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水性楊花,如此定義
三國宴會,因爲兩個皇帝與一個女子之間的糾纏不歡而散。
只是那夜宴會上的事,被衆人傳得沸沸揚揚,甚至傳到了民間。
獨孤梟根本不會阻止這種傳言,倒是任由發展。
而上官凌汐和北宮傲根本分不出心力去阻止,因爲自那夜宴會,雉兒一回到寢宮就昏迷了過去。
轟轟烈烈在當衆說了那麼絕情的話,爲迎合獨孤梟親手撕碎她所有的尊嚴,任誰都知道,這破鏡的愛,再無重圓的可能。
曾經他們的愛轟烈,獨孤梟用天下作脅,換回她;如今他們的離別決絕,雉兒在天下面前,切斷一切。
無論悲喜,無論結局,獨孤梟和雉兒的愛捲入天下,明證他們曾經傾天下的愛戀。
或許悽美,只是當事人,卻也遍體鱗傷。
那夜宴會的雉兒,很勇敢,連同她肚中的孩子似乎也被雉兒的勇敢感動,一直忍着,就算最後的結局是那麼的不堪,至少在轉身的時候,也是漂亮的。
這樣也不至於輸得難看。
雉兒說完那番話後,強直着根本搖搖欲恍的身子,那抹笑是那麼耀眼,讓人根本移不開目光。
就是獨孤梟再冷硬心腸,也被那抹笑給震顫住。
滿額淋漓的汗,肚腹的翻滾,身子的震顫,直竄上身體的寒冷,還有被一刀一刀凌遲的心痛,雉兒都一一咬牙忍下,一步一步,離開。
衆人被她瀟灑翩然的身子攝去了所有目光,北朝大臣那議論紛紛的嘴巴都停了下來,看着雉兒離開。
衆人以爲,甚至連獨孤梟都以爲雉兒走得很乾淨利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沒走一步,都似被一把尖刀刺割着腳,步步成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時,上官凌汐不顧一切追了上去時,黑暗中的雉兒終於在孤獨行走的路上看見到人,也沒管人是上官凌汐,強直的身子終於撲倒在上官凌汐的懷中。
“帶我走。”泛着白青色的脣,虛弱無力的擠出這三個字後,就昏迷了過去。
雉兒的這一次昏迷着實也嚇到上官凌汐和北宮傲,兩人都沒有忘記上一次炎皇朝宮變,雉兒昏迷之後,起來時對外界封鎖心房的事。
已經三日過去,上官凌汐和北宮傲也守在雉兒牀榻前三日了,仍不見人轉醒。
上官凌汐和北宮傲也沒有任何心思與獨孤梟那個罪魁禍首去談什麼三國合作之事。
對於上官凌汐和北宮傲的舉動,獨孤梟但笑不語,也知道雉兒昏迷的事。可是,卻不見他有任何舉動。
獨孤無憂知道雉兒昏迷的消息,心中急色。起初一天兩天,獨孤無憂還能忍着去看雉兒的衝動,可是這三天過去了,向來急性子而且又心繫心憐雉兒的獨孤無憂再也忍不住了。
“你去哪裡?”獨孤梟波瀾不驚的問道。鳳眸流轉冰冷凍人的寒光。
這三日以來,獨孤梟、獨孤無憂、蒼師、林夕和藺如修五人都在一起。獨孤梟不準任何人出門一步。
獨孤梟比之前更霸道專權。但是卻無人敢不從。
剛從木椅上站起的獨孤無憂聽到獨孤梟的聲音,正欲向前的步子,微微頓了一下。
“三哥,我想出去透透氣。”獨孤無憂背微微側對獨孤梟,眼睛飄蕩,根本不敢直視獨孤梟。
獨孤梟眼睛太毒辣,而且會通刺人心,獨孤無憂只怕會泄露情緒。
“不準!”冰冷冷的兩個字,如板上釘子,狠狠釘在獨孤無憂的心上。
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不願意承認一個事情,獨孤梟越來越沒有人的氣息,冷血絕情。
以前的三哥或許也是冰冷無情,但是對他這個弟弟還算是有點人情味。
可如今,他再也不能在獨孤梟眼中看見除了冷漠如冰外的眼神,獨孤梟看着每一個都好似看死人一樣,對外界好似沒有感知。
“三哥,爲什麼不準?我只是去透透氣而已。難道你要將我囚禁起來嗎?”獨孤無憂轉過身,衝着高坐在上位,面無表情,冷傲絕然的男子吼道。
從宴會後回來,獨孤無憂就一直憋着一口氣,而且心也痛得不行。在宴會上,看着他的三哥是怎麼一步一步羞辱雉兒。
莫說雉兒就算做了這樣的事,獨孤梟這樣當衆羞辱雉兒,給她難堪,獨孤無憂也是會心傷。
更何況,雉兒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爲獨孤梟,要保住獨孤梟的命和保住獨孤梟的一切,更要保住他們之間的孩子。
這樣的雉兒,有什麼過錯???
三哥就算是不知情,但畢竟那是雉兒,三哥怎麼就這麼狠心這樣對雉兒?
而如今雉兒已經昏迷在牀榻三日了,她忍受衆人非議,這麼艱難活下來,還有他們的孩子。
三哥,你又怎麼能忍心呢?
“無憂,怎麼跟你三哥說話的?”一旁的林夕霍地從木椅上站了起來,走到獨孤無憂面前,語氣有些冷,淡淡地指責獨孤無憂。
“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獨孤無憂揮手,星眸含着厭惡的神色,眉頭緊蹙,嘴上火氣更是大。
獨孤無憂從前就對林夕是一點好感都沒有,而如今這女人趁着雉兒如此艱難的時候,居然爬上了他三哥的牀,還得到本該屬於雉兒的一切,你叫他怎麼能不生恨?
林夕有多得意,獨孤無憂就有多痛恨林夕,就有多心疼憐惜雉兒。
如果不是礙於獨孤梟,獨孤無憂一定會撕裂眼前這個噁心的女人。
“誰準你對她大聲叫嚷?”波瀾不驚,甚是平淡的語氣,卻隱隱暗含震攝的力量,讓在場衆人都微微身顫。
如今誰人不懼現在的獨孤梟?
林夕本來對於獨孤無憂對她的大吼,心中甚是難堪,也生了怒氣,卻忽聞獨孤梟的話,心頓時燦開一點花。
嘴角也帶着一抹適宜的微笑。
林夕轉過身,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在獨孤梟旁邊落座,輕聲道:“無憂想出去,就讓他出去走走吧。這三日,也悶壞了他了。”
“誰要你幫我說話?我不需要!”獨孤無憂硬氣,絕對不會接受這個虛僞女人的幫助。
虛情假意。
“林夕也是在幫你。”藺如修插話,看不過獨孤無憂把氣都發在無辜的林夕的身上。
只是,藺如修,你看清了嗎?她是無辜的嗎?
“你多什麼嘴,坐下!”獨孤無憂越發的口氣不好,心裡本就擔心雉兒也心煩意亂,燥得很。
一直冷眼旁觀的獨孤梟幽幽啓脣,那語氣讓人如墜十八層地獄,置身黑暗冰冷,就這麼致人死地。
他說,
“無憂,你可以出去。只是,如若讓朕發現你去看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打從一開始,獨孤梟就知道獨孤無憂的意圖。
水性楊花,三哥,你就是這樣定義一個甘願受屈辱,只爲愛你保護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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