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氣提升之後,霧跟她之間的契約能力也變得更強了,只要是跟霧有關的事情時常會產生心魂感應。
這一次也不例外,但霧的反映卻比以往要明顯了一些。
“這位公子你抓着我的手幹嘛?”店小二驚恐的看着臉頰泛紅的霧,想要抽開被他抓住的手也抽不開,嚇得冷汗直流。
這年輕人看上去人模人樣的,怎麼就好着一口呢?
“哼。”霧被他的聲音一吵,猛地抽回神來。
面無表情的冷白了店小二一眼,拿起乾糧就往回走。
隨後還不忘用自己的毒氣清洗剛剛碰到店小二的雙手。
人族男人的手真是粗糙的讓他噁心。
這一行前往霖城,爲了掩人耳目低調追查,閻翊只准備了一輛普通的馬車。
一路上風景秀麗卻鮮少見到有幾戶人家居住,甚至越往霖城接近屬於人的生氣就愈發的淺薄,幾乎到最後只有零星的幾點人氣飄散在污濁的空氣中。
洛昕芸撩開車簾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四周圍,如果不是因爲他們頭頂那一塊金燦燦的牌匾上面寫着霖城兩個字,她還真會以爲自己是走錯路來錯地方了。
“地圖上明明說霖城曾經是修煉者最愛來的地方,雖然有魔族的封印,但這裡天生的地氣就具有濃郁的靈聖氣息,而這股靈聖氣息的來源是因爲地階的龍脈經過此地,所以纔會適合修煉,可閒着這個地方到處瀰漫着污濁的瘴氣,修爲低一點的人到方圓百米之外恐怕就撐不住了,哪裡像是修煉者的聖地啊。”雖然手裡提着燈籠,可則燈籠那一點兒的光也很快被穢濁的黑氣所遮蔽,根本派不上用場了。
“翊哥哥,咱們還是等天亮再進城去吧?”她乾脆扔掉了手裡的燈籠,用魂氣化陣,在她身體的左右各自點燃兩簇薪火。
這薪火也是自己的魂火,是每個修煉者都會的簡單法術,專門是用來對付身邊邪氣魔氛嚴重的時候,每個人的魂火裡所天生自由的正氣多少都不一樣,像洛昕芸的魂火則是可以輕易驅散這些污濁之氣,魂火中那淨‘化’的聖潔之氣更會改變周遭的環境。
此刻薪火一燃,那些剛要靠近過來的污濁之氣就像是老鼠見了貓,立刻縮回到了屬於他們的陰暗之處。
“洛洛你看天上。”閻翊捧起她的小臉轉向了天空。
頓時洛昕芸被頭頂上那奇異的景象驚呆了。
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天空有三個顏色不一樣的月亮啊,一個是白色的,一個是紅色的,還有一個是綠色的。
這詭異的現象讓她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打了個冷顫,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翊哥哥,你是想說這裡根本就不分白天黑夜嗎……”她頭一個就想到了之前寒月城裡的至賢山莊,莫不成這裡也是被人下了結界?
“應該是魔族的封印被什麼人打開了,所以整座城以及方圓百里都被魔氣邪氛所污染,並非是結界和幻境所致。”
洛昕芸將七星法杖叩擊在地面上,法杖內那些黑色的魂氣受到她意識的牽引鑽進了地底下。
她雙眸緊閉,以魂氣爲引搜索。
可在這四周圍魔氣邪氛最初的擴散點裡,卻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反而越是深入,越覺得這些魔氣邪氛會隨時隨地的聚集和分開,根本無從追查。
太奇怪了。
照理說,如果真是魔族封印被人打開後才導致霖城變成這樣的話,那魔族封印的地方就是擴散魔氣邪氛的所在咯,可是現在卻找不到擴散的原點,這可要怎麼辦纔好。
“小芸芸,照時間來看此刻應該是深夜時分,是魔氣邪氛最盛也是最猖狂的時候,不適合查找,還是等到第二天晌午正氣最強的時候再查。”閻翊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將她還在不斷往地下注入的魂氣斷結。
“可這裡有三個顏色不一樣的月亮,一直都處於黑暗,我們要怎麼計算時間呢。”洛昕芸犯起愁來,早知道這裡情況跟寒月城一樣就做足準備再來了。
“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小芸芸不用擔心。”閻翊挑眉輕笑着揉了揉她垮下來的小臉,從小指儲蓄戒指裡取出了一面看上去跟鏡子沒有差別的物件遞給了她。
見到此物,洛昕芸也是眼前一亮,之前只聽說過時辰羅盤是件闖陣、破結界和幻境的好寶貝,因爲身上積蓄不多想要買也買不起這價值昂貴的法寶。
這乾坤鏡擁有自動記時的功能,不會因爲時間和空間的改變而受到影響,而且這乾坤鏡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特別無敵的功能,那就是利用時辰對應的方位找出陣眼、結界和幻境的漏洞。
“快點到馬車裡休息吧,這奔波一路你都沒有睡好過。”霖城外一片荒涼,壓根沒有可以讓人借宿的地方,此時貿然進城更加危險,閻翊把馬車裡備用的牀褥取出鋪好之後,讓她躺在了裡面。
好在洛昕芸身材嬌小玲瓏,躺在馬車裡倒也剛好合適,還有空餘的地方可以翻身動彈。
她裹着被子看了一眼倚在馬車門邊的閻翊,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翊哥哥不然你也進來休息吧,這麼睡覺很容易生病的。”
