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冷笑聲從他們頭頂傳來,“看不出還有兩把刷子,只可惜落在我的手上,今天你們休想踏出玄冰殿半步。”
“誇口。”閻翊冷嗤一聲,掌心瑩白色的光箭飛速旋轉,暮然轉向了他們面前一處空隙所在,嗖的朝哪空隙飛射而去。
隨即只聽見一聲悶哼,一個黑色的人影從縫隙中現出真身。
“楊晉又是你。”洛昕芸眉梢緊蹙,本以爲他們像娘說的一樣已經離開玄冰殿,但現在看來,他們是要把玄冰殿的人全部殺死纔算完了。
“當然是我,因爲我要讓你們死無葬生之地!”楊晉一聲冷喝,身體內至極邪氣陡然暴漲,就在同一時間,幻境裡走出來了十幾個跟洛昕芸一模一樣的幻影。
每個幻影手中握着的都是七星法杖,而且施法動作以及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聖氣也是如出一轍,根本已經分辨不出真假。
“怎麼可能有鏡射幻境照不出的人!”楊晉見鏡子裡只走出了洛昕芸的幻影,卻獨獨不見閻翊的幻影,頓時那污濁的眼睛裡泛起一抹詫異之色,“難道你不是人?”
“你想感受一下非人的凌遲麼?”閻翊脣角微翹,含笑的眸底陡然掠過一抹嗜血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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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死過一次的楊晉都不由的渾身一顫,“有本事那就來吧!”
就在兩人在幻境中進行追逐戰的時候,應付十幾個自己幻影的洛昕芸已經有些疲累。
自己下一步的動作每次都能被幻影捕捉到,再這麼下去就真的要被幻影擊殺了。
她身形一閃,退開十幾米遠,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自己反其道而行之的話,那這些幻影一定猜不到咯!
心思落定的一瞬間,她扔掉了七星法杖,從烏麟中甩出了凌霄仙石。
可還不等她施法反撲,那些幻影忽然加快速度對她接連不斷的攻擊起來。
轟隆隆一聲炸響,隨即一到驚雷朝她頭頂劈去。
“天吶,真是沒完沒了。”洛昕芸暗道不好,更是不敢有分毫大意。
凌霄仙石脫出手心的一瞬間,黑色魂氣飛竄而出,不是衝着雷,而是衝着施法的其中一個幻影的鏡面而去。
就在驚雷要電到她的一瞬間,鏡面破碎,幻影和術法同時消失。
洛昕芸見果真有效,如法炮製,將那些暗藏的鏡面一一擊碎。
“你以爲這樣就有用了麼?”忽然,她的耳邊冷不丁的響起了一個陰冷深沉的聲音。
是楊毅平!
她察覺到人已在自己身後的時候,本能的躲閃開來,不料那楊毅平早一步一拳硬生生的打向了她的後背。
“你,真是無恥!”背後偷襲,洛昕芸心口震盪,頓時一股腥甜涌上喉嚨。
伸手抹掉了脣角的鮮血,她側身一轉,隨即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凌霄仙石直接拍進了他的腹部。
“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魂魄在這裡……”楊毅平痛叫一聲,捂着腹部,退開了幾十米遠。
“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死!”洛昕芸眸色一凝,手掌猛地收緊。
頓時還在楊毅平腹中的凌霄仙石聖光大作。
“該死的賤人。”楊毅平顧不得聖光灼熱,硬生生的將凌霄仙石挖了出來,扔到地上,用至邪之氣硬生生壓碎。
“這是翊哥哥給我的第一件禮物,你竟然……”洛昕芸頓時心口一痛,握緊七星法杖要將他殺死的時候,楊毅平在她面前化作一團綠光,逃走了。
就在她懊惱動作慢了一步的時候,忽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她的面前。
“啊!”黑影落地時慘叫一聲,抽搐了幾下徹底沒了反映,好似昏過去了一樣。
“小芸芸不用傷心,不過是一件法寶而已。”閻翊飄然而至,一腳踹向楊晉的臉。
奄奄一息的楊晉根本不堪再受到這種重擊,身體激烈的抽搐起來。
“留着他說不定能把楊毅平引來一起解決。”洛昕芸不相信人人都像唐鶴一樣,惡毒到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若是楊毅平真在乎這個兒子,剛剛就不會逃走了。”閻翊將地上那仍是散發着聖氣的凌霄仙石碎塊吸到掌心中,對準了楊晉的脖頸處輕輕一劃。
頓時一股腥臭的污血噴灑而出,而楊晉的頭也歪到了一邊。
“這實在是太噁心了。”看着那斷頭地方的皮肉竟然在一點點的恢復,洛昕芸只覺得心頭翻涌。
“這只不過是實驗而已。”閻翊也想了解注入魔族精血死後重生的人恢復的程度能達到什麼樣的地步,隨即他再揚指,指尖指向了那幾乎扭曲的半邊臉。
就在那半邊臉也分離開來的一瞬間,忽然脖頸裡皮肉的恢復聽了下來。
“竟然不動了。”洛昕芸眨了眨眸子,走上前一步仔細看了看,似乎一點生靈的氣息都沒有了。
