頭握住他的手,啊嗚一口重重咬住。
好像他的手是什麼美味佳餚,那嘴勁,大的連他都覺得驚訝。
洛昕芸嘴裡嚐到了一絲血腥味,猛地抽回神來,鬆開了他的手,有些後怕的握緊了裙角,“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去拿藥來。”
說罷,站起身來跑到櫃子前,拿出一個藥箱,從裡面翻出了一瓶藥酒和乾淨的棉布,轉身走回到了閻翊的面前。
看到被自己咬的破皮見骨的手背,她的手不由微微一顫,小心翼翼的幫閻翊處理傷口。
剛上了藥酒,就聽閻翊‘嘶’的倒吸一口冷氣。
她經常替弟弟上藥對於下手的分寸早已經爛熟於心,這會兒自己這麼輕的動作,他竟然還嫌疼,明顯就是裝的。
見他就連受傷了也不忘戲弄自己,就算洛昕芸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很疼啊。”閻翊趴在桌上,歪着頭斜睨着她。
“娘說只有女子受傷纔會喊疼。”洛昕芸瞥見他一臉玩味的表情,心裡更鬱悶了。
這人怎麼沒一刻是正經的。
“看不出你也有牙尖嘴利的時候,一開始那乖巧聽話的模樣都是可以僞裝的麼?”閻翊似笑非笑的調侃起她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洛昕芸上完藥開始爲他包紮,可是他好似跟自己故意做對似得,每次要包好的時候,總是晃手。
這麼一來二去,足足浪費了半個時辰,紗布還沒包好,受傷的藥也已經被紗布蹭完了,又得重新上一遍藥。
她氣的說不出話來,小手攥着藥膏捏的咯吱咯吱作響。
“兔子急了不該咬人了麼?”閻翊勾起一抹戲謔的笑,用手指了指他那性感的脣瓣,“來,往這咬。”
那惑人的聲音讓洛昕芸不由打了個激靈,忍到極限終於忍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勾魂釘對着他的肩膀關節處一按。
就這麼一下,閻翊消停了。
這根勾魂釘落的位置離他的命門只差一寸不到,但卻讓洛昕芸精準無疑的定住了他的活穴。
這小丫頭下針的動作可謂是雷厲風行,比起她溫潤的個性真是相差極遠。
“翊哥哥得罪了,可要是不早點把藥上完,手背上會留疤的,你就忍耐這一會兒的時間吧。”洛昕芸也不想用這種手段,可他實在是太能折騰。
重新幫他把藥上完包紮好,窗外天色已黑。
她剛晉升完,人已經很疲憊,加上這麼一鬧,打着哈欠就想睡覺了。
“這穴道兩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收拾完藥酒和棉布,她轉身走回吊牀邊,爬進了熟悉的被窩裡。
閻翊想不到自己英明一世,到頭來被這小丫頭擺了一道。
一盞茶的功夫後,穴道被他衝開。
甩了甩幾乎麻痹的手臂,他一步走到吊牀前,把睡的正香的洛昕芸抱回到了牀榻上。
“娘……等我來救你。”洛昕芸夢囈着翻了個身,好似是把他當成了孃親緊摟住,“我會變強,一定會。”
閻翊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手指劃過那毫無防備的睡容,這安靜可人的小女娃,竟讓他心裡升起幾分憐惜。
第二天清晨,洛昕芸一睜開眼,看見眼前那寬闊結實的胸膛時,整個人幾乎彈坐了起來,逃也似的滾落牀榻下。
她捂着嘴不敢吵醒閻翊,否則想下榻都不可能。
慌忙整理好衣衫,想要開門出去透透氣,沒想到房門竟然怎麼都打不開。
她摸了摸門把手,感覺到一股術法的氣息,頓時癱坐在地上,仰頭無奈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強大到誰都不用怕呢?
“咳咳,這種事情應該問我嘛。”這時候,圓球嗖的飛到了她的面前。
洛昕芸揉了揉眼睛,有些吃驚,“你能穿牆?”
“想學嘛?”圓球笑眯眯的衝她眨了眨眼。
話音剛落,洛昕芸就聽到了這小傢伙的心聲,“這個傻瓜,不過就是個幻術而已,竟然當真了,看她被我耍的團團轉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她深吸了一口氣,猛地站起身來,把圓球拎起按到了水桶裡,“看來今天可以加一餐了,這麼多肉能做好幾道美味佳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