“小芸芸真乖,不過這地方這麼危險總不能兩個人都睡覺,我還不累你快點乖乖閉上眼睛休息,否則……”閻翊俯身朝她壓下,湊到了她的臉頰邊對着那白嫩的小臉輕咬一口。
修長的指節慢慢劃過她微微發燙的小臉,閻翊那雙勾魂攝魄的鳳眸緩緩從她那粉嫩的脣慢慢下移,落在她因爲緊張而起伏的有些厲害的胸口時,那如星海般深不見底的瞳孔微微一縮,隨即揚起一抹絕世風華的戲謔之笑,鼻尖輕溢出一聲惑人的語調,半真半假的嚇唬道,“否則你可就別想好好休息了噢。”
“翊哥哥我這就休息。”洛昕芸被他嚇得渾身一顫,趕忙拽起被子吧腦袋矇住躲了進去。
“小傻瓜。”閻翊似笑非笑的用手隔着被子揉了揉她的腦袋,如果真要把她怎麼樣還用得着等到現在麼。
一夜過去,乾坤鏡上那好似流沙的指針緩緩停在了晌午十分。
洛昕芸是被馬車外狂風咆哮的聲音驚醒的,扯下被子把腦袋往車簾外一探。
看見四周圍無端端的掀捲起了滲人無比的沙塵暴,不由一驚,頓時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雖然這裡的白天跟黑夜也沒差,但那些魔氣邪氛倒是驅散了不少,但那些翻滾掀捲起來的沙塵暴好似立在地面上直通往天際的柱子,立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正和霖城成爲對接口。
“主人,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霧和閻翊一起從沙塵暴形成柱子的方向走來,手裡拿着一包看上十分新鮮的野果。
“你們一早就去探查那四根風柱了嗎?”洛昕芸接過野果塞進嘴裡慢慢咀嚼起來。
“風柱不是自己形成的,就像是有什麼無形的陣法牽引着,利用林城外的自然氣象形成阻撓人進程的陣法。”閻翊雙手環抱倚在馬車邊,擡手把她不注意留在嘴角的一點兒果然抹下,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洛昕芸臉頰一紅,下意識的身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腦袋有點兒暈乎的之站起身來看向四周,“我們身在陣法裡要看出是什麼陣法還真有點困難。”
她一邊說一邊跳到了馬車下,把乾坤鏡放到了四個風柱的中央。
頓時乾坤鏡裡的流沙好似失控一般的飛速旋轉起來,可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也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小芸芸的臉色不好哦,是乾坤鏡出問題了?”閻翊悠然的走到了她的身側,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歪着腦袋貼着她的小臉似笑非笑的問。
“翊哥哥你看着乾坤鏡不知是不是受了這地氣的影響,根本停不下來。”洛昕芸把乾坤鏡遞到了他的面前。
“讓我看看。”閻翊擡手在那鏡面上輕輕一敲,頓時一股白色的渾厚魂氣注入到了鏡面中央。
眨眼間的功夫那些飛竄失控的流沙一點點的平靜下來,緩緩的在東北和西南兩個方向循環。
“這陣法應該不止一個陣眼。”洛昕芸將乾坤鏡瓶放在手掌心中,一步一頓的往東北方向走,可越靠近風柱,乾坤鏡裡的流沙就又開始不受控的亂竄了。
“看來這陣的陣眼被刻意隱藏。”閻翊眉梢輕挑,脣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漫不經心的語調讓洛昕芸有一種他好似早就把這陣法看破了的錯覺,但不由又甩了甩腦袋,要是看出了陣眼所在,應該不會隱瞞不說纔對呀。
“陣中陣,局中局,這手法跟之前楊毅平困住咱們的幻術好相似。”想到這,她不禁微微皺眉。
忽然一陣冰涼沁入眉心,讓她焦慮的心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擡眸便看見了閻翊那妖孽的俊容此刻正笑着凝視自己。
“我的小芸芸可千萬不要馬虎大意,這邪陣可是會影響人心,操控人的意識的。”閻翊眸光掃過四周,眸光卻掠過了東北和西南方向,反而緩步走到了南北方一塊普通至極的石頭前。
洛昕芸小步跟着跑了過去,呆在他的身邊半蹲下身,歪着腦袋盯着那塊石頭看了看。
“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啊。”她伸出了手,指尖凝聚着一股黑色的魂氣。
剛剛纔吃過被陣法差點影響的心緒的虧,這會她學乖了,先用魂氣試探。
沒想到黑色魂氣一接近那塊石頭,石頭竟然自己滾了起來。
“嘿,真有意思。”她噗哧笑出聲來,又往前挪了兩步用魂氣接近。
石頭好似受了刺激一樣,逃也似的往遠處滾去。
“主人,它會被你玩死的誒。”湯圓爲逃亡的石頭默哀了三分鐘。
“要是它把陣眼在哪兒說出來的話,說不定我可以不滅了他。”洛昕芸勾脣一笑,側身一閃擋在了瘋狂逃跑的石頭面前。
“人族的小女孩你想怎麼樣!”石頭晃動了兩下,從下面伸出了一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