“看來除了魂魄,這些怪物的另外一個弱點就是臉。”閻翊從乾坤中取出了一隻手掌大小的黑色口袋,扔向了已經死絕了的楊晉身上。
袋子隨即張開了口,將躺在地上的楊晉吸了進去。
那麼大的一個人,就被吸進了巴掌大的口袋裡,看的洛昕芸都忘了眨眼。
“翊哥哥,把楊晉的屍首留着是爲了到時候作爲證據指正萬雲山莊麼。”
“不錯,小芸芸果然很聰明。”閻翊眉梢輕挑,脣角含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
“但是萬雲山莊一直都沒有主動出手過,都是讓其他人代替他們行動,只怕就算留下楊晉的屍體也沒有作用。”洛昕芸不免有些擔心,畢竟唐鶴那麼老奸巨猾的人,一定不可能輕易承認這種惡劣的行徑。
“自然有辦法讓他乖乖招認,現在天色不早,還是先下山。”閻翊將黑色的口袋裝進小手指上的乾坤中。
洛昕芸點點頭,畢竟現在還不是擔心這些的時候,於是跟着他快速下了山。
來到山下吃完晚飯天色已黑,閻翊直接要了一間上房,“整整忙了一天沒有停過,小芸芸還是先去洗個澡放鬆一下。”
“那翊哥哥怎麼辦。”洛昕芸看着那只有一層之隔還有點兒透明的屏風,難不成自己在裡面沐浴,讓閻翊也呆在房內麼。
這也太……
光是用腦袋想她就紅透了一張小臉。
“小芸芸的意思是要趕我走麼?”閻翊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翊哥哥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男女授受不親……”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閻翊已經一把將她拽入懷中,修長的指節撩起她垂在耳機的長髮,聲音惑人道,“難道我跟小芸芸之間還談什麼授受不親麼?”
“我,我畢竟是個還沒出嫁的女孩子嘛。”洛昕芸耳根子一陣酥麻滾燙,兩頰燙的好似滴得出血似得。
“線運營這是催我該早些把婚事辦了,這樣就不用談什麼授受不親之類的麻煩問題了。”閻翊在她紅似桃花的小臉上啃了一口,又滑又嫩,口感真好。
“翊哥哥,你就先出去等我一下,就一會兒,我很快的,不然我就不洗了。”洛昕芸勉強才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掙扎過程十分艱辛,衣衫都凌亂不整了。
“哎,真是叫人傷心,翅膀硬了就不要我了。”閻翊單手拖額,斜倚在背後,神色傷感的搖了搖頭。
洛昕芸被他說的又羞又無措,一時之間杵在原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水再不洗可就涼了,要知道洗涼水澡可是會身體不舒服的,小芸芸乖一點,別總讓我擔心。”閻翊驀然站起身來,一把將她拎到了屏風後,俯身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眉眼含笑着嚇唬她到,“是要我幫小芸芸寬衣呢,還是小芸芸自己來呢?”
“我自己來吧。”洛昕芸拗不過他,只能服軟,默默的背過身去,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彷彿要蹦出心口似得。
“這就乖了。”閻翊微微一笑,轉身走到了屏風後不遠處的桌邊,倒了一杯清茶抿了一口。
屏風後,洛昕芸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
糾結了半晌這才慢慢的伸手去解衣衫上的扣子,慢慢的把外衫褪下放到了屏風上。
她偷瞄了一眼屏風對面的人,確定似乎是背對着自己的,急忙加快速度將身上的衣衫除去,像只兔子似得跳進了浴桶中。
嘩啦啦一聲水花濺起的聲音,她跳的太急差點被嗆到。
捂着嘴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響,否則閻翊一定會衝過來看自己的情況。
她小心翼翼的開始清洗已是十分疲憊的身子。
浴桶中水溫十分高低適宜,她閉上了眸子靠在浴桶中,十分愜意的輕呼出一口氣來。
忽然,一聲悅耳的笛曲響起,音調舒緩似空谷悠揚,流水潺潺,雲霧漸開,讓人身心舒暢。
是翊哥哥麼?
她睜開眸子,大着膽子將腦袋往屏風外探了探。
果然,在窗口邪倚着一抹英挺優雅的身影,身影手執一支紫色的竹笛,笛子上刻着一朵偌大精緻的牡丹花,而笛墜也是一塊紫色的竹片雕刻成的牡丹花蕊,光是看着就讓人賞心悅目。
她雙手平放在浴桶上,將腦袋枕在手臂上,脣角含笑着看着這幅如畫卷般美輪美奐的景緻,一時之間,忘了時間,忘了地點,也忘了自己還在泡澡。
竟然不知不覺的就在浴桶中睡着了覺。
閻翊心情不錯,吹奏一曲,這笛子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碰過了。
吹完發現屏風後的小人兒還是沒有動靜,開口喚道,“小芸芸睡着了麼?”
屏風後還是沒有聲響。
“看來我的小芸芸真的是睡着了,不知道這麼泡在水裡可是會着涼的。”閻翊將竹笛放回乾坤中,起身走到了屏風錢,長臂一揮,屋內的燈燭悉數全部都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